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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不得隨意濫殺修士,可抓捕海獸海妖進行獻祭。”
稍稍臨幸顯圣之后,陳登鳴嘗試給第一批控制的香火信眾下達的第一個指令,就是‘止殺令’。
當然,只是止殺同為人類的修士,而非完全止殺。
如今初步上手竊取了香火,對這些香火信眾加以限制,也得一步一步慢慢來,以免很快就翻車。
至于說殺海獸海妖那也是殺,眾生都是生命,都應該一視同仁。
這種太高的思想覺悟,陳登鳴還是不具備的,嘴上說說也就行了,真要那么去做,前世那樂山大佛的位置都得讓開,讓他來坐了,以后吃魚吃鴨都得先跪下來懺悔一番。
隨著他下達指令后。
通過分身與光幕內信眾的聯系,可以觀察到。
上百名信眾包括那強橫的魔物,都對這新的指令表示信服。
那剛得到好處身穿華麗法袍的老者,帶頭匍匐在地,雙手高舉,五體投地,行膜拜大禮。
“我等魔仆,謹遵魔尊圣諭!”
上百戴著面具的魔修齊齊拜下高呼,那形似穿山甲的魔物亦是四爪伏低,表示遵從。
他們先前早已見識到,通過獻祭妖獸獲得了臨幸。
這就等同于已經存在了獎勵機制的標準,如今只需照著標準做,就可獲得饋贈,自然也就會深信不疑。
“答應得都這么快?”
陳登鳴有些詫異和驚喜。
這就算是已經初步成功了?
他再次通過分身感受到,似與這一群香火信眾的聯系更為緊密了些,至少完全區別于其他更多光幕內徹底沒有建立聯系的香火信眾,這就是成功邁出的第一步。
“再試試其他指令,看他們是否愿意執行…”
陳登鳴思忖片刻,又通過分身下達新的指令。
“你們的位置已經暴露,最好遷徙到別的偏僻之處,以免遭受修士的圍剿…”
這一則新指令下達后,上百信眾再度匍匐膜拜,愿謹遵圣諭。
不少魔修甚至眼神流露出了強烈的感動。
那身披華麗法袍的老修士感激涕零,巍巍顫顫匍匐在地,激動道。
“崇高的魔尊,感謝您愿關注我們的安危,我們也不愿與四海諸宗的修士起沖突,只可惜他們不能理解我們對您的信仰,還要強行插手制止,這才是我們與他們頻起沖突的原因…”
“看來又是不同的香火信仰,或是無信仰和有信仰之爭,這些人也算是本性不壞.”
陳登鳴心中剛剛誕生這種想法,就聽到老修士之后的話語,頓時默然了。
“.這能怪我們嗎?這不能怪我們的,其實我們即便是抓捕來祭祀的修士,也是征得過他們的同意之后的。
他們之中很多人都過得很窘迫、貧困,甚至貪婪,向我們求助,需要更多的靈晶、更好的法器、術法以及名望和地位。
我們在問詢他們是否愿意交換后,他們答應了交換,我們才給予他們好處。
為此他們要付出的,就是將自己奉獻給您。
獻祭自我,這是我們多少人羨慕的待遇?他們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看著老修士那已略顯病態的亢奮和激動眼神,陳登鳴不得不收回之前覺得這些人本性不壞的念頭。
這些人已經不是壞不壞能形容的了,簡直就是一群被荼毒的心靈扭曲的瘋子。
偷換概念也不是這么個偷換法,這是屬于直接偷人了,讓人和魔鬼做交易,騙到一個就噶了,偏偏還都覺得自己沒錯,錯的是這個世界。
不過這也是個好機會。
若是能通過自我獻祭的方式,讓這些瘋子自己領盒飯,也許海外修仙界也能安寧不少。
陳登鳴當即趁機表態,允許這一群香火信眾獻祭自己,親身體驗一下‘身在福中’的感受。
結果這指令下達后,險些讓上百人炸鍋起內訌,他不得不立即喊停作罷,以免剛坐穩的船立馬就翻船了。
原來這域外魔尊還留了個坑給他。
這種自我獻祭,也并非隨隨便便就可獻祭的。
還分為香火信眾獻祭法,以及普通祭品獻祭法。
一般做完‘交易’后不愿履行自我獻祭的,會被抓作祭品,強行獻祭。
而愿意履行自我獻祭的,則是靠后,通過魔尊的意志考察是否是真的信仰者,愿奉上香火。
若通過考驗,便會發展為信眾。
不能通過的,則將直接舉行獻祭,送去所謂的魔尊身旁接受聆聽教誨。
“這怎么就像不聽話的噶腰子,聽話的則是發展成了.呃,真是太丑惡了。”
陳登鳴就算沒啥心眼,用辟谷后已經快多年沒再揩一次的屁目艮去想,都能想清楚。
這獻祭后,鐵定不是去了域外魔尊的身旁,甚至都未必能去陰泉之下,而是魂飛魄散。
至于通過考驗后的真正信眾,這些人再多潛移默化的感染一段時間,逐漸也就真成了瘋子。
這些瘋子若是要自我獻祭,要么得經歷兩次臨幸,再由魔尊欽點。
要么便是信仰達到一定年份后,在將死之際選擇自我獻祭,即可魂魄去往魔尊身旁。
正因為這兩種早已定好的‘規矩’。
使得陳登鳴在提出可自我獻祭后,一群香火信眾感覺難以接受。
猶如始終堅信的信仰被打破,朝令夕改。
如此草率,只怕將難魂歸魔尊審判等等,自然也就內訌成了一團。
陳登鳴意識到自己是步子跨太大了,再不收回來就要扯到胯了,于是壓后再論。
他先安撫了一番這第一批香火信眾后,便為這一群魔修指明可嘗試遷徙的地點。
隨后安排分身繼續分出神識,去收攏其他的光幕內建立了信仰聯系的諸多香火信眾。
其中首先以靠近他長壽宗周邊的香火信眾為主。
將這些魔修控制后,再驅逐到其他海域,如此一來,也就能暫時安寧了。
不在他長壽宗的范圍,也就不用他長壽宗頭痛,必須派人去處理。
海洋之心內重疊的光幕,足有三十多處,凝聚出了一股磅礴的香火信仰之力。
目前分身只是與其中一股香火信仰力建立了聯系,陳登鳴就感覺分身的識海中,神識的規模似變磅礴了不少。
有一股香火信仰之力,從被控制的光幕中飛離了出來,不再帶有淡淡的怨氣和迷茫,在分身的識海中轉化凝為了一團神識。
只不過多出的這股神識很混雜。
仿佛一團糾纏在一起的陰云,與氤氳迷人炫目靈光的本我神識涇渭分明,存在鮮明區別。
這一團陰云般的神識之中,似充斥著無數細微的訊息流以及混雜的聲音。
仿佛很多人的神識糾纏在了一起。
本我神識稍稍接觸,就會感到猶如魔音灌腦,令人意亂癲狂,存在淡淡的魔性氣息。
“這大概就是域外魔尊所需要的信仰所貢獻的力量了 目前看來雖然是能增強神識力量,卻也極其蠱惑人心.莫非四海中那些突然瘋狂發癲的修士,就是因神識接觸到了這種帶有魔性的邪惡神識,被逐漸感染的緣故?”
陳登鳴簡單觀察了一番分身識海中多出的神識力量,神色很凝重。
心內已誕生了一個邏輯較為清晰的悚然猜測。
“這種力量,也就是魔仙道統相關的香火信仰力量的特殊之處了,其他神仙香火道或是佛門香火道,大概率并非如此邪異吧”
陳登鳴不由想到了曾經在眾仙城見到的神仙香火道的明光宗弟子,尤其那明光宗神女白芷,對方予他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也算幫了他大忙。
不過他總覺得,這種意亂癲狂的感覺有些相似,似乎曾見過。
思索之間,不由想起自己所獲得的某樣寶物有著些許類似之處。
他目光一閃,一拍儲物袋。
呼呼呼——
陰氣森森的引魂幡獵獵作響。
飛展飄舞身前,呼嘯環繞。
“出!”
陳登鳴掐訣一點,便召出了鬼佬祝尋,從這鬼兄弟齜牙咧嘴不愿放手的懷中,取走曾得自邪祟黑棺內的奇異獨目。
這獨目觸感寒徹骨髓,宛如巨大的貓眼瞳孔,足有拳頭大小,森然邪異,拿在手中時,眼瞳猶如活物般緩緩轉動,予人一種不論何種角度,都在死死盯著自己的錯覺。
陳登鳴稍稍輸送進去一絲神識,頓時這眼瞳瑩光大放,釋放出一陣令人意亂情狂的情緒錯亂精神波,放大人心中的七情六欲。
仔細對比了一番,陳登鳴搖搖頭,又皺眉將此物扔給寶物失而復得的鬼佬祝尋,隨后收起引魂幡。
這邪祟獨目與魔仙道聚集的香火神識,還是存在一些細微的區別的,倒不像是魔道之物。
陳登鳴曾經以為,這獨目可能是邪祟施怡音的眼瞳。
但如今眼界閱歷提高后,卻又覺得并不像,曾經的判斷有誤。
要解開這獨目的來歷,或許唯有去往曾經妙音宗的懺悔洞。
那里有著駱冰死前提醒的某些事物。
不過陳登鳴曾經就有所顧忌沒去,現在亦然.
好好的夫人熱炕頭、元嬰舞女夜夜笙歌的修仙日子過著不爽嗎,干嘛非要去找刺激,就算要去,也是日后成了元嬰再考慮。
包括如今分身識海中這源自信仰的力量,雖是誘人,陳登鳴卻也不敢沾染去碰。
哪怕是分身,他也暫時不想去沾染。
“傳聞香火信仰,存在因果聯系。
受了香火信仰,便是沾染因果,香火反噬成業火,信仰反噬成怨怒,都是可能的.”
陳登鳴看著對面山巔上坐著綠毛飛揚的分身,還是沒有再靠近過去。
惹了尋常修士,對方也許只能找綠毛分身的麻煩,找不到他白毛陳,惹上了因果,那可就不好說了。
目前他連人仙道和天仙道都沒整明白,這不被神仙與佛門認可的魔仙香火道,太過邪門兒,還是不能太深入去接觸了。
所幸,識海之中的海洋之心對這股魔性神識存在約束。
加之分身乃是天仙道力凝聚心靈印記而成,被魔性影響的概率微乎其微。
有這兩重有利因隨,陳登鳴暫時放心讓分身去控制更多光幕內的香火信眾。
同時,他本尊則開始在荒島四周堪輿風水,依照布陣之法,在各個風水合適之處打下沉重的陣盤,布置一座從宗門暫調來的七曜歸風陣法。
這七曜歸風陣法,乃是長壽宗目前新建宗門寶庫內比較高端的一種三階高級陣法,造價昂貴。
普通金丹修士,想要弄到這種高端陣法,難上加難。
陳登鳴身為長壽道子,卻是可以偶爾調度借用這公家之物,這種待遇,爽還是挺爽的。
以這七曜歸風陣法將荒島遮掩后,分身那無法收斂的靈威和異象,也就不會吸引路過的四海修士注意。
有時候想要杜絕麻煩,就要從最為細節之處著手,不能怕小事麻煩,怕麻煩就永遠也躲不開麻煩。
確定沒有遺漏之后,陳登鳴不再逗留,迅速疾馳回宗,恢復自身的傷勢,同時準備待蘇顏焰蘇醒后,將這一情況上報。
暫時這唯一坐鎮宗門的元嬰師叔還未蘇醒,陳登鳴哪怕已經取得了一定成果,也不敢擅作主張向四海修仙聯盟匯報這一情況。
有時候想要獲取功勞,改善宗門的局面,光看做出的成績,也是未必有用的。
若是單看成績有用的話,這世上也不會有很多英才被埋沒的不公之事了。
歸根結底,還是講實力。
陳登鳴處事老辣,自不會給人見縫插針的機會。
與此同時。
數千里外被上百魔修占據的海島上。
眼看著遠處山林的諸多魔修已在緊鑼密鼓的遷徙,陳登鳴吩咐另一具分身當即也不再觀察了,準備收工返回宗門。
“道子殿下,咱們就這么走了?您說他們要遷徙?您是怎么知道的?”
玉鼎真人葉永一臉發懵,神色錯愕,只覺有些莫名其妙,這趟完全就是來從頭懵到尾的。
怎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道子殿下只是來了一具分身,卻似乎像是什么都知道了一樣。
這魔修遷徙的結論,又是如何得出的?
陳登鳴分身瞥了一眼玉鼎真人,笑了笑,“葉長老,您其實也不用疑惑,有些事情,您要是知道,您不就成了道子?”
玉鼎真人面上一窘,頓時有所猜測了,訕訕道,“這這也是哈所以您這是”
陳登鳴耐人尋味道,“是蘇師叔告訴我的,你不信我,總要信蘇師叔吧?要不你獨自跟上去,盯著他們遷徙?”
玉鼎真人嚇了一跳,忙干笑擺手,“這這哪兒能啊。道子殿下您的金玉良言,我老葉一直深信不疑,不過再加上蘇師叔的,那就更是往死里信了。”
“成。那就打道回府吧!這些魔修遷徙出去后,不在咱們長壽宗的地盤,也就跟我們無關了,樂得清凈。”
陳登鳴的確也是樂得清凈。
這此后一連四個月之間。
分身幾乎將三十七處光幕內建立了信仰聯系的香火信眾控制了大半。
僅有少半香火信眾或因久久得不到祭祀回應而被強大的魔物控制以及吞食,又或者被各自周邊的仙道宗門圍剿消滅。
最終分身成功控制的香火信眾,足有二十四撥,總計超越兩千多名魔修以及十幾頭強大魔物。
分身也因此掌控了很龐大的一股香火信仰力。
這一股龐大香火信仰力在離開光幕后,于分身的識海中轉為磅礴混雜的神識,充滿不可名狀的癲狂邪惡魔性,令人心悸。
陳登鳴為此也不敢再頻繁靠近分身,打算先遙控分身,觀察形勢,慢慢熟悉掌控這股詭異的力量,避免牽連到本尊。
與此同時,他也成功利用分身對諸多附近信徒的掌控力,將眾多魔修驅離長壽宗附近,去往一些偏僻無人的海島生存,盡量少惹麻煩。
如此一來,也就導致長壽宗難得安寧了一陣子。
相較外面其他海域的仙道宗門時而就有修士瘋狂,還需大張旗鼓的圍剿魔修的緊張情形,長壽宗就要安逸多了。
陳登鳴抓住這難得的寶貴時間,連同幾大分身一起迅速修煉《長壽功》,提升功法熟練度,盡快積累足夠突破境界。
值得一提的是,因分身的神識中已具備了大量帶有魔性的神識力量,陳登鳴也摸索找到了利用分身吸收魔性力量的辦法。
通過這種辦法,他成功將獵殺的金丹后期魔物尸體以及血液中的殘留魔性吸走,減少魔性污染。
便是引魂幡內的魔物神魂以及大量被魔性污染的陰魂,也無需通過小陣靈所說的較為浪費的方式,進行廢物利用了。
陳登鳴將魔物尸體交給突破至金丹期后煉器術更上一層樓的鶴盈玉。
這姐兒以自身金丹三味真火,結合半報廢的如意寶甲,煉制出了一副全新的三階高級寶甲,防御性更強。
金丹后期魔物的陰魂則直接打碎了喂到幡中兄弟的口中,終于也是助接連突破失敗的鬼佬祝尋突破到了金丹。
便是黑云豹,壯著豹子膽吃了點兒魔物尸體的邊角料,也在四個月的時間內順利突破到了筑基圓滿。
這一趟下來,可謂是一魔倒諸物生。
而也是在此時,長壽三祖蘇顏焰,也終于是徹底恢復了傷勢蘇醒了過來,身上散發出的靈威似更強了幾分。
陳登鳴感受到洞府內散發出的一股壓抑元嬰靈威,頓時心情振奮。
這師叔,總算是醒來了。
而且看樣子,似因禍得福,修為可能精進了不少。
最主要是,這師叔醒了,非但有人主持宗門大局了,他也能繼續賴著寒玉冰晶床修煉了。
這四個月少了這張床,修煉速度變緩,他還頗有些不適應,也總不好在自己的洞府內,膽大妄為跑去跟師叔擠一張床蹭修煉。
再怎么修煉狂魔,也沒這么個狂魔法的 昨天還是打破了本書從沒請假斷更的連更記錄,遺憾!寫到半夜發一章五千多字表達一下歉意吧!唉!
白天坐高鐵回去,明天無條件加更補一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