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開淤泥只是第一步,當挖到一米多深后,圣武就把鏟子插在了一旁的淤泥里,換了雙手,在坑底的淤泥里掏來摸去,尋找著蓮藕的蹤跡。
掏了半天,他終于找到了目標。
先用手挖開了表面的淤泥,露出了下方黑乎乎的蓮藕根莖。
隨后,他用手丈量出了蓮藕的輪廓,就拿過了鏟子,將蓮藕兩端鏟斷,把蓮藕挖了出來。
這一套程序下來,足足花費了將近十分鐘。
看到圣武兄弟倆費勁巴拉的挖了半天才挖出一根胳膊粗的蓮藕,直播間觀眾都驚呆了。
“挖蓮藕這么費勁的嗎?”
“費半天勁挖這么大的坑,就搞了這么一根?”
“啊?我以為就像挖土豆那樣,幾下就挖出來了,這蓮藕埋得這么深啊?”
“這挖一根藕都能累死我啊!”
不光直播間觀眾看得驚奇,劉藝菲看到圣武把蓮藕丟在一旁的空地上,拎著鏟子換地方時,也忍不住驚訝問:“這一個坑里就只能挖一根嗎?”
“這個坑里就這一根,沒摸到其他的。”
圣武盯著前方,搜尋著目標,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走著,根本沒空多說話。
往前走了幾步后,他就找到了目標,繼續埋頭重復起了剛才的操作。
看著他一鏟一鏟的挖著淤泥,額頭滲出的細汗被初升的陽光照得亮晶晶的,劉藝菲終于明白之前他為什么說這活兒沒辦法一年四季的干了。
就這種勞動量,從早干到晚,一般人根本堅持不下來啊!
在一旁看著,劉藝菲忍不住問:“就沒有什么機器可以進來挖嗎?這樣靠人挖多累呀?”
“暫時還沒有。”
李逸來到了她身旁,搖頭解釋:“湖里都是泥巴,人都撐不起來,機器就更撐不起來了。
而且蓮藕在挖的時候要保證品相,必須完整,不然賣不上價錢。
如果換機器挖,挖得深了容易誤傷,挖得淺了,還是得靠人來繼續挖,沒什么意義。”
劉藝菲看著在淤泥里掏著蓮藕的圣武兄弟倆,有些不甘心的問:“那就不能設計一種既能保證蓮藕品相,又能代替人力的機器嗎?”
李逸笑了:“如果想要設計,那肯定是能設計出來的。
但設備采購本身的費用,日常能源消耗,駕駛人員工資,定期保養等等的成本就比較高了,可能兩三年都回不了本。”
“那過兩三年回了本,不就可以賺錢了嗎?”
劉藝菲不解:“機器的效率肯定比人高的吧?”
“那當然。”
李逸抬手指了下圣武兩兄弟,反問:“但要是用了機器,那他們該去哪兒掙錢呢?”
劉藝菲愣了下,一時間無言以對。
李逸解釋:“一臺機器就能頂替一百個就業崗位,這一百個人失業,就沒有錢吃飯,買不起蓮藕,那用機器挖出來的蓮藕就只能拼命壓低價格。
機器越多,蓮藕價格就越低,但即便價格越來越低,也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吃不起,因為有越來越多的人因為機器失業。
長此以往,就是惡性循環,瘋狂內卷,最后誰也得不到好處。”
劉藝菲撓了撓腦袋:“聽著好復雜。”
“是挺復雜的,所以很多時候,美好的想象和現實總是有差距的。”…
“是挺復雜的,所以很多時候,美好的想象和現實總是有差距的。”
李逸拎起了鏟子,遞給了她,笑道:“該你了,試試看你能不能挖出一根來。”
“我肯定可以。”
劉藝菲信心滿滿的接過了鏟子,就歪歪扭扭的走向了圣武側面的空地。
向圣武請教了下怎么找蓮藕的位置,她找準目標區域,就開挖了。
第一鏟子下去,她用力挖著,卻沒能把淤泥挖出來。
即便她有心理準備,可還是低估了淤泥的分量。
把鏟子抽出來,她重新鏟了一層薄薄的淤泥,這次終于挖出了一個小坑來。
一鏟一鏟的挖著,很快她就出了一腦門的細汗。
但她沒有停,依舊一鏟一鏟的挖著。
攝制組在她兩旁拍攝著鏡頭,這些都是最好的素材。
挖了三十多鏟后,她終于頂不住了,直起身來,抬手用衣袖擦了擦汗。
早已經被淤泥打濕的衣袖在她臉上留下了一道泥印。
略喘了口氣后,她就繼續挖了起來。
就這么歇歇停停,她挖了二十分鐘,才終于挖到了底。
鏟子碰到了硬物后,她開心的把鏟子丟了出來,隨即用雙手在淤泥下方挖了起來。
挖了半天,她用力一拽,頓時一個屁股墩坐在了后面的淤泥里。
不過她沒在意,而是舉著一根足有小孩兒腿粗的碩大蓮藕,開心歡呼著:“挖出來了!”
攝像機忠實的將這一幕記錄了下來,曾順滿意的拍了下掌心,哈哈笑著:“這條好!”
聽到他的話后,李逸這才上前,把劉藝菲拉了起來。
“沒摔疼吧?”
李逸關切問著。
“沒事兒,這泥巴都是軟的,根本不疼。”
劉藝菲得意的舉起蓮藕,沖李逸炫耀著:“看,我厲害吧?”
“厲害。”
李逸笑著點頭,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泥水印:“你挖的這根比圣武哥他們挖得都大,這叫巾幗不讓須眉。”
“哈哈!但我挖得太慢了。”
劉藝菲抬手擦了擦汗,看著挖開的淤泥坑,心中成就感爆棚。
拎起鏟子,她邁步向前走去,興致勃勃的說道:“我繼續挖了,我今天要掙一千塊!”
李逸笑呵呵的看著她,不置可否。
但劉藝菲又挖了一根蓮藕出來后,就累得坐在了淤泥坑里,氣喘吁吁的降低了目標:“算了,還是五百塊好了。”
就在劉藝菲在湖中挖得起勁之時,另一邊,林龍卻已經焦頭爛額了。
突然登門的稅務部門工作人員打了他一個猝不及防。
而稅務人員提出的查賬要求,則嚇得他接連兩晚都沒睡著覺了。
他怎么也搞不懂,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就有稅務人員登門查賬?
平日里他也上下打點過啊?怎么一聲招呼都不打,就直接上門了?
更詭異的是,他去找那位打點過的領導打探消息的時候,那個領導卻怎么也不肯見他,像是在躲著他一樣。
這就更讓他納悶了。
而在不解之余,他更多的是氣憤。
平日里他好吃好喝,又送東西又送紅包的,是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