顧笙坐上,笑著對天養生道:
“知道么,是人就有弱點。不是貪財,就是好色,或者是邀名,或者是怕死,要不就是子女…如果沒能搞定,那只能說明找錯方向了!”
“比如說一個人不喜歡大波,那他可能喜歡手,喜歡腳,甚至喜歡DIAO…”
“老板,他不會妨礙我們了?”天養生問。
“樣子還是要做做的,而且不能弄的太大…”顧笙笑道。
“速度也要快點兒,事情做完后就讓他們撤回港島,換一批人過來。到時候犯罪分子都沒了,他們就是想抓人都沒得抓。”
最重要的,其實是因為他是港島人,而且洪興是保安公司。
洪興不可能像島國的極道組織那樣向著周邊擴張,也不沾四號仔、軍火這些要命的東西。
總的來說,就是洪興比極道組織更可控。
尤其是局面穩定之后,洪興做的都是正當生意,這和那些極道組織是完全不同的。
因此哪怕洪興和住吉會發生沖突,也只是小問題而已。
畢竟不管是哪的警察都一樣,不會把那些黑幫當人看,那些人死的越多越好。
當然,還有很重要一點,就是顧笙很舍得砸錢,也很會送錢。
你直接給這位松本總監送錢,人家未必會收。
但要換個方式,和他兒子的前途掛鉤,那就不一樣了。
至于他女兒那邊,只是捎帶的。
顯然松本總監不是很在乎他那個女兒,否則也不可能容許她在花旗那邊那么墮落。
片刻后,顧笙又跟之前離開的高橋正雄見了個面,聊了片刻后才回酒店。
剛到酒店門口被人攔住。
“顧先生,又見面了!”上次在機場遇到的島國刑警黑巖帶人迎向顧笙。
“我們見過么?”顧笙一臉的詫異。“你是哪只?”
“按照你們華國的俗語,顧先生還真是貴人多忘事!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刑事部搜查科第四課的黑巖!你可能不知道第四課是做什么的!
我是專門負責有組織犯罪相關內容的。”黑巖帶著幾分笑容自我介紹。
“所以呢?”顧笙挑了下眉毛,有些不耐煩道。
“自從顧先生來了東京之后,東京這邊就開始亂起來了…我想這不是巧合吧?”黑巖繼續道。
“艸,東京亂不亂,關我屁事?得問你們這些警察啊!”顧笙沒興趣跟他繞彎子。
“沒拘捕令吧?既然沒有…天養生、傻福,將他趕走!”顧笙偏了下頭。
天養生和傻福立刻就將他擋到一邊。
“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伱不會得意太久的,我會一直盯著你!”黑巖站在一邊大聲道。
顧笙嗤笑一聲,走到他面前,拽過他的領子在他耳邊問:“我很好奇,警視廳一個月給你開多少錢?”
“那么喜歡玩命啊?”
然后一把將他推開,哈哈大笑著揚長而去。
黑巖冷冷看了顧笙的背影半響,才轉身帶人離去。
“老板,要不要…”天養生在顧笙耳邊小聲問。
“讓張春他們離開前,順手做點事。”顧笙輕描淡寫道。
既然你那么喜歡玩命…那就幫你一把了!
回到酒店沒多久,阿夜就回來了。
見到阿夜后,顧笙就問:“今天談的怎么樣?”
“他們要換人談了!”阿夜笑道。
“做生意就應該這樣子,既然談不妥,那肯定是負責談判的人有問題。直接換人談,就一切都好談了!”顧笙點點頭表示肯定。
“笙哥說的對!”阿夜跟著道。
“那是肯定啊,沒人比我更懂談判了!”顧笙哈哈大笑道。
他能走到今天,靠的是打打殺殺么?
靠是一次次跟人談判!
他每次都能談成!
住吉會在被突襲之后,一方面收攏人手,讓各組織小心防備。
一方面到處尋找那些港島人的消息。
根據他們推測,那些港島人起碼來了有兩千人左右,這么多人手不可能完全藏起來。
甚至直接將電話打到三和會。
他們猜測,那些港島人最可能藏身的位置就是三和會的地盤。
三和會的副會長江口利成被叫到總部。
“那些港島人是不是在你的地盤上?”三和會的會長問道。
“會長,為什么要這么問?”江口利成微微有些錯愕,隨后笑道。“這件事與我們沒有什么關系。”
他還真知道幾處港島人的位置。
畢竟韓賓都是租下的一戶建,他稍稍花些心思,就能查出一些。
“住吉會的人在找他們。”三和會的會長道。
雖然他跟崛正夫也沒多少交情,但他更不喜歡顧笙。
這些港島人太囂張了,今天能干掉崛正夫,明天是不是就要干掉他了?
而且將港島人的消息透漏給住吉會的人,也能讓雙方的損失更大一些。
因此住吉會將電話打過來之后,他稍稍思考就將江口利成叫過來。
因為新宿及周邊區域是江口利成的地盤。
“會長,我覺得這件事我們不該牽扯進去。”江口利成躬身道。“您常說,我們三和會最重要的就是‘和’。”
“這件事本與我們沒什么關系,又為何要牽扯進去呢?”
三和會的會長笑了笑,隨后道:“我們并沒有牽扯進去,這是住吉會和那些港島人的事情。”
“如今住吉會的損失已經不小,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過來。而那些港島人終究會離開,這里不是他們地方。”
“既然如此,我們為什么不雪中送炭呢?雪中送炭總比錦上添花要好!”
“這是我的決定!我們不會牽扯進去,只要將港島人的位置告訴他們便可以了!”
“我明白了!”江口利成躬身道,雖然有些不太甘心。
他也覺得港島人早晚會離開。既然如此,不如讓讓住吉會的損失更大一點。
不過既然會長已經決定了,哪怕他不甘心也會照辦。
“我借用一下這里的電話!”江口利成道。
打電話讓手下將港島人的幾處落腳地地址送過來。
隨后江口利成便告辭離開。
如今三和會中分為改革派與武斗派兩派,而他是武斗派的領頭人物,更傾向于與外部爭奪,獲取更大的地盤和利潤。
因此對于會長的行事風格,他很不喜歡。
當天晚上。
“就是這上面嗎?”
“應該是這里了,里面有不少人,但一直沒人離開!”住吉會在遠處盯著一處一戶建。
這就是港島人的落腳地之一。
“走,一個不留!”
片刻后,幾十輛車直接將道口堵上,數百個手拿太刀的住吉會成員直接沖進那處一戶建。
這處一戶建里有三十多人,在住吉會的人將路堵上時就察覺了,連忙跳窗出去。
不過在島國這邊,他們人生地不熟,沒多久就被追殺散了,被砍死了將近二十人。
剩下的人也被警察抓了。
深夜,顧笙在鍛煉身體,中森明菜在練歌,房間里的電話鈴聲還響個不停。
“艸!”顧笙罵罵咧咧的從床上跳起來,接起電話:“誰?”
“笙哥,出事了!剛才我們有好幾個落腳地被住吉會的人襲擊,死傷不少,還有些人連跑都不知道該往哪跑,被警察抓了。”韓賓在電話里飛快道。
“艸!”顧笙一腳就將旁邊的桌子踹碎了。
“什么時候找麻煩不好?偏偏這個時候?住吉會的王八蛋是不是跟我有仇?”
韓賓很想說一句,老板你說呢?
住吉會不但跟你有仇,而且仇深似海啊!
“笙哥,怎么辦?”
“讓律師去把活著的都給我保釋出來!”顧笙皺著眉頭,眼睛里都是兇光,整個人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野獸一般。
“安排其他人換地方!”
“死了的先不用管,讓警察把尸體都給照顧好,到時候將尸體帶回去!”
“你先去辦這些!”
顧笙將電話掛了后,就給張春打電話:“讓澳島那邊剩下的人手都過來!多帶些家伙!艸,本來想跟他們玩點兒文明的,他們不怎么喜歡!”
“我讓人給他們安排快船!另外你準備動手。”
掛了電話,顧笙越想越氣。
又一腳將柜子踹了。
中森明菜看到顧笙暴怒的樣子有些害怕,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顧笙這么生氣。
不過想了想,她還是鼓足勇氣從后面抱住顧笙:“不管有什么坎坷,總能解決的!”
“靠!”顧笙話到了嘴邊,還是沒罵出來。
他能感覺身后貼著的軀體有些發抖。
“屁大點事!但我不高興啊!”
轉身將她按到窗上,火氣這么大,容易判斷失誤,先恢復冷靜再說。
半響后,顧笙才冷靜下來,開始琢磨。
自己租的房子都在新宿,中野、涉谷等地方,都不是住吉會的地盤。
就算被他們找到一個,怎么會找到好幾個?
顧笙想來想去,都覺得是有人給住吉會通風報信!
“三和會、臺南幫!”顧笙想來想去都是這兩個組織。
畢竟之前招人都是在臺南幫的地盤招的,臺南幫跟著找到兩個住處也不是不可能。
而三和會的嫌疑就更大了!
“艸,我他媽又不是警察!我管是誰做的!”顧笙咬著牙發狠。
本來我都放過你們了!
顧笙拿起電話又給阿東打過去:“再安排一批人坐船過來!”
“笙哥,要不要我帶人過去?”阿東立刻問道。
“你來這邊有什么用?你很能打啊?”顧笙沒好氣道。“讓亦龍帶著人過來!”
“公司賬戶還有錢嗎?沒有就找你嫂子,老規矩,把安家費先發下去,而且給我發足了!”
顧笙想了想,最后給索菲亞打了個電話:“我記得你有個朋友身手不錯?”
“你是說約翰威克?”索菲亞立刻反應過來,能被顧笙說身手不錯的,應該就是他了。
“讓他來一趟東京,給我做點事!立刻出發!”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任務…”
“你先聯系他!”顧笙掛了電話,一直坐在沙發上抽了幾根煙,索菲亞便回過來電話:
“他會坐最后一趟航班出發,東京時間明天晚上就會到!”
“嗯,不錯!”顧笙掛了電話,來到外面的會客廳,片刻后韓賓和阿夜都來了。
“損失怎么樣?”顧笙問。
“失去聯系的有接近兩百人,還有一百多人被警視廳抓了!有幾個馬仔逃出來給我打電話,我已經讓人接回到另外一個地方了。”韓賓道。
“其他人我也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全都撤走,先安置到豐島區的一處工廠。”
“家伙都發下去,別讓他們再被人給端了!”顧笙將煙頭按在煙灰缸里,用力按了兩下。
“鯊魚恩在哪?”
“他在轉移人手!”
“讓他帶人去把臺南幫的老大給我抓了!”顧笙冷聲道。
“笙哥,是他把我們的消息告訴住吉會?”韓賓問道。
“我是警察嗎?”顧笙反問。
“先抓了再說,如果抓錯了,大不了跟他說對不起嘍!”
鯊魚恩接到消息后,半路就拐了條路,跟阿泰帶人來歌舞伎。
“這里就是臺南幫的老窩了!”阿泰看著對面的一間歌廳道。“高捷經常會在這里!”
“車在這等著!你跟我去!”鯊魚恩吩咐一聲,隨后帶了十幾個人下車大搖大擺的朝著對面店里進去。
“你們老大呢?”鯊魚恩直接拽過一個看門的小弟。
見狀,周圍立刻涌來不少人。
“帶我去見你們老大!不然把你腿打斷!”鯊魚恩露出一抹獰笑,然后扭頭掃視一圈。
臺南幫的人雖然多,但被鯊魚恩目光掃過的人都有些心里發突。
畢竟臺南幫也只是靠著三和會混口飯吃,和鯊魚恩這種人比起來就差太多了。
隨著外面的混亂,很快里面就知道了情況。
“你們進來!”
兩個馬仔走出來后對鯊魚恩等人道。
穿過舞池和兩邊的卡座,一直來到最里面的辦公室,高捷在桌子后面笑著道:“幾位有些眼生,讓我猜猜,是港島來的?”
“不知道來我這小廟有什么貴干?”
“知道我們是港島來的,還他媽坐在這?”鯊魚恩上前按著桌子道。
“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沒什么得罪各位的地方吧?”高捷倒是不慌。
他跟對方又沒什么沖突。
對方總不能突然過來就是為了打自己一頓吧?
“有沒有沖突你說的不算,我老板說的才算!”鯊魚恩直接從衣服里掏出槍對準了高捷。
高捷臉色一變。
“這玩笑可不好笑!”
“談事情不是這么談的!”
“誰他媽跟你開玩笑?”鯊魚恩突然沖著旁邊的高捷馬仔就是一槍,他看那馬仔將手伸到茶幾下面,也不知道要拿什么。
隨著這一聲槍響,局面立刻一變。
鯊魚恩帶著的手下都將槍掏出來瞄向臺南幫的人。
“你跟我走一趟!”鯊魚恩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