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忽然有人襲擊我們,四枚RpG,其中兩枚打中那輛車,三人當場被炸死,我們還算幸運,沒有直接被RpG命中,但也有兩人受傷,車被砸壞了,漏油,我們跑不掉了,然后就是包圍而來的襲擊者,不停的交火,一直到你們到來。”
沃爾特·諾布斯說的很簡單,但王鎮能想象到那個過程。
王鎮深深看了沃爾特·諾布斯一眼,沒有繼續問下去。
不知道是他的車漏油跑不了,還是他主動要盡力救人,再問已經沒意義了。
“放心吧,救助點那邊已經準備好了,他們不會有事的。”王鎮出言安慰,隨即揮手示意郭靖云上去車頂,提高警惕。
這次真沒有意外,與王鎮預料的一樣,回去的路上很安全。
那些恐怖分子根本就沒什么腦子,如果是他組織人襲擊這個車隊,3分鐘,最多三分鐘,百分百不會有人能活下來。
多簡單的事啊,一枚IEd或者地雷,前車被炸后他們必然緊急剎車,車停下后再打2枚RpG,命中率不就一下提起來了。
利用這幫人互相救援的時候從一側發動突襲,等他們聚集之后再打RpG。
這時候即便有活人也會被逼著朝另外一側突圍跑路,而那邊提前埋伏好人,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這點布局能力都沒有,王鎮不信他們知道什么叫回馬槍,所以,他才敢留下驢子一個人收集戰利品。
提前收到通知,救助點的人已經準備好了,人一到立刻推進去開始手術。
王鎮進去看了一眼,比之前他們在黑診所的時候條件好多了,起碼護士就有好幾個。
三人被推進去手術,沃爾特·諾布斯沒去洗漱,就這么坐在門口的黃土地上,有些頹然地抱著膝蓋靠在墻上。
王鎮走過來,每人遞了一支煙。
“別想太多,事情已經過去了。”
沃爾特·諾布斯狠狠抽了一口,想說什么,可話到嘴邊又換了,“那車是你們自己改的?”
“是,怎么樣,還行吧。”王鎮笑著說道。
“你不覺得太高了,裝甲車一般都盡量矮一點,減少受到攻擊的面。”沃爾特·諾布斯問道。
“不一樣,我對付的是恐怖分子,不是政府軍,最多就是RpG而已,且不說他們有沒有可能在我們發現之前完成發射,命中率高低,我已經加了防彈格柵,這要是還能被炸,那就是上帝的意思。”王鎮揮揮手,無所謂地說道:“戰場上一顆流彈就能要了人的命,這時候拼的就是運氣了。”
“真的在戰場上,他這個加了防彈格柵的貨車生存幾率不會比那些著名的裝甲車低。”旁邊,沃爾特的保鏢西紅柿說道。
王鎮笑著豎起大拇指,“我追求的是便宜,好用,而不是美觀,更安全其實也能改,找個拖拉機底盤,雙層防彈鋼板,除了速度慢一點,費油一點,RpG我都不怕!”
沃爾特再次抬頭看了一眼山寨裝甲車,他有些后悔沒有早點認識王鎮了。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沃爾特說道:“來,幫我照幾張照片。”
“啊?”王鎮愣了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沃爾特可不是彭里他們單純的就是慈善組織員工。
他的跑來一線是有明確目的的,雖然沒像是彭里說的帶著記者一起來,但照幾張照片其實也差不多。
開局一張圖,內容全靠編!
再說,這家伙也不是編,確實是真的遭遇了襲擊,歷經生死,損失慘重,這種情況下還要堅持到這邊看救助點建設成果,實地考察難民點情況,這拿出去宣傳一下一點毛病沒有。
王鎮從西紅柿手里接過相機,咔咔就是兩張照片。
這會兒彭里也走了過來,一起再次拍照,后面王鎮還帶著沃爾特和兩個保鏢去難民點那邊拍了幾張照片。
給嚴啟軍打了個電話,在他的帶領下去了趟這邊的商業街繼續拍照。
一行弄下來,將近一個小時,收獲照片80多張,足夠事后記者們篩選報道的。
王鎮覺得還挺好,起碼照片不是p的,對吧。
再回到救助點這邊,簡單的手術已經完成了。
也只能是簡單的手術,無論是給小手臂重新接駁神經,還是在肚子里掏大糞,亦或者受了嚴重沖擊傷的,都不是這里的醫療條件能搞定的。
在這里只能穩定傷勢,后續處理一定要去巴格達。
嗯,是巴格達不是約旦,在處理戰場傷病上,巴格達的醫生經驗豐富。
回來沒多久,一架直升機就出現在了救助站上空,一架醫療直升機,幫忙運送傷員的。
在這一點上,以國際紅十字會為首的慈善組織很容易辦到。
不過讓王鎮疑惑的是,沃爾特竟然沒跟著飛機一起走。
無法理解。
那邊在搬運傷員,王鎮站在彭里身邊小聲問道:“這個沃爾特什么身份?”
“他父親是國土安全部平等權利辦公室主管,費迪南德·諾布斯,他本身是一家慈善基金的經理,這家慈善基金致力于在戰亂地區救助難民。”
王鎮皺眉想了想,也沒搞清楚這個官職到底是大是小,國土安全部很大,可這個平等權利辦公室是干什么的?
給黑人平權的?
給女性平權的?
然后呢?
西方很多權利機構,完全超出王鎮的認識范圍,這不像是國內的機構,一聽名字就知道干什么的。
比如有關部門…
“那個索爾·凱姆是一家大型制藥公司的人,另外一個是他的同事。”彭里繼續給王鎮介紹道。
“啊?不是說美國癌癥協會的人嗎?”王鎮眨眨眼。
“本職工作是醫藥公司的,但也在癌癥協會服務,他們公司有十幾關于癌癥方面的醫療項目,當然會與癌癥協會有合作。”
王鎮精神頓時一振,一臉警惕的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沒人,這才湊近到彭里耳邊,壓低聲音,偷偷摸摸地問道:“人體試驗?”
彭里后退一步,扭頭,皺眉,一臉古怪地看著王鎮,最后哭笑不得地說道:“我說王,伱心里能不能不要想的那么陰暗?”
“這個世界雖然很多地方都并不完美,有這樣那樣的悲慘,但,絕大多數時候,這個世界都是光明的,美好的,我覺得你應該多參加一下慈善活動,這能洗滌你的心靈,長期做pmc,游走在死亡邊緣會對你們的心靈造成很大的壓力和污染,長時間得不到愛的洗滌,你們會逐漸沉淪的。”
王鎮:“…”
這一刻,王鎮真有種捂臉就跑的沖動,太尷尬了,哪怕以他的臉皮,他都覺得火燒火燎的。
“人體實驗,本質上是對的,但我想你要表達的這個人體試驗應該是那種恐怖的,在人體上進行非法實驗,而在醫學界,人體試驗是有嚴格的規章制度和標準的,我們更愿意稱呼他們為臨床試驗。”
彭里解釋道:“比較常見的就是藥物臨床試驗,也有一些醫療器械方面,技術方面,官方說法叫,在病人或健康志愿者身上進行的藥物的系統性研究,以證實或發現試驗藥物的臨床、藥理或其他藥效學方面的作用、不良反應或吸收、分布、代謝及排泄,目的是確定試驗藥物的安全性和有效性。”
“這個你聽起來會不會感覺好一點,任何一款新藥上市,都要經過幾輪嚴格的臨床試驗,確實是在人身上,絕大多數的臨床試驗都是在非洲和一些戰亂地區進行的。”
“對于這一點,我沒什么好否認的,臨床試驗總是要做的,醫學進步需要大量的志愿者,因為這些地方貧窮混亂,連正常的醫療服務都享受不到,很容易就能招募到志愿者,對于他們來說,雖然是臨床試驗,但確確實實解決了問題,還能拿到錢,解決切實遇到的生活方面的困難,雖然期間難免出現一點問題,但任何的進步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越是做慈善,就越要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慈善,慈善不是腦子里想象的純潔與美好,不是說說而已,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在黑暗中開拓光明。”
“受教了。”王鎮十分恭敬地給彭里鞠了個躬,這位在慈善崗位工作多年給他一種真正的濟世度人、得道高修的感覺,讓他自慚形穢啊。
我是不是真的太陰暗了一點?
“不用這樣,你現在也是在為慈善做貢獻,不是嗎?”彭里笑著拍了拍王鎮肩膀。
“是的。”王鎮重重點頭,我都沒收錢,這單生意是白玩啊。
“對了,我覺得沃爾特受到襲擊這事兒透露著蹊蹺,我懷疑那些恐怖分子還會對我們發起進攻,這,這真不是我想法陰暗啊。”王鎮想了想說道。
“哈哈哈,按照你的想法來,如果遇到襲擊,我們都聽你的,別想太多,我可不是電視里那種哭哭啼啼,面對危險也要堅守崗位的人。”彭里大笑道。
“哈,這就行。”王鎮也跟著笑了,“那我去布置了。”
王鎮轉身就走,想了想腳步一轉,朝著沃爾特走了過去。
沃爾特現在是關鍵人物,他得問明白這家伙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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