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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碎一個元嬰神魂,去喂養培育更弱的鬼魂,這種暴殄天物的奢侈事情,也就只有陳登鳴在做了。
不過,考慮到小陣靈的實力和成長性以及鬼佬祝尋作為厲鬼的天賦,這二者確實都是非常值得培養的。
元嬰神魂打碎后,非但是純凈魂力雄渾,便是逸散的靈氣也是濃厚至極。
小陣靈與鬼佬祝尋一起迅速吸收吞噬,都還有些撐不下。
甚至二者吸收煉化的速度,都沒有元嬰神魂碎裂后逸散的速度快。
然而很快,隨著小陣靈開始于鬼丹內凝結鬼嬰,巨量的魂力和靈氣均被吸收去。
便是連之前潰散的七魄之一的非毒,都開始在磅礴魂力中重塑恢復。
如此一來,被打碎的元嬰逸散出的魂力和靈氣,逐漸得到了有效承接,沒有浪費。
觀察到這一幕,陳登鳴逐漸放下心來。
還得是小陣靈啊。
大概是曾經本就是元嬰真君,如今重修,只要資源管夠,突破的關關卡卡,也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像鬼佬祝尋,還傻愣在那兒大口大口吃點兒小陣靈吃剩下的邊角料、洗腳水,勉強從金丹中期突破到后期。
這鬼佬靈智雖是又恢復了不少,但因缺乏對后續境界的理解和修煉方向,無論再怎么吞噬魂力和靈氣,修為都是增進緩慢“老祝雖是頗有厲鬼天賦,但修為越是到高境界,修煉天賦也就越是顯得沒有前期那么重要了,反倒是對修煉經驗和自身道的理解要求更高 這一點,無論是鬼修,還是正常修士,都是一樣.老祝想要繼續提升,看來還得靈兒突破后點撥他才行.”
陳登鳴看著鬼佬祝尋那幾乎穩定不再增長的氣息,心內搖頭。
修仙界想要修成大佬,的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即便他給了祝尋很多資源,這老祝也有厲鬼天賦,但想要晉升成元嬰鬼王,也要看造化。
像正常修士,修煉資質和天賦好,前期實力弱小時修行,順風順水,毫無瓶頸,積累到了,對自身的道與法達到一定理解,也就能突破了。
可到了金丹、元嬰時,就幾乎沒有資質天賦差的修士,卻也有不少人陷入瓶頸,終其一生都難進一步。
這歸根結底,便是對自身的道與法,已出現知葉障。
若是對道法的理解沒有上升新的臺階,或是有一個清晰修煉方向,除非大力出奇跡,例如陳登鳴現在慢慢打碎十個元嬰神魂,喂養祝尋,否則也很難靠積累強行突破。
此時,眼見小陣靈已是將剩余的元嬰神魂之力悉數吸收,打了個飽嗝,身上靈光暴閃,氣息不太穩定。
陳登鳴迅速將小陣靈收入魂屋內,金屋藏嬌,鬼佬祝尋則是直接送回了幡內。
“幽精,你這次消化完這元嬰神魂的力量,應該也就要突破元嬰了吧?另有兩魄,會不會影響到你突破.”
加上已經回歸的非毒,小陣靈如今就已有了三魂五魄。
但還有兩魄卻仍在陰泉之下,并未回歸。
三魂七魄不完整,能否順利結嬰,這是的確是一個問題。
畢竟修仙是講究精氣神三元以及性命魂魄的修行。
七魄少其二,就是不夠圓滿,縱有幽精支撐,也未必能成功。
魂屋內,幽精聞言道,“只能姑且一試,很多年前,送三魄進入陰泉之時,我和爽靈、胎光就考慮商議過這個問題。
這些年也逐漸找到了一些辦法,如今底蘊積累足夠,可以嘗試.”
陳登鳴沉吟頷首,“那就試試吧,有希望就要嘗試”
話罷,陳登鳴收起魂屋,轉而開始查看千羅鬼王以及老嫗元嬰的儲物袋。
三個儲物袋,其中一個陰氣森森,觸手冰寒,顯然是千羅鬼王的。
另兩個則刺繡祥云彩蝶,仙禽瑞獸,用料講究,底部還刺有‘法圣’字樣,乃是三圣宮老嫗的。
陳登鳴發現,至今都還不知道那老嫗的名諱,千羅鬼王至少還知道個名號。
“算了,死都死了,知道名字干什么,晦氣!”
他首先打開千羅鬼王的儲物袋。
這些儲物袋雖被打下了禁制,但因原主人已死,禁制內的力量也就不強了,尋常金丹或許還要費些手腳,陳登鳴如今卻只需一道元嬰之力,即可輕易打開。
千羅鬼王的儲物袋內空間寬廣,足有近八百丈大小,可裝得下一座小山丘。
這種巨大空間的儲物袋,拿到市面上賣也不好賣。
因為能出得起價的人很少,在一些大宗門的拍賣行拍賣,至少也價值一艘三階高級靈舟。
陳登鳴神識探入儲物袋內,一番搜找,發現不少意外收獲。
例如魂花,被禁錮在法器內的純凈魂力,還有一些器皿盛放的陰冷好似陰泉之水,卻又有所區別的液體.
“這些東西,能被千羅鬼王收集起來,搞不好都是對鬼物大有裨益的寶貝,我是用不上,可留給靈兒和老祝”
陳登鳴看到禁錮封存好的一瓶瓶純凈魂力,有些欣喜。
這些純凈魂力,自然是比不上一個元嬰神魂,但對于鬼佬祝尋,是絕對夠用了。
除此之外,儲物袋內還有十幾件散發陰冷鬼氣的法寶。
其中兩件散發出的氣息似是四階法寶。
另十幾件則是三階法寶。
除了法寶之外,還有七八個玉簡和一卷地圖。
陳登鳴事無巨細,連同三圣宮老嫗的兩個儲物袋,一一仔細查看。
其中一些不識的寶物,都拿出來問詢見多識廣的初祖。
這初祖號稱長壽道君,一手創立長壽宗,早已活了超過五千年,上知破碎仙界,下知陰泉地府,很少有寶物是其不識的。
在這位修仙界活百科的指點下,陳登鳴整理出諸多對他還算是有用的物品。
得自三圣宮老嫗的四階法寶拘獸圈一件。
此寶對妖獸有極強控制馴服的功效,甚至能威脅到元嬰妖獸。
當初陳登鳴擰斷龍獸脖頸時,若是有這拘獸圈,往龍獸脖頸上一套,孽龍也難翻出太大浪花。
得自千羅鬼王的四階法寶白骨千魂車一件。
此寶內禁錮有堪比筑基鬼修的冤魂上千,連合十大金丹鬼將主魂,戰車催動后,迅猛如疾風雷霆,遁速超越尋常的四階小型靈舟,又且可沖擊修士神魂,端是不可多得的重寶。
這戰車,陳登鳴縱然是不用,拆了取魂煉箭,也是極有回收利用價值,可以有效彌補索魂弓杖缺失強力魂箭的弊端。
除此之外,還有三件四階法寶以及二十多件三階法寶,對陳登鳴無用,或是如五龍霸手這種損壞的法寶,尚需重新修復才可使用。
不過這些法寶中,有一些倒是可提供給小陣靈、鬼佬祝尋以及鶴盈玉使用。
“總體而言,我這次也只損失了一枚返生丹,還有七星子母琉璃刀破損。
可論收獲,卻是大豐收了一筆,主要也是封青波將他的那份兒戰利品都給了我”
陳登鳴細細盤算,心里暗爽。
七星子母琉璃刀,畢竟只是三階頂級的法寶。
如今他已成元嬰,這剛入手的刀,接下來也正好是要回爐重造升級了。
如今得到諸多法寶,其中用不上的拿出來作交易,他也算是元嬰期里的富翁,不會混回以前的窮鬼生涯。
除了法寶,其他值得注意的,還有陰泉之下的可替代靈晶的貨幣‘冥河水’以及‘陰土’。
少數幾種連初祖都認不出的域外靈材。
這些都是稀缺珍寶,屬于在修仙界有錢也買不到的好東西,冥河水以及陰土,都是可用來煉制鬼道法寶的好東西。
而十幾種玉簡以及地圖中,地圖乃是記載了幾條陰泉通往地府的道路,其中還涉及到陰泉之下的部分地貌,揭開了陰泉地府的神秘一角,極其珍貴。
玉簡之中,則有一門厲鬼也可修行的鬼修道法,亦是“幽冥鬼都”歷代培育鬼將統領的秘傳——《陰雷猛鬼道》。
鬼佬祝尋正好缺乏后續的修煉法與方向。
若是修煉這鬼修道法,便可化身為渾身遍布黑色陰雷的陰雷猛鬼,猙獰兇猛。
這種金丹層次的猛鬼,放在幽冥鬼都之內,也能當得上是一大統領,未來晉升元嬰,將擁有操控陰雷的力量,專攻人神魂,戰力驚人。
“你剛成元嬰,就擁有了兩大老牌元嬰的諸多財富,實屬福源深厚,幸甚至哉,你師叔沒看錯你!”
初祖看著陳登鳴將各類寶貝分別搬進自家儲物袋中,收起了要送這徒孫成元嬰之喜賀禮的念頭。
好東西太多了,也并不好,缺乏磨礪,還是以后再送吧。
不過這每一件法寶乃至儲物袋,都已經通過了他的上蒼之眼的考驗。
若有什么手腳,幾乎都無所遁形。
確定每一件東西都安全后,初祖才如千叮嚀萬囑咐的長者,道,“不過禍兮福所依,你得到這些法寶,干掉這兩人,無論是三圣宮還是幽冥鬼君,未來都不會放過你,你千萬要注意防范,早做準備.”
“是,弟子省得,多謝初祖提醒。”
陳登鳴面容肅然回應。
初祖平淡道,“修仙界達者為師,實力為尊,你如今既已成元嬰,便是長壽宗第五祖。
依照規矩,你也要開始為宗門物色下一任道子了。
待時機成熟,即可傳位,若無合適人選,而今正值亂世,也可先空缺.”
這也是一下子,說到陳登鳴曾心心念念之事。
不過看初祖這態度,顯然物色道子之事,也是不著急去辦的。
倒是他如今就這么成了長壽五祖,感覺還挺突然,有些不適應。
這種實力到就地位上升的規矩,完全與他前世道教的禮儀輩分相駁。
但仔細去深想,也是修仙界的環境和觀念塑造出的,自有其道理。
試想,如今他已是元嬰真君,若實力提升,地位卻不提升,難道遇到曾經長春派的練氣期師兄弟,還喊人某某師兄。
縱是他愿意喊,那昔日練氣期的師兄弟,也未必敢承受。
“登鳴謹遵初祖教誨。”
入鄉隨俗,陳登鳴再次作揖禮拜后,心內也是感慨頗多,心緒復雜。
成了長壽宗老五,也意味著,他如今就已是與俏師叔屬于同輩份了。
這突然不喊人俏師叔了,改喊師姐,居然還怪別扭遺憾的。
不過如今真的成了長壽宗老祖,這也算是達成了昔日加入長壽宗的野望,終是在長壽宗熬到成宗做祖了。
很快。
時間來到一日之后。
陳登鳴在初祖相送下,離開了天壽殿,來到天命殿。
這天命殿在造型上倒是與天壽殿別無二致。
不過殿內充斥的不再是剝奪人壽元的歲月留痕氣息,而是一股特殊的命數氣息。
陳登鳴縱不是天命傳承之人,卻也屬天仙正統一脈,擁有天仙道力,屬于我道修士。
故而命數氣息是否存在什么弊端影響,他是難以感受到的。
因為天仙道力護體,命數對他是完全沒有影響。
天命殿內,身材高大魁梧的喬昭獻本是平靜坐在殿心,煉化吸收的天仙道力。
倏然察覺一股強橫的元嬰靈威突然出現,擴散而來,震懾心神,不由一驚,立即驚醒,暗道長壽初祖這是把哪位長壽宗的元嬰前輩給送到了天命殿來,心中頗為不悅。
在他認為,這天命殿乃是他天道宗的傳承之殿。
即使兩宗之間有何交易,長壽初祖可送人進來參悟命數,他表面笑嘻嘻同意,心內卻也是略感不爽的,有種自家寶貝夫人,被外來野男人賞閱的糟糕感。
然而,當轉身看清來人的剎那,喬昭獻錯愕怔立當場。
“老,老陳?”
話出口,他立即又迅速收斂神色間的震驚和不自然,笑著改口,“沒想到是陳掌門大駕光臨!你,你竟然已經突破元嬰了?”
陳登鳴趕來之前,就有促狹捉弄喬昭獻的意思。
此時看到其精彩表情,頓時心內頗爽,面上卻還是哈哈一笑,負手拂袖道。
“老喬,你少跟我來這套,什么陳掌門不陳掌門的,我這掌門難道還能嚇得住你?”
喬昭獻打蛇上滾,長吁短嘆驚嘆道,“掌門是沒嚇住我,但你竟然已經突破元嬰,那就是我的前輩了,這是真的把我鎮住了。”
話罷,喬昭獻裝模做樣作揖行晚輩禮。
“少來!”
陳登鳴笑罵一聲,走過去拉住喬昭獻,談笑之間互訴近況,而后討教這天命殿中天命傳承的講究。
二人本就交情甚篤,既是互相視作同輩中的競爭對手,又是摯友。
面上的互相捉弄詆損,也非內心實際的想法。
這境界上暫時的差距,并不影響二人私下情感與交流。
蓋因各自都是宗門道子,天驕人物,有其驕傲。
喬昭獻如今快要邁入金丹圓滿,雖是暫時落后,卻也有十足信心邁入元嬰。
如今被陳登鳴大幅領先,他固然失落。
但因早就欽佩陳登鳴,內心承認陳登鳴的優秀強大,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反而更激起奮起直追的念頭。
此時,得知陳登鳴是來參悟天命殿,他反倒沒了那一分不爽。
這倒不是因為陳登鳴是兄弟,因此賞閱他的‘寶貝夫人’,他就沒有任何意見。
單純只是另一番求勝欲與好奇在作祟。
“老陳,如今你我兩宗互通道統,你能來參悟我天命道,我也可去參悟你天壽道,我倒是想要知道,你我誰能參悟對方的道。”
喬昭獻老神悠哉,一副臭屁模樣,自夸笑道,“這修煉天賦上,我可能是比不過你,但論悟性天賦,我可不認為比你差。
我可是早就領悟了‘天命’,當初你也見識過,我那一雷,劈斷了牛妖大將的一根角”
陳登鳴摸了摸額頭,一副記不起來的模樣,“小小牛妖,真不記得了。
不過我這些年領悟了‘天意’,倒是借天意滅了域外魔尊的一大分神!”
“噗——”喬昭獻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以為他已經夠能吹牛了,但在自家兄弟面前,還是克制了沒吹牛。
結果陳老登平時看起來憨厚老實一個濃眉大眼的家伙,倒是吹牛不打草稿。
開什么玩笑,借用天意滅了域外魔尊一個分神。
那域外魔尊,可是號稱域外化神第一人,疑似都接觸合道了。
即便只是分神,也絕對了不得,陳登鳴這是小母牛翻跟頭,牛批吹上天了。
眼見喬昭獻不信,陳登鳴也懶得去爭辯,這些戰績都太彪悍,連老喬都不相信,他也是寂寞如雪。
而且都是過去的一些戰績,還不如近來打死的兩大元嬰新鮮。
過去式,就沒什么可說道的。
他保持低調,繼續問詢喬昭獻有關天命的訊息。
聊到自身之道,喬昭獻面容一肅,“這命之一道,看似虛無縹緲,實則就如風箏與線,牽著風箏的線,就是命,風箏就是你和我”
“風箏與線?”
陳登鳴若有所悟,目光一閃道,“那為何‘命’不是牽著線的那只手呢?”
喬昭獻搖頭苦笑一聲,“因為不是誰都能做那只手,甚至不是誰都能看得到那只手。
我們或許能看到牽扯自己命運的那根線,能感受到吹動我們奔向各個方向的狂風。
但若真有一只手操控著線,操控著你我的命運,你能知道嗎?你能看到嗎?”
“所以…天命一道,就是去爭做掌控命的那只手?”
陳登鳴皺眉。
喬昭獻岔開話題笑道,“我給你講我對天命一道的理解,你也得給我講講天壽一道的理解。
所謂壽命壽命,壽命本是關聯一起,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倒是福之一道,我委實琢磨不透.”
陳登鳴微微頷首,目光看向喬昭獻,一笑道,“這是自然,所謂財侶法地,這修行一途,道侶之間的交流是必不可少的!”
二人在這天命殿內交流之時。
外界反攻修士聯盟以及域外修士陣營之間,也是風起云涌,戰局僵局被打破后,進入了劍拔弩張的緊張關頭。
三圣宮更是因法圣宮二祖的魂簡突然徹底崩碎裂開而震動。
宗門元嬰隕落,這便是底蘊與氣運的削弱。
連遠在域外伴隨域外魔尊身旁的三圣也被驚動。
而調查這宗門簡姓元嬰老祖的死因,卻竟是與長壽宗那位金丹圓滿的掌門有關,這種結果,簡直令人大跌眼鏡,有些匪夷所思.
(剛突破,會有點兒卡文,需要整理,所以寫得慢點,求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