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一聲叫喊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緊接著那個原來還幸災樂禍的叫著“干她,使勁”的女孩就撲了上去,猛地把鼻環男給推倒在地。
“游其發,你搞什么鬼,我讓你幫我出頭,你怎么打起我媽來了?”女孩沖鼻環男怒喝一句,然后趕緊的扶起了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的女人,“媽,你怎么樣,你沒事吧?”
“這些人是你找來的?”女人呼呼的喘著大氣,渾身發顫又怒不可揭的質問。
“這,這是誤會,他們不是沖你來的!”女孩趕緊的解釋道。
看到這里,古楓明白過來了,這個女孩應該就是被文老三踩了一腳,然后叫鼻環男游其發出頭的那個女孩,而這個被狗咬了的女人恰好就是其母親。
因果輪回,報應不爽,有怎樣的母親就有怎樣的女兒,這對母女可真是絕了!
鼻環男到這下才知道,自己把哎呀丈母娘給干了,訕訕的站在一旁,不知該說什么好,就連站在一旁替他吶喊助威的一班難兄難弟也傻愣在那里!
他們的發哥,對著未來丈母娘,又是抓波手,又是探陰爪,最后還來了個泰山壓頂…
這,未免太狗血也太戲劇一些吧。
正在眾人都在回味著著發哥剛才那極為猬瑣的一幕幕的時候,突然聽到“啪!”一聲脆響。
趕緊的循聲看去,只見女孩捂著自己的半邊臉,而那個女人的一只手則揚在半空之中。
顯然,這個老木終于大發雌威,狠狠的甩了女兒一耳光!
女人憤怒致極的沖女孩罵道:“我說你一天到晚不著家在外面干什么?原來是和這班流氓爛仔混在一起!”
女孩只是捂著臉,看著自己的母親,但眼中帶著的不是愧疚,而是憤恨。
“看到別人在打你老娘,你還喊干她,使勁??”女人一手指著自己的女兒,痛心疾首的哭嚎道:“我竟然生了你這么個女兒?我竟然生了你這么個女兒。報應啊,報應!”
“哼!”女孩笑了,冷冷的目光直視自己的母親,“你是生了我,可是你什么時候管過我?你不是顧著逛街,就是顧著打麻將,再不然就是侍候你那條瘋狗。你什么時候把我當成過你的女兒,你甚至對一條狗,都比對我好,你有什么資格教訓我,你有什么資格做我的母親!”
“你,你,你…”女人指著自己的女兒,氣得數度失聲。
女孩甩了自己母親一個冷眼,再也不看她,轉過頭來沖鼻環男道:“游其發,做夢呢?干了我不夠,還想干我老娘是不是?”
“不…”鼻環男顯然對著女孩有那么點愄懼,“我不知道她是你媽媽,要不然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這是誤會,誤會!”
“哼!”女孩又是一聲冷哼,“那我讓你干什么來了?”
“我…”鼻環男咬了一下牙,道,“兄弟們,把那三個廢材給我找出來,狠狠的砍!麻勒隔壁的,逃到醫院以為這事就完了嗎?”
隨著他一聲惱怒成羞的喝叫,一伙人又揮舞著長刀短棒在急外五科四處搜索起來。
女人見這幫人氣勢洶洶的在走廊上搜尋著,頓時就有點慌了,扯住女孩道:“貝琳,貝琳,你要做什么?這里是醫院,你別亂來!你別亂來啊!”
女孩猛地甩開她的手,“我做什么不用你管。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瞅瞅你現在的德性?也不嫌寒人!”
女人下意識的低頭,這才看見自己走光了,驚呼一聲,趕緊的沖進洗手間去了…
“在這,在這!那弄傷我們兄弟的王八蛋在這!”一個走到處置室門前的混混大聲叫了起來,因為他看到了坐在里面的文老大!
那伙人一聽到叫喊聲,立即齊齊地圍攏了過來。
刷地一下人影一閃,古楓已經橫立到門口,雙手插在白大衣的口袋里,冷聲問:“你們想干嘛?”
“沒你什么事,讓開!”鼻環男揚起手中的長刀,指著古楓道。
“發哥,發哥,有他的事,剛才我們追里面那個王八蛋的時候,就是這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傻帽幫的忙,我們兩個兄弟的頭還被他用刀拍了兩下!”一人指著古楓叫嚷起來。
“原來你也有份!”鼻環男陰沉的雙眼迸出兇光,刷地就揚起了刀,朝古楓劈了過來。
現在的年輕人啊,怎么都這么缺家教呢?古楓心中嘆了口氣,好吧,既然遇上了,少不得只好替你們的父母管教管教你們了。
鼻環男的長刀還沒有砍到古楓的身上,古楓的一條腿已經猛地踢了出去。
“嘭”的一聲悶響,鼻環男的胸口挨了古楓結實的一腳,整個人也承受不起這股巨力而倒飛了出去,壓倒好幾個人摔在地上。
“MB,還敢還手,上,滅了他!”一人呼喝起來,連同著其他人一起揮舞著長刀鐵棒撲了過來。
不過就憑他們這種三腳貓身手,想要跟古大官人動手,再多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沒多一會兒,急診處置室門前就橫七豎八東倒西歪的倒下了一大片。
站在古楓身后的文老大看著半分鐘時間不到,古楓就把這些人全都放倒了,目瞪口呆的愣在那里,好一陣都反應不過來。
古楓卻只是拍了拍手,左顧右盼的張望一陣,自言自語的道:“怎么還沒來呢?”
“誰還沒來?”文老大愣愣的問。
不過緊接著,不用古楓再回答,文老大都知道是誰沒來了。
樓梯口,電梯口踏踏的響起了腳步聲,隨后一大片人涌了進來。
警察終于在千呼萬盼中,隆重瞪場。
“通通不許動!”一個威嚴的聲音在場中響起,隨后倒在地上還掙扎不休的鼻環男一伙就被警察三三兩兩的控制住了。
“趙隊,來得挺是時候的嘛!”古楓對那名帶頭的警察道,不過語氣中不難聽出一絲不滿。
這名趙隊,自然就是趙航了。
“楓少,不好意思,我接到你的電話的時候,正在出現場,這已經是最快速度趕過來了!”趙航趕忙解釋道。
古楓也不跟他廢話了,指著地上的一班人道:“這伙人拿著武器,沖擊我們省附屬醫,不但影響我們正常的工作秩序,還企圖傷害我們醫護人員及病號,趙隊你說該怎么處理。”
“他們好大的狗膽,真是無法無天了!”趙航怒喝著,隨后一聲令下,“把他們通通都給我銬起來。”
看著鼻環男一伙已經被銬結實了,古楓這才把趙航扯到一邊,低聲的道:“趙隊,今晚這個事情不單只是你眼前看到的這些,還牽扯著一起刑事傷人案,有三人被他們砍傷,一個輕傷,兩個重傷,重傷那兩個現在還沒有完全渡過危險期,而且這些砍人者之中有幾個家里還是當官的,這個事情,你可能處理不了啊!”
趙航被嚇了一跳,心說既然知道我處理不了,你還叫我來?你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嗎?當下就有點頭大的道,“那,那我趕緊向所長匯報!”
古楓搖了搖頭,“向所長匯報是沒有用的!這個事情你們所長也未必管得了。”
“那,那怎么辦啊?難道向局長匯報?”
“楚漢中?”古楓疑惑的看向趙航,隨后還是搖頭道:“楚漢中外強中干,難堪大用,找他的弟弟楚漢良還差不多!”
“楚漢良?他,他好像是市局的啊!我要是向他匯報,這是越了多少級啊,楓少,這不是那么好吧!”趙航為難的道。
“想要辦成鐵案,你就必須得這么做,要不然,你前腳把這幫免宰子抓回去,后腳就有人把他們領出來了!”古楓說著,看著猶猶豫豫,抓拿不定的趙航,不由又喝問:“你難道想混死一輩子,就是在缽蘭街那邊做巡警嗎?”
“我…”趙航喃喃的不敢應聲。
“說話啊!”古楓喝道。
“我自然是不想啊,可是…”
“那現在機會就擺在你的面前了,你還不爭取?”
趙航沉吟了起來,好一陣,這才狠狠的咬咬牙道:“楓少,我聽你的!”
“好!”古楓點點頭問,“你有楚漢良的電話嗎?”
“沒,沒有!”趙航搖頭。
古楓這就掏出了紙筆,在紙上刷刷的寫了兩個號碼,遞給趙航,“這前面一個是楚漢良的,后面一個是朱大常的。”
“朱,朱,朱大,常?”趙航被嚇了好大一跳,磕磕吧吧的念道。
“你該不會是連朱大常是誰都不知道吧?”古楓好笑的問。
“我知道,我怎么會不知道,市公安局局長啊!”趙航臉色有點發白的道。
“那不就行了,如果楚漢良搞不掂,你就找朱大常,如果朱大常問起,你就說是我讓你找他的!如果朱大常還搞不掂,你就再找我。今晚不把這幫渣滓給辦了,我古楓兩個字就倒過來寫!”
趙航心有驚雷,臉上更是五顏六色,古楓這口中說的,哪個不是驚天動地的人物,可是他那平淡的語氣,仿佛就是在說幾個無足輕重的阿三阿四,當下他可是真真切切的被雷倒了,弱弱的問,“楓少,你這樣,是打算要扶我了嗎?”
“你說呢?”古楓好笑的問。
“我…”
“別你啊我的了,把人帶回去,趕緊打給楚漢良!”古楓說著指了指那個站在一旁正在打電話的局長千金,“還有她,她就是這件事情的主謀,把她也帶走!”
趙航點頭,讓人趕緊上去搶了那女孩的電話,然后把他們通通都押走了。
直到走廊上走得一干二凈,那個局長夫人這才從洗手間里整理好了衣服頭發,還補了裝出來。
看到空空蕩蕩的走廊,一時間不由疑惑的探首張望。
古楓這就走上前去,沒等她發問,這就佯裝驚奇的道:“咦,這位女仕,你不是被狗咬了嗎?怎么還不去打疫苗,第一針要是超過十二小時還沒打,那可就晚了!”
“啊啊,是啊!”經這一提醒,女人才恍然回過神來,也顧不上別的了,急急的往疾控中心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