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記憶牢籠
“所以現在到底什么情況？”
新宿前線。
守在現場的松永管理官瞇起眼睛仰望染成一片黃色的天空。
明明已經沒有領域屏障，卻依舊無法輕易接近高空戰場，剛才僅僅是一次嘗試就差點導致切斯特戰機墜毀。
“時間太緊，只能先將直接影響范圍內的民眾撤離，如果戰斗再次回到地面的話…”
“情況不太樂觀。”
吉良澤優病患一般扶住桌子，臉色逐漸蒼白，腦中不時傳來一陣刺痛。
即便是S級超能力者，終究也只是人類。
現在他甚至都看不懂戰斗，只能通過來訪者分析數據。
“利匹亞的數據在下降，而且下降速度很快，而那頭異生獸卻在持續變強，這樣下去可能會出現最壞的結果。”
“怎么會這樣？”
松永管理官壓不住眼底的慌張。
他的確不希望利匹亞太過強勢，但那是在沒有其他威脅的情況下。
現在TLT連參與戰斗的能力都沒有，更不用說維持什么平衡。
“要是當初…”
“要是得到奧特曼的力量就能參戰嗎？”吉良澤優輕喘直視空戰畫面，“可現在就是奈克瑟斯被吞噬才打破平衡，憐他…完全上了未知之手的當。”
“連來訪者都沒有辦法嗎？”松永管理官放下手機繼續凝望天空。
正好又是一陣火光爆發，還沒等眾人看清楚狀況，始祖異生獸猛然探頭沖出云層，連續數道藍色吐息朝地面落下。
“砰！”
夏川只來得及擋下一發破壞光彈，另一發撞上高樓，瞬間引起連環爆炸。
松永一行也險些卷入其中。
“明明不是人類卻這么急著保護他們，”始祖異生獸浮空懸停，俯瞰下方驚恐的人群哈哈大笑，“你和那個家伙一樣，就是因為這些無聊的事情才沒法對付我。”
“呼！”
記憶空間。
孤門無頭蒼蠅一般在城市街頭亂竄，最后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世界的核心區域。
一所專門用來布置婚禮的教堂。
和其他地方不同，這邊明顯要真實太多，來往行人也更加活躍。
此時戶外已經鋪好了紅地毯，遠遠能夠看到新郎新娘。
見狀孤門急忙擠進人群撲向教堂。
盡管利匹亞給了他半個小時，但他能夠感覺到外界局勢異常糟糕。
不知道利匹亞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在給他爭取時間。
一分一秒都格外重要。
“讓讓！”
孤門不顧一切跨步沖到新娘面前，還沒說什么都面色一變。
輕紗頭巾下明顯不是水原沙羅。
找錯人了！
怎么會？
無視周圍人的指指點點，孤門抬頭望了眼指針轉動的巨大擺鐘，視線再次在人群搜尋起來。
好在提供婚禮的地方并不止一處，水原沙羅身影很快便進入孤門視野。
和基地里板著臉頗具威嚴不同，這里的水原沙羅站在一名高大英俊的男軍官面前，似乎正在商量婚禮，臉上掛著嬌羞紅暈，幸福地與男軍官相擁親吻。
“水原檢查官！”
孤門急聲大喊。
他已經認出了男軍官身份，和始祖異生獸化身的有動貴文一模一樣，只是沒有了那種邪惡感覺。
“原來如此，這就是黑暗迷惑水原檢查官的手段，和愛人展開全新的未來，可是…”
想到曾經也遭受過溝呂木真也玩弄的自己，孤門只覺得感同身受。
黑暗總是這么擅長針對人類內心的弱點。
“檢查官！清醒一點！”
“砰！”
孤門一頭撞上透明屏障，用力拍了拍，不但無法靠近水原沙羅，反而在憑空吹起的風黑旋風中拉開了距離。
這種個人記憶世界里，恐怕只有利匹亞過來才有辦法不受限制。
現在只能讓水原沙羅自己清醒嗎？
“別被騙了，檢察官！”孤門隔著黑暗旋風焦急吶喊，“別輕易輸給黑暗！有動貴文早就已經死了！”
“死了？”水原沙羅像是被觸動了什么，迷茫停下動作。
“怎么了，沙羅？”有動貴文伸手拉住水原沙羅，“難道你不想和我一起嗎？不用去管什么任務，只屬于我們兩個人的未來…”
“你看清楚點，檢查官！”孤門在沖擊中強行穩住腳步，“別忘了有動先生真正的樣子，這種家伙才不是你的未婚夫！”
“貴文…”
水原沙羅驀然紅起眼睛，面前英俊瀟灑的有動貴文身影與怪物侵蝕時艱難求死的痛苦身影交錯。
“我的貴文不在了，他早就…已經死了！”
“你在說什么啊，沙羅？”有動貴文突地笑容收斂，冷冷看向水原沙羅拔出的手槍，“難道你還要殺我第二次？”
“砰！”
有動貴文被子彈穿透身體，留下一道道陶瓷般的裂紋。
“真棒，沙羅，比上次長進多了，直接就是致命部位，可惜我已經不是人類了。”
最后看了一眼水原沙羅，有動貴文冷笑著扭動脖子，從背后鉆出兩道肉翅后，全身迅速異化消散。
黑暗停止蔓延。
只是原本應該隨著水原沙羅清醒而崩潰的記憶環境卻沒有消散。
孤門猛回頭看去，發現舉辦婚禮的那對新人還有周圍人群全部轉變成了異生獸身體。
藍光彌漫，記憶空間脫離水原沙羅意志，徹底劃歸始祖異生獸所有。
“你們就留在這里吧，等我處理了外面的家伙，就是你們的死期，哈哈哈！”
“砰——！”
外部，夏川閃電一拳打歪始祖異生獸巨口，數枚利齒瞬間粉碎化作粒子光點。
紅燈依舊在持續鳴閃，卻沒有進入負面狀態。
準確的說他現在是在使用孤門身體戰斗，沒有活動時間限制。
30分鐘也不是因為能量短缺時限，而是孤門能承受以及他能拖延的最長時間。
再繼續下去輸給始祖異生獸是一回事，最主要的還是有可能導致孤門肉體死亡。
“呵呵，快要到極限了吧？別等了，水原沙羅還有那個孤門一輝，永遠都不會有機會蘇醒。”
始祖異生獸沒有因為夏川的攻擊而生氣，反倒更加開心。
“你知道嗎？有動貴文，那個人類直到最后一刻都想著自己的未婚妻，求我不要傷害她呢，你說好不好笑？”
夏川同步連接上孤門意識，拳頭些許發緊。
咔咔！
“不過說起來還要多虧他們的感情，因為水原沙羅的失誤，沒有第一時間除掉我。”
始祖異生獸身體鉆出更多異生獸頭顱，氣息進一步攀升。
“這真是一顆美麗的星球，人類的痛苦與恐懼實在令我著迷，你也品嘗一下怎么樣？你身上也有…”
“砰——！”
音爆破開氣浪，夏川猛然一把抓住卷向自己的異生獸觸手，肘腕震蕩光刃高速彈開。
始祖異生獸怒吼聲中，數道光刃狂風驟雨橫斬連擊。
半空一截截觸手拋飛，壁虎尾巴般掙扎扭曲，不等正主反應紅銀巨人身影已經側踢上前。
“唰！”
穩定懸空的始祖異生獸轟隆倒射飛出去十數千米，靠著巨大翅膀擺動才能夠在山區上方剎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