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鎖只是不愿見王建仁,并不是怕他,所以眼見這會兒是躲不過去了,這就迎上去道:“王建仁,你想干嘛?”
“哼,我想干嘛,把你那個奸夫喊出來,我一刀劈了他!”王建仁臉上原本就長滿疙瘩,這一發怒,整張臉更是通紅,坑坑洼洼的,顯得極為的猙獰恐怖。
“你胡說八道什么!”金鎖的臉也紅了,不過紅得卻是那么的好看,與賤人同志一對比,那可就是野獸與美女的現實版啊。
一個人一個故事,一張嘴一個版本,賴子說得已經夠夸張,誰知道王建仁夸張得更離譜,指著金鎖道:“我胡說八道,有人都親眼看見你和一個野漢子脫光了在后山干那事了!”
金鎖被氣壞了,也不管什么敢女不與男斗的說法,上前就狠狠的推了王建仁一把,“你再胡說,我撕了你的嘴!”
王建仁手里雖然拿著砍柴刀,可是金鎖的氣勢如此兇悍,他也不免被推得晃了晃,但叫他真的還手打金鎖,他…呃,好像還沒這個膽量,“我胡說,人家都親眼看見了!”
“誰親眼看見了,讓他出來,讓他給我出來當面對質!要不然我告訴你王建仁,今天我絕不肯放過你!”金鎖雖然做了虧心事,可是心里竟然一點都不虛呢!
這會兒,王建仁倒是心虛了,因為他只是道聽途說,自己跟本沒親眼看見,扭頭看看,發現賴子竟然也沒跟來,于是就道:“你等著,我這就去找他來!”
說著,王建仁轉身而去,沒一會竟然真的把賴子從柳二寡婦家的床上給拽了來,一把將他扔到金鎖面前道:“王金鎖,你這個賤貨,人證來了,我看你這會怎么說?”
“王建仁,你嘴吧給我放干凈點!”金鎖怒極了,拿起地上的一張板凳就朝他扔了過去。
坐在診所里面的古楓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里不禁大贊,這村妞可真的不是一般有性格啊,發起火來兇猛如虎,軟弱的時候卻是如水般溫柔,極品啊,果真是極品得不像話。
王建仁一把閃過小板凳,這就趕緊推了賴子一把,“賴子,你啞巴了,把你剛才看到的給我再說一遍。”
賴子沒想到他把王建仁當兄弟,王建仁卻把他當成了契弟,最后還是被擺上了臺。看到金鎖大發雌威,一副要沖上來咬人的兇猛氣勢,想起這位姑奶奶在村中的威名,心里不免有些犯怵,低聲道:“我,我,我沒看見什么!”
“沒看見?你剛才不是說看到他們脫光了在后山亂搞的嗎?”王建仁氣急敗壞的道。
賴子看見金鎖已經從地上拾起了半截磚頭,想起從前小時候,不知道誰給她的姐姐招娣給起了個“大屁股”的外號,這金鎖當場就拿石頭把人家腦袋砸得頭破血流的情景至今仍歷歷在目,當下就有點發慌,趕緊的當著金鎖對王建仁道:“賤人,說話可得講良心,后山那么可怕,我哪里敢上去,我只說看到金鎖和一個男人從山上下來罷了,怎么到你嘴里就變味了!”
“你,你不是說她和那個奸夫貪圖后山清靜,上去胡天胡于,下來的時候,她被搞得雙腿發軟,走路都打擺子嗎?”王建仁急道。
“我哪有,我從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我可以向天發誓!”賴子舉著三個手指對著天吧!這位爺,那可才真的是拿發誓當吃青菜的主啊!
“你,你…”王建仁這會兒真個是被弄暈了,沒想到這賴子到了關建時刻,竟然改了口供。
“那個,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賴子訕訕的說著這就要走,王建仁立即就要伸手抓住他,賴子一個轉身擺脫了他,拔腿就溜了。
賴子一跑,王建仁心里就嚴重底氣不足了,站在那里不知該說什么好,吱吱唔唔的道:“金鎖......”
“王建仁!”金鎖嬌喝一聲打斷他,然后指著他道:“你還想說什么?”
“我…”
“我告訴你,別說我沒做這樣的事,就算我真的做了,你也沒有權利來管我!”金鎖說著,手里的磚頭就扔了出去。
王建仁雖然一見她抬手,就做好了閃避的準備,可是最終還是晚了一步,磚頭砸到了他的腳上,疼得他抱著腳直跳,惱羞成怒的他不免就喝道:“我怎么沒權利,我是你的未婚夫!”
“未婚夫?”金鎖冷笑,嬌顏再次陰沉了下來,又拾起一塊磚頭,一字一句的道:“你再說一次看看!”
王建仁嚇了一跳,趕緊的后退,“金鎖,難道我說錯了嗎?我們兩家可是早早就定好了婚事的,你現在想賴賬嗎?”
“我沒賴賬,但我從來就沒承認過這頭婚事!”金鎖知道,說道理是說不過人家的了,可是要論胡攪蠻纏的話,他肯定不是自己的對手。
“你,你爹可是收了我家彩禮的!”王建仁氣急的道。
“既然是我爹收了你的彩禮,那你就把我爹給娶回家去唄!”金鎖冷笑道,接著不等王建仁再說話,這就噼里啪啦的接著道:“王建仁,你應該也上過幾天學吧?你應該也懂一點法律吧?你應該也知道現在婚姻自由吧?這種沒有經過當事人同意的娃娃親,還是拉倒吧!”
“我,我同意啊!”王建仁大叫道。
“可是我不同意!”金鎖冷喝。
“王金鎖,你可別逼我!”王建仁終于被徹底激怒了,揚起了手里的砍柴刀,作威嚇狀。
“你想怎樣?想砍我嗎?你來啊?”金鎖絲毫不懼,竟然直直的迎了上去。
王建仁卻是紙做的老虎,假的威風,被金鎖一壓上來,立即就萎了,被迫得步步后退,最后被后面的石頭絆得腳下一個蹌啷跌坐到地上。
金鎖冷冷的看他一眼,這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回去。
王建仁在地上呆坐了好一陣,竟然也一捌一捌的跟在后面。
犯賤,還要找抽?那當然不是,他的腳被磚頭給砸出血了,得去找醫生包扎包扎!
人生最大的悲哀,并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想整死你,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就是那個奸夫,古楓在給王建仁看傷的時候,如此好笑的想。
不過這也難怪王建仁,賴子跟他說,那奸夫頭帶草帽,衣著粗布長衫,腳踩解發鞋,可是眼前這位卻是皮鞋西褲襯衫外罩白大衣,一臉的正氣,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奸夫嘛!
再一次給王建仁看病,古楓沒有再像上一次那樣折騰他了。
這,也許是因為看到他被一個女兒吃得這么死,心里有點同情吧!又或者是因為自己把一雙手伸進了人家未來媳婦的衣服里面,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良心有所發現吧!
把所有的病號都送走后,古楓竟然又換上了那套奸夫的裝備。
金鎖看到他這個模樣,不免大吃一驚,急問:“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