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織造出九色錦后,李逸就已經可以再次進入八面碑空間了。
不過他這些天以來忙得腿肚子轉筋,一直沒時間進去,所以才拖到了現在。
看著面前的八面碑,李逸抬手拍了拍。
好久沒進來了,感覺還有些親切。
圍著八面碑轉了一圈,李逸隨即就抬手刺破指肚,先開啟了時間加速,再將血珠抹向了木質碑面。
不出意料,血珠并沒有被碑面吸收。
李逸也不意外,只是依次往后續幾個碑面抹去。
紙質碑面,不行。
皮質碑面,不行。
到了鐵質碑面,李逸剛將手指湊過去,頓時就有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就是它了。
下一刻,李逸眼前一黑,熟悉的墜落感襲來,意識再恢復時,他就從一張木床上蘇醒了過來。
翻身坐起,李逸打量著四周。
他正在一間青磚砌起的房間里,看建筑風格,和他附身泰山那會兒差不多。
我又來戰國了?
撓了撓頭皮,他低頭看去,卻驚訝發現,他的身下居然墊著一張硝制好的虎皮。
抬手摸了摸,又揪了下虎皮上的毛,李逸看著手中被揪下幾根的虎毛,驚嘆:“居然是真的?”
翻身坐起,李逸低頭打量著自己這次附身的身軀。
這具身體看上去有些干瘦,但卻筋骨分明,有種說不出的力量感。
李逸自己也能感覺到身體中蘊含的蓬勃力量,甚至不亞于現實中他強化過的身體。
這回可以,總算有個人樣了。
李逸頗為滿意,站起身來,就拿過了一旁的衣服,打量了下。
這是一套窄袖短襖,窄袖交領右衽的常服。
看著這套衣服,李逸大致有了判斷。
他所處的時期,最早應該就是趙武靈王施行胡服騎射的時間段了。
這套衣服屬于胡服,在胡服騎射之前,所有人都是穿寬袖大袍的深衣的。
一直到趙武靈王推行胡服騎射,組建了第一批華夏騎兵,戰力暴增以后,胡服才漸漸推行開來。
應該是在戰國末年,李逸大致做了個判斷。
將衣服穿戴整齊后,李逸就推門來到了屋外。
入眼是一座寬大的院子,面積不小,地上用青磚鋪就,掃得干干凈凈。
看到這個院子和滿地的青磚,李逸心中就有數了。
光是這座院子和這些磚石,這家的條件就差不了。
這時,一個穿著深衣的中年女人正從院門外進來,看到李逸后,就開口笑道:“青兒,你醒了么?我才要去叫你的,你表叔來了,在前廳與你父親飲茶,你快去見禮。”
“好,我這就去。”
李逸應了聲,就撩起深衣下擺,邁步來到了中年女人近前,跟著她往前廳的方向走去了。
一邊走,李逸一邊和中年女人說著話。
通過他一番旁敲側擊,很快就搞清楚了些許情況。
他這具身體姓徐,名叫徐青,是趙國都尉徐度之孫。
徐度掌管趙國軍中一應軍器制造,手中權柄不低。
但和爺爺的權勢相比,李逸卻被中年女人,也就是徐青的母親口中所說的表叔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因為這位表叔的名字,叫歐冶子。
“歐冶子?”
李逸在聽到中年女人說出了這個名字后,頓時就愣住了。
歐冶子的名氣可太大了,號稱鑄劍鼻祖。
他鑄造過許多把名劍,比如湛盧、純鈞、勝邪、魚腸、巨闕,龍淵、泰阿、工布等等,留下過很多傳說。
其中龍淵是他鑄造的第一把劍,后來改名龍泉,一直流傳到清末。
后來因為戰爭影響,傳承才斷絕了。
一些武俠里,歐冶子所鑄造的名劍都被設定為了上古神兵,威力無窮。
號稱天下第一劍的越王勾踐劍,據說也是出自他之手。
這樣的一位鑄劍大師,居然是他的表叔?
李逸回憶了下,好像依稀記得,歐冶子是從母舅家中學會了冶金技術,后來經過不斷的研究,才將鑄劍工藝研究得越來越精深的。
這么說,歐冶子的母舅,就是徐青的爺爺徐度了。
“怎可直呼表叔名諱,沒大沒小。”
中年女人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李逸不以為意,只是快步向著前廳走去,只想早些看看這位傳說中的鑄劍大師。
到了前廳后,李逸就看到了在案幾旁跪坐著的幾人。
其中一個須發皆花白的老者,和一個中年長須男子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像是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
不消說,這肯定就是他的父親和爺爺了。
看向他們對面,李逸視線落在了一個面龐黝黑,身材粗短矮壯,只在頜下留著些短須的中年大叔身上。
從母親的描述來看,這位應該就是他的表叔,歐冶子了。
原來傳說中的歐冶子長這樣啊!
果然是個手藝人的樣子。
李逸視線移轉,看向了歐冶子身后。
他身后跪坐著一男一女,年紀相仿,約莫二十歲不到的樣子。
女子相貌和歐冶子有些像,肚子鼓起,顯然已經懷胎數月了。
男子生得有些俊朗,跪坐在后,視線不離女子和隆起的腹部,臉上帶著笑意。
這兩位應該就是歐冶子的女兒莫邪,和他的女婿干將了。
“青兒,愣在那里作甚?還不見過你表叔?”
案幾后方,徐度沖李逸招呼。
“見過表叔,表姐,表姐夫。”
李逸當即就沖歐冶子三人見禮。
他身后,中年女人上前來,沖徐青的父親埋怨:“莫邪有孕在身,你們也讓她跪著,不怕動了胎氣么?”
說著,她上前兩步,攙扶著莫邪起身,笑道:“你隨我去里屋歇息罷!”
莫邪垂著頭起身,偷偷看了眼一旁的干將,就跟著中年女人進里屋了。
被老婆數落,徐青父親有些尷尬,隨即就沖李逸呵斥:“整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成何體統?去!演武場舉石鎖三百下!舉不完不許回來!”
罵完后,他就示意侍女給歐冶子添了些茶水,一邊笑道:“犬子管教無方,讓歐冶兄見笑了。”
李逸才剛來,不好任性妄為,于是就應了聲,轉身離開了。
出到門外,李逸剛想找人問問演武場的方向,卻聽到身后有人叫他:“青弟!”
他回頭看去,卻發現是干將跟出來了。
“表姐夫。”
李逸打了個招呼,但干將卻親熱的一把攬住了他的肩膀,笑著打趣:“怎么?多日不見,你我兄弟卻見外了?”
燒了兩天,終于退了,喉嚨還是疼,鼻涕也流個沒完,感冒是真折磨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