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哥,心情怎么這么好。”
別說是其他人覺得奇怪,就連阿東都覺得奇怪。按理顧笙應該很生氣才對。
出乎意料的,顧笙上車后就一臉笑容,還哼著小曲。
“有人去打前站,有什么不好?”顧笙笑瞇瞇的道。“何況狐貍終于忍不住貪食了。”
古惑仔出來混就是為了錢。前面放著那么多錢,沒人能忍住不拿。
靚媽也沒忍住,終于從深水步里出來了。
不管她是為了錢,還是為了其他什么,都無所謂,重要的是她終于出來了。
深水步情況復雜,里面都是靚媽的眼線,他都不敢派人進去。
澳島可不是她的地盤,找個機會就做掉她。
最近可以把心思都放在銅鑼灣上,先把銅鑼灣打成清一色。
這么多社團擠在九條街上,不覺得太擠了么?
另外剛才從蔣天養的話里,他還意識到一件事,蔣天養竟然打通警局內部的關系了。
連自己這個臥底都不知道會連掃七天,他竟然知道。
也不知道和蔣天養聯系的人,是韋定邦手下的探員,還是另外一個組,或者是更高級別的。
o記目前有兩個組,分別由兩名警司負責,其中b組韋定邦帶隊,負責三合會犯罪調查。
而另外一個a組的警司姓高,負責有組織犯罪調查。
這兩個組最大的區別就是,b組負責的是合法社團的違法行為,比如洪興、東興、和聯勝,社團本身是合法的,違法的只是其中的一些人,因此主要的破桉手段就是臥底。
而a組負責的主要是大圈幫、越南三兄弟這種犯罪組織。
不過兩個組的行動和目標常常有一定重疊。
“那老東西出院沒有?”顧笙問道。
“我讓人留意了,如果他出院了,會有消息傳回來。笙哥去哪?”
“先去趟酒吧。”
顧笙看著窗外,這個時候的港島倒是挺有年味的,如今已經能看到不少賣對聯的了,街邊就有小販在賣。
回到酒吧,顧笙讓人通知手下的人,這些天老實一點兒,正經生意該營業營業,其他的直接關門。
顧笙天色剛黑就回家了。
“今天回來的這么早,出去吃啊?”港生回到家里看到顧笙在家,立刻就露出笑容。
“算了,你隨便煮個面,再讓飯店送七八個菜來,今天懶得出去了。”顧笙隨口道。現在外面到處都是條子在掃場子,吃個飯都不消停,說不定還要被反黑組找上門,太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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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笙翻著雜志,看著上面的勞斯來斯銀刺若有所思。
那輛大奔怕是一時半會兒拿不回來了,還得買輛新車才行。
這個時候的勞斯來斯倒是不貴,還不到20萬美元,一百多萬港幣。
“看什么呢?要換車啊?我認識這個車行的經理,她還給我留了名片,要買車直接給她打電話,可以打折的。”港生看到顧笙正在看的那頁雜志,立刻說道。
“九九點九九折啊?人家說了你就信。你打電話問問有沒有這個。”顧笙將雜志扔到一邊。
“過幾天就過年了,你這幾天別到處跑好不好?”港生拉著顧笙的胳膊道。
“我能去哪啊?”顧笙這幾天真是哪都不去了。
“那明天先陪你去看車,然后去買對聯?”港生倒是頗為期待。
“隨你,讓黃婉找個舞獅隊,初二舞獅熱鬧一下,就以金豐置業的名義,再找報紙刊登一下。”顧笙想了想道。
“好啊,一會兒我給她打電話。”
“阿笙,還有件事。”港生又拽著顧笙的胳膊道。
“說。”
“我聯系上家里了!”港生一臉的開心。
“哦!”
“之前我和表弟一起來港島的,不過表弟被水警抓到遣送回去了。過了年我想讓表弟過來好不好?”港生撒嬌問道。
從北邊來港島很麻煩,不過港生在這邊以公司的名義辦理的話,句容易多了。
“當過兵嗎?會開槍嗎?殺過人嗎?”顧笙隨口問道。
“你別帶壞他啊!我可不想讓他像你一樣。”港生在他肩膀錘下。“我就想讓他來找份工作,然后安安穩穩生活。”
“那你自己看著安排,和我說做什么?”顧笙毫不在乎道。
港生氣的又在他肩膀上錘了好幾下,結果錘的自己手生疼。
“顧先生,王小姐,這邊請。”第二天兩人到了車行,車行經理立刻迎上來。
進去后顧笙就看到那輛勞斯來斯銀刺,車身黑色,內部真皮,重要的是車長比其他車要長出一些,后排的空間比起之前的大奔還要寬十多公分,翹二郎腿都沒問題。
車震的時候更是寬敞。
“去試一下。”顧笙示意阿東去試車。
“阿笙,我想要這個!”港生又興沖沖的拉著顧笙去看一輛紅色保時捷928s轎跑,之前顧笙在水東那里就看過,叮當同款車型。
“喜歡就買嘍。”顧笙隨口說道,車價快40萬,而水東那里只要30萬出頭,差了接近八萬。
不過顧笙也懶得麻煩了。
“顧先生對你真好,王小姐你可真讓人羨慕。”車行經理恭維道。
港生立刻喜笑顏開的試車去了。
“你,叫什么來著。”顧笙指著車行經理問道,是個三十出頭的女子。
“顧先生,我叫夏云”
“能不能定制防彈的?”顧笙問道。
“只要顧先生有需求,我們都會盡力做到,防彈車輛需要多一些時間。顧先生喜歡什么樣的車型?”車行經理聞言眼睛發亮,這可是大主顧。
“就剛才那輛勞斯來斯銀刺。”
等阿東和港生試車回來,顧笙直接讓傻福拎著一袋子現金付款。
顧笙不太喜歡開支票,更喜歡拿現金砸人。
“手續你們去辦,明天給我送過去。”顧笙吩咐一聲,就讓阿東直接開著那輛勞斯來斯離開。
下午在街上轉了一圈,主要是港生非要買對聯和福字,而且還買了不少。
不但家里用的,還有公司的,酒吧的,塞了一后備箱。
下午,車行經理就打電話過來,防彈車定制需要三個月,顧笙直接就答應下來,讓阿東明天把定金給送去。
接下來幾天,先是沉雪出院,顧笙讓人送了五萬塊過去,給沉雪補充下營養。
封于修倒是欣然收下了,沉雪總覺得兩人欠顧笙的好像有些多,這么久了顧笙才讓他們做了兩件事,一件事是在地下停車場干掉阿積,而另外一件則是在酒吧打幾個古惑仔。
與他們受到顧笙的照顧來比,根本不值一提。
沉雪出院后和封于修商量,讓封于修在拳館當教練。
之前拳館教練是鯊魚恩,不過鯊魚恩很久沒去了。
在拳館當教練能多少報答一下顧笙的恩惠,另外也能將翁門發揚光大。
隨后封于修就將這事告訴阿東,阿東又告知顧笙,顧笙倒是無所謂,就讓他們放手去做了。
不過他就一個要求,就是見效要快。
隨后顧笙又給ann和秋堤一人扔了幾萬塊零花錢。
ann和之前一樣老老實實,知道顧笙過年不過來之后,就問:“笙哥,我想要回家住幾天。”
“去吧去吧”顧笙不在意道。“如果有事就給大眼華打電話。”
秋堤搬到尖沙咀后,一連好多天都沒看到顧笙,一見面就沒給他好臉色,然而在床上又格外發瘋。
過年當天,顧笙難得起了個清早,讓阿東幾人來把家里對聯貼一下,然后一人給了五萬塊,給他們放假。
一整天就跟港生縮在沙發上看電視,到了半夜顧笙準備一次做一年,這樣多威?
結果開車開了一半,港生突然抱著他的脖子,貼著耳朵大叫一聲“過年好!”
差點兒給顧笙嚇得一哆嗦,氣的他大罵:“你他媽抽什么瘋。”
港生則是樂不可支的哈哈大笑。
大年初一,在家里又呆了一天,顧笙才帶著港生到酒吧。
今天晚上酒吧請了兩個名氣不小的歌手過來,因此才晚上六點,酒吧里就坐滿了大半。
“笙哥,新年快樂,新一年財源廣進,大吉大利。”阿倫跑過來打個招呼,他是和其他幾個朋友來玩的,看到顧笙后就來坐一會兒。
如今顧笙這個場子爆火,天天都有歌手和樂隊演出,場子里干凈也安全,沒人敢惹事,因此常常會有明星來玩。
“承你吉言了!”顧笙笑道。
阿倫坐了片刻便離開,隨后不停有人過來打招呼,有顧笙手下的人,也有一些認識或者不認識的。
一直到了晚上十一點,顧笙才帶著港生離開酒吧。
剛剛出了酒吧的門,一個人就跌跌撞撞朝著顧笙撞過來。
顧笙此時稍稍有些醉意,不過仍然想都不想就一腳踹過去,接著轉身一個鞭腿直接抽到腦袋上,直接將人踹暈過去。
“啪嗒!”一把大黑星掉到地上滑出老遠。
“笙哥!”酒吧門口的幾個馬仔連忙跑過來。
“把人帶走!連老子都敢動,艸尼瑪,膽子上都長毛了吧?”顧笙整個人都清醒了,眼中全是兇光。
這種事他安排了不止一次,經驗豐富,因此剛才看到有人跌跌撞撞朝著自己撞過來的時候就感覺不對,下意識就動手了。
就算打錯了…那就打錯了唄,走街上看人不順眼踹兩腳不行啊?
事實證明,果然沒打錯,不然今天自己豈不是要他媽挨槍了?雖然自己西服防彈,可子彈打到身上也疼啊!
“阿笙…”港生一臉慌亂。
“叫個屁,老子又沒事!”
顧笙越想越氣,朝著那人襠下又踹了一腳。
本來人都昏了,這一下又醒了,發出一聲不似人的慘叫。
一輛面包車停下來,幾個馬仔將這人塞進車上。
“笙哥!”幾個人聽到消息后從酒吧里跑出來,是王建軍的人。
螳螂被顧笙扔到尖沙咀去了,酒吧就由王建軍手下的幾個人看著,反正他們也愛在這玩。
“你們跟過去,把嘴給我撬開!”顧笙一臉的兇戾。
“放心交給我們,他嘴里就是灌了鐵水,我也能給撬開。”一個留著寸頭,相貌有些帥氣的青年神色泛冷,正是王建軍的弟弟王建國。
“他要是不說,就給我灌上鐵水!”
“真他媽的晦氣!”顧笙罵道,大過年的給自己找不愉快。
他下意識就覺得是洪泰屁y眉派的人,不過別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現在道上都知道自己和洪泰有沖突,說不定會有人渾水摸魚。
比如銅鑼灣另外幾條街上社團和字堆的話事人,甚至蔣天養的嫌疑也不小。
回到家中,阿東就打來電話:“笙哥,有什么需要我現在做的?我現在就趕過去。”
“你在家呆著吧,總得給別人表現的機會。明天再過來。”顧笙隨口道。
又等了片刻,王建國打電話道:“是越南殺手,他也不知道雇主是誰,有人出五十萬要干掉你。人怎么處理?”
“什么都不知道還留著他做什么?當然給填海工程盡一分力啊!”顧笙沒好氣道。
將電話掛了,顧笙琢磨來琢磨去,管他是誰做的,先把洪泰那老家伙干掉再說,然后再把銅鑼灣那幾個話事人干掉,再把蔣天養干掉…總有一個是對的。
不對,應該先把銅鑼灣的話事人干掉兩個。
隔壁的洪星社就不用說了,話事人是飛龍,左右手是阿豹,手底下還有兩個臥底,一個是飛龍的得力助手王志成,一個是阿豹手底下的大頭文。
天哥手底下也有兩個臥底,其中一個叫mike,不過這個臥底比較叼,一心往上爬,心狠手辣,殺了同僚,睡了大嫂還要干掉大哥,比他媽古惑仔還要狠。
還有正興社,福爺手底下的左右手是阿一和座頭,其中阿一是前臥底。不過回歸警隊后里外不是人,其他警員對他提防監視,所有行動都不通知他,完全將他當古惑仔看。
然后一怒之下徹底不干了,重新加入社團,成了福爺的左右手。
這事半個銅鑼灣都知道。
這么一想,顧笙就覺得古惑仔可真他媽難混,外面全都是臥底,還怎么混啊?
沒點兒腦子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另外臥底警員也真的慘,臥底的時候是陰溝里的老鼠,回了警隊也不是一片光明,反倒被歧視提防。正經人誰他媽做臥底啊?
至于水房彪和和八兩金的情況他不太清楚,說不定手底下也有臥底,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想來想去,顧笙先給阿文打了個電話。
“笙哥,你沒事吧?有什么要我做的?”阿文接通電話就直接問道,他的消息一向很靈通,顧笙剛遇到殺手,他就知道了。
“給我查查水房彪、福爺這的行蹤,越詳細越好,別走漏消息。”
第二天,顧笙又如同沒事一般陪著港生去看舞獅,晚上則是看維多利亞灣的煙火表演。
港生老早就在尖沙咀訂了一間視野很好的餐廳。
而且直接訂了兩桌,要知道顧笙出行總是前呼后擁的,哪怕帶的人少,起碼也會帶著阿東和傻福。
這次他將阿東、傻福和阿武、單英都帶上了。
晚上八點,幾人正在吃飯,就看到遠處騰起一朵煙花,在夜空中綻放。
煙火映在臉上,港生立刻忘了這兩天的擔憂,歡呼起來:“阿笙快看,好漂亮!”
周圍一些人已經起身看著海面方向,煙火不斷升起,整個夜空都一片燦爛。
就連阿東等人臉上也掛著一絲笑容,不時發出“哇”的一聲驚嘆。
哪怕是混社團的,也喜歡漂亮的景色。
一直到煙火結束,眾人將晚飯吃完后離開。
“單英,接下來你跟著她。”電梯上,顧笙看了眼港生道,他估計接下來一段時間可能會有點兒亂。而且屁x眉那老家伙奈何不了自己,說不定會打其他主意。
“我?”港生有些詫異。
“廢話。我還用得著她保護?連狗都打不過!”顧笙隨口說道。
單英本來還覺得保護港生比保護顧笙方便多了,聽了這話立刻將拳頭都捏緊了。
阿東在一邊捂嘴偷笑,心想幸虧封于修、王建軍和鯊魚恩沒聽到這話,不然表情一定很精彩。
不行,有點兒忍不住。
阿武在一邊撓頭,想來想去,反正你是老板,給錢就行。
第三天,阿文就把消息給顧笙送來了。
其中水房彪的消息最好查,他幾乎每周都會去一間芬蘭浴,十天去剪一次頭。
而福爺則是每周三會去一間老劇院聽戲。
“你是不是早就派人查了啊?”顧笙隨口問道。
“笙哥,水房彪的行蹤又不是秘密,很多人都知道的。福爺也是,這么多年了都保持這個習慣,他在戲院還遇到過兩次殺手,不過他都沒事。”阿文立刻說道。
顧笙這才點頭。
“明天給我約馬王出來,我親自見見他。”
等阿文離開之后,顧笙將王建軍叫來:“有兩個人,你給我做掉。一個是水房彪,他今天晚上會去大港島芬蘭浴,后天會去麗都發廊。
“另外一個是福爺,明天晚上會去新光戲院。不過你小心一些,這個老家伙有些不對勁。之前曾經有兩撥人在戲院刺殺他,不過全都失敗了,這可能是個陷阱。”
顧笙將兩個信封推過去。
“我知道了。”王建軍將兩個信封打開看看,里面有兩人出沒的地點,還有兩人的畫像,不過沒有照片。
時間太緊了,來不及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