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一處倉庫中,十個人坐在木頭箱子上拿著盒飯。
“靠,出來拼命就吃這個?”一個青年一臉不爽的拿著快子扒拉盒飯里的炒雞蛋。
“有的吃就不錯了,早點辦事,辦完后趕緊回去!”其中一人飛快的扒拉飯菜,頭也不抬的說道。
“剛剛送來消息,靚笙去了澳島,那邊中午就動手了!”
“怎么樣?干掉那個王八蛋沒有?”其他人立刻抬頭追問。
“失手了!那個王八蛋真是命大!”那青年一邊吃飯,一邊有些含湖不清道。
“靠!”其他幾人都罵出聲。
“成功失敗和咱們沒有關系,咱們的目標不是他,不知道洪興的人有沒有警惕!”
眾人飛快吃飯,吃完后,那個青年才拿出幾張照片扔在面前的木箱上。
只見照片中最醒目的是一個藍色短發,看起來很火辣的女子,看背景是剛從一間商鋪里出來。
而在她周圍則是幾個相貌各異的男女,正警惕的看向周圍。
“我們的目標是她,深水步話事人阿夜!這個女人上位的時間不長,實力在洪興的話事人中也不算強。”那青年繼續介紹道。
阿夜在外面確實是名聲不顯,不像鯊魚恩那樣兇名遠播,也不像韓賓等人那樣的老資格。
在外人看來,是洪興話事人中存在感較低的幾人之一。
甚至還不如基哥,基哥現在負責籌備影視公司,而十三妹負責娛樂公司,地位更是遠超過她。
“這么靚,浪費了!”一個青年擠擠眼睛。
“等你回去了什么樣的女人都有,現在都給我安心做事!”
吃完飯后,眾人看了下時間,便坐車前往深水步。
今天晚上,動手的不僅僅是他們,只不過華記各分支派來的人,都各自單獨行動。
另外還有一批雇傭兵去對付顧笙,本來以為顧笙去了澳島是個機會,結果當場就被干掉了。
到了深水步后沒多久,青年將車停在路邊,然后去電話亭打了個電話,片刻后就回來拿出地圖。
數分鐘后,車輛再次行駛,最后在一間臺球廳門口停下。
“那個女人就在上面,直接沖進去動手,干掉她后就撤!”
“黑仔、小九、王森…你們幾個在外面等著,如果有人靠近就直接干掉。”青年吩咐一聲,隨后面包車們拉開,眾人直接拎著槍走進臺球廳。
“有個藍頭發的女人在哪?”帶頭的青年直接走到吧臺前,用槍口指著吧臺后面的小妹問道。
“三樓…在三樓…”吧臺后面的小妹被嚇的臉色發白,哆哆嗦嗦道。
帶頭青年又留下一人在這守著,直接帶人上樓。
路過二樓的時候,看到兩個穿著暴露的女子正在打臺球,還有幾個女子正靠墻坐著說笑,身上的風塵味幾乎都要溢出來了,一看就知道是做什么的。
幾人壓根不理會,直奔三樓上去。
然而幾人剛轉身,那幾個女子互視一眼,正在打球的兩人將手伸到臺球桌下面,從下面掏出手槍,然后輕手輕腳的朝著樓梯走去。
那幾人剛上樓,就看到一群人正站在那,其中一人被按在地上,渾身鮮血淋漓。
而這一群人中有不少人都拿著槍,直接抬手開槍。
“不好,是埋伏!”帶頭的青年臉色大變,此時想退已經來不及了。
雙方幾乎同時動手,場中頓時槍聲大作。
上去的六個人當場就被干掉兩個,剩下的人縮在樓梯拐角。
然而身后卻是跟過來兩個女子,都是雙手抓槍。
再次一陣混亂的槍響。
而在樓上槍響的同時,留在樓下的那個男子頓時緊張的朝著樓梯口走去,朝著樓上張望。
而在吧臺后面被嚇得臉色慘白的小妹,卻從抽屜里拿出一把槍,走到他身后,雙手握槍瞄準他的后心。
而阿夜此時坐在沙發上,一只手拿著煙,一只手按在身邊的槍上,不緊不慢的吩咐道:
“去一些人下樓看看,外面可能還有人接應。”
“七寶,你給其他話事人打電話,讓他們小心一點!”
都吩咐完之后,阿夜才看著面前的人,眼中帶著幾分殺意。
“敢到我的地盤上動手,真以為我會一點兒察覺都沒有?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十三妹接到七寶打來的電話后,稍稍思索便帶人直接從酒吧后門離開。
片刻后,同樣有幾個人沖進酒吧,樓上樓下轉了一圈都沒找到十三妹,等他們想要離開的時候,整條街上涌出數百洪興保安的人員。
“抓住他們!”
那幾個人立刻開槍的同時沖向路邊的停著的面包車。
不過他們剛跑到車旁邊,就看到車輪已經完全癟了下去。
“干!”幾人怒罵一聲,便朝著旁邊的胡同沖去。
等他們沖進胡同之后,就傳來一連串的槍響。
西環,基哥剛剛摟著小明星從餐廳里出來,身后的馬仔快步走過來將大哥大遞給他。
基哥接起大哥大,剛聽了兩句就臉色微變,目光四處轉動,便看到有幾人正從路對面走過來,而目光一直盯在自己身上。
基哥直接將身邊的小明星推過去,沖馬仔吩咐:“攔住他們!”
然后掉頭就跑。
那幾人怒罵一聲,掏出槍將基哥的馬仔干掉,然后飛快朝著基哥追過去。
追了半條街后,只見基哥直接橫穿馬路,被一輛車撞了個跟頭后爬起來就飛快逃走。
等他們過了馬路,基哥又跑出去幾十米了。
就這么追追逃逃了兩條街,那幾人剛跟著轉過一個路口,就被迎面砍了一刀,隨后一群街邊的保安涌上來,將他們圍起來亂砍。
中間雖然響了幾聲槍響,不過半分鐘后,那幾人被砍得渾身是血倒在地上。
幾乎相同的時間段,尖沙咀、旺角、元朗、屯門等地方,各有襲擊發生。
除了韓賓正在島國,大飛在澳島、尹健在芭堤雅之外,就是阿東沒遇到襲擊,畢竟他沒有固定地盤,行蹤也不固定。
隨后整個港島都混亂起來,大量洪興人馬聚集在一條條街道上,目光如同鷹隼一般掃向周圍的行人。
不少社團的人得到消息后,心中就是一跳!
“媽的,哪個王八蛋那么大膽子?怕是要出大事!”不少社團的龍頭心中暗罵。
一些人干脆直接打給熟悉的洪興話事人,先表個態度把自己撇出去再說。
不過很快一個消息就傳開。
今天中午洪興龍頭靚笙與馬家馬自豪在澳島談數,對方提前安排了槍手埋伏,靚笙遇襲,槍手全死。
“白馬…那家伙的膽子真他媽大,還以為現在是他那個時候的港島?”不少社團的龍頭倒是松了口氣。
不少人都覺得馬自豪簡直是找死。
都逃出去當富家翁了,還要來招惹靚笙。
“把那家伙看好,等我回去再說!”
顧笙得知馬慶坤被抓到后,隨口吩咐道。
才掛了電話沒多久,又是一連串的電話打過來。
“阿夜,什么事?”
“被襲擊了?情況怎么樣?”顧笙心中轉動,自己中午被襲擊,晚上洪興各話事人被人襲擊,看樣子馬自豪那個撲街還有同黨啊。
顧笙在心中將自己最近的仇家過了一下,有這份實力的應該是大馬的華記了。
果然,下一句就聽阿夜說道:“我抓了個人,他們背后的人是大馬那邊的。”
“我知道了!是馬自豪派人做的!其他事等我回去再說!”顧笙直接道。
反正他打大馬華記又不用什么借口,就說華記龍頭鞋帶顏色不吉利都行。
他現在主要的是先打死馬家兄弟。
然后再去大馬找華記那幫撲街的麻煩。
電話另外一邊的阿夜目光波動一下,微微點頭,片刻后將電話掛掉,對身邊的人道:“告訴其他人,是馬自豪派人做的。”
七寶有些錯愕,看向地上的渾身是血,雙手都被打斷的男子:“阿夜姐,他…”
“他必須是馬自豪的人!”阿夜一臉平靜說道。
而另外一邊顧笙接到一個又一個電話。
“鯊魚恩中了三槍?死沒死?派人到醫院等著,有消息了再告訴我。”
“吹雞死了?靠,那個撲街!天天滿腦子都是女人,其他人都沒死,就他死了,他怎么那么沒用?”顧笙罵罵咧咧道。
吹雞是在女人身上死的,當時他根本就沒接到阿夜打過去的電話,結果被人沖進去直接干掉了。
那個撲街死了倒是無所謂,問題是現在的洪興在港島如日中天,結果話事人被人干掉了,這讓他的臉面往哪放?
除此之外各話事人的馬仔也死了不少,而槍手有八十多人,其中大半都被當場干掉,只有少數逃掉。
不過他們能不能逃出港島還不好說。
顧笙越想越生氣,吩咐道:“把港島各碼頭給我盯死了,一條狗都不能離開!再安排條船送人去灣島。”
掛了電話后又聯系張春:
“張春,給你四個小時時間準備,帶著人去灣島做事!”
“出事了?”丁瑤從浴室出來,便看到顧笙怒氣沖沖的坐在那。
“媽的,先瀉火,我他媽現在一肚子火氣!”
與此同時,賀卿坐到賀信面前。
“我之前就說過,他雖然兇,但仇家太多了,才到澳島就遇到這事,爹地你還覺得和他聯姻是正確的么?”
賀卿的神色雖然平靜,手卻攥到了一起。
澳島的消息當然瞞不過賀家,何況是這么大的一件事。
賀卿還知道顧笙正和三聯幫的丁瑤在一起。
賀信微微搖頭:“他沒死,死的就是別人了。這件事不會變了!”
他比賀卿知道的消息更詳細,顧笙在遇到襲擊之前就察覺到了危險。
以顧笙的身手,加上對危險的感知,難怪遇到過那么多次襲擊都平安無事。
如果他的運氣能一直這么好,加上他的手段作風,這世上還真有他一席之地。
何況在這件事上,賀信也賭不起。
他做了這么多年的賭王,更知道什么樣的賭局可以賭,什么樣的賭局不能賭。
顧笙第二天中午才從床上坐起來,丁瑤已經拉開窗簾坐在床邊有一會兒了。
顧笙抽了根煙清醒后才看向丁瑤:“你什么時候回去?”
“怎么,是舍不得我走,還是想趕我走?”丁瑤抓起顧笙的手放在自己臉上。
“我的人今天半夜到臺北!馬家和黑龍會的情況你來提供。”
“這么快!”丁瑤雖然這么說,臉上卻沒多少驚訝的表情,將手伸進被子里,臉上帶著偷笑:
“我還以為你是怕我把你吃干抹凈呢!”
顧笙頓時大怒,從來沒人敢跟我這么囂張!
從來沒有!
一個小時后,丁瑤靠在床頭懶洋洋道:
“那邊又用不到我,我準備在這里住幾天!你要有事就忙你自己的!”
顧笙直接提褲子走人。
“老板,臉色這么差?”天養生幾人看到顧笙后忍不住道。
“吹雞那個撲街被人給做掉了,老子很傷心啊!”顧笙提起這事就來氣。
天養生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
不過看顧笙現在一臉的不爽,他覺得自己還是先別提這事了。
顧笙想了想,拿過電話給賀卿打過去。
“賀小姐,你在哪?我去接你出來喝個早茶!”
反正從澳島回去只需要一個小時,在那之前可以跟賀卿先見一面。
電話另外一邊的賀卿手中的筆吧嗒一下落到桌子上,抬頭看看正午的天色,神色間有些惱怒。
這個混蛋剛剛從別的女人身上爬起來便約自己,他把自己當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