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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大羅天】、【北地將軍】、【黑暗鸚鵡螺】

第255章  大羅天,華夏神話最高最廣之天,乃證果極地。

  有云:大羅之境,無復真宰,惟大梵之炁,包羅諸天。頌曰:三界之上,渺渺大羅,上無色根,云層蛾峨。

  有載:玉京山冠於八方,上有大羅天,其山自然生七寶之樹,一株乃彌覆一天,八樹彌覆八方,故稱大羅天也。

  冥土稱,仰觀。

  紀年顯然不是什么取名廢,兩大組織命名都很有東西。

  他就是單純覺得、、、之類的名字沒太大意思,就在這上面多花了些心思。

  “大羅天…”

  端木靈與古成湯輕聲低語,周遭流逸的香火氣,緩緩撫平他們的心緒。

  “這是哪兒?”

  放在以往,端木靈要碰到難以理解的物事,多半會脫口一句“該死的邪惡組織”。

  可眼前景象之飄渺宏圣,幾不容許來人有半點冒犯心思。

  “不知前輩將晚輩引到神域,所為何事?”

  古成湯仔細觀察過周遭景象,一顆渴求新鮮、刺激的心頓起興奮。

  “二位皆為身負大氣運之人,有資格來我大羅天一敘。”

  滾滾雷音自天心傳來,引得云海驟起波瀾。

  “大氣運?”

  端木靈先是低語一句,隨即想起雷音里的“二位”,不由蹙了蹙眉,轉頭去看身邊那人。

  剛巧,古成湯這時也朝旁看了一眼,兩人短暫對視,卻都無法“看清”對方長相,只依稀見得對面立有一“人”。

  男女老幼、天人餓鬼、禽畜羽鱗、草木百菌,諸相隨心。

  “請進。”

  浩渺天域雷音再起。

  雕龍繪鳳的盛大門扉緩緩開啟,至圣金光璀璨耀眼。

  放眼遠望,有三十三座天宮、七十二重寶殿立于云海之巔,過道回廊剔透玲瓏,三檐四墻盤龍棲鳳。

  天外天,云之巔。

  金闕銀鑾,瓊玉飛仙。

  天花亂墜,地涌金蓮。

  麒麟繞柱盤,金烏伴玉蟾。

  道幡搖曳噴珠玉,響振雷霆動九天。

  端木靈與古成湯沉浸于奇異之景,良久以后,才從震撼中回過神,恍然發覺,自己不知何時已身處殿內。

  金釘攢玉戶,彩鳳舞朱門。

  上有紫燦燦、亮灼灼一大金葫蘆頂,下有碧沉沉、霧蒙蒙一古銅三足鼎。

  仙韻繚繞,落霞繽紛。

  瑤臺落彩結,天宮散氤氳。

  鳳引百鳥望天心,瓊花瑤草影浮沉。

  上排三界山河建木案、髹金漆云龍紋椅。

  下列七彩描金桌,八寶紫霓墩,蟠桃丹丸般般美,美酒珍饈色色新。

  端木靈與古成湯各尋了位置坐定,十分默契地沒有靠近上首,只相向而坐,位置都相對居中。

  “好氣派。”

  端木靈望著眼前珍饈,肚子很不爭氣地叫了兩聲。

  此時身軀為意識具現,一舉一動,皆為真實念頭。

  “不知尊駕引我二人至此,所為何事?”

  古成湯倒是很快反應過來,又一次出聲問詢,言辭間很是恭敬。

  小世家出身的他,很是注重禮數,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觸怒這位大能。

  “消解孤獨。”

  話音傳自那道穩坐龍紋椅的偉岸身影。

  “吾從長眠蘇醒,于大羅天俯瞰,卻是變了人間。”

  “云舒云卷,滄海桑田。山無棱,海已枯,所知皆變。”

  “又有大景天,支離破碎來。神不存焉,自天心墜殘片。”

  “故友亦不存。”

  “故請二位,以消苦悶。”

  這番話放在現代,可以這么解釋:某大學生周末午睡,睡醒一看五六點,窗外陰雨連綿、冷風不斷,室友都不在,心間盡是孤獨感,就挑了個企鵝群打開,找幾個萌新解悶。

  可同樣的話在不同時間、不同地點,由不同的人說出來,就是會給人完全不同的觀感。

  端木靈和古成湯細細咀嚼這番話語,恍然發覺,這可能是位比“卡牌”還要古老的偉大存在。

  出于制卡師的本能,二人很快意識到,眼前這位很可能掌握著浩如煙海的上古神話知識,不由兩目圓睜。

  “我們該怎么稱呼您?”

  古成湯強壓下心里的悸動,又一次開口。

  “稱呼?”

  偉岸存在微微一頓,似在思忖。

  “代號而已,隨你們。”

  祂渾不在意地說道。

  “吾于歲月長河里漂流,歷無數紀元,得了許多‘稱呼’。”

  “吾有一世,曾騎青牛,游歷九千里,那時,人們稱我為‘道祖’”

  “吾有一世,廣修億劫,稱大道金身,彼時,三界六道皆喚我為‘天帝’、‘上帝’,百姓則愛喚我‘老天爺’。”

  “老天爺?!”

  端木靈下意識驚呼一聲,眼里滿是震驚。

  古成湯的表現也沒比她好到哪去,瞳孔巨震,渾身顫抖。

  可那神秘存在的講述仍在繼續:

  “吾有一分身,為天下鬼宗。凡生生之類,死后皆為其所轄,號‘酆都大帝’,又稱‘北太帝君’。”

  “歲月長河逆流兩千載,此番長眠前,吾有二軀周游外域,廣為外民供奉,亦有‘神’、‘佛祖’之稱。”

  “再往前觀數千載,有洪水滔天,吾又以大氣運降下二凡軀,一降九州,一往域外,一理萬流,一造大舟,皆有圣名。”

  “吾曾一夢化蝶,暢游北冥;也曾龍場悟道,一步入圣。”

  “吾曾領眾弟子,于戰火中滿目瘡痍的大地周游;也曾以機關推演救一國百姓,在雨后泥濘的鄉道踽踽獨行。”

  “人們常為我冠上這樣、那樣的稱呼,有好也有壞,有污蔑詆毀,也有過分崇拜。”

  “可我并不在乎。”

  “歲月長河之浩瀚,浪奔浪流,即換新天。萬般皆變,唯吾常在。”

  “長眠千載,過往都被掩蓋,為吾冠上這樣那樣稱呼、或崇拜推崇或不屑一顧的人都已不在。”

  “歷史終會亡于歲月變遷、人為更改;再是信仰鼎盛的神明,也會落入無一信徒、廟結蛛網的窘境。”

  “諸天萬般,在時間面前,皆如無物。”

  “故,吾不在乎。”

  話音一落,端木靈、古成湯二人便陷入長久的震撼。

  “天帝”、“上帝”、“老天爺”、“佛祖”、“神”、“圣賢”…

  即使是在神話斷絕、歷史崩壞的卡牌時代,這些稱謂也都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

  至少,在端木靈和古成湯的記憶里,還未有多少卡靈擔得起這樣的稱謂。

  而眼前存在卻能集這些稱謂于一身,又稱撐起如此神域,實難想象這是怎樣一位偉岸存在。

  “我的機遇來了!”

  從震撼中回過神,古成湯心里滿是興奮。

  “得此至高眷顧,我說不定能成為只存在于假想中的‘神話制卡師’。”

  眾所周知,精神修為有青銅、白銀、黃金、鉑金、鉆石、傳說之分,其后第七境只存在于設想中。

  截至目前,還未有人能證成。

  此番奇遇,卻是讓古成湯見到了證成的可能。

  坐在正對面的端木靈被這一番話震得有些發懵,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可又很快想到,再復雜的夢也是基于做夢者的認知,眼前這番盛大之景以及那番言論顯然超出她的認知。

  夢境再是天馬行空,也絕無拼湊出此番種種的可能。

  “如此大能…說不定有復蘇亡人之能…”

  想到這兒,端木靈不由眸光發亮,也沒敢多說什么,就一反常態地老老實實往那一坐,顯得十分乖巧。

  “那我以后就稱您為‘道祖’。”

  古成湯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恭敬。

  “那我以后…”端木靈短暫思索后,和聲說:“就喊您‘老天爺’。”

  “皆可。”浩瀚天宮又一次響起滾滾雷音,端坐寶椅的偉岸存在微微頷首,出聲詢問:“那二位…我又該如何稱呼你們呢?”

  聞聽此言,端木靈和古成湯先是一愣,心說“這樣厲害的存在還能看不出我的真名”,隨即對視一眼,這才深刻感受到偉岸存在的深邃智慧。

  雖都是被偉岸存在選中的“幸運兒”,但最好還是隱藏自己的真實名諱。

  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如此偉岸存在可以不在乎,自己這等凡人,卻要留一手。

  “那就取個‘網名’。”

  古成湯心說著,隨即開口:“道祖還有…這位朋友,可以喊我‘黑暗鸚鵡螺’或者‘鸚鵡螺’。”

  “頗具童趣。”

  “道祖”評論說。

  古成湯聞言也有些不好意思,可又覺得,如此古老存在,說不定會對所謂“童趣”多有照顧、另眼相看。

  這就是他想多了。

  神秘存在只會笑話他。

  “老天爺,還有這位‘網友’,可以喊我‘卡師絞肉機’或者‘北地將軍’。”

  端木靈思忖良久,終于開口道。

  “很有氣勢。”

  “老天爺”評價說。

  “嘿嘿。”

  端木靈不好意思地笑了。

  這位年僅二十七歲就與東土王勁東齊名的女殺神,在此等古老存在面前,表現得就像得了長輩夸獎的小女孩。

  “那便請二位暢所欲言。”

  “吾從長眠中醒來,雖一念間洞觀兩千載人間興衰,可此等神通,便如走馬觀燈,甚是乏味。縱能讀心查念,可終究少了點什么。”

  “于是請二位前來對坐聊天,吾偶發一言,權當是小禮品。”

  端木靈、古成湯聞言連連點頭。

  瞧瞧這上古存在的逼格,隨口說句話,對他們這種天才卡師,都是至高恩賜。

  什么是金手指?這就是金手指!

  “我的時運來了!”

  兩人心中吶喊,自嗨一陣,又強壓下興奮,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絞肉機同學…是北地人?”

  古成湯率先發問。

  “同學”二字,瞬間出賣了他年輕人的身份。

  “是啊。”端木靈聞言輕輕頷首:“鸚鵡螺是哪人?”

  “南域。”

  古成湯回答得很是干脆。

  他可不敢在這位存在面前騙人。

  雖然這位可能根本不在乎,但以防萬一,還是先“裝一裝”好人。

  “南域啊,咱倆正好在九州兩頭。”

  端木靈聞言點了點頭,也存有幾分試探的心思,就詢問說:“聽朋友說你們那兒最近挺熱鬧的,失樂園和三缺門好懸沒把天翻過來…”

  話說到這兒,端木靈猛然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言。

  上面那位不就是“老天爺”嗎?

  自己說“把天翻過來”…

  “無礙。”

  “老天爺”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下一刻便傳音寬慰。

  古成湯倒是沒想到這層,只點了點頭,輕聲回應:“是啊,那些下水溝里的玩意兒,最近都跑上了岸,滿地亂竄。”

  “許是與‘扮演’有關。”端木靈一手撐腮,權當閑談:“最近一年,景地妖魔靈智俱全,昔日唾手可得的素材,在今天已相當難尋,并且,隨著秘境融合加劇,兩界瘋狂擠壓,又有數不盡的資源點坍塌,這又讓許多組織雪上加霜。”

  “他們此番出動,一是為完成‘扮演’任務,好讓手里的邪惡卡牌快速提升;二是為搶奪資源,也就是從聯盟這個他們眼中‘瘦死的駱駝’身上咬下一塊肉。”

  “正巧別家同時出動,大家一起出手,要是僥幸留到最后,便能取代聯盟,成為九州,乃至整個藍星的霸主。”

  “鸚鵡螺小朋友在南域那邊,可要小心著點,三缺門那可是出了名的瘋,失樂園也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兒,組織內制卡師為方便‘扮演’,都以‘幾大罪’為核心制牌,每次出手,都是人間煉獄、凡世九墟。”

  “小朋友…”

  古成湯先是輕笑一聲,隨即和聲感謝“絞肉機同學”的善意提醒。

  “北地、南域…”

  豈料那高居寶座的神秘存在卻在這時開口:

  “忽然想起了兩個許久未見的老友。”

  “您的朋友?一定非常厲害吧?”

  古成湯小心翼翼地詢問。

  “尚可。”

  “老天爺”回答說,隨即又補充說:“不過…北地常旱、南域多雨卻是與祂二神有關。”

  端木靈和古成湯聞言不由深吸一口氣,大感震撼。

  “這還…尚可?”二人不約而同地心說。

  寶座上的存在似是看出了他們的心思,只“追憶”著說:“在吾故人里,僅為上游水準,自是尚可。”

  沒等二人反應過來,又話鋒一轉,似是無意地說:“二位得空倒是可是去東土轉轉,那有一位背負天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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