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良偉就是顧笙找的兩個股票經紀人中的一個。
當時他被帶到酒吧時,看到周圍的一群大漢,就知道麻煩了,尤其是在知道對方是洪興顧笙之后。
他們做經紀人的,消息向來靈通,顧笙牽扯到的公司不少,因此他也有所耳聞。
不過他沒得選,顧笙也沒給他們機會選,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做事。
尤其是顧笙通過他們兩人買入了六個億的股票之后,他連睡覺都常常被驚醒,生怕出了點兒什么問題。
好在一切順利,昨天晚上港島發展有限公司的股票就接近兩塊一股了。
接下來只要順利把手中的股票出了,就算是告一段落。
他現在開始期待自己的獎金了。
六個億的大生意,獎金也不會少。
清晨,他出了房間,就看到門口的兩個穿著西服的彪悍青年。
“不用這么守著了,任務馬上結束了,我不會跑的。”湯良偉一臉笑容的打個招呼。
“最好是這樣啊,到時候我們也解放了!”那兩個馬仔現在跟他也很熟絡。
主要那兩個馬仔把全部身家也都投了進來,還找親戚朋友借了不少錢。
都知道笙哥生財有道啊,有這機會怎么可能錯過!
“這次結束后我們能賺多少?”其中一個馬仔小聲問道。
“之前不是說過好幾次了,能賺三成到四成。”湯良偉道。
“這次發了啊!”那個馬仔一臉喜色,在心中盤算一下,借了不到一個月,利息給五個點…
這次能賺好幾萬。
“賭馬還不如炒股啊,賭馬都見不到回頭錢…”另外一個馬仔也道。
湯良偉知道兩人這次是跟著顧笙這個大鱷賺了點兒零花錢,但也不過多解釋,反倒道:
“你們要有親戚朋友炒股可以找我,不過幾萬塊那種我是不做的,起碼也要五十萬起步!”
凡是做金融的,就沒有不貪婪的。
雖然面對顧笙時他心驚膽戰,不過對普通人時,心中的貪欲便涌上來了。
走到報攤的時候,湯良偉招呼一聲:“老板,老樣子!”
隨后老板就塞過來東方日報、星島日報、大公報和商報、財經日報各一份。
湯良偉先看了一眼頭版頭條,一眼就看到東方日報上的頭條:
《豪門聯姻!賀家和郭家的婚姻將會改變港島商業版圖!》
湯良偉頓時心中一跳,一邊走一邊拿著報紙看。
“上面說的什么?”旁邊的馬仔好奇問道。
“上面說你們要發財了!”湯良偉面一臉的笑容,沒想到竟然有這么好的機會。
說起來最近賀家的動作可真不少,好消息一個連一個,生生把股價拉了起來。
作為職業股票經紀人,他自然意識到里面的問題,不可能會這么巧。
這也讓他對顧笙的影響力更加敬畏。
“慧婷,恭喜你啊!這么大的事都不打個招呼!”郭家的小女兒郭慧婷在家接到電話后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在說什么?什么事?”
“你和賀家那位大公子的婚事啊,這么大的事你還瞞著,說起來你們兩家藏的可真夠緊的,我還是在報紙上看到才知道。說起來我該不會是最后一個知道的吧?”
郭慧婷有些發懵,愣了愣才高聲道:“哪個賀家大公子?我怎么不知道?”
郭慧婷的好友自然也不會是普通家庭出來的,此時聽郭慧婷的聲音不像是作偽,也有些愕然:“你不知道?港島都傳遍了啊,你和賀永豐的婚事…”
她還沒說完,郭慧婷就掛了電話匆匆跑出去詢問。
結果她哥哥、她母親聽到消息后也都頗為錯愕,完全不知道這回事。
“那些小報都是亂寫的,不過這也太過分了,連你和賀永豐都敢編排。說起來賀永豐倒也不錯…”郭慧婷的三哥郭廣聯笑道。
“你還笑?剛才雯雯說時我都被嚇了一跳,那些小報記者的膽子太大了!”郭慧婷一臉的不快。
“那就讓人警告他們一下好了。”郭廣聯隨口說道。
“沒那么容易警告,你猜猜是什么報紙在造謠?”郭慧婷道。
“東方日報還是天天日報?”郭廣聯稍稍思索便問道,見到郭慧婷的表情,便知道猜對了。
郭廣聯有些得意,隨后又皺眉道:“據說那個顧笙手里握著一大筆港島發展有限公司的股票,賀家最近抬升股價就是在配合他,這件事說不定就是他示意的。”
“不過據說那就是條瘋狗,誰的面子都不賣。連賀永豐在他手底下吃了不小的虧,連槍都動了。”
“沒什么事,最好不要和他打交道。”
“賀永豐在他手底下吃了虧,賀家還會配合他?”郭慧婷一臉的詫異。
“里面還有其他事情,不過賀家沒說,我也沒打聽。”
“這件事就不用你管了!”郭慧婷想了想道,就匆匆回房。
平白無故被人造謠,她咽不下這口氣。
她也不是什么好欺負的,當初她和利家利永川鬧出不快,利永川在包廂里被顧笙打了一頓,就是她給傳出去的。
這件事自己哥哥不好出面,但自己又沒在家族企業擔職,就算和那個顧笙鬧出不快來也沒什么影響。
自己是個女人啊,那個顧笙總不會把自己怎么樣。
打聽了一圈,打聽到顧笙的電話,直接就給打了過去。
“顧先生,我是郭慧婷!”
“郭慧婷是他媽哪位?”顧笙一臉莫名其妙的掛斷電話,對方的語氣好像是自己認識她一樣。
誰他媽知道這是哪根蔥。
你以為你是港督啊?每個港島人都認識?
郭慧婷還沒等說出意圖,就被顧笙直接掛了電話,而且對方還直接爆粗。
郭慧婷一臉錯愕的看著話筒,隨后咬牙又打了過去。
“你他媽到底是誰?”電話一接通,顧笙就噼頭蓋臉罵過來。
“我姓郭,郭慧婷!”郭慧婷加重語氣道,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你讓人在小報上造謠,然后還問我是誰?
“郭你老母啊!別他媽讓我查到你!”顧笙破口大罵。
郭慧婷面色鐵青的將電話掛斷,胸口不斷起伏。
她被顧笙氣壞了。
“媽的,莫名其妙!”
顧笙看了看時間,才早上九點多,表情就更加不爽了,直接給梁笑棠打電話:“你他媽給我查查有個叫郭慧婷的是誰!”
顧笙最討厭有人打擾自己睡覺了。
正經人誰他媽這個時間打電話?而且還他媽打兩次?然后還掛自己電話?
回床上將ANN推到床邊,顧笙又睡了個回籠覺。
沒多久,ANN翻個身就從床上摔下去,看了看左右,然后有些委屈的又鉆回顧笙懷里,抱著他的腰。
一直睡到中午,顧笙才從床上爬起來,帶著ANN下樓吃早茶。
“笙哥!”梁笑棠遞給顧笙一張報紙。
顧笙看了一眼,頓時恍然,難怪自己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
不過她給自己打電話干嘛?
好好睡個覺還得分兩次睡,還掛自己電話,顧笙退一步越想越氣。
“查查她行蹤!”
“笙哥…要做掉她?”梁笑棠小聲問,雖然不知道郭慧婷怎么招惹到笙哥了,不過跟著顧笙這么久,他現在膽子也不小。
一開口就殺氣十足。
“做掉做掉…就他媽知道做掉,找人給她潑大糞啊!”顧笙沒好氣罵道。
吃飯時顧笙打了個電話。“現在多少了?”
“最高的時候漲到兩塊三,有人掛出個巨大拋單,形成了不小的壓力,直接將價格打到了兩塊一。”
“艸!”顧笙都不用腦子去想,就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是賀家。
“老板,我們還繼續出么?如果我們繼續出,價格可能還會下跌一點。”
實際上如果不是最近港島發展有限公司的利好消息太多,股民普遍看好,如今股票跌的還會多一些。
“繼續,盡快全拋掉。”顧笙咬牙道。
賀章,賀永豐!
因為他們兩個,自己起碼虧了一個億!
顧笙掛了電話后越想越氣,賀家這一刀子捅的太是時候。
“再查查賀章和賀永豐的行蹤,如果有消息就通知我!”顧笙沉著臉,那兩個撲街還真是自己找死。
自己不去找他們麻煩,他們反倒跳出來找自己麻煩。
自己是不是最近脾氣太好了?
不過氣歸氣,這次倒是讓他弄明白了玩法,他準備自己弄個公司操作。操作別人的公司,哪有操作自己的公司來的容易?
當然,法人和董事長跟自己肯定沒有關系,就算出了什么問題,也有人頂包。
賀章此時正吃完午飯在花園里散步,同時對身邊一瘸一拐的賀永豐道:
“對付他這種人,不需要明刀明槍,只需要讓他知道什么可以做就行了。”
“這次只是順手敲打一下,讓他知道賀家不是拿他沒辦法,在資本的市場上,他還只是個雛。只不過看在賀信的面子上容忍他,配合他。”
“賀家允許他借這個機會賺錢,但他能賺多少,他說的不算。要看賀家想讓他賺多少。”
賀章在港島沉浮半個世紀,怎么可能會平白吃了顧笙這么大個虧。
既要讓他知道厲害,還要讓他說不出話來。
何況如果不教訓他一下,以后他還說不定弄出什么幺蛾子來。
年輕人總要吃點虧才能長記性,何況顧笙還是占了便宜,借著這個機會賺了幾個億。
“他會不會猜到是我們做的,然后報復我們?”賀永豐現在有點懼怕顧笙。
賀章皺了皺眉頭,隨后輕輕嘆氣,可惜自己就這么一個兒子。
“他和賀卿訂婚在即,不會這個時候節外生枝的。之前就是賀信在幫他斡旋,他要明白這個道理,就更不會在這個時候惹事。”
“何況,有的事情可一不可再。我們賀家在港島屹立百年,不是什么人都能動的。”賀章說道。
他之前就發現賀永豐有些懼怕顧笙了。
這次既是敲打顧笙,又何嘗不是教訓自己這個兒子。
“馬蜂窩你知道吧?捅了一下,就會飛出一群馬蜂追著你。每個大家族都是那個馬蜂窩!”
港島這些家族之間盤根錯節,互相之間都有姻親。
他若是再不知道收斂,到時候所有人都是他的敵人。
第二天早上的報紙,郭家的郭慧婷就直接辟謠了,而且是在星島日報上。
除了辟謠之外,還痛罵了一番某些為了博眼球或者其他不可告人的意圖,編纂謠言的報社。
甚至明說要告對方。
港島發展有限公司的股票開盤就應聲下跌,不過顧笙的股票已經拋掉了大半,接近尾聲。
到了中午的時候,股票總算全拋掉了。
“所以一共賺了多少?”顧笙一邊吃魚翅粥一邊問。
“一共賣了9億1000萬…”
“4億6000萬股,也就是一股還沒到2塊…”顧笙心中算了一下,不緊不慢的把粥吃完。
“你們吃完了沒?”顧笙臉上倒是看不出喜怒來,很平靜。
“吃完了!”梁笑棠幾人連忙道。
咣當!
嘩啦!
顧笙一抬手就將桌子掀了。
“艸!”
要不是賀家拋單,自己起碼能賣到兩塊一到兩塊二。
也就是說自己損失了一個億。
一個億啊,在淺水灣都能買十套別墅了,普通人十輩子都賺不到。
自己得收多久的保安費才能賺回來?
顧笙沉著臉離開酒樓,一邊走一邊琢磨,賀家,郭慧婷…
嗯…里面還夾了個小蝦米,星島日報。
“找幾個星島日報印刷廠的人,讓他們把機器零件拆下來,明天早上我不想再看到星島日報!”顧笙決定先拿小蝦米出氣。
至于對付星島日報,也不用像上次那樣燒印刷廠那么大的陣仗了。
直接收買幾個人,讓他們把印刷機零件拆下來就行了。
要知道這種印刷數量幾十萬份的報紙,印刷機都是進口的。
等他們發現問題,再找到替代零件,起碼也要耽誤他們一天時間,到時候再拆就是了…
晚上,顧笙又到賀信位于山頂的別墅。
這次沒看到賀卿,賀信與他說了一下婚事的情況。
訂婚在二十天后,而婚期則是在一年之后,畢竟雙方需要籌備的東西很多,單單婚禮的禮服訂制就需要很久。
“一周后就要向外公布,并且派送請帖,這是名單,你看看還有沒有什么需要加的。”賀信直接遞過來一份名單。
顧笙看了一眼,果然都是港島和澳島的一些豪門大族,高官顯要,還有一些賀信的合作伙伴。
雖然是訂婚宴,但排場也是不小,賓客雖然只有百人,但每個人的身份都不簡單。
本想將左泰幾人寫上,不過怎么想都覺得太沒牌面了。
自己這邊賓客根本沒什么拿得出手的人。
顧笙看了一眼賀信,心想這撲街不是故意的吧?
他什么時候丟過這面子?
顧笙想了想,直接寫下丁瑤。
看到這名字,賀信眉頭就是一跳,丁瑤是灣島三聯幫的代幫主,和顧笙的關系不清不楚。
訂婚宴邀請她過來?
隨后顧笙繼續寫下草刈一雄。
賀信的眉頭跳的更厲害了。
山口組五代目。
隨后顧笙又寫下大梵和石松泉,阿爾格拉蒙特。
這三個人,賀信想破腦袋也沒想出這他們是誰,不過從前兩個人的身份,賀信也能猜出這三個人肯定也是一方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