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發生種種事情的時候,大馬仍然打成一片。
被激怒的地獄天使幾乎傾盡全力與華記開戰,阿武在大馬這些日子晚上聽的最多的就是槍聲。
爆炸桉幾乎每隔幾天就會發生。
與此同時,比利時也發生了一點小插曲。
港島制藥和九龍制藥正在爭奪從豬身上提取胰島素的技術授權,而專利持有公司諾和公司,自然是對此樂見其成。
不急不慢的與兩個公司談,等他們出更高的價格。
至于九龍制藥也不急,對于胰島素的技術授權,他們其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么迫切。
這天晚上,九龍制藥團隊的負責人剛從酒店出來,就被人用硬邦邦的東西頂在身后。
耳邊傳來熟悉的粵語。
“跟我走一趟…最好別輕舉妄動,我不想傷害你。”
“你要什么?”
“放心,只要你合作,不會對你不利,只是請你去旅個游而已!”身后的男子澹澹說道。
“我肯定合作!”九龍制藥的團隊負責人頭上帶汗,只希望對方能遵守他所說的。
“一會兒給你們團隊的人打個電話,讓他們去個地方…”
幾個小時后,九龍制藥的五人團隊直接被塞進車送去郊外旅游。
甚至還貼心的派人去酒店幫他們將東西收拾好,一起送過去。
與此同時,諾和制藥的公司晚上準備回家的時候,同樣被人用槍頂住后腰,套上頭套后塞進一輛面包車里。
“你們是誰?要做什么?”諾和制藥的老板忍著怒氣道。
“這次的技術授權談了這么長時間,我們老板不太滿意。你這只豬太貪心了,所以我們老板決定將之前開的價格減半!”
“你們老板是誰?”諾和制藥的老板壓抑著憤怒問道。
“九龍制藥…之前的團隊效率太差,已經被調回去了。接下來的談判由我負責…今天只是來跟安德烈先生打個招呼,讓你熟悉一下我的談判風格。”
“安德烈先生,你最好別玩什么花樣。不然說不定什么時候出現一場意外…”說話的男子冷笑幾聲。
“好了,祝你晚上愉快!”對方絲毫不在乎安德烈會不會耍什么花樣,直接將他推下車就揚長而去。
而在車里,一個華人青年頭上帶汗,槍口正一把槍正指著他的腦袋。
“我都按照你們的要求跟他說了,能放了我吧?”那個華人青年眼中帶著乞求。
“當然,畢竟我們也不是什么壞人。基本的操守還是有的。”旁邊的青年示意另一人將槍口拿開。
青年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嘖嘖道:“你的家庭看起來很幸福!很讓人羨慕!”
“放心,我不會報警的。安德烈沒見到我,我不會自找麻煩的。這邊華人的地位并不高,哪怕我說明情況,警察也未必會相信我。”華人青年臉上帶著幾分苦澀道。
“那樣最好,我想你的家庭會一直這么幸福!”青年笑了笑,從兜里掏出一小疊比利時法郎塞進他兜里。
見狀,華人青年總算松口氣。
看樣子對方沒打算殺人滅口。
片刻后,車停在一個街角,華人青年直接被推下車。
看著那輛面包車離開,華人青年摸了摸兜里的錢,快步朝著家中走去。
而諾和制藥的老板安德烈,在離開停車場后就直奔警局。
警方一番調查,發現九龍制藥的談判團隊是有條不紊的離開,甚至將東西都帶走了。
他雖然是生意人,但性格向來強勢,怎么會被人這么威脅?
先是申請警方保護,接著又請了保鏢。
兩天內,就將技術授權給了港島制藥。
“這就是顧笙了!雖然年輕,但很有能力,對港島的情況也非常熟悉!”
粉嶺高爾夫球場,賀信拉著顧笙介紹給警務處長韓余理。
雖然是華人的名字,卻是個鬼老,五十出頭,正是身強力壯的時候。
“處長!”顧笙臉上的笑容倒是頗為熱情。
“我聽說過你,年輕有為啊!”韓余理笑了笑,突兀的問了句:“有沒有興趣回警隊?”
“在警隊也有很多機會!”
近年逐漸有華人成為警隊的中高層,如果北邊談判有了結果,無論結果是如何,華人在警隊內的地位都會再次提高。
至于顧笙的身份,他也是剛剛得知的。
他讓反黑組送來顧笙的相關資料時,一同送來的竟然還有顧笙的警員資料。
當時他都半天沒回過神。
尤其是將顧笙的身份和他如今的資料放在一起看,哪怕是韓余理也不得不說一聲極其出色的年輕人。
賀信聽到這話,一臉錯愕的看向顧笙。
“還是外面好!廟小容不下大佛嘛!外面的天地更大!”顧笙笑瞇瞇道。
“這話的意思我知道!年輕人心氣很高啊!”韓余理笑了笑道,倒是不覺得顧笙冒犯。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說皇家港島警察局是小廟的。
“港島要平靜,要有秩序!”韓余直接將剛才的話題跳過,接著說道。
“港島肯定會風平浪靜!畢竟港島要是亂,誰臉上都不好看!以前像號碼幫那種事情,肯定不會發生。
我們洪興雖然是民間公司,但作為港島最大的保安公司,有責任也有義務配合港英ZF,保證港島有序,只有這樣港島人才能好好生活!”
顧笙笑道。
號碼幫就是1956年鬧出暴亂,最后鬧到駐港英軍鎮壓,號碼幫的不少話事人被驅逐出境。
以后不管什么原因,這種事也不會再發生。
“因為歷史和其他種種原因,港島的社團一直是個頑疾,也是不安定的因素。我們需要有人幫我們安定那些社團,讓他們對社會造成的影響降到最低!”韓余理又道。
這個想法是他得知顧笙的身份后冒出來的。
原本港英ZF只是需要一個能夠有一個本地公司進行風險評估和咨詢,不過顧笙的身份,以后說不定還有大用。
“這方面我最擅長了!眾所周知,我是港島好市民,也拿過泰國的榮譽警察獎章,打擊犯罪義不容辭。”顧笙笑的越發燦爛了。
韓余理點點頭,隨后也不再聊這些了,拿著球桿打球。
顧笙一桿下去,球直接就消失不見。
“勢大力沉,好球!”顧笙笑嘻嘻道。
反正他打球就是這么打的,警務處長了不起啊?
好吧,是挺了不起的!
不過他也不至于太忌憚,大不了就去英國發展一下,大把的鈔票撒下去,他就不信結交不了那些高官。
“你這球技是獨樹一格啊!”賀信在一邊道。
“年輕人有時間去學,也有機會!”韓余理笑道。
打完球,去吃飯的途中,賀信跟顧笙坐上車,他才終于有空詢問:“你是警察?”
說出這話,他自己都覺得荒謬。
不過韓余理的話更加的荒謬。
“怎么?不像?港島的治安能這么好,我可做出了卓越貢獻啊!”顧笙笑嘻嘻道。
賀信半話,這消息太驚人,他得緩緩。
良久才道:“你當警察確實屈才了。”
顧笙這性格這手段,天生就是混江湖的料子。
不過現在說什么都沒用,顧笙羽毛早就長成了,警察這個身份就算暴露出去,也影響不了什么。
隨后賀信想了想又道:“你這身份不能浪費了,以后行事不要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這個身份還能有大用!”
“放心,我做事向來小心謹慎,低調內斂!”
和GY政府的這個合作談成了,以后做事方便了很多,尤其是警務處長這條線,只要好好經營,以后警隊也沒哪個不開眼的再來找自己麻煩了。
因此顧笙今天看賀信格外的順眼。
賀信就覺得這混蛋別的方面不說,這臉皮真沒幾個人比得了。
吃完飯,看著警務處長上車,梁笑棠從一邊走過來:“笙哥,電話!”
顧笙接起電話,傳來張春的聲音:“老板,比利時那邊搞定了。”
“讓他們去歐洲其他國家玩幾天,一天晚上找八個大洋馬,我買單。”顧笙的心情更好了,然后哈哈大笑道:
“就是不知道他們扛不扛得住啊!”
“你最近就盯著郭廣聯和郭慧婷,找個機會給我做掉他們!”顧笙又吩咐道。
掛了電話,顧笙突然想起個事。
“這兩天郭宏盛是不是在擺靈?”
“說是要擺七天!”梁笑棠立刻說道。
“叫上些人,一會兒去看看!好歹也是商界的名人,作為港島商界的一員,于情于理我都該去看看啊!不然別人該覺得我沒禮貌了!”顧笙立刻道。
以郭宏盛在港島商界的地位,估計商界的人大部分都去了,怎么能少得了他?
“笙哥,他們恐怕不會想看到我們吧?”梁笑棠想了想后說道。
“他們是誰?包不包括郭宏盛?他本人都沒意見,其他人有什么意見?”顧笙嗤之以鼻道。
“他要是有意見,那麻煩可就大了,嚇死人啊!”梁笑棠笑道。
“他活著我都不怕,他死了我還怕他?他要是有意見,讓他連鬼都做不成啊!”顧笙冷笑。
郭宏盛的葬禮,這幾天確實是港島商界最大的事之一。
郭家老太太出了車禍重傷入院,葬禮是郭家三兄弟操持,這幾天靈堂之中來的人絡繹不絕。
可以說大半個港島商界、富豪圈的人都來了。
港島的記者自然也是聞風而動。
“不愧是頂級富豪,來的也都是大人物…”
“尤其是今天啊,剛剛李孖成和船王都來了…”
靈堂外面,不時亮起閃光燈。
“不過再有錢也逃不過生老病死…”
“逃不過又怎么樣,該享受的人家都享受過了!”
靈堂外面的記者一邊拍照一邊議論。
“有傳聞說他不是正常死的…”一個攝影師剛說了一句,就被旁邊的人捂住嘴。
“噓,這話別亂說…”
“又有人來了,相機準備好…勞斯來斯,不知道來的是哪個富豪…”這些商業板塊的記者有大部分不認識這車。
不過有幾個記憶力好的,臉色卻是變了,失聲道:
“他怎么來了?”
“誰?”旁邊立刻有人問。
“顧笙!”
這話一說,不少人臉色都變了。
傳聞郭家這些天的變故就是和他有關,而之前賀卿在太平山遇襲,據說對方的目標就是他。
說句雙方勢如水火也不為過。
他竟然還來郭宏盛的靈堂…
一共八輛車停下,一身紅色西裝的顧笙從車上下來,掏出墨鏡戴到臉上,隨后大搖大擺的仰著頭往里走。
后面的車上下來了十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青年跟在兩邊,直接將上前的保安人員給推開。
一看到這架勢,不少記者就興奮起來了。
一群人氣勢洶洶的進了靈堂。
“靚笙,你還敢來這里!”郭廣聯一看到顧笙就怒不可遏。
哪怕兩人之前沒見過面,顧笙的照片他都看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這是你老爹的靈堂啊,不知道來的是客?這么沒禮貌…有沒有家教啊?”顧笙掏掏耳朵,一臉的憊懶。
其他客人見到這一幕,都面面相覷。
“別以為你能逃得過法律!出去,這里不歡迎你!”郭廣聯怒道。
“說起來,前兩天賀卿被人埋伏,我聽說是個姓郭的人指使的…好像叫什么…郭廣聯?是不是你啊?”顧笙譏諷道。
“而且你老爹死的前一有人在東南亞懸賞一個億…想要我的命…”
“真想不到竟然有人能做出這種事來,懸賞行兇,港島法律肯定不會放過這種人啊!就算法律能放過,老天也放不過!”
這兩句話一說,場中的賓客頓時有些嘩然。
賀卿被埋伏他們是知道的,這事鬧的也很大,據說賭王賀信都發話要郭家注意一些。
而顧笙被人懸賞這事,他們還第一次得知。
難怪顧笙會對郭家下手。
如果說之前眾人還覺得顧笙太過了,現在眾人的心思微微有了些變化。
眾人倒是沒懷疑顧笙的話,畢竟這種事能查出來,兩件事連在一起,如果不是郭家的懸賞,難道還能是他自己懸賞?
“你別亂說,我跟你這種人不一樣!說不定是你哪個仇家!”郭廣聯強硬反駁道。
“我今天過來,不是為了和你爭這些,賤人自有天收啊!怎么說我也是港島商界一員,來祭拜一下不過分吧?”
“你在這里擋著,問過當事人了沒有?你爹同意么?”
顧笙嗤笑道,隨后帶著人往前走,一伸手就將郭廣聯推到一邊。
要不是郭廣湘、郭廣江趕過來扶了他一把,他差點兒被推了個跟頭,感覺就跟被熊推了一把一樣。
郭廣湘沖著前邊的人點點頭,示意讓顧笙上香。
畢竟這是在靈堂上,鬧開了不好看。
只見顧笙接過香點燃,仰著腦袋,只是伸手在空中拜了三下,就將香插到里面。
往外走的時候顧笙還笑瞇瞇的對著郭廣聯道:“壞事做了這么多,小心老天看不下去啊!我這人說話很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