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偷師”
走出新白鹿巷球場，楚超再次雙手叉腰，讓余威給自己拍了張照。
“曉婷，這張也發啊。”
“就說：我來這里，找我的老朋友羅梅羅，討要一件他欠我的東西。”
“順便，來找孫興民聊一聊，既然快要和棒國足協決裂，是否考慮一下歸化我國…”
拍完照片，楚超笑著和周曉婷交代道。
周曉婷：…
無語。
你是真能吹牛逼啊。
你就是和人家踢了一場球而已，還是試訓。
不過，她也忍不住有點想笑。
可以想象，這條微博一旦發出去，會在網上引發怎樣的軒然大波。
肯定很戳足球球迷的點。
這是公開蹭熱度啊。
你咋不去混娛樂圈呢？
周曉婷不由笑著調侃道：“超哥，按照伱這個風格下去，你都要變成住足壇交際花了…”
楚超瞪了她一眼。
“說啥呢？信不信我把你賣到荷蘭！這可挨的近啊。”
周曉婷：…臉紅。
嚇人。
余威則是在旁邊嘿嘿笑著：“曉婷，你要真被賣了，那我也去。主動去。”
周曉婷白了他一眼。
“你去誰要啊！”
余威：“哈哈哈哈…”
他發出苦澀的笑聲。
車子開出訓練場時，不少記者頓時圍過來。
一個新的面孔出現在訓練基地，往往意味著，球隊似乎要有新鮮血液注入。
這自然是新聞噱頭。
“嘿，道格拉斯！”
“停車！”
“我認出來了，這就是你的車！”
有個狂野的記者，重重拍著車頭，大聲喊道。
即便道格拉斯關緊車窗玻璃，也完全不管用。
他無奈笑笑。
“我以前的同事，熱刺的狂熱球迷。”
“楚，可以接受采訪嗎？”
楚超猶豫一下，點點頭。
自己算什么交際花？
道格拉斯才是真正的交際花。
記者出身，人脈深厚。
于是，道格拉斯便按下車窗。
“伊恩，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粗魯！難怪海瑟薇會離開你！”
楚超：嚯！
這得多好的關系，才能開這種玩笑，不至于當場翻臉。
叫伊恩的記者，看上去是個邋里邋遢的大胡子，他探頭進來，看了一圈后，眼神最終落在楚超身上。
“嘿，是你！楚！東京的馬拉松冠軍，剛剛把那群首爾人搞的灰頭土臉！干得漂亮，小子，我真想請你喝一杯。”
“不過你來這里干什么？”
他竟然認出楚超。
楚超狐疑的看向道格拉斯。
道格拉斯拍了拍方向盤，無奈解釋：“伊恩是體育記者界的超級搜索引擎，他能清楚記得幾乎所有體育項目的選手和歷史成績。”
“有次我們在海德公園散步，他忽然看到前面一個看上去六十多歲的老人，然后就跑過去問別人，嘿，請問你是六十年前阿森納那場比賽的守門員嗎？竟然還真是！”
“他只看過那場比賽的錄像，那會兒他爸爸還沒出生呢！”
楚超：…嘖，牛逼。
這種人，屬實是很熱愛了。
伊恩露出個驕傲的笑容。
這件事，他能吹一輩子。
“楚，你來這里做什么？”
他又問了一遍。
道格拉斯沉默，看向楚超，讓他開口。
“我來找孫興民，聽說他最近和國內足協即將決裂，我來傳授他一些斗爭經驗。”
楚超笑著說道。
伊恩愣了一下，不由笑出聲。
他覺得楚超是在開玩笑，但也不是很確定。
反正，總不能，是來試訓的吧？
國內微博楚超發的去往布倫特福德球場的照片，他自然是沒看到，否則很容易就會判斷出，還真是來試訓的！
“你是挺正義的。”
“這次倫敦馬拉松，會是你的封神戰嗎？現在你的巔峰成績排名全球第四，基普喬格已經確定會來參賽。你們會賽場相遇。”
“想想會是很棒的畫面。”
他把話題岔到馬拉松。
畢竟楚超是馬拉松運動員。
聊到馬拉松，楚超就輕松很多：“當然，這次我一定會拿冠軍。舊王應該退位了，馬拉松世界的新皇，即將加冕。”
“這將會是27號的體育周報頭條。”
伊恩：…
他忽然發現，這個華夏少年，真的很有趣。
完全沒有華夏人的那種謙遜，反倒像是格外自大的美國佬。
“喝一杯！”
“我邀請你喝一杯！”
“道格拉斯？”
他大聲喊道。
道格拉斯瞪了他一眼，無奈道：“晚上去我家，不過楚肯定不喝酒的，他極其自律。”
“好！晚上見。”
他終于讓開路。
道格拉斯一腳油門，迅速離開人群。
看著遠去的車輛。
伊恩似乎意識到有哪里不對勁兒，仔細想了想，頓時想明白——不管楚來做什么，這和道格拉斯有什么關系？
他是足球經紀人！
糟了！
被騙了！
他頓時邁開雙腿，朝著車子狂奔追趕。
道格拉斯早就開出很遠。
一直開出這條街道，才長長舒了口氣。
“晚上我不回家。哈哈。”
他笑著說道：“伊恩這個討厭的家伙，每次喝多了都會哭，哭著要去找海瑟薇，可是那個女人，已經不愛他了，跟了別的男人，之前騙他賣掉房子，還把他所有的錢都騙走了。而他竟然放棄起訴。”
楚超：…
可憐的舔狗，一無所有。
“算了，不說他了。”
“楚，按照我對孔蒂的了解，他已經基本同意，你至少會獲得三千萬歐元的簽字費。”
“只要你能保證，在到十八周歲這段時間，身體不要受任何意外傷害。”
“千萬要注意！”
開出一段距離后，道格拉斯輕快說道。
楚超之前沒有俱樂部，相當于自由身。
這筆簽字費，除了交稅以外，基本都是歸楚超自己。
當然，道格拉斯也會得到一筆按照行規的經紀費用，一般是4。
“我知道。”
“不過我還想試訓更多，等馬拉松比賽結束，我想去巴黎或者馬德里看看。”
楚超笑道。
權當旅游。
反正現在已經有“保底”了。
飛了十二個小時才到歐洲，當然不能那么急著回去。
這時楚超忽然想到，五月底，國內要舉行鉆石聯賽選拔賽。
而，六月一號，鉆石聯賽第一戰，在巴黎開幕。
媽耶。
這得折騰死個人。
好吧，國際巨星，或許都是這樣，全球飛人。
“當然。”
“我會為你安排好一切。”
“后天就要比賽，比賽前，想不想放松一下？不如今晚？倫敦有全世界最好的夜店。”
他忽然提出一個建議。
楚超看了他一眼。
“你忘了你的魔法書第一章？羅納爾迪尼奧？我到現在都沒去過任何娛樂場所，以后也不計劃去。而且我是有女朋友的人。”
道格拉斯看了他一眼，只是撇嘴笑笑。
年輕人，還沒體會到那種快樂。
算了。
給他點時間。
晚上。
楚超在酒店的床上，洗過澡后，一邊平板支撐，一邊和白小鹿視頻。
“你知道熱刺隊的主場叫什么嗎？”
“白鹿巷。”
“當時我就有一種沖動，跟他們簽約，這個名字，太有緣份了。仿佛是為咱們兩個命中注定的一樣。”
“當我在那里踢球時，會感覺你隨時在我身邊。”
楚超笑著，情意綿綿的說道。
白小鹿有些驚訝，覺得神奇，眼中也有著悸動，感受到浪漫。
這種小心思和話語，當真是很戳她。
“哇…”
“那你真的要去嗎？”
“這個隊，厲不厲害呀？”
她輕聲問道。
“管它呢，我去了就厲害。為了這個名字，我也想去啊。你的名！”
白小鹿不由露出個甜甜的笑容，看到自己臉都紅了，自覺發燙。
“你去了歐洲，好像都變得會講情話了哎…”
她語氣也變得有點機車起來，軟軟的，糯糯的。
楚超笑出聲。
“日新日進嘛。”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甜甜的話，楚超想和她坦白相見，來點刺激的。
不過，哄了半天，白小鹿始終沒同意。
太羞恥了。
萬一視頻聊天畫面，會被服務器后臺記載怎么辦？
想想都恐怖。
她實在被逼的不行了，主動掛斷視頻。
楚超在床上滾了兩圈，頓覺清冷。
以前，可不會有這樣的感受。
可能是最近兩天，運動量變少了。
胡思亂想一陣，生物鐘的強大作用下，楚超還是很快沉沉睡去。
早晨起床后，又發現，似乎做了個綺夢。
這就是身體強悍的“副作用”。
荷爾蒙極其旺盛！
倫敦馬拉松的比賽路線，是從位于西南方的布萊克希思格林尼治公園出發，途徑國會大廈和白金漢宮，最終抵達圣詹姆斯公園。
這是一條充斥著諸多知名景點的路線。
賽前一天，楚超和董建他們會和，查看路線的時候，路過國會大廈，忽然看到一個熟人。
鈴木健吾。
他來了。
他旁邊還有一個老人，看上去斯文而瘦弱，滿頭銀發。
楚超過去打個招呼。
聊幾句才知道，旁邊這個人，赫然是村上春樹。
他是忠誠的馬拉松愛好者，寫過那本關于跑步的書，《當我跑步時我談些什么》，暢銷全球。
老頭跑了一輩子馬拉松，不過現在已經72歲，這次來倫敦，就為感受一下氣氛，跑個迷你版的。
這或許是他最后一次跑馬了。
從鈴木看自己的眼神中，楚超感受到一種羨慕和嫉妒。
就是那種典型的失敗者，看勝利者的眼神。
這讓楚超暗爽，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訴他要加油，然后便起身離開。
鈴木：…
我謝謝你啊！
搶走了我的第一人，現在，還要以一種前輩的姿態，鼓勵我！
可惡啊！
第二天上午。
倫敦時間九點四十分，京城時間下午三點四十分，比賽正式開始。
楚超A1區起跑。
看看自己周圍的人，赫然是全球馬拉松排行榜。
自己對于黑人選手有點臉盲，實在分不清楚誰是誰。
不過，目前的全球第一，馬拉松之王，基普喬格，長的還是很有辨識度的。
他看上去…兇巴巴的。
瞇縫著小眼，嘴角微斜，臉型消瘦，顴骨深陷，看上去，就像是…一位食人族的酋長。
想到這個比喻，楚超差點沒笑出聲。
這樣是有點不禮貌啦。
不過，確實真的很像！
楚超沒有跟他打招呼，但視線，已經牢牢鎖定了他。
這次比賽，自己唯一的目標！
比賽很快開始。
電子發令槍一響，楚超沖出去的同時，腦海中，便響起系統提示音。
這一次倫敦馬拉松比賽，也屬于國際田協的白金標賽事。
獎金系數1.2。
不過，楚超現在對這些，已經相當平靜了。
不是那個窮哈哈的狀態了。
現在，只為榮譽！
更高！
更快！
更強！
馬拉松領域的世界第一！
從比賽一開始，楚超就牢牢跟隨著基普喬格的步伐，和他并肩而行。
他跑多快，自己就跑多快。
沿途兩邊的記者，應該都會拍下這個畫面。
畢竟，馬拉松之王的咖位，擺在那里。
他就是所有人眼中的焦點，絕對C位。
人群中。
伊恩的視線和鏡頭，始終落在這兩人身上。
這是最有價值的照片！
他想到楚超在車上的話，舊王退位，新王加冕！
楚，似乎深諳傳播學的精髓。
即便在比賽中，都踐行這一點。
這個狡猾的壞小子！
他在刻意制造熱點！
還有，該死的道格拉斯，他欺騙了我！
伊恩一路跟隨，內心腹誹不已。
但，記者的職業素養，還是讓他對接下來的比賽，充滿期待，忠實記錄。
基普喬格對于跑步很沉浸，完全不在意其他任何，只是按照他自己的節奏跑。
黑人選手喜歡最后沖刺，基普喬格似乎也是如此。
一開始，他就沒有在第一陣營領跑。
這種戰術，楚超之前沒經歷過，但相信第一人的實力，于是依舊跟隨保持。
這也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前方，董建都帶著破風手，超過自己。
路過的時候，詫異看一眼。
楚超還是沒有理會。
繼續跟跑。
相信基哥的實力。
楚超之前看過他的比賽視頻，和這次的風格完全不同。
之前，他都是從一開始，就一馬當先的領跑，直到最后。
難道是…老了？
開始講究戰術了？
還是…研究出了什么新的絕活兒？
這樣想著…
直到，十公里過后，基哥忽然開始加速。
速度忽然提高不知道多少，至少三成，甚至五成！
仿佛前十公里，都只是熱身一樣，現在才正式進入比賽節奏。
楚超自然是迅速跟上去。
腦海中想到關于基普喬格的風格介紹——心肺功能頂尖，極低的乳酸閾值，身上沒有一絲多余的贅肉，他仿佛就是為馬拉松而生的。
二十公里后，基哥還在沖刺，已經沖到最前面。
楚超保持著跟他并肩。
身側已然空無一人。
這種沖刺，一般人，完全跟不上。
職業選手都跟不上！
十公里到二十公里，比前十公里的速度，快了太多！
此刻，楚超心中有種震撼。
他已經沖了十公里！
楚超這時頭皮發麻，忽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性，關于他的戰術和極限。
——前十公里，或許真的就是熱身，提升心率，減少體能消耗，等過了十公里后，就開始高速沖刺。
難道他能沖刺整整三十公里？
能嗎？
楚超繼續跟他并肩跑。
兩人的身影，被周圍的記者和電視臺，一次次捕捉。
“天吶，是這個來自華夏的選手，楚！最近炙手可熱的馬拉松新星！”
“這一次，他似乎已經打定主意，要將基普喬格拉下王位！”
“他始終在跟隨著基普喬格的腳步。”
“這種戰術，顯得有些無恥，但，這本身也是實力的一種體現，能跟上他的腳步，已經很強！因為他是基普喬格！馬拉松之王！”
“三十公里了，他們還在并肩而行！”
“一個是38歲的功勛老將，一個，是剛滿十七歲的天才少年！”
“誰能笑到最后？”
直到現在…
楚超發現，基普喬格，甚至都完全沒有看自己一眼。
哪怕自己跟他并肩跑了一路。
他的眼中，只有腳下的路。
而剛過三十公里，楚超便開始體會到，極限之墻的存在。
從十公里到三十公里這段路，沖得太猛了。
雖然，自己并沒有丟失比賽節奏。
基普喬格的節奏，就是自己的節奏。
心肺卻似乎有點跟不上了。
他真有那么強？
他的體重，比自己瘦很多，能耗更小。
但相應的，肌肉也沒自己強，所能存儲的體能，也未必會有自己多。
楚超考慮著這些，一時有點無從判斷，但已經跟了一路，現在只能咬牙，繼續跟上去。
三十五公里。
基普喬格依舊沒有減速。
自己剛才的猜測，再一次得到印證。
他真能沖刺三十公里！
媽的，變態來的吧！
捏著一個“治愈”，楚超感覺自己腿有點軟，還是沒用，繼續跟隨。
也想看看，自己比起世界第一，到底差哪兒了！
過了三十五公里后，基普喬格微微減速，呼吸變得粗重起來，開始大口喘氣，但步幅卻調整的更大，速度降慢了，單位時間內的位移距離，卻并未減少。
他似乎被一套精密而科學的訓練法，刻意修正過比賽函數。
楚超繼續模仿。
擴大步伐。
降低心率。
哀鳴的心臟和肺部，總算得到片刻的緩和。
只是…
壓力轉移到…膝蓋，以及腳踝。
大步幅，對于膝蓋和腳踝的負荷，要比小步幅更大。
但，均勻分攤后，卻還挺舒服的。
楚超感覺…
自己偷師到了一套世界第一人的心法。
到了這個級別，肯定有一個強大的訓練團隊，在各種最尖端的領域，為他尋求突破人類極限的可能性。
或許，這套“心法”，目前就是首創的。
五公里的大步幅跑過之后，心肺恢復不少，膝蓋和腳踝很難受，但小腿肌肉，得到一定的放松。
四十公里剛過。
基普喬格開始最后的沖鋒！
速度飆升到極致！
最后兩公里！
楚超看了他一眼，當即也跟著沖鋒！
短跑的速度！
論沖刺，自己就沒怕過誰。
一路沖了兩千米，自己已經領先基普喬格兩三個身位，沒有回頭看他，楚超不知道他的反應。
但，這種感覺，很爽！
超級爽！
楚超繼續保持著速度，一路沖刺到終點。
基普喬格沒自己快！
最終，一馬當先的，楚超率先撞線。
看了一眼成績。
“2小時零48秒！”
已經無限逼近兩小時！
基普喬格也沖過來。
他比自己慢了5秒，2小時零53秒。
他看了楚超一眼，眼神中有點疑惑。
想了想，還是走了過來：“你的髂脛束，也受傷了嗎？”
楚超頓時愣住。
基普喬格頓了頓，詳細解釋道：“我髂脛束輕微受損，教練因此設計了一套跑法，你為什么學我？”
楚超：…
你大爺！
一時隱隱臉紅。
這他媽的，就很尷尬了。
你受傷了，還能跑這么猛？
心中無限吐槽著，楚超深吸口氣：“是的，我的髂脛束，也受傷了，就在半年之前。”
這話是真的！
那會兒自己在校隊！
真的受傷了！
基普喬格努努嘴，咧嘴一笑，滿嘴大白牙：“恭喜你，拿到冠軍。”
他起身離開。
楚超看著他的背影，倒吸一口涼氣。
這就是第一人的風度？
幾乎毫無任何情緒波動，呆若木雞，穩如老狗。
自己全程模仿他，雖然有點“滑稽”。
但，還好，硬實力也擺在這里，還是取得有史以來的最好成績。
只是這套跑法…
回去多測試一下吧。
自己感覺，還真挺有效的。
楚超感覺到一種奇妙的宿命感。
想不到，竟然是因為…
髂脛束受傷…
這五個字，從路開始的地方，一直到現在，自己第一次戰勝世界第一人。
奇妙。
莫非我的髂脛束，是最薄弱的地方？
雖然被系統治愈，但強度依舊比其它地方低，所以成為制約成績的因素？
而，按照這種跑法，一定程度上規避掉這點，所以取得好成績？
還真有這種可能！
它要是不薄弱，之前怎會受傷？
這么一想，頓時通了。
楚超正細細品味著這種奇妙感覺，一群記者沖了過來，團團圍住了自己。
伊恩一馬當先。
“楚！”
“你這次比賽奪冠后，是不是就要加盟熱刺了？”
“我已經綜合各方消息，做出這樣的判斷？麻煩，請回答！”
他的大嗓門，在一群記者中，聽起來格外響亮，像是高音喇叭一樣。
不少人都詫異看著。
這個消息，還是挺震撼的。
楚超這時赫然看到，旁邊還有幾個五臺的記者。
他們也看過來。
于是露出個燦爛的笑容。
楚超看都沒看伊恩，用普通話朝五頻道記者喊道：“哥們兒，快來，采訪我！”
“自己人！”
記者笑了笑，當即擠上前來。
自己人啊。
之前外國運動員奪冠時，他們都是站著如嘍啰的，采訪次序都靠后。
而，此刻，倫敦馬拉松，迎來了第一位華人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