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宴會上,顧笙可以說是將住吉會的高層一鍋端了。
除了住吉會的五代目之外,還有本部大量高層,而這些高層本就是各個二級組織的會長。
如會長代行,是住吉一家的五代目,干事長是武藏屋八代目,總本部長是十條領家初代目,本部長是向后四代目,事務局長是鶴川四代目…
會長補佐是花田會長,日野五代目,深江島三代目,前田七代目…
結果這些人沒幾個活下來的,整個住吉會都陷入混亂,各個組織都在辦理喪事。
各個組織也在瘋了一樣找顧笙想要報仇,同時也在緊急選出人來主持大局。
“應該讓西海家藤川會的三浦來主持大局!他是現在唯一的會長補佐,按照規矩,該由他登上會長的位置。”有人拍著桌子說道。
其他人都皺眉不語,按照規矩,確實該由他登上會長的位置。
不過他本身就位置靠后,當初讓他做會長補佐,更多的是個名頭。
在他前面的補佐還有好幾個,誰想到會被人一鍋端了。
片刻后有人開口:
“雖然他是會長補佐,不過他的實力壓不下其他聲音。這種時候應該找個手腕更強硬的人來帶領組織,我覺得應該在幾個統擴長中選一個。”
統擴長就是統領一個地區的二級組織,而住吉會一共有五個外部統擴長。
眾人還在爭吵,外面突然有人跑進來。
“出事了,小林會和石井會、并木被人襲擊了…”
“誰膽子這么大?”正在開會的眾人心中怒意涌起。
“是…港島人…”
“起碼有一兩千人襲擊,小林會和石井會、并木在總部中的人都完了…”
“他們是要開戰!”住吉會眾人一個個眼睛發紅。
港島人跑到東京來和他們開戰,完全是把他們當死人了吧?
“先通知其他人小心防備…尤其是本部這邊!把家伙都準備好!”立刻就有人拍板說話。
“至于讓誰主持大局的事,請崛夫人先出面,穩定人心。召集各組織的人,看情況是否需要請各統括長派人支援,一同應對那些港島人。”
“那些港島人是早有預謀,我們不能再爭論下去了!”
眾人紛紛點頭,現在確實不能再爭論下去了。
那些港島人先是做掉了住吉會的高層,然后又襲擊各組織,顯然是早有計劃,根本不是臨時沖突。
他們的目的就是住吉會!
“也要聯系山口組和稻川會,確定他們的想法!”
片刻后,眾人就紛紛動了起來,有人去請崛正夫的老婆出面,也有人去聯系其他組織。
不過很快,壞消息就接連傳來。
村田會、花田會和深川江島也都遇到了襲擊。
一晚上六個中大型二級組織遇襲,傷亡超過七百。
住吉會在東京東部的力量,除了東北方向的住吉一家之外,幾乎被一掃而空。
這一晚上除了住吉會的人之外,最忙的就是警察了。
住吉會的幾個組織被掃,到處都有人被殺,東京警視廳的電話幾乎放不下。
大量警察在深夜被叫回來加班,從總部直接出動。
這種局面,各分局根本控制不了。
不過等他們抵達的時候,只剩下遍地狼藉,血腥味彌漫出半條街。
而東京的記者更是如同聞到味道的蒼蠅一樣涌來,擠在防護線外面不斷拍照。
很快,洪興的資料就擺上警局總部會議室的案頭。
東京東部亂成一片的時候,顧笙和阿夜在喝酒閑聊。
中森明菜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就拿著新歌的曲譜在一邊看。
“我聯系到了東芝的人,五軸聯動數控機床可以賣,不過他們要價太高!”
“有多高?”顧笙夾著煙,漫不經心的問道。
價錢是小問題。
他顧笙是缺錢的人么?
“東芝開出了三倍的價格,正常市價在五十萬美刀左右,他們要一百萬!”
顧笙彈煙灰的手指頓了一下,看向阿夜:“多少?”
“一百萬!而且配件也很貴,還不肯多賣。”
顧笙撓了撓頭,問阿夜:“他們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誰?”
“他們是有恃無恐!”阿夜道。
畢竟是日本首屈一指的大型集團,對方的態度很高傲。
雖然現在巴統成員國放松了對北邊的禁運,但價格開的很高。
而顧笙等人是港島人,不過港島對這種設備沒什么需求,因此東芝立刻就知道顧笙是在幫誰買了。
因此直接獅子大開口。
實際上東芝這次已經是收斂的了。
前兩年他們偷偷賣給了蘇聯幾套機床,直接賣了十倍的價格。
然后因為配件等等原因,去年才徹底完成交易。
“約一下,我見見他們的負責人,我給他機會想想應該怎么做!”顧笙彈了下煙灰道。
“笙哥,這邊到底不是我們的地方。而且你還要在這邊做生意…這件事讓我出面就好。”阿夜勸道。
顧笙拿起電話打給鯊魚恩:“弄些住吉會的會標回來。”
“阿夜啊,買東西不講價不行的。我們就算有錢,也不能這么大手大腳。你再約他們一次,把價格談下來!”顧笙對阿夜道。
“給他們二十萬,而且配件要多出三分之一,還要派工程師去現場指導。如果談不下來,那就讓他們換人談!”
“我知道該怎么做!”阿夜點點頭,也點上一根煙。
“另外電視和冰箱的生產線我都找到了,價格也不低,二手的還想賣出新的價格。等搞定了東芝,我再跟他們談談!”
“你有把握,就交給你了。記得一點,別人不怕你,你怎么做生意?不過別把自己陷進去了,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安排一下后路!”
顧笙對阿夜還是很關心的。
畢竟他手底下能砍人的不少,能做好這些事的沒幾個。
一個韓賓,一個阿夜,還有一個占米仔。
連阿東都不行。
在港島那地方,有顧笙的名聲在,阿東能混的風生水起。
即便這樣,阿東有時候也會弄出點麻煩來。
像上次燒人家倉庫就被人家抓了個正著,直接被人找到顧笙這里來了。
又跟阿夜聊了片刻,得到消息那邊完事了,阿夜才離開。
顧笙沖中森明菜招手:“練歌去房間里練啊,在這練什么?”
然后顧笙拿著煙要回屋,才發現自己的打火機被阿夜給順走了。
“靠!”顧笙笑罵一句,他最恨的就是有人拿自己的打火機了。
要是換成鯊魚恩,高低得挨兩腳。
“給前臺打電話,送幾個打火機上來。”
第二天,阿夜再次約了東芝的人談價格。
“簡小姐(阿夜真名簡美華),上次的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個價格絕對不會退讓。伱就算去找德國人,價格也不會比我們更低。”
“而且在售后上,我們比德國人要好得多。只要你們購買我們的配件,我們可以派工程師前去幫你們更換!這樣也避免了你們在更換過程中出現的問題!”
東芝的事務部部長谷村弘明道。
話說的很好聽,就是設備的所有調試、維護都由東芝來負責。
而他們每次還會收一筆技術費。
“谷村先生,你這個價格不太明智,我覺得你可以再考慮一下!畢竟我們不僅僅是需要幾臺機床。”阿夜聽了翻譯后回道。
“沒得談,我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谷村弘明的目光在阿夜身上游走。
哪怕對方色誘他…他也絕對不會給便宜多少。
因為對方沒得選擇。
德國人開價會比他們更高。
“我很遺憾,谷村先生!”阿夜從桌子上拿起煙吸了一口后道。
“如果你們改變主意了可以來找我!”谷村弘明和其他人起身收拾桌子上的文件要離開。
他相信這些華國人還會來找自己。
不過還沒等他收拾完,就從外面沖進來一群人直接將他們圍上了。
“你們想做什么?就算你們用暴力,我也絕不會妥協的。我知道你們的底細,你們那一套在這里行不通!東芝的大門會對你們徹底關閉!”谷村弘明稍稍慌亂一下就鎮定下來。
“既然谷村先生不同意,那就只能換個人來談了!”阿夜打了個電話,然后就轉身向外走去。
這是一處酒店的會議廳,數分鐘后,幾輛車停在酒店門口。
一行人從車上下來,剛下車就從車里拿出鋼管、短刀。
這些人都是穿著西服,身上帶著住吉會的會標,一臉的橫肉,然后沖進酒店里,留下兩個人看住前臺后,其他人便朝著樓上沖去。
“干掉那些港島人,別讓他們跑了!”阿泰混在里面大喊一聲。
隨后一群人涌到會議室,跟阿夜的馬仔對視一眼后,直接將谷村弘明抬到窗邊。
“放開我,救命啊!”這時谷村弘明才察覺到對方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頓時嚇的臉色發白不斷大掙扎。
“我們再談談,再談談!啊——”
隨著重物落地,谷村弘明帶來的幾個員工也被扔下去。
此處本來就是島國的繁華地帶。
方才“住吉會”的人拿著短刀鋼管沖進去已經嚇到不少路人,此時看到幾人從樓上摔下來,現場更是驚叫連連。
行人被嚇得飛快逃竄。
這時雙方才假打一番,邊打邊逃。
過了兩個小時,阿夜才帶人到東芝拜訪事務部副部長:
“對于谷村先生的遭遇我很惋惜,不過之前的事情還沒談成,希望你們能盡快聯系我!”
“畢竟時間就是金錢,生意才是最重要的!”
阿夜笑語盈盈的對東芝的事務部副部長道,臉上絲毫沒有抱歉的意思。
“谷村部長…”東芝的副部長緊緊盯著阿夜,他已經知道了情況,但他總覺得事情不太對。
翻譯看了看這位副部長,然后在阿夜耳邊輕輕說了幾句。
“你想說什么?”阿夜笑著問道,眼睛瞇起來,眼中寒光閃動。
雖然她不像鯊魚恩那樣是打出來的話事人,但她怎么也是十二話事人之一,手段不比其他人溫和到哪里去。
這些能爬上來的人,要不就是能打,要不就是夠狠,要不就是夠聰明。
“渡邊副部長…做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要亂說話,更不要亂猜什么!”
“我就先告辭了,盡快聯系我!”
隨后阿夜便帶著人揚長而去。
下午,顧笙則是在一處和室跟人喝茶。
“高橋議員,這茶我是喝不出好壞的,喝茶還不如玩女人!”顧笙笑嘻嘻道。
也不知道面前這個老東西還玩不玩得動。
“談事情還是安靜一些好。”高橋笑道。
“他會來吧?”顧笙又問。
“顧先生放心好了!”
面前這人是草刈一雄介紹給他的,一位前國會議員,高橋正雄。
也是一位掮客。
而現在他兒子接了他的班,成為了國會議員。
島國國會議員繼承已經是被人詬病許久了,不過一直到幾十年后都沒什么變化。
片刻后,一個身穿西服的老者走進來。
高橋立刻起身笑道:“松本總監,許久沒見了!你的精神還是這么好。”
“高橋先生!”
“本想跟松本總監暢談,不過我有些急事要先離開,只能先告辭了!”
兩人寒暄一下,高橋就離開,只留下松本一清和顧笙面對面坐在那。
松本一清就是東京警視廳總監。
“今天見到的人是我沒想到的,顧先生!”松本一清開口道,說“顧先生”三個字的時候著重了語氣。
他今天早上還看了顧笙的資料。
“不必這么生份,一回生二回熟嘛。”顧笙笑瞇瞇道。
“東京很久沒像最近這么熱鬧了,顧先生來的好巧。我很好奇,顧先生來這邊做什么?”松本一清沉聲問道。
“投資啊,不然還能是什么?總不能是為了女優吧?“顧笙笑嘻嘻道:
“這里有錢賺,我當然要來了。我對這邊的房地產市場很看好!”
“顧先生做生意的手段很厲害啊…就怕這生意做的太過了!”松本一清意味深長道。
“松本總監應該歡迎我才對,我可拿過泰國的榮譽警員和港島和好市民獎,最近大馬那邊也在考慮讓我當個拿督…我這人向來是和罪惡不共戴天!”
松本一清的眉頭挑了挑。
這話從對方嘴里說出來格外諷刺。
“我是做正經生意的,知不知道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當地的治安環境啊…東京這邊到處都是暴走族、極道組織,走街上都能被人砍,這樣怎么做生意?”
“所以我決定成立個基金會,專門用來幫助打擊犯罪!你覺得我這個想法怎么樣?是面向犧牲警員的福利基金,讓犧牲警員沒有后顧之憂好呢,還是其他什么?”
“聽說你兒子在東京大學,以后有意向從政?先來基金會幫幫忙怎么樣?我相信這段經歷對他的人生會有好處。”
“我這可不是賄賂你,我這人最熱衷慈善了。我在花旗那邊還有個助學基金會,只要符合標準的學生都能拿到一筆可觀的獎學金!你猜第一名有多少獎學金?”
“一百萬,而且是美刀!”
松本一清還有個不爭氣的女兒就在花旗讀大學,雖然吸粉濫JIAO,但她是個好女孩兒,而且品學兼優,完全符合獎學金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