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了春節,許諾的身體也完全恢復了。
許諾跟著爸媽先回了江南,以往家里都是冷冷清清,今年來家里拜訪的人絡繹不絕。
許國盛當上了院長,每天晚上拉關系的,跑人情的把門檻都要踏破。
大家進了門看到許諾都要夸贊一番虎父無犬子,許家以后的崛起看來是勢不可擋了。
許國盛也沒有辦法直接拒絕別人,但是禮物什么的全部退了回去。。
連許久沒有來往的舅舅都邀請許國盛一家吃飯,好在舅舅做生意也是個人精,吃飯也沒去外面,在許諾外婆家吃的,倒是沒有過于尷尬。
許諾一家還特意上門感謝顧源一家,老顧在這次事件中出了大力,顧源也是患難見真情,不感謝一下屬實說不過去。
許諾在江南呆了幾天,實在是受不了這么多人虛情假意,直接回了龍華,爭取在下學期開始之前身體達到最佳水平。
元宵節那天,許諾帶著魚幼薇跑到艾院長家里一起吃了頓元宵,他覺得艾院長一個人過肯定很苦。
江南那邊流行的是湯圓,許諾吃了十八年的甜湯圓。
天京這邊流行的是元宵,兩者看似區別不大,實際上做法和口感都有很大區別。
元宵外表很粉實則Q彈,湯圓外表光滑實則軟糯。
艾院長什么也沒準備,許諾跟魚幼薇兩人對著視頻,搞了老半天才滾出來一鍋元宵。
下鍋的時候,艾院長說去接人過來,兩人好奇無比,艾院長個老單身狗還有人要帶?
元宵出鍋的時候,艾院長帶人進了家門,居然是伊娃中將,就是沙皇國立學院的那個。
“我就知道你們關系不單純,艾院長。”許諾一眼就看出了來人是誰。
“許諾,這是你的女朋友嗎?真是太漂亮了!”伊娃中將對許諾印象深刻,好歹也是今年新生的第一名,就是后面的話讓魚幼薇羞紅了臉。
“伊娃中將,謝謝你安排魚幼薇做我女朋友。”
“哈哈,這名字也好聽,聽說艾院長沖冠一怒為學生,連最新型的玄鳥空天戰機都出動了。”
“伊娃中將,你還真是關注艾院長的動向,我是不是可以叫你師母了。”許諾促狹的笑道。
“你們兩個瞎說什么,趕緊吃元宵,伊娃中將剛好來天京有事,這大過節的沒地方吃飯,我總不能不管老朋友不是。”艾院長雙目一瞪,這兩人在說下去還不曉得要聊點啥出來。
伊娃對許諾眨了眨眼,這學生可以,能處。
“親愛的艾,你是不是怕我把你的學生拐走。”伊娃轉移了話題,等下艾院長惱羞成怒可就不妙了。
“你拐走就是了,這學生看得我腦仁疼。”
“艾院長,伊娃師母,你們兩個這是不是PY交易。”
艾院長一個暴荔敲向許諾,“臭小子連我都敢調侃,沒大沒小的,看來是我對你太好了,等下學期我要好好練練你。”
“艾院長,我這不是怕你一直單身到天荒地老嗎,作為你的學生,替你著急啊。”許諾扼首嘆息,這老師真難帶。
魚幼薇在一旁偷笑,許諾從小就調皮膽大,不過調皮歸調皮,許諾并不會讓人感覺厭惡,老師也都蠻喜歡許諾。
“我要你操心,生瓜蛋子。”
吃完元宵,艾院長就趕著許諾和魚幼薇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兩人走在大學白雪皚皚的校園里,清冷的月光灑在學被上,比往常的夜顯得更亮些。
魚幼薇搓了搓手,哈了口熱氣,又頓了頓了腳,最后把雙手插進了上衣口袋。
“你冷就多穿點衣服,也不知道你怎么這么怕冷,修煉的也不差啊。”許諾看不懂,怎么魚幼薇跟自己不一樣,像我,一點都不冷。
“你知道艾院長干嘛說你是生瓜蛋子嗎?”
“生瓜蛋子什么意思,我想破了腦袋都沒想出來。”
“你就適合一輩子做個破不了殼的蛋,許諾。”魚幼薇直接走開,跟許諾沒什么好說的了,從小到大都是個木頭,跟和尚敲的木魚有的一拼。
許諾也不知道魚幼薇怎么就突然炸了毛,只好用沉默來反抗。
一直快走到魚幼薇的家,許諾也沒想到怎么讓魚幼薇心情好起來。
“啊諾,你當時怕嗎?”魚幼薇看著許諾,很是認真的問道。
“我們男人就是要保護女人的,何況是自己媽媽,要是當時是你,我也會站起來的。”畢竟你是我黑暗世界里的一道光啊。
“可是我沒有機會保護自己媽媽了。”魚幼薇已經好久沒有提起過往事,也許是平常埋藏的太深。
“魚幼薇,你相信我,我以后肯定會給你媽媽報仇的,這一天,不會太久了。”許諾肯定地說。
一如當年小的時候,小幼薇知道了真相,她哭著問老魚怎么不給媽媽報仇,老漁只能無聲的流淚,他的恨意只多不少。
激動的小幼薇跑出了家門,老魚趕緊告訴了許國盛,腿腳不便的老魚哪里找得到。
小諾找到人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小幼薇一個人在公園的角落哭泣。
在月光下小許諾就發了誓,我以后肯定會媽媽報仇的,這樣才安撫下她,小幼薇趴在小諾身上哭了一陣,鼻涕眼淚沾滿了衣服。
小朋友發的小小誓言,大多數人長大后好多都會遺忘,小諾不會,正像他的名字,許諾。
那一年的小幼薇沒有覺得小諾再說大話,她相信他能做到,兩個小人有了共同的目標。
小諾把小幼薇帶回了家,兩個人吃睡都在一起,那段時間魚幼薇始終在責怪老魚。
也是經過許諾一家慢慢開解,才終于懂得老魚的不容易,她才是老魚的拖油瓶,要不然老魚早就去拼命了,死很簡單,活著才需要勇氣,卑微的活著更是令人痛苦絕望。
魚幼薇輕輕的把頭靠在許諾肩上,緩緩啜泣著,就像當年。
良久,魚幼薇抬起頭來,“阿諾,我相信你。”
揮一揮衣袖,魚幼薇上了樓。
老魚在窗戶后悄咪咪看著,“年輕真好。”苦悶的臉上綻放出淡淡的笑容。
許諾嗅著肩頭的清香,呸,許諾,你怎么這么不要臉。
感覺肩上的擔子還是蠻重的,但是不怕,我會做得到,許諾,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許諾回到寢室,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這段時間沒有那個賤貨還有點不適應,人吶,待久了,自己都變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