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雞此時正在澳門的一間別墅。
“老板,你怎么來澳門了?”山雞說話仍然嗡嗡的,鼻子里塞著固定器,連喘氣都難。
“航空公司請我來試航,順便給他們點意見。而且這別墅我自從買了之后,就很少過來,這次正好來休息一下。”雷功澹澹說道。
“我來一趟不容易,你幫我約一下洪興的蔣先生,見個面聊一聊。”
“我可以讓我結拜兄弟浩南,讓他幫著安排一下。”山雞立刻說道。
“可以,我等你的好消息。我還約了幾個澳門的朋友,要去見一見。”雷功起身朝著外面走去:“阿瑤,你陪山雞走走。”
山雞一臉堆笑的看著雷功走遠,小聲對丁瑤道:“你怎么來了?”
“我來突擊檢查,看你有沒有泡妞。”丁瑤笑意盈盈對山雞道。
丁瑤是雷功的情婦,不過雷功早就不行了,甚至默許丁瑤和山雞之間的一些事情。
他現在的欲望,只有財富和權利。
“你的鼻子怎么了?”丁瑤突然問道,伸手去摸山雞的鼻子。
山雞直接將頭扭開,半響才罵道:“早晚做掉那個王八蛋。”
顧笙摟著ANN坐在自己的卡座上,畢竟包子吃多了,偶爾也想吃點兒餛飩。
“怎么樣,天天醉生夢死,天天抱著馬子,這才是享受嘛。把腦袋別褲腰帶上有什么意思?別在褲腰帶下才有意思啊!”顧笙叼著煙沖著王建軍笑道。
王建軍則是拿著一杯冰水,面無表情的看著在舞池里開心的手下。
王建軍不好說,不過他那些手下這些日子有些樂不思蜀了。
這里雖然賺的少點,但不用每天鉆深山老林,不用每天槍林彈雨,有錢花有酒喝,確實比以前舒服多了。
“笙哥,人帶來了。”阿東走過來道。
隨后讓出幾個人來,打頭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
“靚笙,我是阿山。”阿山伸手過來。
“阿山啊…”顧笙松開ANN,起身突然一腳踹過去。
阿山身后的小弟頓時要沖過來,阿東一腳踹翻一個,王建軍突然起身抓住另外一個人的脖子,一拳打在肚子上,接著一肘砸在后腦勺上。
話說,,,yeguoyuedu.。
“你做什么?”阿山捂著肚子,差點兒將胃里的東西吐出來,臉上又驚又怒。
“你叫我什么?”顧笙手上拿著煙指指阿山。
“笙…笙哥。”阿山臉上變換幾下后叫道。
“對嘛,這才乖。求人就有點求人的樣子。”顧笙揮揮手讓其他人散去。
“坐吧。”顧笙坐回原位,將手搭在ANN的肩膀上,輕輕摩挲著。
阿山捂著肚子坐下,臉色難看,不過也不敢發作。
“說吧,怎么回事?”
“我有一批貨讓toNY那幫人送去越南,結果幾個月了,不是刮風就是下雨,我找他們理論,還被他們打了一頓。一共一千萬的貨,請笙哥幫我拿回來,其中的一半算是酬勞。”阿山說道。
“哪個toNY啊?”顧笙漫不經心問道。
“是從越南來的三兄弟,老大叫渣哥,老二叫toNY,老三叫阿虎,不過主事的是老二toNY。”山哥提起這幾人,就是滿心恨意。
偏偏越南三兄弟手下人多,還能打,山哥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也正是因為這樣,對方才敢吞了山哥的貨,還放言:“我們做事就是這樣。”
如今道上最火的就是靚笙,兵強馬壯,他便直接來找靚笙了,哪怕分給靚笙一半,起碼還有一半的貨。
顧笙聽他一說,頓時知道是誰了。
“越南三兄弟嘛,好像聽說過。不過我要你那些貨有什么用?我又不碰這東西。這樣吧,你準備五百萬,我給你把貨拿回來。”
山哥咬咬牙道:“可以,那就靠笙哥了。”
“你放心,貨我肯定給你拿回來。”顧笙坐過去,摟著阿山的肩膀,一臉親近。
順手從煙盒里甩出根煙塞進阿山嘴里。
“還不給山哥點煙?”顧笙說完,阿東就給阿山點上煙。
“就是把他們三個的皮扒了,也不會少你半分貨。”顧笙笑的頗為開心。
辦安保公司牌照,買地皮建基地,哪個不要錢?
要不是剛剛收數上來,他都要從金豐置業抽錢了。
“去給山哥拿瓶酒來,一邊喝一邊說。”
阿山都被顧笙這態度自然轉變給弄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喝了一杯威士忌下去,才繼續開口。
片刻后顧笙就知道那三兄弟的情況了,手下馬仔倒也不算多,只有一兩百人,沒有固定地盤。
其中老大阿渣最囂張,老二toNY最能打,老三阿虎最沒腦子。
這三人做事心狠手辣,一點兒規矩都不講。
他們平常最常去的就是西貢的一間私人高爾夫球場。
“行,山哥你回去等消息。”顧笙將阿山打發走,又坐回ANN身邊。
“這就五百萬?”ANN小聲咋舌道。
“你不要別人都給你送來,求著你收啊!”顧笙笑道。
“一百萬,我給你搞定。”王建軍直接道。
“幾個能打一點兒的小癟三而已,隨便叫幾個人就輕松搞定。”顧笙不屑道。
“明天要是有興趣,去趟拳館,我身邊幾個人,個個都比你身手好啊!”
“那我倒要見識下。”
王建軍對自己的身手有著絕對自信。
他就是靠實力才在東南亞打出的名聲。
“別的不說,單英你都未必能打得過。”顧笙偏了下頭,笑的有些不懷好意。
王建軍嗤笑一聲。
他倒是見過單英,知道她有功夫在身。
不過自己還打不過一個女人?
“阿東,讓人去找越南三兄弟,就說我要見他們。找個僻靜點的地方,好辦事。”
那三個王八蛋敢直接吞人一千萬的貨,肯定不會把東西交出來,顧笙準備好好給他們講講道理。
阿東心領神會的點頭。
第二天早上,顧笙帶著ANN下樓吃早茶。
“笙哥,你一會兒去拳館?我也去好不好?今天鋼琴班沒課。”ANN纏著顧笙道。
“想去就去看看。”顧笙隨口道。
ANN頓時喜笑顏開。
吃完早茶,顧笙帶著ANN和阿東、阿武、單英到了拳館,就看到封于修在里面打拳。
前幾天沉雪才做完手術,醫院也有人照看,封于修沒事的時候幾乎住在拳館了。
“一會兒王建軍過來,單英你教教他怎么做人。”顧笙坐在椅子上道。
王建軍這人手段狠辣,性格也有些傲氣,太利,不小心還會傷到自己。
得敲打一番才行。
沒多久,王建軍便帶著弟弟王建國來到拳館。
打量了一圈,一眼就看到跛腳的封于修,正在那打木人樁。
“我來看看你說的高手。”王建軍雖然是笑,但笑起來一點兒溫度都沒有。
顧笙覺得自己就好多了,笑起來特別和藹。
“單英,讓他見識下。”顧笙偏了下頭,單英一翻身就跳到臺上。
“真讓她跟我打?”王建軍看向顧笙。
雖然單英是顧笙的保鏢,不過身上一點兒血腥味都沒有,根本沒經歷過搏殺,他還真有些看不起。
而且女人在身體素質上比起男人差的太多。
“或者你跟那個瘸子打!”顧笙揚了揚下巴,封于修頓時停下動作,轉身看過來。
王建軍挑了下眉頭,他那天跟顧笙試過,知道顧笙實力不弱,不是那種沒見識的。
既然他這么說,那這倆人看來還真有些門道。
“咱們兩個試試。”王建軍將風衣扔到一邊,摘下墨鏡遞給王建國,沖著封于修道。
封于修咧嘴一笑,跳到臺上,抱拳道:
“封于修,請指教。”
剛好最近拳館沒人跟他打了,一般人就算上七八個都不是他對手。
也就鯊魚恩還能堅持幾下,不過鯊魚恩有段時間都沒來拳館了。
王建軍一翻身上臺,一腳如同鞭子一般朝著封于修抽去。
封于修身體往后一仰,幾乎貼到地面,整個人又如同彈黃一般彈起,連著兩腳踢出。
王建軍伸手一擋,頓時退了兩步,手臂有些發麻,對方的力氣出乎意料的大。
尤其…
王建軍目光有些凝重的看向封于修雙腿,一長一短,先天殘缺,自己本以為他擅長拳法,下盤不穩,沒想到他竟然腿法也不錯。
王建軍腳下一動,整個人竄出,雙腿不斷踢出,速度奇快無比,讓人眼花繚亂。
封于修或擋或躲,不過片刻便抓住機會,身體如同蝎子擺尾一般轉動,右腿向后一勾,便勾在王建國脖子上,隨后向下一壓。
一股大力壓下,王建國整個人被壓到地面,全靠單膝跪地單手撐地才沒被壓趴下。
封于修突然抽腿向后一踢,踢在王建軍腦門上,王建軍頓時腦子一暈。
封于修又轉身一腳將王建軍掃飛出去。
“領教了,你的腿法還差了點兒。”封于修沖著躺在地上的王建國拱拱手,然后跳下拳臺。
“老板,哪還有高手啊?”
“晚上有個,就交給你了。”
“好啊。”封于修頓時欣喜道。
王建軍在臺上暈了老半天才直起身來。
“看,我說了吧,你連瘸子都打不過。”顧笙攤手笑道。
臉上幾乎寫著三個字,你真廢。
“要不要跟單英比比看?”
“比…”王建軍咬牙道,心中不服氣,要是能用武器或者用槍,剛才那瘸子早死了。
不過轉念一想,那瘸子先天殘疾,腿法竟然比自己還厲害。
“你擅長三棱刺,單英擅長用劍,你倆比比兵器。讓你先休息半個小時。”
半小時后,王建軍和單英站到臺上,單英拿著木劍,王建軍手中則是一根木棍,長短和粗細與三棱刺差不多。
一分鐘后,單英手中的劍抵在王建軍脖頸,不過距離還有三公分。
而王建軍手中木棍抵在單英下巴上。
不得不說,單英的搏殺經驗太少,出手也不夠堅決。
相反,王建軍用三棱刺的功夫,沒那么高明,但搏殺經驗豐富。
如果兩人真實搏殺,不用槍的情況下,王建軍能在一分鐘內搏殺單英。
不過即便這樣,王建軍也是心頭郁悶。
“啪,啪,啪!”顧笙拍掌道:“竟然贏了單英,倒是出乎我意料了。”
這話與其說是稱贊,還不如說是嘲諷,王建軍心中更加郁悶,一言不發的帶著王建國走了。
“連王建軍都打不過,真丟你們合一門的臉。”顧笙看著王建軍的身影消失,轉頭就對單英沒好氣道。“說你是花拳繡腿,一點兒都不錯。我要是你師傅,都得揭棺而起。”
單英被顧笙幾句話說的臉色就極其難看。
ANN暗暗吐了下舌頭,她倒是覺得單英挺厲害的,他們的動作她都看不清,比起電影里還厲害。
不過在顧笙口中,就是一無是處了。
“不經過搏殺,心中沒有殺意,終究不成氣候。國術,搏擊,說到底都是用來戰勝敵人,都是用來殺人的,不然還不如去做廣播體操。”
顧笙斥責單英幾句,沒聽到封于修接下那句“功夫是殺人技”。
扭頭看去,只見封于修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這倒是讓顧笙心中有些猜測。
似乎封于修見過夏侯武之后,就性情大變,未必僅僅是因為沉雪的死。
“封于修,哪天你去見見夏侯武,就說末學后進仰慕他,看看他怎么說。”
“你要做什么?”單英頓時緊張道。
“你那位師兄,恐怕不像看起來那么簡單。放心,只是讓封于修去見一見,聊幾句。”顧笙嗤笑道。
單英不明白顧笙到底是什么意思,神色有些變幻不定。
“洪興的靚笙約我們?他找我們做什么?”渣哥聽到消息后有些意外。
想來想去自己和靚笙都沒什么恩怨。
“該不會是要和我們合作吧?”
“反正靚笙這人不好對付,兵強馬壯,馬仔有好幾千,這幾個月道上最火的就是他了。”華生在一邊道。
“怕什么,要是他來合作最好,如果亂來,我就打死他。”阿虎直接道。
“要是能借他的手在銅鑼灣插一腳,那我們可就發大財了!”渣哥大笑道。
“將toNY叫回來,晚上一起見見。”
晚上,顧笙坐車來到西貢,雙方約的地方正是toNY等人經常打高爾夫球的那個球場。
顧笙只帶了阿東、阿武、傻福、螳螂、單英、封于修。
跟著越南三兄弟的馬仔進入球場,遠遠就看到二十多人或站或坐在那。
“笙哥,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道什么風把你吹來了。”渣哥叼著雪茄大笑著迎上來。
他看到顧笙帶的人手不多,而且里面還有女人,心中就是一松,看樣子不是來找麻煩的。
“有些事找你們談談。”顧笙看了一眼,阿渣果然是將囂張都寫在臉上了。
戴個帽子長的挺憨的就是阿虎,據說腦子不怎么好使。
還有個穿著風衣坐在那的就是toNY,跟王建國在眉宇間有一點相像,不熟悉的人乍看根本看不出來。
也就是他故意對比,才能看出一些。
“來來,坐下邊聊邊說。”
“這是toNY,這是阿虎。”
渣哥坐下后給顧笙倒了一杯酒。
“笙哥這次來,是有什么生意關照啊?”
“確實有個生意。”顧笙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道:“阿山的那批貨,你給我吐出來。”
渣哥的笑容頓時僵住,臉色開始沉了下來。“笙哥,我尊敬你叫你一聲笙哥,不過你這過界了吧?”
“那批貨有我一半,把貨吐出來,你們該做什么做什么。不然,今天我就扒了你們的皮。”顧笙低頭叼起根煙,澹澹說道,壓根就沒將面前的人放在眼里。
“你以為這里是你的銅鑼灣啊?這是我的地盤,洪興手再長,也管不到這里!”toNY一臉冰冷,身體前傾,伸手按著桌子說道。
“給你個機會,現在離開,我當這事沒發生過。”
“你給我機會?”顧笙笑了笑,輕蔑的看著幾人:“可我不想給你們機會。”
“艸!”toNY罵了一聲,剛想掀桌子,然而顧笙一腳踹出,整個桌面他根本按不住,朝著他扣了過去。
“媽的,還沒人掀過我的桌子呢!”顧笙嗤笑一聲。
toNY退了兩步將桌子甩到一邊,封于修便擋在他身前。
“聽說這里你最能打?封于修,請指教!”
“指教你媽!”toNY大怒,快走幾步然后便躍起飛膝,被封于修一把抓住,直接摔在一邊。
toNY一翻身從地上躍起,便是一腳前蹬,緊接著便是手肘砸過來。
一眼便能看出是泰拳的路數。
顧笙看了幾眼就懶得看了,實力比起王建軍都差不少。
兩人只交手兩招,封于修便身體橫翻,一腳橫掃在toNY腦袋上。
而另外一邊阿武、單英和傻福、阿東則是紛紛出手。
華生目光一轉,就知道情況不妙,抓著酒瓶子朝著單英沖去。
這里看起來就她最弱。
然而單英白天剛被顧笙訓斥了一頓,此時面對的又是一些毒販子,出手狠辣了許多。伸手抓住他的拳頭,向著旁邊一扭,又一腳踩下。
“啊——!”華生感覺胳膊傳來撕裂的劇痛,當場慘叫一聲。
隨后單英便迎上另一個人,同樣出手便是擒拿的手法,借著對方的力氣,直接將胳膊扭斷。
而另外一邊,阿武、傻福、阿東的手段可比單英狠厲的多。
尤其是阿武,搶過一把砍刀專砍手筋腳筋,對方常常一交手就被他把手筋和腳筋給砍斷了。
不過片刻地上就倒下一片。
toNY、渣哥和阿虎三人被拖到顧笙面前。
顧笙抬腳在toNY腦袋上踩了踩:“連我的貨都敢吞,你們的膽子可真他媽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