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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整個人都升華了

  那個盲女歌手在上面唱了三首暖場,便從一邊下臺。

  “笙哥,我去叫她過來?”阿東探身問道。

  “叫過來吧!”顧笙微微點頭。

  片刻后阿東將人帶過來。

  “叫笙哥!”

  “笙哥好!”盲女歌手怯怯道。

  顧笙打量幾眼,相貌氣質是挺不錯的,個子很高,跟港生差不多了。

  雙眼無神,神情怯怯的,看著像朵小白花一樣。

  至于胸襟,倒是還好,看起來比較富裕。

  “自我介紹一下啊,你這樣的怎么出來做事?”阿東在一邊兒道。

  “笙哥,我是珍妮!”

  “珍妮啊…叫這名字的運氣都不太好!”顧笙隨口說道,上一個叫珍妮的被人先x后x,現在墳頭艸都幾丈高了。

  這個叫珍妮的是個瞎子。

  這名字果然風水不好啊。

  “啊?”珍妮有些驚詫。

  “坐吧,喝酒會不會?”顧笙問道。

  “只能少少喝一點…”珍妮有些為難,用拇指和食指比劃一下。

  “你這樣不上道啊!笙哥一開心,你那眼睛就能治了。”阿東在一邊道。

  “阿東,你今天怎么像拉皮條的?”顧笙笑罵一句。

  “是挺像的!”天養生也點頭。

  傻福坐在那上下打量阿東,然后認真的點點腦袋。

  “我是告訴她有機會別錯過啊!”阿東笑道。

  “能喝多少喝多少,不然別人還以為我欺負個瞎子!我丟不起那個人啊!”顧笙沒好氣道。

  “不過她那眼睛是怎么回事?”顧笙看向阿東,聽他的意思是能治,缺手術費?

  “你自己說,坐下說話!”阿東對珍妮道。

  珍妮小心翼翼的坐下后說道:“幾個月前我在歌廳唱歌,遇到有人槍戰,然后我的眼睛就瞎了。醫生說能治,不過要換眼角膜,我現在就是攢錢做手術…”

  珍妮說話時怯怯的,她看不清周圍,然而卻知道周圍的是什么人。

  聽著周圍其他人的聲音,讓她心中忐忑。

  她在歌廳唱歌時就在別人的談話中聽到過靚笙這個名字。

  當初阿東找到她時,她猶豫了半天。

  不過一方面是UV酒吧的名氣很大,在這里駐唱很可能會被唱片公司挖掘,另外就是UV酒吧給的錢要比以前的歌廳高很多,她才咬牙過來的。

  結果第一天就被拉過來喝酒了,她還不敢拒絕。

  聽了珍妮的話,顧笙又仔細看了看她,心中琢磨一下,朝著酒吧里隨意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應該是那個《喋血雙雄》里的歌女?

  隨后眾人就聊起其他事情,都是一些能見人的,比如公司的一些事,或者看到哪個大波妹了,調侃一番。

  珍妮就在一邊老老實實的捧著個酒杯,半響才輕輕抿一口。

  坐了一個多小時就有些坐不住了。

  “笙哥…”珍妮發出蚊子嗡嗡一樣的聲音。

  顧笙一只手拿著啤酒瓶子,一只手拿著煙,靠在沙發上看著她,突然開口打斷她的話:“你為了這雙眼睛肯付出什么?”

  見到顧笙開口,阿東幾人便起身離開。

  顧笙笑瞇瞇的重復一遍:“你為了重新看見,肯付出什么?”

  港島每天有那么多人死,更不用說有的人活著也只是給這個社會增加負擔,眼角膜對于他來說不值多少錢,手術費也就幾萬塊。

  不過他又不是做慈善的。

  顧笙這個人的道理向來很簡單,每個人想要得到什么,總要付出什么。除非是他哪天吃錯藥了。

  聽到顧笙的話,珍妮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并不是完全看不到,而是看到的一切都是輪廓,是影子,是模湖不清,在酒吧之中更是如此。

  她連對方的身形動作都看不到,眼前僅僅是一片黑暗。

  而對方仿佛就是在黑暗中發出低語。

  “你唱一首歌是一百塊,一天讓你唱三首,給你三百塊。去掉吃喝和房租,大概一兩年就能攢出換眼角膜的錢了,當然,前提是有眼角膜給你換。”

  “那么,你肯付出什么來重現光明?”顧笙饒有興致的看著她,輕笑道。

  “可別說我欺負一個瞎子,只是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而已。”

  珍妮張了幾次口,都沒能發出聲音來。

  “那么難選啊?我幫你說出來,繼續每天在酒吧唱歌,攢兩年然后碰運氣換眼角膜。或者是將你賣給我一年…”

  “我覺得選項二不錯,你覺得呢?”

  顧笙的聲音仿佛惡魔的低語一樣。

  他還真不知道和盲女在床上會是什么感覺,就挺感興趣的。

  “我…”珍妮臉上不斷的變換,忽而咬牙,忽而猶豫。

  這個選擇對于她來說真的很艱難。

  “既然你沒有拒絕,那我就幫你選了!接下來一年,你就歸我了!我會幫你安排手術做眼角膜…”顧笙直接開口道。

  珍妮想要拒絕,但怎么也開不了口。

  重現光明對她的誘惑實在太大了。

  而且她的視力比起一個月之前糟糕的多,一個月之前她還能看到一點輪廓,如今只能看到一些影子。

  “走過來!”顧笙吩咐道。

  珍妮過了許久才摸索著茶幾,然后觸碰到顧笙的腿上,如同被火燒一樣抽開,又輕輕伸手觸摸,在顧笙身邊坐下。

  顧笙的手滑到她身上,讓她整個人都戰栗起來。

  好在顧笙的手沒有更多的動作,只是搭在她腰間輕輕摩挲。

  而珍妮的身體僵硬的如同石像一樣。

  兩人一直坐到酒吧開始散場,顧笙饒有興致的看向場中。

  等著人逐漸散去,顧笙叫來天養生,指了指舞臺附近仍坐著的一個男子:“叫他過來”

  天養生走到那個男子身邊上下打量一下,隨后眼睛瞇起,笑了起來。

  “我老板讓你過去!”

  “好!”男子點點頭。

  他叫小莊,職業殺手,也是當初在歌廳槍戰,誤傷珍妮眼睛的人。

  這些日子他每天都會在歌廳聽珍妮唱歌,直到今天晚上珍妮不在,他才知道珍妮來了這里。

  小莊來到卡座,目光便落在顧笙在珍妮腰間的手上。

  “其他人都走了,你還不走,是為我來的,還是為她來的?”顧笙打量對方,身材確實很高大。

  “我只是想多坐一會兒!應該不犯法吧?”小莊笑了笑道。

  “港島應該沒人敢一個人來找我麻煩,那就是沖她來的了?虎口老繭那么厚,殺手?當初你把她眼睛打傷的?

  打傷后還一直跟著她…怎么?愧疚?”

  顧笙一臉玩味的看著小莊的表情從微笑到僵硬,然后再變為不可思議。

  小莊完全無法理解對方是怎么在短短時間內,通過這么簡單的幾句話將一切聯系起來的。

  顧笙感覺到珍妮的身體勐的繃緊。

  珍妮勐的看向小莊,然而她什么都看不清。

  “愧疚…”顧笙哈哈大笑起來,譏諷道:

  “不會告訴我你一個殺手有良心吧?”

  “你是…那個人?”珍妮的聲音顫抖,身體卻下意識的朝著顧笙縮了縮。

  畢竟正是那個人讓自己變成如今。

  小莊沉默一下,沒有辯解,輕聲道:“是。”

  聽到這句話,讓珍妮頓時不斷流淚,身體不斷的向后縮。

  “你說的對,我誤傷了她,心里面愧對她,所以每天我都會遠遠看著她。”

  “既然那么愧疚,為什么不把眼角膜捐給她?”顧笙拉著長音笑道。

  “到時你就可以從內心的地獄中解脫出來了,這個主意怎么樣?”

  小莊冷冷的看著沙發上的顧笙,眼中浮現一抹掙扎。

  “不會吧,這都不愿意,你的愧疚也不值什么錢啊!”顧笙臉上的嘲諷更重了。

  “我可以幫你做幾件事,你幫她換眼角膜,然后放過她!”小莊沉聲道。

  “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顧笙嗤之以鼻道:“港島想幫我做事的人,從這里能排到元朗。你無非是個殺手而已…你憑什么讓我對你另眼相看啊?”

  “另外…”顧笙一只手還在珍妮身上,珍妮都快縮到他懷里了。

  另外一只手整了整襯衣領子。

  “我是做正經生意的!跟你們這些亡命徒不一樣!”

  “是么?”小莊微微瞇眼。

  如今在港島江湖上,沒有人不知道靚笙。

  也沒人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小莊的手搭在腰間,然而下一秒天養生一個橫拳砸過來,聲勢爆裂。

  小莊伸手一擋,就要掏槍。

  然而天養生整個人躍起,連著兩腳踹出,接著在空中轉身一腳踹出,直接將小莊踹飛。

  幾個服務生直接沖上去將小莊按在地上,同時有人從他腰間搜出槍。

  “在我的地盤上還想動手,你他媽好勇啊!”顧笙一邊鼓掌一邊道。

  “把他手筋挑了!人先留著…”顧笙扔下一句,攬著珍妮起身。

  “媽的,這么晚了,回去睡覺!”

  到了酒店,顧笙躺到床上,對珍妮道:“過來!”

  珍妮咬著嘴唇,緩緩向前。

  “你會幫我治眼睛?”

  “艸,我他媽騙你一個瞎子?”顧笙沒好氣罵道。

  …省略好幾萬字的標點符號…

  第二天早上顧笙就感覺一只手在他臉上摸來摸去。

  “靠,你做什么?”顧笙沒好氣的將珍妮的開。

  “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樣子。”珍妮很委屈道,昨天晚上顧笙睡著后,她只是睡了一會兒就醒過來,想象了許久對方是什么樣子的。

  她只知道對方很年輕,身體很高大強壯。

  然而她想象不到對方的相貌。

  “靠,老實待著,我他媽要再睡會兒。”顧笙罵了一句,轉頭繼續睡。

  一直到中午顧笙起床,才帶著珍妮下樓,挺麻煩的,還得放慢腳步讓她抓住自己的胳膊。

  不過昨天晚上的體驗倒是挺有趣的。

  顧笙在考慮要不要晚點兒幫她換眼角膜。

  “笙哥!”梁笑棠幾人在酒店大廳等著。

  吃飯的時候顧笙順嘴問了一句:“你住哪?”

  “算了,回頭給你找個房子搬過去!”

  “笑棠,你去給她找個菲傭!幫她收拾一下!”

  顧笙一樣樣安排,隨后問天養生:“昨晚那個撲街仔怎么樣了?”

  “他現在好得很!”天養生比較隱晦道。

  “笑棠,你再讓人問問港島哪家醫院能做眼角膜移植。”

  顧笙準備讓那個撲街仔自愿把眼角膜給珍妮移植,這下連眼角膜都省了,自己只要花幾萬手術費就夠了。

  到時找人寫兩首歌給珍妮出唱片,說不定自己還有的賺。

  佛家講因果循環,講善惡有報,如今把眼角膜移植給她,正是一飲一啄。

  這么一想,顧笙覺得自己簡直他媽是佛祖啊!

  整個人都升華了!

  這個珍妮倒是讓他挺有新鮮感的,當天晚上直接去了尖沙咀珍妮的新住處又過了一夜。

  第二天醒來就接到個電話:“顧先生,王海森找幾百個人簽名,將請愿書送到總督府去了!”

  “我知道了!”顧笙打了個哈欠,點上根煙抽了幾口,稍稍清醒了點兒。

  “阿文,那個女人找到沒有?”顧笙問道。

  “找到位置了,她在葵青那邊的一間工廠做文員,我正在路上!”阿文立刻說道。

  “找到后帶來見我!”顧笙吩咐道。

  掛了電話,顧笙琢磨一下,給銅鑼灣反黑組的李SIR打了過去。

  “顧先生,怎么想到給我打電話了?又有什么犯罪分子的消息要告訴我?”李SIR調侃道。

  “李SIR,知不知道我為什么喜歡你?”顧笙反問道。

  “為什么?”電話另外一邊的李SIR愣了一下。

  “因為你這人有素質,懂禮貌啊!”顧笙哈哈大笑道。

  李SIR先是愕然,隨后失笑。

  “說吧,找我有什么事?”

  “李SIR,幾個月都過去了,是不是該收網了?魚欄燦那家伙在我的地盤上走貨,不知道坑了多少人!雖然那幫毒蟲也該死,但你知道的,我這人心善,看不得這些啊。”

  “你要是心善,全港島都是大善人了。”李SIR沒好氣道。

  “證據差不多了,摸到他的倉庫了。不過還缺個機會!”李SIR低聲道。

  “什么機會?要不要我幫你一把?”顧笙問道。

  “那樣最好!每次大筆交易之前,他都會去一次加工廠。”李SIR道。

  “我知道了!你們盯著他!”顧笙點點頭就將電話掛了,隨后給丁瑤打過去。

  “讓你的人找魚欄燦定一批貨,速度快些!”

  “你要算計他?不對,你是想算計別人!目標是誰?”丁瑤聽到顧笙的話,立刻笑著說道。

  她第一反應就是顧笙要算計魚欄燦,不過立刻想到顧笙如果看魚欄燦不爽,不會這么大費周章。

  那他做這事只能另有原因了。

  “艸,你心是臟的,看什么都是臟的!你以為誰都像你那么愿意算計人啊?”顧笙直接罵道。

  “是么?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丁瑤笑瞇瞇道。

  顧笙掛了電話后一臉不爽,這女人竟然懷疑自己?

  你給老子等著!

  而在顧笙不遠處,顧笙在給李SIR打電話的時候,珍妮臉上就浮現出吃驚和疑惑。

  她好像聽懂了一點兒,又完全沒聽懂。

  但有一點她聽懂了,那個李SIR好像是個警察?

  可自己面前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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