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好大哥
賽后的新聞發布會上。
即便是客場，依舊來了很多新聞媒體。
發布會大廳都快坐不下了。
這次踢島國國青隊，屬于世青賽的正賽，已然算是小世界杯，對于國內足球而言，屬于極其“重大”的突破，自然也飽經媒體關注。
這種場合，央視體育頻道，顯然是最大牌的咖。
來自五臺的記者，臉上帶著濃烈的喜意，第一個采訪發言：“楚超，恭喜你帶著隊伍拿到這場比賽的勝利，你認為自己這場比賽的發揮怎么樣？”
楚超看了他一眼。
隨意笑笑：“你這不是廢話嘛，這還用問？不過，坦白講，我只用了五成不到的實力，他們就倒下了。完全就是虐菜。”
楚超一貫的張揚性格。
即便對著央視，也是這么說。
或者說，正是對著央視，才會這么說。
這話，倒也不完全是吹牛逼。
真的就是。
全場記者一時都不由笑出聲來，開始興奮了。
來自東京本地媒體的記者，則是臉色發黑。
“看來伱的說話風格，還是保持著一如既往的自信，現在大家都已經叫你楚球王了，心里什么感受？能給我們分享一下嗎？”
五臺記者繼續問道。
楚超再次笑了笑：“我認為我配得上這樣的稱呼，至少實力肯定配得上，至于榮譽，拭目以待吧。足球不是一個人的運動，事實上，我已經在著手，準備做一個全盤的計劃了。”
“大家都知道，我在國內有個商城，目前的計劃是，以商城的名義拿出一筆錢，用來資助小球員和年輕球員留洋踢球，當然，我也會充分利用我在五大聯賽的影響力，幫助他們早點找到合適的平臺和球隊。”
“這是一個長期而系統的工程，希望大家多給我一點時間。”
楚超這次的回答，就很得體了。
順便大肆宣傳一波。
事情做了，就要講出來。
這是造勢。
能形成正向循環。
聽到這話，五臺記者一時間為之微微愣神，他還真沒想到，楚超竟然已經有這樣的計劃了！
這也太“高瞻遠矚”了吧？
不過，毫無疑問，這是好事。
想了想，他很“默契”的繼續問道：“這可是得要投入不少錢吧？”
楚超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個老哥也挺懂事的。
于是，順勢接道：“當然，所以還多多，更多的一下我的商城。”
“其實除了足球之外，我們還做了其它公益性質的事情，比如商城全面上線傷殘類體育用品。”
“其中的收益也會拿出一部分來，作為公益基金，略盡綿薄之力吧。”
賺錢嘛。
不寒磣。
就是不知道央視會不會播。
應該會的吧？
反正能蹭則蹭。
名人做生意，就是這點好，自己就是活的牌。
等央視記者采訪完畢，很快輪到其他體育記者。
——“楚超，你好，我看到你成立了一個足球領域的自律者聯盟，和梅西、哈蘭德一起，請問這也是你計劃的一部分嗎？呃，人脈之類的。”
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
這些事兒，仔細想想，動機便很快清晰。
不過，還是需要確認一下。
楚超這時腦子里不由自主想到阿德耶米，不過，猶豫一下，還是沒把他說出來。
“不完全是為了人脈。這種事，不應該是基本素養嗎？”
“你吃這碗飯的，就要有職業精神。”
“我認為，這個聯盟，要在國內也推行下去，把職業球員的自律水平提起來，球場上的水平，或許也就順理成章提高了。”
楚超大言不慚的說道。
這話，肯定會得罪一部分人。
不過，怕毛線？
要做那制定規則的大佬！
——“你在比賽下半場，盡可能為葉力江助攻，我看到你們交流了很多，可以給大家透露一下嗎？”
這問題…
簡直問道自己心縫上了。
“當然可以，這是一個小小的約定。葉力江告訴我，他的俱樂部解散了，啊，這個問題別問我的看法啊，我沒什么看法，有看法也不敢說。”
“不過，我覺得他實力不錯，于是跟他約定，你要是能進一個球，我就推薦你去歐洲踢球。”
“我在那邊也成立了一家經紀公司，專門負責幫有潛力的年輕球員，甚至小球員，找合適的隊伍。”
能說的，楚超基本上都說了。
借記者們的口，造自己的勢。
整個賽后發布會現場，幾乎成為他的一枝獨秀。
安東尼奧都沒什么話可說。
至于這場比賽…
已經贏了，也沒什么好說的。
場面，楚超一人主宰。
大家都看到了的。
最后才輪到島國的媒體發問。
一個記者上來就很不客氣的質問道：“為何賽后拒絕交換球衣？這樣的行為，很不職業，也很不禮貌！這是一種嚴重缺乏職業道德的行為！”
聽到這話，發布會現場，一時間氣氛頓時沉默下來。
楚超依舊顯得心情很好，笑咪咪的看著他：“保安！把他架出去！誰他媽讓你說話的？”
保安走過來，人都傻了。
場上的記者，也都面面相覷。
這也太狂了吧？
不過，還真是楚超一貫的風格。
而且，狂的讓人好爽。
“保安大哥，快點的！”
“簡直是…自取其辱。”
“我想和誰交換球衣，就和誰交換球衣，我想接受誰的采訪，就接受誰的采訪？你是個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質問我？”
“滾出去！”
楚超忽然翻臉，語氣嚴峻的可怕。
保安硬著頭皮，把這個島國記者“請”了出去。
其他人：…
牛了個逼。
你是真虎啊。
一點國際影響都不考慮的嗎？
楚超仿佛是看出他們的擔憂，臉上重新恢復如沐春風的笑容：“哈，不怕啊，我才十七歲，咱還有未成年人保護法保護呢…”
眾人：…
在法律允許的范圍內，把規則利用到了極致。
等回到更衣室。
隊友們也都有些狂熱的炸裂。
——賽后發布會，把記者趕出去。
這種，簡直就是“滅霸”行為，太強悍了。
除了楚超，誰敢這么玩兒？
至少也要背個處分。
不過，我楚哥，就是這么硬氣。
身后有大佬罩，自己有錢，也有實力，贏球全靠他。
更衣室，此時已經變成馬屁精現場。
讓楚超都有點快受不了了。
一個個這么會說話，草，當記者去吧，踢什么球啊！
但凡一個圈子，需要很高的情商，才能玩得轉，那肯定不純粹。
尤其是體育圈子。
楚超心中做出這樣的斷論。
“行了，行了，別吹了，今晚慶祝，吃大餐，蹦大迪，風花雪月，我來買單。”
楚超很豪爽的笑著說道，眼中卻悄然出一絲深意。
不過…
此時，還完全沉浸在興奮中的隊員們，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楚超親自組的局。
地方定在極其私密的私人會所。
和上次在首爾，自己被招待的那些環節、氛圍差不多。
不過，教練組自然是沒請，就一群嗷嗷叫的年輕球員。
李昊這會兒人都有點傻了。
這，嗨的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犯錯誤啊。
雖然，他已經去了馬德里競技，不用太擔心國內犯錯誤，但面對眼前這樣的場合，還是會有點擔心。
超哥…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
有點小幽怨的想著，他不由看了一眼楚超。
楚超和他對視，卻只是搖頭笑笑，并沒有多說什么。
到了吃飯的大包房，各自落座，楚超當即向女服務生笑著問道：“你們這兒最好的酒是什么？白酒，清酒，威士忌都可以。”
一時間，包房里的氣氛，再次安靜下來。
女服務生笑著拿過來一份酒單。
楚超看了一眼后，便讓她分別給每個人一張。
“自己點啊，想喝什么點什么，不想喝就隨意，咱不搞勸酒那套，主要就是兄弟們之間開心，活躍氣氛。”
于是…
場上的球員們，開始迅速分化。
這會兒就看出每個人的真實流露了。
有人還在那呲著嘴笑，媽的，這單子上，都是好酒，從幾千日元，到幾萬日元的不等，幾十萬的都有，茅臺也有，人頭馬也有，看的人眼饞。
“超哥，茅臺超不超預算？”
有人笑著喊了一句。
楚超看了他一眼，很和善的笑道：“有個幾把預算，想喝啥點啥，說了老子買單，不要給我省錢。”
于是這人便歡呼一聲，開始浪起來了。
已經有人點了兩瓶。
陸陸續續都開始點單。
倒是也有幾個人，似乎意識到了不對勁兒。
這不像是楚超的風格啊。
之前踢棒子那場前，楚超也吃過飯。
不過，始終是禁止抽煙喝酒的。
現在，怎么轉性子了？
發財了？
浪蕩起來了？
倒也不是沒有那種可能，畢竟，在國外那種燈紅酒綠的環境，不可避免的。
大把大把賺錢，自然是要好好享受。
完全不算什么。
還有人，干脆就是不喝酒，索性默默坐著，等待上菜。
楚超始終是若無其事的坐著，和每個人都是笑著說話。
酒菜很快上齊。
楚超站起身來，率先舉杯。
自己杯子里是水。
笑瞇瞇道：“這場比賽，大家都辛苦了，不過能贏就是好事。”
“我在賽后發布會上說的那些話，你們也都聽到了。誰想去歐洲踢球，有這個想法，和俱樂部說好，然后來找我。”
“不敢保證百分百成，但，至少給你一個試訓的機會。”
“當然，自己實力也得跟得上，我只負責引薦，能不能敲開俱樂部的大門，全看你們自己。”
楚超說著場面話…
氣氛一片其樂融融。
這還說什么？
敬大哥！
好大哥！
大家都紛紛舉杯。
有人喝水，有人喝酒。
楚超盡數看在眼里。
平心而論，當真是一眼可見，清清楚楚的。
那些在球場上，實力還不錯的，拼搏精神也足的，像是李昊，葉力江，都喝的是水。
而一些傻了吧唧的，混日子的，狀態不好的，則大都喝酒。
還有一些人，在猶豫，在觀望，暫且喝的是水。
不過，也不排除，等下會被勸到喝酒。
國內球員，待遇是真的不錯，這兩年雖然有所下滑，但之前，可是徹底賺嗨了。
薪水水平雖然沒法對標五大聯賽，但，七位數，八位數，也都很常見。
卻踢成那個鬼樣子。
不管賽場上發揮如何，反正大把大把錢到手，小日子各種美滋滋。
想著這些，楚超笑了笑，再次加了把火。
“有沒有想放松一下的？”
“這里可是有陪侍啊…畢竟，東京，大家懂的，很熱嘛…”
“我有女朋友，就不點了，你們自己點，既然出來玩了，就玩的盡興一點。”
聽到這話…
頓時有人越發意動起來。
不過一時還有點矜持，放不開，酒還沒到位。
楚超隨手指了個剛才喝酒的小伙子，調侃笑道：“別不好意思了，啊，我看你很心動了…”
他不好意思撓撓腦袋。
楚超看向女服務生，招呼兩句，讓她帶姑娘們進來，自由選擇。
于是…
很快…
吃飯的氣氛，便徹底嗨了起來。
東京，是真的熱。
鶯鶯燕燕，燕環肥瘦。
整個房間里都變得香了起來。
“小葉，你不來一個？”
楚超看向葉力江，笑瞇瞇問道。
他一直都坐在自己身邊，倒是也不喝酒，現在也不敢輕舉妄動。
葉力江苦笑，搖頭。
“哥，我真來不了，你看著來吧，你要覺得我掃興，我坐角落去。”
他很謙卑的說道。
內心很清醒。
楚超笑了笑，自然也沒有強求。
等飯吃到差不多，場上儼然已經是一派群魔亂舞。
楚超不動聲色的看著，悄無聲息的離開。
去往樓上的桑拿。
身后倒是也跟了幾個人。
葉力江，李昊，是寸步不離的跟著。
還有三個年輕人，也都一直“潔身自好”，甚至有點戰戰兢兢。
聰明的人，到現在都差不多已經琢磨出點味道，楚超，或許就是在“釣魚執法！”
這他媽的…也太嚇人了！
像是什么？
像是大佬在考察新人。
足球場上的技術怎么樣，暫且先不說。
至少“自律”這塊，在這種場合，看的一清二楚。
那些現在正在嗨皮，喝著免費酒，玩著免費妞的隊員們，腦子里或許完全沒有這根弦。
或許，完全不知道，自己錯過的，到底是什么？
只顧著眼前爽了。
免費的，永遠是最貴的。
桑拿房。
幾人隨意泡著，享受著熱氣氤氳的愜意。
李昊看了一眼楚超的臉色，發現他面色平靜，似笑非笑，當即便笑著說道：“超哥，你這肌肉，可真是牛逼啊…”
楚超點點頭。
調笑道：“怎么著？晚上想來我房間？”
李昊干笑兩聲。
“哈哈哈…別，別逗我。我看出來了，你這，今天是個考驗啊。”
他還是點破了。
反正，在場的也沒有其他人，都是不喝酒，不玩女人的。
楚超看了他一眼。
笑道：“什么考驗？你不要多想啊，我就吃個飯，不過，你們幾個，意志力挺強的嘛…”
葉力江這會兒冷汗都快下來了。
我草！
真嚇人！
果然是！
他剛才只是隱約覺得，現在，才徹底確定。
這考驗…直奔人性弱點，瞬間擊穿很多人。
平心而論，當真沒幾個，能經受得住這樣的考驗。
還好，自己…過關！
萬一剛才沒把持住，那可就真廢了。
估計會被大哥直接打入黑名單。
“我對這些真不感興趣，不過，我覺得你做的對，職業球員嘛，還是要有個職業的樣子…”
“咱跟國外那些沒法比啊。國外的球員，就算天天浪，人浪得起，通宵喝個大酒，第二天還能進球。不過，即便是羅納爾迪尼奧那種，也真沒浪幾年。”
“老天賜予的禮物，早就一早標好了價碼。職業之路，兢兢業業，如履薄冰，尚且未必能有所成就，再一浪蕩，那就徹底廢了。”
李昊不由輕聲感慨。
楚超微微一笑，也沒有多回應。
泡一會兒后，又和其他三個年輕人聊聊天，大概了解。
大概四分之一的比例。
這在楚超的預料范圍之內。
花小錢，辦大事。
成年人只做篩選，不做培養。
自己就算是想“栽培”幾個人，他們也得是那塊料子。
像下面那些個，培養來干嘛？
瘋了？
想著這些，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楚超便穿好衣服，下樓。
“去…”
“問問他們玩好了沒有？”
“十分鐘后，樓下集合，回家。”
在一樓的茶室，楚超泡壺茶，補充水分，下了命令。
于是幾人便趕緊上樓，迅速喊人集合。
不到十分鐘。
來的時候二十一個人，現在全部到齊，只是大都“淪陷”了。
淪陷在酒精和女人中。
有人身上還有煙味。
楚超倒是也沒說什么，只是買過單后，面色平靜上車，然后帶著全部人，集體返回酒店。
直到回去的路上…
大部分人，似乎才隱隱品味出點什么。
糟了！
要廢！
如果這是一場考試的話，到現在，很多人都已經意識到，自己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機會。
或許，是逆天改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