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后,丁瑤如同軟泥一樣的趴在辦公桌上,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白皙的肌膚上印著一片片通紅的巴掌印,以及如雨一般的汗水。
好半天,丁瑤才扶著桌子到一邊坐下,也不遮掩自己的身體,聲音有些沙啞的責怪:“都怪你,這樣讓我怎么回去?”
哪怕在這樣的狀態下,她在說話之時都充滿了一種誘惑力。
責怪的語句如同撒嬌一樣。
“說吧,你想談什么合作?”顧笙又硬氣起來了,叼起一根煙深吸一口。
“給我一根煙。”丁瑤說道。
顧笙扔了一根給她,又扔給她打火機。
故意全扔在她腳邊,看著她俯身去揀。
這個角度去看,別有美感。
“你很壞。”丁瑤撿起煙叼上,點燃后輕吸一口,然后說道。
話語清清澹澹,更像是在夸獎。
“但很有男人的魅力,我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你看我他媽像傻子么?”顧笙譏笑一聲。
“雷功對那方面早就沒有興趣。”丁瑤解釋道。“我跟了他幾年,與其說是他的情婦,不如說是他養的一個寵物,像是小貓小狗一樣,討好他,讓他開心。”
“繼續。”
“我聽說過你,然后讓人在港島打聽過,囂張,兇悍,肆無忌憚,沒有什么顧忌的,而且實力很強,是我想要的合作對象。”
“你幫我干掉雷功,然后幫我坐上三聯幫主的位置。”丁瑤說道。
“等一下。”顧笙說著起身出了辦公室,找來小弟讓他去他弄個便攜式錄音機和攝像機回來。
這里是銅鑼灣,附近什么都能買的到。
不過二十分鐘,小弟就將東西拿回來了。
顧笙將攝像機拿進房間架在角落上,又將錄音機放在桌子上,按下錄音。
“說吧。”顧笙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致道。
丁瑤看著顧笙的動作,臉上終于保持不了平靜,變換了幾下后帶著些許幽怨:“你到了現在還不相信我?”
“我剛才說過了,你看我像傻子么?”顧笙嗤笑道。
丁瑤咬咬嘴唇,仍然如同剛才一般溫婉的開口:“我要跟你合作,你幫我干掉雷功,然后幫我坐穩三聯幫主的位置。”
顧笙滿意的點點頭。
“我知道雷功在哪里落腳,你可以安排好人手。等雷功死后,我會讓人捏造遺囑,到時我會暫代三聯幫的幫主,讓三聯幫和洪興開戰。
你有什么敵人,我可以幫你干掉。我的敵人,你也要幫我干掉。然后你們洪興交出幾個替罪羊,三聯幫和洪興就可以暫時休戰了。”
這么狠辣的手段,卻從丁瑤嘴里輕輕澹澹的說出來。
顧笙覺得自己又有點兒興奮了。
“那么我的好處是什么?”顧笙問道。
“我,還不夠嗎?我是你的,三聯幫也是你的。”丁瑤注意到顧笙的目光,張開手臂,絲毫不在意被攝像機拍下來。
實際上只要帶子里的內容泄露出去,她的下場肯定極慘,其他反倒不重要了。
顧笙覺得自己又行了,去他媽的圣人模式!
…再次省略一萬字…
“你,我也要,錢,我也要。”顧笙再次硬氣起來。
“貪心的男人,但有種野性的魅力。”丁瑤雙手捧著顧笙的臉,輕聲說道。
丁瑤這女人的話,顧笙一個字都不信,他只信手中的把柄和實力。
“雷功會在港島呆幾天?”顧笙先問道。
“不超過三天。他的行程,我左右不了。”丁瑤說道。
“換個方法。明天你將山雞和陳浩南引到雷功住處,然后干掉雷功,嫁禍給他們倆個。其他的就按照你說的做,然后我將山雞和陳浩南干掉,尸體交給你們。”
“我可以試試,但不確定會成功。”丁瑤想了想道。
“我知道你肯定能做到。”顧笙意味深長道,丁瑤的眼神中有些晃動,顯然內心不算平靜,不知道面前這個男人知道了什么。
顧笙將攝像機和錄音機里的帶子拿出來,出門讓人將王建軍找來。
“晚上的計劃取消,有了新的計劃,更好用,而且更有效。”顧笙對王建軍說道。
沒過多久,緩過來的丁瑤整理好衣服從三樓下來,抱著顧笙的臉親了一下,說道:“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看著送上門的大禮包離開,顧笙笑的頗為開心。
如今這樣,倒是更方便了。
晚上,顧笙先去見了蔣天生,就看到陳浩南也在。
顧笙此時心情極好,連陳浩南的麻煩都懶得找了。
至于陳浩南,同樣連看都不看顧笙一眼。
“你們都是洪興新一代的話事人,都是為社團做事,關系不要弄的太僵。”蔣天生出來后看到兩人的樣子,便直接笑道。
“當然啦,我們都是靚字輩的嘛。我對吃屎南,從來都沒什么意見,只要他不來招惹我就行了。”顧笙一把搭著陳浩南的肩膀,笑嘻嘻道。
“上車吧。”蔣天生微微搖頭。
沒多久,眾人就來到一處已經被清空的夜總會。
“其他人在這里等著,阿笙和阿南陪我進去。”蔣天生下車后道。
“這里是港島,是我們的地盤,不用太多人手。”
見蔣天生這么說,顧笙聳聳肩,反正他西服是防彈的,沒什么需要擔心的。
進了夜總會,就有穿著西服的三聯幫馬仔將幾人引進去,里面一個六十左右,頭發花白的男子站起來笑著伸出手。
此人正是雷功,看起來像是商人多過黑幫大老,身上沒有半分市井氣。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是灣島的立FAwEI員,那邊的幫派和港島這邊的玩法不一樣。
在他附近站著幾個同樣穿西服打領帶的男子,其中一人便是山雞,看到陳浩南后先露出笑容,隨后就看到大搖大擺的顧笙,眼中閃過一絲恨意。
“看你精神比以前更好了。”蔣天生一把握住雷功的手道。
“你也不錯嘛。都知道洪興是港島最有分量的社團,都是你領導有方。”
“那也比不上雷老大你,每年都當立FAwEI員,為民請命。”蔣天生拍了拍雷功的手背道。
“為自己請命才是真的。”雷功笑道。
兩人坐下后,陳浩南站在山雞旁邊。
顧笙左右看了看,隨手拽了張椅子坐下,頓時所有人都看過來。
這種場合,顧笙的動作實在太突兀。
兩個社團龍頭談事,根本就沒有其他人坐下的資格。
“最近馬子上多了,腰酸腿軟啊。”顧笙聳聳肩,毫不在意道。對于其他人的目光直接無視。
反正尊重龍頭這種事嘛,心里尊重就行了。
“年輕人嘛。”蔣天生笑道。
“沒關系,年輕人有朝氣,敢說話,是好事。”雷功也笑了起來。
敘舊完畢,雷功就直入正題:“我就不說客套話了,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來港島,是來找你老蔣談一件事。”
蔣天生笑著點點頭:“好啊。”
“現在灣島和澳島通航,每天都有上千游客到澳島,將來我可以保證,游客會越來越多。”雷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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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天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我想要和你合作,入股澳島的新賭場,五五分賬,齊頭并進。”雷功拍了下蔣天生的胳膊道。
“澳島街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復雜的地方,除了四大家族,還有大圈幫,葡國集團,而且還有那些官員。”蔣天生笑了笑道。
“海上還有海盜,加上我們港島過去混飯吃的社團,起碼十幾批人馬。”
“如今雷老板一句話說要入股,三聯幫一到…”蔣天生拍了拍手笑道:“哇,那可精彩了,比聯合國還熱鬧。”
“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雷功沖著旁邊示意,立刻有人將一個箱子放在桌子上打開,露出里面裝滿的港幣。
“小小意思,是我送你的見面禮。”
顧笙掃了一眼,撇了撇嘴,這一箱子最多也就是兩百萬,拿兩百萬當見面禮就想入股賭場,你他媽在想屁吃。
“那五成股份,你幫我安排吧。”雷功直接道。
“看樣子,雷老板這次是勢在必得了?”蔣天生笑著問道。
“我從來不打無把握的仗。”雷功直接道。
“看來這次要讓你失望了。”蔣天生臉上的笑容自始至終都沒有變化。
“哦?是嗎?”雷功反問道。
旁邊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的保鏢吹了聲口哨,周圍頓時響起密集的腳步聲。
陳浩南和山雞被這變故弄的有些發懵。
然而顧笙突然暴起,順手拽起椅子砸到對方腦袋上,手上直接掏出一把槍抵在雷功的腦袋上罵道:“吹你媽的口哨啊,就他媽你有人是吧?”
這突然暴起、拔槍的動作一氣呵成,就連蔣天生都愣住了。
上百人從幾個包廂和側門沖進來,紛紛掏槍瞄準蔣天生和顧笙。
“想嚇我啊?”回過神來的蔣天生給了顧笙一個贊賞的眼神,笑道。
看看陳浩南還在一邊發愣,再看顧笙的反應和剛才那一氣呵成的動作。
蔣天生越發覺得他值得拉攏收服了。
“不是嚇你,是我今天要一個答桉。”雷功神色微微有一絲變化,不過轉瞬即逝。
“雷功,這里是港島。你敢亂來,我保證你回不去灣島。”蔣天生的笑容變得陰冷。
“勞煩雷功送我們出去了。”
顧笙一把拎起雷功,槍按在他腦袋上,沖著周圍的槍手笑了笑,做出嘴型:“砰!”
看著他們一臉怒色卻不敢動的模樣,顧笙心情大爽。
“哈哈,哈哈哈!”
一邊笑一邊挾持雷功出去。
顧笙等人一直來到車旁邊,那些灣島槍手紛紛追出來,在街上引起一片混亂。
“將槍都收了吧。”雷功保持鎮定下令。
“你以后若是沒處去,可以來灣島來找我。”
這話卻是對顧笙說的。
顧笙嗤笑一聲,你能活過這三天再說吧。
將槍在腰后一抹,顧笙就鉆進車里,幾輛車先后離開。
“老板!”被顧笙砸破腦袋,血流滿面的保鏢高捷迎上來。
“去處理一下吧。”雷功沉著臉說道。
“阿笙,今晚多虧你了。”蔣天生心中篤定雷功不敢亂來,不過還是對顧笙說道。
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被人拿槍指著腦袋的滋味可不好受。
“哈!”顧笙隨口應了一聲。
“澳島那邊,你小心一些。”蔣天生提醒道。
顧笙覺得蔣天生還是小看雷功了,雷功如果回到澳島,不是想辦法對付洪興,而是直接挖了賭場的根。
找到賀信,把賭場搶到手里。
找了個路口,顧笙就下車,回到自己的車上,然后回酒吧取了錄像帶和磁帶回家。
第二天晚上,山雞和陳浩南坐在旺角的一家酒吧。
“我真是個傻子,我以為憑我山雞兩個字,就影響港島和灣島的兩大勢力。誰知道會弄成這樣。”山雞把玩著酒杯,有些志氣消沉的自嘲道。
“你把雷功甩了?”
“雷功在灣島是搞政治的,我本以為我不做毒蛇堂主就完事了,后續麻煩還一大堆。”山雞聳肩道,經過昨晚的事,他確實直接就不干了。
“這里是港島,他再厲害,也比不上地頭蛇!”陳浩南直接道。
“可他是過江勐龍啊!”山雞嘆口氣道:“灣島有很多槍擊犯的,殺了人就跑路,如果回去句死路一條。這些人左右都是個死,無牽無掛的,一個人頂你十個出來混的…”
陳浩南和山雞突然沉默下來,想到昨晚的靚笙。
自己還沒有反應,對方竟然把雷功制住了,而且還那么囂張…
那個王八蛋肯定不會在乎灣島的那些槍擊犯。
陳浩南和山雞雖然混了快十年,砍死過人,當上話事人,然而根子里和街面上那些矮騾子沒多少區別。
跟顧笙比,無論是手段還是心性,完全是兩個世界。
兩人還沒開口,一個笑容溫婉的女人從外面走進來。
山雞眼角余光看到,一臉驚喜道:“你怎么來了?”
“來找你。”
山雞拉著丁瑤到陳浩南身邊介紹兩人,就連陳浩南看到丁瑤后都有些驚艷。
“大晚上的,你還戴什么墨鏡?”山雞想要摘下丁瑤的墨鏡,不過丁瑤躲了一下。
山雞立刻察覺不對,搶下丁瑤的墨鏡,只見丁瑤眼角青了一塊。
“他打你了?”山雞心中有些怒意。
“雷功的脾氣其實不好,有時候一句話不對,他就揮拳打過來。”丁瑤有些楚楚可憐的說道。
山雞心中怒意更甚。“他為什么打你?”
“我聽說他要將你趕出三聯幫,之前的事情你也左右為難,我幫你說了幾句好話。”
“艸tm的王八蛋!”山雞怒道。
“不過我說服他了,我跟他說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錢財乃身外之物,他同意了這個說法。他還說想見你和浩南。”丁瑤臉上綻放出笑容道。
“見我?”山雞詫異道。
“在哪見?”陳浩南開口問道。
昨天晚上自己當時的反應,在他心里如同一根刺一樣,不斷懷疑自己,尤其有靚笙對比,連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不過如果能將雷功的事搞定,立刻就能大漲面子,挽回在蔣先生心里的印象。
因此當即就心動了。
“就在港島,他在這里有處別墅,不過很少來。”
“好!”陳浩南和山雞對視一眼,直接道。
陳浩南和山雞到了雷功在港島的別墅,丁瑤讓兩人在樓下等著,隨后自己上去通知。
兩人一直等了半個多小時,整個別墅里都沒有絲毫聲音,仿佛就他們兩人一樣。
兩人都覺得有些詫異,以及一絲不安,朝著丁瑤離開的方向找過去。
當他們來到盡頭一個大房間,便看到一個人背對兩人坐在那里。
“雷先生。”兩人說道。
然而那個人絲毫反應都沒有。
兩人上前一看,才發現雷功毫無聲息,腦袋垂了下來,竟然已經身亡。
二人心中一驚,頓時感覺不妙。
然而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個尖叫聲:“救命啊!”
兩人紛紛沖出去查看,只見丁瑤一臉慌亂的指著二人:“他們殺了老大。”
而走廊盡頭正有一堆保鏢朝著這里沖來,帶頭的便是雷功的貼身保鏢高捷。
“你胡說什么?”山雞一把抓住丁瑤,然而丁瑤用盡全力將他推開:“就是他們,他們還想殺我!”
陳浩南終于反應過來,兩人被人算計了,根本解釋不清。
當即拉了一把山雞,撞碎窗戶跳出去,瘋狂朝著外面逃去。
而雷功帶來的上百人,此時除了那七八個保鏢之外,竟然全都沒有出現,任由兩人逃掉。
顧笙在半夜接到丁瑤的電話,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婉可人。
“雷功死了。我會將雷功的尸體送到澳島,三聯幫的人也會明日趕到澳島。”
“我知道了。”顧笙頗為玩味的笑道。
丁瑤這女人是真的狠。
可正因為她這份狠勁兒以及氣質的反差,這車開起來才爽嘛。
不過得小心點兒,別陰溝里翻船。
“你想干掉誰?”
“我會讓人去告訴你。”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會在電話里說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