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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0古界之尊兩百年閉關

  數月之后。

  一場有關古界的風暴,逐漸在新界各大修真星之間傳開。

  傳聞,魔尊魔落與青冥子入侵古界不成,反是紛紛殞落于古界之尊的手中,新界對古界的入侵,也是徹底激怒了這位古界之尊。

  于是古界之尊派遣出一位化神巔峰的古界修士,反入侵到了新界展開報復,強行侵占青冥星,借青冥星進行合道,大肆掠奪新界資源。

  幸得封靈宗初祖封靈子及時趕到,破壞了古界修士順利吞并青冥星奠定合道之基,然而青冥星也因此生靈涂炭,那古界修士也在封界之尊出手撕開大幕后,逃回古界。

  封界之尊之名,因此也隨著這一則驚悚的情報,傳遍新界。

  “封界之尊…?一位可強行撕開大幕進入新界的強大修士?古界之內,怎么可能還會有如此強大的修士?

  莫非是那位長壽道君突破了?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應該能撕開大幕…”

  魔修星上,一座飄浮在魔修荒漠上空的浮空島上,一位容貌絕美,肌膚勝雪,身材高挑傲人的強大女修緩緩邁步而行,聽著從道宗傳來的情報訊息,俏臉間神色浮現出疑惑。

  “師尊可關注到此事?”

  匯報情報的一名紅衣道童立即作揖道,“稟殿下,道尊自兩個甲子前離去后,便再未回歸,如今恐怕還不知這一則消息。”

  這被尊稱為殿下的女子,自然便是鳳鳴道宗的圣女凰蕓。

  此時凰蕓聞言,臉上出現一絲無奈之色。

  如她師尊鳳鳴道尊這種人物,一旦外出云游,那就真的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了。

  道尊之壽到底有多長,無人知曉,只有傳聞,如今新界內的寰空道尊,于新界誕生之前就已活過了上萬年。

  因此,區區兩個甲子的時間,對于道尊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凰蕓問道,“封靈子前輩既與那位封界之尊有過交手,可知曉那位封界之尊的長相和具體實力層次?”

  道童恭謹道,“據封靈子前輩傳來的情報描繪,那位封界之尊兩鬢白發,天庭廣闊,容顏俊偉,雙目精靈深邃難以測度,一看便是膽大妄為神通廣大之輩…至于具體實力…”

  凰蕓嬌軀一震,目露疑惑驚異的神色,豁然一揮衣袖,頓時便有一副畫軸飛出。

  此畫軸攤開之后,便顯露出一道男子的面容和身影,赫然是兩鬢白發,略帶些許滄桑成熟氣質,天庭廣闊,容顏俊偉。

  紅衣小童一下子看呆,兩眼呆滯了片晌指著結巴道,“對,啊對,好像就是這畫上之人的模樣…”

  凰蕓面色頓變,俏目中射出不可思議的凌厲之芒,“不可能!怎么可能會是他!絕對不可能是他!

  封靈子前輩的修為乃是合道中期,那封界之尊若是真如其所描述那般強大,至少也得擁有合道中期的修為,他就算是仙人轉世,也絕難修煉如此之快!”

  紅衣道童頓時被凰蕓身上散發出的氣勢震懾,吶吶不敢言,遲疑附和道,“對,殿下說得對,封靈子前輩說那封界之尊乃是膽大妄為深不可測之輩,這畫上之人看上去卻頗顯沉穩老實,老成持重,不似膽大妄為之輩!”

  凰蕓秀眉深深蹙起,緊緊盯著畫軸上的人物,腦海中回想著昔日與之對戰的一幕幕,眼神中愈發顯得疑惑而迷茫。

  是他,還是不是他?

  若不是他,如此之像的封界之尊,還會是誰?

  不,絕對不是他。

  “封靈子前輩何在?他傳出此消息,又是意欲何為?”

  “封靈子前輩擔心古界反入侵我們新界,在知曉無法與道尊取得聯系后,已去往大悟星,尋大悟道尊去了,并邀請多位合道前輩,商討防備古界入侵的計劃!”

  “大悟星…”

  凰蕓神色沉吟,“封靈子前輩如此積極籌備,看來那封界之尊,的確強大,令他竟這般忌憚。”

  她驟然掐訣召出一道旋轉的星盤,道,“古界若反入侵,魔修星乃是必被報復之處,我準備去往大悟星,問詢清楚情況。”

  古界之內。

  破碎天仙界的空中雷云滾滾,一道驚人的巨大雷霆好似曲折锃亮的大刀般一閃而落,將天地分割兩半。

  雷電過后。

  原地只留下頭頂高懸一顆福星的陳登鳴,安然無恙卓然而立,周身地面都是焦黑,道道雷霆電弧還在四處彌散。

  “施展福星高照的神通后…有福星庇佑,這占卜天機的舉動,雖是引來天譴,卻也能大幅規避了天譴的傷害!”

  陳登鳴雙眼中密密麻麻的萬眾之眼化作心火消斂,退出心算以及腦洞大開的狀態,抬首凝望頭頂福氣被劈散了不少,黯淡了一些的福星,沉吟間微微頷首。

  歷經四個多月后,他終于成功以天福氣凝聚出了一顆福星,施展出了天福一道的道意神通福星高照。

  憑借一顆福星高照,非但可驅散霉運,鎖定一些低概率而利于己身的事件,達到極佳的趨吉避兇的效果。

  諸如這突如其來的天譴,更是能最大程度憑借福星豁免大部分傷害。

  “陳師侄,你算是繼你家初祖之后,首個真正領悟了天福一道神通,且還青出于藍的人啊,真是天縱之資。”

  曲神宗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帶著些許感慨。

  “只是運氣好些罷了。”

  陳登鳴一笑轉首回應。

  曲神宗不以為然搖頭,“運氣好也是實力,天福一道,就是要你運氣好。”

  陳登鳴頷首點頭,他的確算是運氣好。

  其實初祖魯修成還要在他之前就初步領悟了天福一道,領悟第一道意福氣庇佑,可錨定天福殿的位置所在,甚至挪動。

  但初祖隕落太早,他的確算是后來居上,青出于藍。

  如今已領悟第二道意福星高照,可以初步掌控天福殿了。

  “剛剛卦算,可算到什么?”

  這時,曲神宗凝重詢問。

  就在方才,陳登鳴施展《天意占卜術》,以心算代替天算,占卜卦算天機,窺探四海四域未來的危機,以便對未來作出規劃調整。

  陳登鳴神色平靜道,“未來兩百年內,應是暫時無礙。

  我也只能大致窺探至此,但若是我們去伏殺佛詭,卻危機重重,我看到了一片血光。”

  曲神宗動容,“血光?”

  “嗯。”

  陳登鳴負手踱步,皺眉道,“這血光隨著時間推移,會越來越淡,應該是預示我們準備得越是充分,危險就越小.”

  曲神宗頷首,“既如此,那就多做準備吧。

  只要兩百年內,萬古大劫不會降臨在四海四域,域外也不會侵入進來,我們至少就有一個緩沖的機會。

  我可以更為穩固境界,你也能進一步修行到化神圓滿,領悟天福道的第三道意洪福齊天!”

  陳登鳴微微搖頭,“我預感到時間可能不多了,也許未來兩百年,就是我們最后的準備時間。

  方才我本想繼續查探未來兇吉,卻更為刺激天道。

  且云霧中出現一條黑龍將我的目光遮掩,那黑龍之形,很像昔日我們在爛柯山所目睹的仙人棋盤!

  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也沒有繼續刺激天道往深探究天機.”

  “你既然這么說,你的做法是對的。”曲神宗神色嚴肅頷首。

  天機不可泄漏,越是往深處探測天機,就越是要接近天道的意志,刺激到天道。

  且天機一旦真正泄露,很可能也會起連鎖反應,導致未來發生偏差。

  因此探測天機,也要結合一些模糊的訊息去揣摩猜測。

  有陳登鳴這番話,曲神宗也是感到了壓力。

  留給他們準備的時間,可能只有兩百年了。

  兩百年,足夠他穩固境界,卻難以在域外找到合適的芥子界,奠定合道之基。

  兩百年,夠陳登鳴領悟天福殿第三重道意洪福齊天嗎?

  恐怕也難!

  二人一番商議后,決定穩妥起見,陳登鳴還是要依靠天時來修行。

  哪怕為此將會損耗大量的仙靈之氣,但為了增加準備和提升的時間,這也是必須付出的代價。

  所幸這種代價,在陳登鳴合道之后,將道域融入破碎天仙界中,奠定合道之基,終會慢慢改善。

  因為一旦破碎天仙界再度有主,成為新的合道之地,就將重煥生機,隨著道主的修行而逐步穩定,不再崩潰瓦解,而是正和博弈,一齊變強。

  陳登鳴即將開始新一輪閉關的消息,也沒瞞著宗門內的鶴盈玉等人。

  返回宗門后,老夫老妻之間自然是免不了久別前的一番親熱。

  第二天一大早,還趕著修煉了一次。

  陳登鳴感覺姐兒近來是愈發欲求不滿了,但一起修煉后,也明顯的修為增進很快,距離突破元嬰后期已是不遠。

  二人還未從床榻起身,洞府外的陣法卻就被觸動。

  蘇顏焰親自來造訪,同行來的還有邢慧光等人。

  待陳登鳴和鶴盈玉走出洞府時,這師姐一個精準眼神就瞧出二人干了什么好事,面紗下的俏臉似略帶微紅。

  “蘇師姐,邢師兄,還有蔣師兄,你們這是.”

  陳登鳴驚訝看著聯袂到訪的蘇顏焰等人,令他意外的是已許多年沒見的蔣堅也來了。

  對于陳登鳴這獨特的有些亂套的稱呼,幾人都是相視無奈。

  正是因陳登鳴這份堅持的稱呼,令他們之間也摒棄了舊俗,哪怕蘇顏焰突破了化神,各自雙方間也是以師兄妹相稱,最多在人前稱個職務以示尊敬。

  如此雖是感受到了多年來的情誼,卻也始終怪別扭的。

  蘇顏焰淡淡笑道,“我們知曉你又要去往鬼蜮開始閉關,下次見面,不知又將是多少年后,因此就一起來看看你,希望下次再見,我們這些人都還在。”

  陳登鳴聞言心頭一震,目光不由自主看向蔣堅,一眼看出蔣堅的修為還停留在元嬰初期,不由也是心內暗嘆。

  距離蔣堅重修之后,而今已是過去了兩百多年。

  蔣堅就算修煉到恢復元嬰中期,也只剩下不到百年壽元,除非能在未來百年內修煉到元嬰后期,或許還可多活個百來年,但那希望太渺茫了。

  生老病死,凡人逃不脫,修仙者也最多逃開一個病字,卻也逃不脫老與死啊。

  陳登鳴鄭重凝望蔣堅,“二師兄!希望下次再見,你已是元嬰后期的修為。”

  蔣堅哈哈一笑,拍著圓滾滾的肚子,灑脫道,“我的好師弟,你放心,你都是大名鼎鼎的天人道君了,我一定不會太落后,肯定追上來,還想往后有更多機會聽聽師弟你的傳奇呢。”

  “嗯!”陳登鳴鄭重頷首。

  蘇顏焰看向陳登鳴,欲言又止。

  陳登鳴頓時從其目光中看出訊息,詫異詢問,“師姐,你是有什么事?”

  蘇顏焰搖頭,又嘆息頷首,“師弟,我只是不懂,如今戰亂早已結束,天下太平,最多還有一個佛詭是為威脅,但那也有在世佛尊鉗制。

  為何你卻還要如此急迫的經常閉關修行?須知這修行之事,也是欲速則不達。”

  此言一出,便是鶴盈玉等人也都紛紛露出疑惑好奇之色。

  陳登鳴聞言也是一時啞然,沉吟片刻后,負手仰頭看天,道,“師姐,天機不可泄露。我不想讓你們知道太多,也是有我的原因。

  但你們只要知道一點,天下未必太平!”

  “天下未必太平?!”幾人均是一驚。

  蘇顏焰更是恍然,眼神不由也深沉起來。

  天機不可泄漏,她自是知曉的,但有關天機天意這一塊,她從來都是涉獵不深。

  沒想到如今陳登鳴卻已洞悉天機,如今的陳登鳴,已經給她一種宛如昔日看師尊長壽道君一般深不可測之感,哪怕她如今也已是化神,這種感覺也始終不變。

  化神與化神之間,亦是存在差距的,只是沒想到,她與陳登鳴之間,這么快就已建立起了這種差距。

  這個男人,果然是大器晚成,厚積薄發。

  在蘇顏焰等人相送下,陳登鳴很快離開了宗門,前往附近的陰泉。

  實力越強,身份地位越高,肩負的擔子也就越重,相較從前,他看上去是擁有了更多的壽元與時間,卻偏偏又已沒有太多時間去享受緬懷從前的歲月。

  如今處于高空,俯瞰下方的諸多修仙家族,仙宗道門,凡人國度,如此繁華熱鬧,江山多嬌,他卻也沒有空暇與心情去游歷紅塵,游戲人世間了。

  也只能這么簡單飛一飛,看一看,好似凡人散步。

  否則只需一個念頭,他就能瞬間遁往目的地。

  高處不勝寒!

  陳登鳴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比較接地氣的人,但而今,卻竟然也誕生了這種感覺。

  “兩百年過去了,聽說昔日從南尋遷徙到大壽國的那些人,如今已經繁衍了三四代人了,有一些后代,都已誕生了靈根,踏上了仙途,導致這些年,南尋還有人在往出走…”

  陳登鳴飛過大壽國時,特意多看了幾眼,雖看不到當年那些被他親自送到大壽來的那些凡人的影子,心內卻也頗感安慰。

  少頃后。

  陳登鳴便抵達了陰鬼山。

  一道渾身散發藍光宛如小山丘般的身影,從天而降,身旁還跟一頭毛發黑亮的豹子。

  赫然是香火分身以及黑云豹。

  “黑子!”陳登鳴含笑看向黑云豹,招了招手。

  黑云豹咧嘴齜牙,露出極人性化的笑容,旋即撒歡般搖著尾巴沖到陳登鳴身前,伏低身軀,發出抑揚頓挫好似嗚咽般久別重逢的討好聲。

  自從陳依然去世之后,這些年黑云豹都是跟隨著香火分身修行。

  有香火分身和仙靈圣宗一口吃的,就少不了黑云豹的,因此黑云豹如今也已是修成了金丹中期的大妖,否則也活不到今時今日。

  與黑云豹親昵一番后,陳登鳴便將依依不舍的黑子驅走,遂與香火分身一同進入陰泉之下。

  陰泉之下乃亡者之地,剝奪生機,哪怕有森羅氣息庇佑,也不適合黑云豹這種實力的妖獸在下方長期生存。

  陳登鳴此番帶著香火分身一起進入陰泉之下,非但是自己要修行,也是要香火分身在鬼蜮發展香火信仰。

  只因香火分身在四域內的布道之地,已是擴張到了極限,為進一步增強香火之力,點燃神火,突破化神,就必須在鬼蜮發展新的布道之地。

  而陳登鳴自身,將會利用天壽殿,在鬼蜮營造天時環境,加速修行,以期突破化神圓滿,接近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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