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三章勾心斗角 “婦道人家,懂些啥哪個男人不喜歡權、錢、帽子。不想當將軍的士兵就不是個好士兵。做官也一樣,不想當一把手的干部能有啥出昔。
不想當一把手的干部說明他首先思想就沒有了爭雄上進之心,沒了上進之心他干起工作來就有些懶散了。
人這個東西,一懶散還能出啥成績,沒有成績那就是庸才的過了一輩子。既然來到了這個世上,與其庸才的過一輩子,還不如果激流勇進,好好地去爭取一番。
有人說,退一步海闊天空,我方鴻國不這樣認為。什么叫退,什么叫進,什么時候,都要力爭上游,勇往直前。
即便是戰死沙場馬革裹尸,或者是敗得一塌糊涂,我還是寧愿當戰死的士兵,而不是茍且偷生的孬種…”
方鴻國的話雖說有些激進,有些不知進退之道,但他身上激溢出的熱血,那種永不服輸的向上精神倒是深深的震憾著老婆江月玲,也許,這個才是她當初選擇了他的真正原因。
只是方鴻國這些年來運氣都不怎么好,搏擊官場每每失意,升遷之路又是諸多阻撓。前方無路,頭上又被人給壓制著,不郁悶才怪。
反觀周富德卻是正好相反,連連得勢,又遇貴人,高歌猛進,提拔就像坐火車,順順當當地坐上了麻川一號人物寶座,而方鴻國,連個縣長位置都撈不到。
其實,這里面主要原因就在于周富德的運氣好,陰差陽錯的認識了當初還不是行署專員的王朝中,而王朝中得勢后周富德自然就雞犬升天了。
而方鴻國,這些年來,無論他如何的努力,但對于地區那一級常委班子里面的領導,那門就是對他緊閉著敲不進去。
而方鴻國這個人其實也是較正派,相對清廉的一個干部。所以,自然也沒大把的票子拿去砸人了,自然,他也就很難敲開地委班子的大門了。
方鴻國深深的體會到了“朝中無人莫做官的”的滋味,可心里還是不甘心,眼看著自己離那書記縣長位置就一步之遙,可這一步好像相隔了十萬八千里似的,看得見總是摸不著。
這次葉凡的到來,倒是令得方鴻國那有些沮喪的眼中又重新燃起了戰斗的火花。
聽說葉凡是莊書記親自點的將才,那說明他的關系跟莊書記很鐵,如果此消息查證屬實的話,那老方就會毫不猶豫地幫襯著葉凡了,甚至,為了能踩下周富德,當葉凡的馬前卒老方也是甘愿的。
“老韋,你那桃樹可得注意著點,那人估計沒安好心。”青山鎮書記鐵東夾了一顆蠶豆入嘴,嚼得咔嚓咔嚓直響。
“我有啥擔心的,那個是瘋子牛縣長搞出來的噱頭,后來,又被江縣長給亂搞了一氣,那小子要在此處作文章就讓他去折騰吧總不能把老江從骨灰盒子里拉出來,抑或是把老牛同志的瘋病給治好,那個,是不可能的,瘋病,聽說屬于疑難雜癥,目前沒有根治的藥,哈哈哈…”縣黨群書記韋不理打著哈哈,因為其人聲音帶有女性的陰柔特點,加上豪爽的哈哈,倒是顯得相當的怪異。
“笑個球,娘娘腔,老子雞皮疙瘩都掉得一地都是。你不擔心,老子才不信。那桃樹,估計留在那就是一禍根子。雖說牛縣長瘋了,江縣長死了,但天網恢恢,誰能保證當時一點證據人家都沒落下。”鐵東心里暗暗鄙視著,嘴里卻是笑道:“那是既然葉縣長有辦法解決就讓他去折騰吧。
不過,如果到七八月收獲季節,就怕那漫山的爛桃子會引起大亂的。
如果現在砍了就砍了,老百姓最多鬧鬧就過去了。糟糕的是姓葉的不讓砍,今年再賣不上好價錢的話,呵呵…”鐵東淡淡笑著不說了,意思韋不理這只狐貍咋會不懂。
“呵呵,隨他便吧”韋不理裝著一臉的淡然,其實這廝心里早就折騰開了。雖說現在此事全都可以推在死鬼縣長和瘋人縣長倆人身上,但天網恢恢,就怕當初落下那怕是一點證據什么的就麻煩了。
而且,江家人雖說暫時是偃旗息鼓了,但誰知他們是不是在暗中早昴足了勁頭,什么時候卷土重來也說不定。
如果因此事讓人家展開聯想,把江縣長的死都算自己頭上,那黑鍋可不是韋不理能背得起的。
不過這廝也不是盞省油的燈,知道鐵東如此說無非是想拉自己堅決的支持他。
鐵東擔心的是什么,無非是青山鎮的銅礦被縣里收回去。而且,那銅礦,里面的貓膩多著呢,搞不好跟啥還有些關系,既然你小子捅我軟肋,哪咱也不客氣了。
韋不理轉爾淡然笑道:“鐵老弟,今天葉縣長那大刀可是舉起來了。老弟,你可得由著點了,要是,呵呵…”
這廝也是噴了半句話,意思鐵東同志是聰明人,自然懂了,這廝笑道:“韋哥,咱們由著什么?我可是握有尚方寶劍的。青山鎮本鎮管理銅礦,不但縣里點過頭,就是地區也點過頭的。而且,他們當時還說,要把青山鎮樹立為樣板鎮、模范鎮,幫助青山鎮擠入全地區10強鎮之列。以此為跳板,拿到全省去亮亮相。如果真能成功的話,那青山鎮,呵呵…”
“笑笑笑笑個屁就你小子那點花花腸子別以為能瞞過老子,那銅礦,里面貓膩可多著呢,以為天下人全是傻子。
一年就交了300萬,你小子還故意顯擺,特地交了350萬。那不是不打自招,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350萬,就是叫你小子交600萬那腰包還是鼓鼓的。全縣人民的財富全給你小子放袋子里,讓幾十萬老百姓跟著受窮。
不過,這小子在地區有人撐著,那錢反正也落不到咱的腰包,再說,這小子對我的孝敬還不錯,出手大方…”韋不理心里也是一樣的鄙夷著鐵東,也是點了點頭,笑道:“嗯你老弟的確不用愁什么?不過…”
韋不理講到這里摸了下那一根毛都沒有的下巴,不說了。顯得一股子神秘味道,倒是勾起了鐵東的興趣。
鐵東這廝心里罵道:“你就跟老子裝深沉吧哪回去玩,去瀟灑不是老子付賬,不然,你這黨群書記,上面有著土霸王周德富全面操控了人事權,你老小子連口湯都難喝到的。
沒有人事權了你這管人事的副書記還有屁顯擺的,人家全把你當空氣了。
不過,周富德這老雜毛也奇怪,每每分派官帽子的時候都會給這陰陽人留下個把空位。
像去年,居然給這廝留了一個鄉常委書記位置,一個好局子位子。莫不成韋不理已經跟周富德那老東西搭成了什么地下秘密勾當,老子倒得防防。別被這兩人給賣了,還幫他們數著票子玩。”
這廝心里計較著,故意問道:“不過怎么樣?韋哥,咱們兄弟,咋的說半句話,那多磕襯人。”
“呵呵,縣官不如現管”韋不理拋出這句話后不再說了,搖頭晃腦地對付著桌上的那些蠶豆。
鐵東有些急了,說道:“韋哥,你是說那小子盯上我的聚寶盆啦?”
“有可能,你看看,你自己都說是聚寶盆了,難道那家伙不眼紅,何況他現在當一個窮得丁當縣的縣長,還要脫去全省倒一帽子,兩年內還要超過紅沙洲縣。
人說,狗急跳墻,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那家伙,在無法完成任務的狀況下,反正自己那帽子都保不住了,不去你那里挖寶去啥地方挖去?
總不能到那窮得連叫花子都不愿去織女、牛郎鄉挖地瓜玉米棒子吧?”韋不理在早上的常委會上早就注意到了葉凡最后提的在青山鎮建立銅礦基地的事。
雖說當時葉凡提得輕描淡寫的,但韋不理是什么人,人家早就注意上這點了。而且,覺得葉凡絕對不會無地放矢的。
“哼難道姓葉的還真敢出手,老子就是把礦山炸了都不會讓他得到丁點好處的,娘匹,大不了魚死網破。”鐵東被韋不理挑起了邪火,差點喊叫了出來。
“鐵老弟,你這就不明智了。跟他玩命,沒那個必要。咱們是什么人,得用這個地方。”韋不理輕輕拍了拍鐵東的肩膀,又伸指點了點自己腦袋瓜。
“呵呵,失態了。”鐵東好像番然醒悟一般。其實這廝是在故意發脾氣,給韋不理一個錯覺。
鐵東,作為青山鎮的書記,縣委常委,絕不會笨到啥地方去的。而且青山鎮情況復雜,他能在那個地方掌控住局面,絕對不是一個庸手的。
這廝也跟葉凡一樣,最喜歡玩扮豬吃虎的破事兒。而且,就連韋不理那個老狐貍好像有有點上當的架勢。
不過,韋不理怎么想,誰能保證他不是在演戲,所以,這個,誰也說不清到底誰說比誰更難纏的。
第二天早上。
葉凡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門輕輕被叩響了。
“進來”葉凡知道肯定是那個暫時充當秘書角色的農媛媛了,經過葉凡的擦藥治療,農媛媛的傷情也好了許多,只是沒有全好罷了。
令葉凡感覺詭異的就是今天的農媛媛跟以前的她好像有所不同。以前進來時總會先敲敲門,然后規規矩矩的請示一下,得到允許就進來了。今天敲是敲了下門,就是沒吭聲。
農媛媛悶聲不響地把縣政府辦搞的有關建立三個基地的脫帽工程計劃方案放在了桌上。然后默默地泡上了茶,站一旁默不吭聲了。
葉凡瞅了她一眼,發現此女那臉上掛著一絲郁悶和失落,心里暗道:“怪了莫不是那天晚上咱在路上給她上藥的事引起了她的反感,使得她很是不高興,所以今天是漠然相對。那天咱只是摸了摸摸她的臀部,那股溝子咱都沒敢深入,而且當時是擦藥,碰上一點也純屬正常,這個倒奇怪了,她不會那般的保守吧,平時,那屁股不是也經常給人打針,不過,那個時候好像都是女護士啥的…”
這廝想著,嘴里笑道:“怎么啦媛媛,誰又惹著你了?”
“沒什么。”農媛媛應了一聲,小心地瞅了葉凡一眼,欲言又止樣子。
“有什么話直說嘛”葉凡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神情緩和了許多,問道。
“沒什么,真沒什么,葉縣長,沒什么事我在外面候著。”農媛媛擺弄著自己那黃色的衣角,說道。
“真是見鬼了到底怎么回事?”葉凡心里暗罵了一句,隨即干脆不理她了,自個兒翻閱起材料來。
過了將近有十來分鐘,農媛媛好像憋不住了,又走在辦公桌前,輕輕地從口袋里掏出了那把車鑰匙,說道:“葉縣長,我…我沒用,沒完成您交待的任務。”
“蘭主席不要?”葉凡淡淡問道,倒也猜到了一半,估計是農媛媛沒完成任務,心里難受。所以不好意思,隨即也就釋然了。
“嗯他說要葉縣長自己送去我…我都求了好久,他就是不肯收下…555…”農媛媛講著講著,那眼淚都冒了出來,估計是委屈所鬧的。
“嗯,不要就算啦,你沒必要自責,跟你沒關系。別哭了,擦擦”葉凡隨手在桌上掏了張紙巾遞了過去。
這廝心里早罵開了,哼道:“,不要是不是,一個過氣的政協主席,真的那般牛了嗎?老子真不鳥你了。看來媛媛去所受的氣不輕,這不是甩臉子給我看嗎?太不識相了”
“我…555…我沒用,我…我表哥的事,算啦…”農媛媛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小聲哽咽道。
“原來是擔心我不用他表哥…”葉凡心里感覺好笑,也深為農媛媛的兄妹情深所感動,旋即笑道:“你表哥叫什么,我一時給忘了?”
“車紅軍”農媛媛抬起了頭,眼神復雜著,充滿了期待。
“叫他明天來上班。”葉凡拋出了這句話后再也不說了,轉爾問道:“我的住處安排好沒有?”
“真的謝謝您葉縣長,我…我…”農媛媛激動得差點跳了起來,旋即恢復了平靜,有些不安,說道:“目前報名的人,除了車紅軍之外就沒其它人了,唉…”
“呵呵,那敢情好,總算有一個報名了。這樣吧,先把衛生間搞出來,我想盡快入住。”葉凡笑道,心里哼道:“麻痹的看來縣里干部們都有所顧忌,不敢搬來跟我住。
那鬼,應該不是主要原因。估計這事兒也簡單,如果跟我親近那不是就跟周富德或者其它什么縣委領導有了沖突,看來我還沒贏得大家信任,還須要努力才對。”
“是縣長”農媛媛回答得相當的響亮,有點女兵架勢。過后,又有些遲疑樣子說道:“葉縣長,我那個表侄女,就是那個農蓮蓮,估計跟孫部長有點麻煩了。我嫂子下了最后通碟,如果孫部長再不能把蓮蓮的哥安排個位置,那這事就有些麻煩了。”
“孫部長什么態度?”葉凡淡淡掃了她一眼,問道。
“急死了,一直求著我講情,可我講了也沒用,我嫂了一根筋。說是江賓縣那邊有人喜歡蓮蓮,如果孫部長再拿不出好的辦法,這個就有點…”農媛媛試探性說道,因為葉凡在車上跟孫明玉的對話她也聽見了,總覺得葉凡好像有啥本事沒使出,應該能幫上孫明玉的。而且,農媛媛也不愿意看到農蓮蓮活生生的跟孫明玉分離。女人的心總是會軟弱一些,于心不忍。
“呵呵,我晚上跟孫部長好好談談,看看有沒什么好主意拿一個。”葉凡倒是一臉輕松,笑道。
心道:“孫明玉這個組織部長還有待于觀察,那天常委會上雖說也小小的幫了我一把,估計也是在試探。
從方圓的分析來看,此人有著他老頭子,孫國棟這個地委組織部長撐著,來頭不小。
估計在縣里常委班里子也是鶴立獨行,目前應該只是不愿意跟周富德這個一號起沖突,而不是不敢跟他爭上幾句。
雖說現在的周富德對自己表面上還是支持的,但這個難保他不會變卦了。
如果真的發生了比較劇烈的利益沖突,估計周富德這個一號絕對會毫不手軟的把老子當成他的強勁敵人。
就從青山鎮銅礦基地可窺見一斑了,老子一談到青山鎮的事,這老小子立即表態支持那鎮子黨委書記鐵東。
在他的眼里,我還不如鐵東的位置。從周富德的態度看,青山鎮的問題不小,得抓緊以此為突破口,估計那個鎮子的貓膩不小,也許這就是我打開麻川局面的突破口…”
電話響了。
“葉老弟,你是不是跟有個姓潘的起了沖突。”電話里傳來地區政法委書記賀海緯的聲音。
“沖突,倒是沒有,只是這貨也太不識相…”葉凡把情況簡單的跟賀海緯談了一談,哼道:“賀哥,姓潘的是不是活動到了地區?”
“嗯今天下午,查副專員特地到我的辦公室來坐了坐。要知道我到地區也快一個多月了,從沒一個副職來坐過。
查計鋼來得有些詭異,后來才知道了這老小子原來是想叫我講情,就是那個金桃鄉的潘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