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是最后一個還要抗爭的人。
男人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這個道理她很早就明白,所以她壓根就沒指望老一能幫她什么。
結果也確實是這樣,老一現在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哪還能顧得了她。
所以原來兩人的約定好,迴龍社對抗義合幫與何家的入侵,白姨趁勢在暗中實行反偷襲的計劃也成為了泡影。
其實,看著迴龍社一個諾大的幫會被一點一點的搞挎,她也很是心寒,想到自己這點人馬要跟義合幫叫板,她就不免有點心恢意冷。
和古楓唱對手戲,她感覺壓力不是一般的大啊!
曾經有數次,她都想過放棄了,畢竟她和古楓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更何況這個男人…呃,也確實有那么點知情識趣,給她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可是每每夜半夢回,聽到龍泰房間里傳來不甘與屈辱的嘶嚎咆哮聲,她又不免提醒自己,不管再苦再難,也一定要為干爹報仇!
不管干爹當初是好心還是壞心,他收留與養育自己這一點是實實在在的,甚至可以說沒有龍泰就沒有今天的自己,做人應當感恩圖報,不能那么沒心沒肺的。
白姨一次又一次這樣的提醒自己,所以最后這一次,她打算拼了。
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古楓一個人才會玩陰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又何況是白姨,她再也不打算跟古楓講什么仁義道德了。
有消息透露,過兩天就是丁力生的五十歲大壽,丁寒涵準備在丁家別墅給丁力生辦一個風光體面的生日會,俱時會邀請深城各界的名流富商,本地土豪,名門貴族,新銳鋒的董事會成員…等等參加宴會!
得知這一消息,白姨無比的振奮,這對她而言無疑是個極好的機會,只要利用好了,她甚至能把古楓,丁寒涵,丁力生,師爺給整鍋一起端了。
丁家各種各樣的宴會,年中少說也有兩三場,曾經身為義合幫成員的白姨對丁家宴會的流程及安排比誰都清楚,只因從前她就常常被龍泰委派前去做幫手,臺前幕后,她所了解的程度絕不亞于丁家大管家。
還有極為重要的一點就是,旦凡丁家辦喜宴,丁家別墅就會處于半開放狀態,只要裝扮得體,手中又有請柬,想混進去一點都不難。
難就難在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殺死古楓,丁寒涵,丁力生,還有師爺之后,從容不迫毫發無損的離去。
白姨細細的一思量,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就慢慢醞釀了出來。
想要在眨眼瞬間殺死古楓,丁寒涵,丁力生,還有師爺等四人,用普通的方法是絕對辦不到的,先別說古楓的身手有多高強,就是把他們湊到一起就是一件極為不容易的事情。
不過,這個宴會卻有這樣的機會!五十大壽,那除了壽桃外,肯定會有蛋糕,切蛋糕的時候,如果是丁力生自己親近操刀,古楓,丁寒涵,師爺這幾個頂尖高層必定就在他身側。
如果,能在蛋糕里面裝一個炸彈,就在切蛋糕的時候當場炸開,那這幾人是必死無疑的。
白姨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這件事對別人來說跟本就不可能辦到,不過相對于丁家宴會有著深厚了解的白姨而言,并不是很困難。
不過首先,她得先購買一個炸彈,為了達到復仇的目的,將丁力生等人一網打盡,又盡量避免傷及無辜,這個炸彈必須得具有極強的殺傷力,但波及半徑卻絕對不能大,而且最好還是搖控式的。
這樣的炸彈非專業人員不能制造,這種專業人才白姨也一個都不認識,不過她有一樣東西,那就是錢!
有一句話說得好,錢能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
在花掉了一筆足夠普通人家二十年吃喝拉撒的鈔票后,白姨得到了一玫搖控炸彈。
炸彈四四方方的,只有普通板磚一半那么大小。搖控器兩個燈,一盞紅的,一盞青,紅的如果亮起,證明在信號范圍內,按下青的就可引爆。如果紅的不亮,表示不在信號范圍內,怎么按都是瞎按。
炸彈有了,現在的問題就是怎么將它裝進蛋糕里面。
如果換作是別人,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白姨恰好是個例外,因為她知道,丁家辦宴席,所用的東西都極為講究,什么龍蝦要從澳洲空運過來,什么鮑魚最少得在幾頭以內,魚翅得選怎樣怎樣的…..最后那就是甜點蛋糕,必須得在深城名氣最響牌子最老“一品酥”訂購,非“一品酥”而不喜歡,而這個“一品酥”在深城分店的掌勺大廚大赤吉恰好和白姨曾經有過那么點交集。
白姨翻開電話簿,果然找到了大赤吉的電話。
“大赤吉,最近兩天很忙吧?”白姨在電話這頭問。
“是啊!”大赤吉答道。
“在忙著丁家的甜點和蛋糕的單子?”白姨又問。
“是啊是啊!”大赤吉答道。
“忙完這單就回家過年了吧!”
“是啊是啊是啊!”
“那好吧,晚上收工后我去你家找你!”
“好啊好啊!”大赤吉忙不迭的答應,可是直到掛上了電話,他才記起,自己好像忘了問對方是誰了。
不管了,反正聽聲音絕對是個美女。
將近傍晚,大赤吉把明天所有丁家宴會上所需的各樣甜點及一個五層蛋糕準備好之后,這就收工,回到單身公寓后,立即就玩泡泡洗澡澡,因為他沒記錯的話,今晚好像有一個美女來找他,要是讓人家聞到自己一身油煙味,那可就不好意思了!
剛沖完涼沒多遠,門鈴就響了起來。
大赤吉趕緊屁顛顛的跑來開門,打開門之后看見門外俏生生站著的大美人,他頓時呆住了,因為驚嚇過度。
好一陣,大赤吉才反應過來,臉色蒼白左右看看,看到沒人后這才稍松一口氣,趕緊一把將白姨拽進來關上門,“阿爸天,是白姨,我的姑奶奶,你怎么敢來找我,要是被義合幫的人知道,我可就玩完了!”
“咦,我說等你收工后來找你,你不是滿口答應的么?”白姨帶著戲謔的口吻道。
“天啊,我要是知道是白姨您的話,打死我也不敢答應啊!”大赤吉慌恐的搖頭道。
“咦?我成洪荒猛獸了還是變成妖魔鬼怪了,你這么怕我!”白姨輕笑道。
大赤吉臉色窘了窘,訕訕的道“白姨,你就饒了我好嗎?”
“看你這話說的,我又不是來害你的!”白姨自自然然的坐了下來,然后眼光緊緊的盯著大赤吉,“大赤吉,你說你現在能混到一品酥大廚的位置,最應該感激的是誰啊?”
大赤吉不敢去看白姨的眼神,唯唯諾諾的低聲道:“那當然是我自己了!”
“你說什么?”白姨秀眉一緊,輕喝道。
“是白姨,是白姨您嘛!”大赤吉慌忙改口道。
“哦?那你說說為什么要感激我呢?”白姨淡淡的問。
“當初我在街邊做小販,專門賣兩元一份的炒米粉,被人收保護費,又被人吃霸王餐,是白姨見我可憐,然后把我收進義合幫第一大堂里做廚子,然后又讓我去廚藝學院進修甜點系,最后我學成回來進了一口酥,最終做到掌勺大廚的!”
“大赤吉,你的記性還不賴嘛,這些事情我都已經忘了,你卻還記得呢!”白姨淡淡的笑道。
“白姨是我的大恩人,我怎么會忘記呢!”大赤吉忙不迭的道,其實白姨豈止是他的恩人,還是他的夢中情人,夜深人靜的時候,大赤吉總是想著白姨去找五指姑娘的。
“那我現在有件事情讓你去做,你是愿意做呢?還是不愿意做?”白姨沉聲問道。
“愿意,那當然是愿意!可是白姨你也知道,我是個老實人,三棍也打不出個悶屁來,要不然以前也不會處處受人欺凌了,如果難度太高的事情,例如殺人放火,打架斗毆什么的我可是做不來的!”大赤吉明著是答應,實為拒絕。
“放心,我知道你幾斤幾兩重!”白姨從隨身的包里掏出了那半塊“板磚”放到大赤吉面前,“你只要把這東西放進丁家訂造的那個蛋糕里面就行了,這對你來說,沒有一點難度吧?”
大赤吉臉色變了變,雖然他不知道這塊東西是什么,但照想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不由為難的道:“這個…”
“大赤吉,你現在在一品酥年薪是多少啊?”白姨忽然間又問。
大赤吉心中一跳,問我收入多少,不會是想問我借錢吧,堅難的清了清喉嚨道:“沒有多少,也就幾萬塊吧!不過老父多病,老母又體弱,我在家中又是獨子,每月都要寄大筆錢回家,我…..”
“這里是一百萬!”白姨打斷了他的話,把一個皮箱遞了過去,“只要你把這件事辦利索了,這錢就是你的,到時候你就可以回家去蓋洋房,娶媳婦了!”
大赤吉感覺那個衰啊,早知道就說年薪十幾萬了,不過當白姨把皮箱打開的時候,他的兩眼也冒了青光,這么多錢,他還是第一次見呢!
“大赤吉,你還記得有一年我路過源城,曾到過你家嗎?”
“記得記得,白姨你還提著禮物去拜訪了我的父母,還給他們封了大紅包呢!”大赤吉道。
“那好,你記得就好,我可以給他們封紅包,當然也可以對他們做別的事情,有些話,說得太透就不好聽,你應該明白的!”
大赤吉心中一顫,臉如死灰的點頭:“我明白!”
白姨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這件事,你辦也得辦,不辦也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