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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紅白撞煞】3.0版本,黑幕壓蓋,黃巾勝“饉獸”

  “紀年?!他什么時候…”

  “不對,那鬼璽已經和我綁定了,怎么還能被他收進識海里呢?”

  “嫌NTR不夠過癮,改成當人面直接搶了是吧?”

  “這是人能做出來的技能牌?!”

  此時的桃源正值傍晚,黃昏時分。

  雨幕不絕、薄霧冥冥。

  頭上纏著繃帶的高盛領著兩個卡靈,隱藏在山腳的樹林中。

  許是高度緊張產生了幻覺的緣故,他的耳邊始終縈繞著尖銳而悲涼的哀樂聲。

  側耳傾聽,里面似乎還摻雜著青年的笑聲,詭異癲狂,就像娶到了心儀的美嬌娘。

  “這個狗東西把場域卡的班底都留在這兒了?!”

  雖然沒有直接看過紀年使用紅白撞煞,但高盛也從觀眾的只言片語中,拼湊出了一個“喜喪相撞”的頂級陰間場景。

  毫不夸張地說,這套卡倘若不是完成度還不夠,都能直接載入桃源,乃至九州四大鬼城的史冊。

  就連他哥都說,紀年也就是生錯了時代,這要是活在卡牌、秘境初臨的黑暗蠻荒年代,最差也得是個邪惡組織創始人。

  即使是生在今天,也是個無法忽略的大才。

  不只是聯盟重視,就連大九州、景行教、融合派等“邪惡”組織也都加派了人手,只待比賽結束,就要與對方商量“三姓家奴”的事情。

  而能得到這樣的重視,主要就是因為,他造出了紅白撞煞這張場域牌。

  在展現出這張牌以前,其在頂層大佬眼里也就是個二三線乃至三四線的天才。

  ——制卡天賦不錯,可沒什么背景,唯一一個靠山“東叔”,也是景毒纏身、命不久矣。

  這都沒什么,主要是他平民出身,家學不夠淵博,沒有做好制卡啟蒙,很有可能不具備中后期所需的“大格局”。

  這樣的擔心其實不無道理。

  人不可能憑空制出腦子里沒有概念的東西。

  而藍星普通家庭一向對“神”、“仙”之類的東西諱莫如深。

  這種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平民制卡師,前期尚能出奇制勝、一到中后期往往就會泯然眾人矣。

  的確,仗著深厚底子,即使到了生涯后期,他們也還是可以編造出邏輯嚴密、思維嚴謹、能夠輕易騙過審核的故事。

  可由于腦子轉不過那個彎,很多時候,他們都會自動忽略神魔仙佛的“神性”部分,只著力于“人性”打磨。

  這就導致故事里的“神”往往沒什么“逼格”,滿腹算計、雞毛蒜皮。

  說難聽點,就是凡人plus版。

  這樣造出來的牌,即使是用“神格碎片”硬堆出來,也就是個同級墊底的“偽神”。

  更是很難與其他卡牌產生聯動,組合成某些恢弘盛大的場景。

  那些大人物起初十分擔心紀年也有這個問題。

  就像一顆流星,轉瞬即逝。

  直到看了他與任王的比賽錄像,方才打消疑慮:

  這小伙子的陰間思路無人能及,一件為比賽準備的倉促之作,都能讓眾多高手自愧弗如。

  那樣尖銳驚悚、詭異盛大的陰間場面,只要穩扎穩打、逐步完善,即使是扔到高階卡師的比賽,那也是“殺手锏”一般的存在。

  而能制作出它的紀年,自然是一等一的鬼才,以后說不定真能走出一條詭異驚悚的“陰神”之路。

  “可我接下來,就是要面對這樣一個‘中期反派’的成名之作…不好弄啊…”

  高盛下意識撓了撓頭,頓時疼得齜牙咧嘴,不過也想“清”了很多事情:

  “我說他怎么隔了兩天才去打我的鎮子,原來是人手不足、伺機而動。”

  “可惜了我的鬼璽還有‘治愈系’道人,都沒來得及用,就落進了狗嘴里。”

  高盛于桃林中來回踱步,暗自思忖:

  石碣鎮那邊的敗局已然不可挽回,可這并不代表他徹底輸了這場比賽。

  接下來一天時間,他只要成功拿下紀年的錨點,就能將懸念拖至加時賽。

  可現在…

  “喜榮華正好,恨無常又到,眼睜睜把萬事全拋,蕩悠悠芳魂銷耗…”

  “望家鄉路遠山高。”

  “故向爹娘夢里相尋告:兒命已入黃泉,天倫呵,須要退步抽身早!”

  悲涼的歌聲摻雜著女子哭聲,回蕩在天光暗沉的桃源里,尤為瘆人。

  “新節目,帶劇情?”

  高盛皺起了眉頭,有些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

  “偽裝成坐騎的紫牌,兩張藍品四星鬼王卡,新添了劇情的場域牌…”

  “什么仇什么恨啊?‘好東西’都留給我是吧。”

  “那閻樓、余安然、任王也抗揍啊,為什么不去欺負他們啊?!”

  高盛絕望之余,不禁有些氣憤,可轉而一想:紀年好像也沒放過這些人,只是或多或少都收了力。

  嗯,然后下死手揍他一個人。

  “事已至此,說什么都沒用了。”

  高盛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緩緩吐出,調整情緒:“不管前面有什么等著我,路…總歸是要走的。”

  說罷,抬頭望天,清秀陰鷙的臉上露出堅毅,竟真有了幾分“主角”的意思。

  只是他這“主角”,出自虐文…

  “‘好兄弟’,希望你能喜歡我給你準備的驚喜。”

  紀年心說著,抬手一揮,斬斷了“三王”與高盛的感官互聯。

  然后乘著夜色,踩云踏檐,在八爺的幫助下,飄飄然回了院子。

  此刻,作“灰袍道人”扮相的七爺正輕笑著倚坐在院內槐樹旁。

  左手摟著名為“樹樁”的小童,右手施展法術,憑空變出花和白兔,將剛剛還因“饉獸之亂”驚恐不已的孩童哄得連連拍手。

  而鎮民看向“灰袍道人”的目光,也不再只是人對“善神”的信任、感激與敬畏,更多了幾分小輩對慈祥長輩的依賴與親昵。

  放在往常,這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出現的場景。

  即使紀年縱情施展那通過反復“洗腦”自己得來的逆天演技,再將心中所剩不多的良知盡數展露出來,所產生的效果真假難辨,與大部分鎮民之間還是存在一種若有若無的“隔閡感”。

  而七爺,只需自然流露出祂那份溫柔與善意,即使沒有言語,也如清風拂面、春雨滋潤,能夠輕易打開人的心扉。

  見此一幕,紀年也不得不承認,假的就是假的,哪怕是半真半假,也永遠不如真的動人。

  “七爺…”

  隨著紀年在心底輕喚一句,倚坐在老槐樹下的“灰袍道人”便溫柔地拍了拍小樹樁的頭,讓他回娘親那里去。

  又抬手翻出一些去了包裝的糖果——都是此前從余安然那里繳獲的。

  孩子們接了糖,自然十分欣喜,連蹦帶跳,還不熱鬧。

  七爺正要走出院落,轉頭就見那些十來歲的大孩子們眼巴巴地瞅著,直咽口水。

  他們自出生起飽飯都沒吃過幾頓,哪里有機會品嘗糖果的滋味?

  父母們見到這一幕,趕忙將孩子拉到身后,不斷說著“都是要成家的人了,哪能要道長東西”的話語。

  七爺聞言低垂著眼簾,無聲地嘆了口氣,然后變戲法似的,在大孩子們驚喜的目光中,又翻出一些糖果。

  笑容洋溢地塞到他們手里:

  大孩子也是孩子,也有童心需要呵護。

  期待不該落空。

  “呼…”

  見此一幕,隱藏在暗處的紀年不由輕笑著搖了搖頭。

  面對這高尚的“神格”,他這顆“黑心”也翻涌著說不出的滋味。

  倘若這一幕被不知情的人看到,又怎會想到,這善良的神在地府專職勾魂鎖魄?

  “撲撲。”

  來到院外,七爺伸手拂去紀年衣服上落的塵灰,然后身形一閃,變回原樣,默默守護在黑暗中。

  紀年換好裝扮,深吸一口氣,重新踏進院子里,臉上帶著凝重之意:“那位高仙師留下的“護法靈”…應是敗了。”

  “啊?!”

  聞聽此言,鎮民無不面露驚恐。

  他們縫制這好大一塊黑布,并非真的相信其能鎮邪壓兇,只是單純地相信“道長”這個人。

  哪怕“道長”錯了,他們也甘愿一起赴死。

  可內心深處還是不可避免地存在一些僥幸,只希望曾展現過“驚人偉力”的高仙師能贏。

  如今希望破滅,登時泄了口氣。

  可還是強撐著精神,將那線腳粗糙的巨大黑布卷成“軸”,由十幾人扛著,浩浩蕩蕩地朝鎮心走去。

  這時,吃飽喝足的年獸正懶洋洋地趴在廢墟中,毛茸茸的尾巴來回擺動。

  而這一幕,落在鎮民眼中,卻是兇物假寐、以計詐人,不敢冒進。

  左右看了兩眼,紀年一馬當先地走了出去。

  眾人來不及阻止,只好爬到屋頂,再將黑布抖開。

  年獸這時也似是嗅到美食滋味,半睜開眼,故作兇惡姿態,朝紀年猛撲而來。

  見此情形,紀年只將系在手腕上的黃巾一甩,讓那兇獸于原地“怔愣”。

  又念了幾句咒語,喚來陰雷滾滾,對那兇獸“猛轟”。

  如此一輪結束,那怪物的腳步也有些“松”。

  趴伏在屋頂的張白騎瞅準時機,咬著牙,強撐膽子,領著幾個人,扯著黑布,自屋頂一躍而下。

  然后于半空中松手,讓黑幕自然蓋住那顆龐大獸首。

  紀年則趁勢甩出一條淡金長繩,將黑布牢牢纏住,讓那“饉獸”搖頭晃腦、苦苦掙扎半天,也未能掙脫而出。

  沉悶如雷的哀嚎不斷,紀年便分出精神力護住鎮民的耳朵。

  下一刻就見那怪物驚恐得左沖右撞、慌不擇路,很快消失在了茫茫夜幕中。

  這一幕,卻是真實感滿滿。

  “我們…贏了。”

  紀年聲音沉重,趁鎮民不注意將地上的爆竹碎屑收進了九節杖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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