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很久之后,許殤許諾才知道魚幼薇一家到底發生了什么。這是他們纏著爸媽好久才知道的真相。
老魚本命魚飛躍,是一個優秀的聯邦軍人,當時老魚已經是聯邦少尉軍官了,正可謂意氣風發。漂亮的老婆在醫院做護士,這本該是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兒女雙全,可是意外總會不期而遇,老天總會給你開一個在他看來小小的玩笑,但是這落于個人就是一個無法承受的遭難。
老魚的老婆在一天值班的時候,一群喝醉了酒的流氓打架受傷住進了醫院,老魚的老婆護理他們的流氓頭子。哪知道流氓頭子一時興起不顧老魚老婆的激烈反抗侮辱了她。老魚的老婆不堪受此侮辱跳樓自盡,姍姍來遲的聯邦警方封鎖了現場,真相已經不得而知,老魚得到老婆死亡的通知立馬從前線趕回了家。
當老魚看到老婆的尸體時,他呆若木雞。聯邦警方告訴他他老婆是不慎被人從樓上推下身亡。老魚在老婆同事和在場人員隱晦的提醒下才知道事情的始末,可是流氓頭子的背景極大,事情真相根本得不到公布,老魚一路上訪反被打斷了雙腿,廢去了修行內勁,并揚言老魚要是敢在告,他們一家人都別想活下去。
老魚的戰友們聽說之后,一個個沖動的要立馬從前線殺回來,卻被部隊領導分別關在禁閉室不得出來。
老魚他媽哭瞎了雙眼,他們甚至連仇人背后是誰都不清楚明白,一個替罪羊就這么擺在老魚一家人面前。
當年這個案子就是在許國盛手上判的,許國盛找老魚了解了事情的所有經過,他知道老魚說的都是事實,許國盛是一個一直堅持公平正義的法官,但事實上并不討喜,所以許國盛才一直沒有得到領導歡心,一直做著一個普通的法官。而這種棘手的案子大家都不想,就這么落在了許國盛頭上。
許國盛是一個頭鐵的人,他想深挖案情,維護法律的公平正義,但是他家被人潑上了黑狗血,一個大大的殺字用黑狗血寫在許國盛家門口。許國盛恐懼了,他不是害怕威脅與珍惜生命,作為法官他愿意為維護公平正義犧牲自己,但為人夫為人父,他要保護自己的老婆孩子。所以那次許國盛破天荒的抽起了煙,破天荒的哭個像個小孩,哪怕他被罪犯指著腦袋的時候也沒有哭過。潑黑狗血的那天晚上,許國盛和李香蘭兩個人在家門口擦了整整一夜,才將血跡清除,而壓力只有他們兩人知道,李香蘭嫁給許國盛這么多年,從沒有抱怨和數落,也許夫妻間相濡以沫,共同前行才給了許國盛堅持這么多年的勇氣和力量。
老魚曾經誤會過許國盛,他說許國盛和那些人是一丘之貉,他要捅死許國盛。那天他甚至拿了把刀攔在了許國盛下班回家的路上,許國盛拿刀頂上了自己胸口,叫老魚弄死他,說他對不起老魚,老魚卻遲遲下不去手。
老魚在戰場上殺伐果決,碰到蟲族敢打敢拼,但是去殺人他一直遲遲無法下手,他憤怒于許國盛的背信棄義,憤怒于這個世界的不公。兩人包頭痛哭,許國盛告訴了老魚為什么他沒有信守諾言,老魚說都是為了家人,他可以理解。他不怪許國盛,只恨自己沒有能力,不能將殘渣血債血償。
老魚他想拼命,可是家里還有年幼的兒女和哭瞎了雙眼的老母親,他一旦離開家里該怎么生存。
犯罪的仇人逍遙法外,賠償的錢還不夠給老魚治療雙腿和老母親治療眼睛,老魚也被開除出了部隊,理由是私自離開前線,或許是部隊領導怕引起嘩變,沒有選擇將老魚從亞特蘭蒂斯星帶回,逃兵按照聯邦法律是要執行槍決的。老魚在部隊保家衛國十余年,卻是得到了一個開出的結局,連生活都無法得到保障。
當老魚的戰友從禁閉室出來時就被部隊打亂分散進了其余部隊,大家都不在一起,而你想從前線回來,可不是像你坐車一樣簡單,沒有宇宙飛船,你根本就別想從外太空回到亞塔蘭蒂斯星,而打散這些人,也就是為了他們無法串聯起來,冥頑不靈的人在用各種各樣的法子折磨他們,總會讓他們沒有拼命的勇氣。
也許魚飛躍和許國盛知道背后的黑手是誰,但是他們沒有能力尋求正義和公平,他們也沒有告訴孩子,也許直到他們有能力那天才會知道真相,也許他們永遠沒有機會知道。
法律是最低的道德要求,但是有時候這最低的道德底線都會被破壞,但沒有法律,那些大人物將會更加肆無忌憚,小人物的悲哀就在于此,明明知道法律可能不會被遵守,但沒有法律他們可能會更加凄慘。
聯邦的軍隊在為了背后的星球浴血奮戰,但有些大人物們在尸體上坐享其成,百姓成了他們魚肉的資本,聯邦承平太久,漢唐空天母艦的犧牲讓蟲族的威脅不復存在,生存危機不在,人類的劣根性重又暴露,爾虞我詐,自私自利,勾心斗角,人類文明的發展總是充斥著這些。
老魚的悲慘遭遇絕不僅僅是個例,許國盛工作的這些年接觸過太多這樣的事情,他總是努力的在自己能力范圍內維護著公平與正義。
許諾和魚幼薇的相識是一個悲劇性的故事,魚幼薇最困難的時光是許諾陪她走過,許諾在人生低谷的時候,魚幼薇也盡力用自己的方式幫助他,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人生哪有什么一帆風順,跌跌撞撞才是常態。
多年后,當許諾和魚幼薇回憶往事時,許諾總會拿出那封保存極好的信件,這是他們人生揚帆的見證,也是他們傳奇開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