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域邊城,是往極東的方向一路東去,直穿過整個東域,途經五行遁宗、化龍宗等大宗,一路直到最東方,路途直線距離就長達三萬六千公里。
陳登鳴和鶴盈玉縱是乘搭三階高級靈舟金蘊逆光舟,沿著直線飛行,也需不停歇飛行接近一天一夜才可抵達。
這也是二人藝高人膽大,無懼途中危險,否則速度還要降緩。
不過二人是秘密低調出行,還需繞開一些大門派大仙門的區域,無法走直線路線,否則極易被大宗陣法捕獲,亦或在高空區域遭遇高階修士,暴露了行蹤。
如此一來,二人刻意繞道幾番后,于五天后才抵達頗為荒僻的東域邊城。
這里看似還是在東域范圍,但無論是土地、邊城風貌,都予人一種異域風情的特殊感。
甚至空氣中都似乎醞釀著陰森森的意味。
這里的土地似是一種紅色的黏土,但卻紅得有些過頭了,顯得像是黑褐色,令人望一眼都感到壓抑,仿佛土壤經過了成千上萬年的鮮血浸泡過。
除了少數鬼道修士以及需要來此鎮守的宗門修士,多數愿意來此的修士,圖的是邊城內擁有珍稀的三級靈脈,居住費用也只堪比正常擁有三級靈脈的仙城的一半。
“這是一個很奇妙的地方,一般也只有凡間世界中多有傳說。
但這里的修仙界,卻也多有傳說,因為這里時常就會發生一些詭異的邪祟事件,常有人就會離奇身死。
加之兩面環繞的墮落絕地襯托,使得邊城有著很多令人毛骨悚然的傳說從當地流傳開來,引起眾說紛紜”
陳登鳴俯瞰下方不遠處的邊城,將自己之前打聽所知的訊息說出。
只見下方山城,乃是處于瞑江水河流交匯處,東面以及北方兩面臨水,朝西方向則是他們來時之路。
臨水之處雄山聳峙。
邊城就由山腰起,依隨山勢磊阿而筑,建筑群順山蜿蜒而下。
主建筑物群雄踞山嶺開拓而出的平地上,顯得形勢險峻,山上的護城大陣處于半啟動狀態,氣象森嚴。
陳登鳴拍了拍懷中的魂屋,道。“靈兒,喜歡這里嗎?”
小陣靈傳出神念,“不,不太喜歡,這里太,太陌生。
不過看在魂花的份兒上,可,可以喜歡,這里的墮落絕地內,很可能是有魂花的.”
陳登鳴聞言一笑。
前段時間,小陣靈提及就要突破了,實力突破后,就需要更多純粹的魂力以及魂花修煉,如此方能恢復昔日的實力。
如今十幾天過去,小陣靈已是正式突破成了堪比金丹大修的鬼將,他卻也正好來到了這鎮守墮落絕地的邊城。
墮落絕地內,存在無數鬼怪邪祟,甚至還有鬼王出沒,是貨真價實的極陰之地,興許就會出現魂花。
陳登鳴思忖片刻,又催動引魂幡,將祝尋召出。
“哫!哫哫!”
很久沒有出來透氣的祝尋很興奮,繞著陳登鳴狗語個不停。
“師姐,現在我們便冒充一段時間的鬼修吧,就說是昔日陰鬼宗的修士.”
陳登鳴說著,施展凡間武學縮骨功變幻了一番相貌。
這比法術效果更為逼真,乃是從面骨上改變相貌,不易被人以術法或神識瞧出。
鶴盈玉也是隨之效仿。
她不會縮骨功,但精擅化妝,平日里化丑一點遮住美貌,晚上再恢復本來面貌取悅夫君,安排得當。
二人改頭換面了一番,又穿上了尋常的三階中級法袍,收起靈舟,這才飛降向下方邊城。
邊城的上空開啟了禁空大陣,二人來到城門口處,跟著稀稀落落幾個趕到邊城做生意謀生的修士一起進城。
“干什么的?從哪兒來,拿出身份憑證看看。”
守城的修士是一隊練氣修士,正在挨個盤問檢查身份,后方還有一位筑基領事坐鎮,皆穿著化龍宗的道袍。
陳登鳴早先就聽高凌霄說起過,如今在邊城這邊鎮守墮落絕地的,乃是天道宗以及化龍宗的修士。
他若是以本身長壽道子的身份前來,在這里自然會被隆重接待。
不過如今改頭換面,便還是要知道伏低做小。
很快,盤查輪到他以及鶴盈玉。
“干”
盤問的練氣修士正欲照流程問話,眼見陳登鳴二人皆穿著華貴的高階法袍,身上隱隱散發的靈威令人心悸,立即含笑作揖改口。
“二位前輩請了,不知是來自何方?來咱們這邊城是所謀何事?還請出示身份憑證。”
此時,后方坐著的筑基期化龍宗領事也被驚動,起身對著陳登鳴二人遠遠作揖,算是打過招呼。
這也是大宗修士的底氣。
哪怕陳登鳴二人此時表露的氣息是假丹大修,化龍宗的筑基領事也絲毫不虛,打個招呼就算是面子上照顧過去了。
陳登鳴回禮后,笑著介紹,“我們是陰鬼宗的修士,這位是我師妹。我們來這里是打算定居一段時間。”
“哦?陰鬼宗?”
盤問的練氣修士訝然,眼神頓時變得忌憚起來,目光打量陳登鳴以及鶴盈玉,又警惕看了看飄浮在二人身旁散發邪異氣息的祝尋,告歉一聲后,立即轉身去通報。
沒多久,那筑基領事親自前來盤問。
對于陰鬼宗,其他正常修士可能都未必聽說過,因為這宗門都已經被滅了五六十年了。
但邊城毗鄰墮落絕地,時常就會有一些小門小派的鬼修趕來,甚至曾經還會有西域噬魂宗的魔修趕來。
陰鬼宗在鬼道宗門中,已算是大門大派。
哪怕早已被滅,鎮守這邊城的修士耳濡目染下,還是聽過的。
陳登鳴拿出從林河遺物中得到的身份玉符交出檢查。
幸好他也沒有銷毀玉符,如今正好應付應付。
不過盤查的修士主要看的,還是由東域諸宗聯盟的合關城開出的戰功令牌,以避免再有西域噬魂宗修士混入過來。
“如今四域交戰,曾經還會有西域噬魂宗的修士混過來,現在幾乎沒有了,倒是導致我們的壓力也變大了不少.”
化龍宗筑基領事感慨說著,將陳登鳴的戰功令牌交還。
“哦?”
陳登鳴訝然,“西域那邊不是也有墮落絕地,為何他們西域修士不在那邊的墮落絕地活動?”
筑基領事訝然道,“因為人多資源少啊,西域噬魂宗以及其他幾個鬼修宗門,都想將我們四域的墮落絕地都包圓了,開發成宗門駐地。
不過墮落絕地,事關重大,不容有失,也不可完全與一些宗門的利益掛鉤,因此從未交到這些鬼修宗門的手里。
他們自己競爭起來都會嫌資源少,有些人也就會去往其他幾域的墮落絕地.”
陳登鳴頷首,旋即不再多言,言多必失。
他已理解了為何這筑基修士說壓力大。
墮落絕地內經常就會有鬼怪或邪祟竄出肆虐。
這就需要鎮守此地的修士出手化解,甚至定期就要進入墮落絕地內消滅一些鬼怪邪祟。
曾經有噬魂宗的修士前來捉鬼,也算是減輕此地鎮守修士的工作壓力,鎮守的修士多半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如今四域交戰,西域噬魂宗修士就不會來了,敢來那就都是行走的戰功。
二人低調進入城內后,面生的相貌以及穿著引起了一些城內常住修士的注意。
不過有人雖是躍躍欲試想上前自薦當向導,收取一些費用,卻又顯得不太敢上前的模樣。
經常在邊城混的都是修士中的人精。
一眼就看出陳登鳴二人實力強橫,不是一般的筑基修士。
關鍵身旁還尾隨著一頭滿臉橫肉、眼若銅鈴看上去很兇惡的鬼怪,顯然是鬼修。
一時也沒人主動靠近。
鬼修最缺德的手段,就是將敵人殺死后,抽魂虐待,或服侍自己。
因此在修仙界中,但凡鬼修,都必然被打上不是善類的標簽。
陳登鳴和鶴盈玉在邊城外圍轉悠了一圈,隨后便直接低空飛行,掠向群雄踞山嶺開拓而出的內城區域。
內城最是繁華,靈氣也充裕,乃是三級靈脈上建造而成。
這里修士很多,有不少修士是常主于此,圖的就是這邊城的三級靈脈以及相對實惠的租住費用。
陳登鳴本以為離開長壽宗長壽峰的四級靈脈后,在外面修煉將會缺乏優質的靈脈資源。
但如今邊城就有三級靈脈,卻也是讓他頗感滿意。
至少短期來看,修行速度也不會掉下多少。
二人交納了入城費用五十塊下品靈晶后,便在城內的事房司挑選了一處僻靜大院,花費了百塊上品靈晶,暫時租住半年。
那負責租房的老修士也有眼力,客氣提醒了一句,“這位前輩,您是鬼修,老身也就不多言了,只是按照慣例,老身還是要提醒的。
在咱們邊城這邊住,隨時都有可能發生邪祟詭異事件,前輩您是這方面的行家,老身提醒一句,您應該就懂。”
陳登鳴心內訝然,有心想要多問,到底會發生什么樣的邪祟事件。
但考慮到要保持現在的鬼修人設,還是淡淡點頭應下,表示自己清楚。
離開事房司后,陳登鳴嘀咕,“莫非是鬧鬼?修士也不怕鬧鬼吧?我十幾天前知道要來這邊,也已經準備了一些驅邪符箓。”
鶴盈玉白了一眼,“我給你煉制的照心破妄鏡,你都多久沒用了?是忘了當初的初心?”
陳登鳴聞言嘿然一笑,“那哪兒敢。”
二人邊走邊說,很快也就低空飛行到了租賃的住處。
“這離了宗門,連住都要花銷不少,還是宗門好啊。”
陳登鳴催動院落令牌,打開陣法,進入新租的院中,看著手里的租賃令牌,又看向正掐訣施法打掃的鶴盈玉。
師姐平日里窈窕動人,風神高雅,夜里泡澡的水都是宗門的靈泉之水,如今卻要化妝得丑丑的,在這小院子里陪著一起吃苦,不由感嘆道。
“連累師姐你了.”
鶴盈玉收起掐訣的手,大嗔道,“師弟你這是說的哪里的話?我們現在住在這里,也不算差了,好歹也是三級靈脈,很多修士都享受不到這樣的資源的,無非是花費一些靈晶。”
陳登鳴聞言心中微暖,移步到鶴盈玉身前,擁著她柔軟肩膀,笑道,“說得也是,我們如今的靈晶還有數萬,夠用很長一段時間了。”
“你啊,就是以前窮慣了,現在花你一點錢,你就心疼。”
鶴盈玉反手摟著他的肩頭,笑嘻嘻道,“還算你有良心,心疼靈晶也沒忘了心疼我。”
陳登鳴笑得喘了起來,“師姐,多少靈晶都買不來你,我當然更心疼。”
二人一番笑鬧后,衛生也不繼續打掃了。
這旅途勞頓,一路上頗為壓抑,需要修煉解乏,調整情緒。
當即收了幡中兄弟祝尋,先一起修煉一番,鞏固修為。
事后。
夜里。
陳登鳴躺在新房屋的床上,聽著屋內鶴盈玉洗漱的聲音,翻來覆去,暫時還沒適應這新居住環境。
“我都是金丹修士了,居然還認床?我這結的是結石還是金丹?”
陳登鳴揶揄一笑,考慮到可能會發生邪祟的事情,索性召出小陣靈,守著師姐洗漱,防止有什么小鬼偷瞧。
自己則走出房屋,吹著清涼而略顯陰冷的夜風,看遠處天邊的星空。
如今時值夏末,天上青龍七宿,角亢氏房心尾箕,在夜空中形成一條橫跨天際的大龍,頗為璀璨。
陳登鳴雙目中左眼浮現藍色天仙道力,右眼浮現銀色人仙道力,心靈遙遙感應著處于長壽宗那邊的兩道分身。
隱約能通過心靈傳感在腦海中呈現分身當前的狀況。
三萬公里,距離委實太過遙遠了。
哪怕心靈的力量可無視時空限制,但欲要極其清晰的了解分身的狀況,達到與之感同身受,實時交流的效果,就需要損耗更多的心力。
目前倒是沒必要進入那種心靈交感的狀態。
確定兩具分身無事,能應付得過來宗內的狀況后,陳登鳴放松下來。
上次他與那北靈宗金丹中期長老佘希能交手,已經暴露了分身白毛的狀況。
北靈宗不會沒防著他這一手。
若真是宗內存在魔修陣營的內奸,可能也會去試探他留在長壽宗的分身。
不過這種任務,畢竟存在暴露的風險,對方未必會輕易嘗試。
好歹他也是道子,宗內一般的修士也未必就能輕易見到他。
而地位不一般的修士,若還是內奸,就為了試探他一個分身就冒著暴露的風險,怎么算都是吃虧的。
“算算時間,還有五天,北靈圣母和我長壽宗老祖的約戰就要開始了。”
他才收回心神,便察覺到儲物袋內的傳音法器震動。
當即走到后院,拿出一大塊形似祭壇的傳音法器,布置在后院。
又將其他配合傳音法器使用的其它陣器取出,掘土挖沙,按照對應的陣法位置,分別安置在法器四周。
這是刑慧光為他爭取到的小傳音陣。
盡管只是小傳音陣,布置的法器以及陣器就已重達數噸,不是尋常傳音玉符可比。
以此傳音陣,即可跨越數萬公里的距離,與刑慧光取得聯系。
陳登鳴布置好陣法后,打出一道靈光落入中央宛如祭壇般的法器內。
登時正在散發微光的法器明亮起來,其中傳出了刑慧光的神念,問詢是否已經抵達邊城。
陳登鳴告知抵達后,刑慧光遂將最新的一些消息告知。
“陳師弟,既然你已經在那邊安頓下來,師兄我也就放心了。
有些事情,師兄我就要現在告知你,對于宗門,你也不必過多憂慮。
其實就在北靈圣母約戰我宗之前,一祖就已經出關了,而且已晉升到了元嬰圓滿。”
陳登鳴,“.”
臥槽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一祖早就出關了,你不告訴我這個道子。
那天敲響長壽鐘開會,還裝得一副疲憊焦躁的模樣,還秘密安排我出逃,這一套套操作下來,像是要準備遺囑。
結果現在告訴我,沒事,就陪您演場戲?
陳登鳴腦袋呆麻了片刻,強忍著罵刑師兄一頓的沖動,立即問詢什么情況。
他的演技其實也還可以啊。
沒必要為了讓他演得逼真,就完全不告訴他更深的內幕。
不過刑慧光這一手,倒是讓陳登鳴心里也頗為佩服。
長壽宗一門一化神三元嬰,昔日全盛時期金丹如云,的確不是浪得虛名的。
就這陰得可以的謹慎做法,差點兒連他這個道子都繞進去了。
不過刑慧光竟然不惜欺騙所有人配合他演這一出戲,似乎也細思極恐。
這說明長老團里有壞人啊,這是要刻意做給某些人看的。
“幾千年了,我長壽宗一直與世無爭,謙沖恬淡,甚至不惜背負戰斗廢柴的破名聲,一心只追求長生大道。
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是金子也總會發光,我們長壽宗畢竟一化神三元嬰,想要藏拙,敵人也知道我們很強,藏不住啊。總會有些屑小之輩,要找我們的麻煩 這一刻,我們忍了很久,也等了太久,此次北靈圣母約戰,我們就要斬了魔剎國主的一只爪牙,粉碎他的陽謀。”
陳登鳴再次呆麻。
怎么回事,聽刑師兄這語氣,像是頗為亢奮,很是期待,這似是主戰派的口吻啊,與平日里穩重保持中立的刑師兄完全不同。
不過這似乎也說明,長壽宗的勝算真的很大。
一祖如今是元嬰圓滿修士了,不說干掉北靈圣母,將之擊敗應該是沒問題的。
“另外還有個好消息告訴你,雖然四域長老會同意了魔剎太子的約戰,但蜀劍派太上長老莫嘉正也約戰了魔剎太子。
因此魔剎太子,將會由莫長老解決,以莫長老的實力,這一戰懸念也不大”
“這應該都是你們一早就商量安排好的吧?畢竟四域長老會內,也是有與你們親近的人 我之前還奇怪,為何其他宗門就沒反應,天道宗二祖重傷可以理解,蜀劍閣不應該不會發聲,看來也是早有默契了。”
陳登鳴心里吐槽。
這些情況,刑慧光現在才告訴他,讓他這么多天來壓抑郁悶,都感到是白費了,瞎操心。
“好了。師兄告訴你這些,就是讓你不用擔心,在邊城那邊先委屈待一段時間,當出去度假兜風了。”
陳登鳴聞言哭笑不得。
他都還沒體驗幾天再度顛沛流離的生活,結果又被幸福敲門。
“對了!忘了說,無論是北靈圣母還是魔剎國,都執意要求戰勝后交出你。
尤其北靈圣母,表現得格外激動,在這約戰促成后,還是死咬不放,看來那北靈圣子的確是她的心頭寶。
師兄覺得你在安全方面還得多注意加強,不要大意!
當初殺死北靈圣子、殺剎護法、魔剎皇子的,也不止你一個人,最多就你出風頭一些。
這兩家卻就是要抓住你不放,這顯然是想借此時機,向我長壽宗發難,與師兄之前說的如出一轍.”
“好!多謝師兄提醒!那師弟就靜候捷報!”
陳登鳴道謝之后,關閉了傳音法陣,不免也是再度感到有些奇怪。
的確,目前的狀況,正如刑師兄所說,這是一場針對長壽宗的陰謀。
其主要目的便是阻礙一祖突破,吸引初祖出關,重創長壽宗。
他這個小蝦米,只不過是這兩方發難的借口罷了。
但如今約戰既已促成,北靈圣母卻仍是死咬不放,看來這老女人是的確想為北靈圣子報仇。
陳登鳴想到這里,倏然又想起對方上次不惜消耗元嬰之力追殺他,那佘希能提及讓他交出北靈圣子遺物的情況。
當時他只道那是對方的緩兵之計,目的就是誆騙他,停下來引頸受戮。
那種情況,他當然也是不會上當的,誰敢相信自己殺了旁人的至親后,別人說交出遺物就既往不咎這種鬼話。
事后直到北靈圣母的元嬰之力爆發時,他才感到有些蹊蹺。
但也只道是北靈宗無人有能力拿下他,這圣母不得不親自出手。
可如今再想來,莫非北靈圣子的遺物中,真有北靈圣母志在必得之物,才會如此糾纏他不放。
這種蹊蹺之處,他在十幾天前也曾細想過。
但事后宗門發生一連串的事情讓他頗為分心,加之緊急開會時,刑掌門和諸多長老都是認為,北靈圣母要求交出他乃是一個借口,真實目的主要是針對長壽宗的諸位老祖,他也就并沒有妄自尊大的往自己身上去想。
畢竟妄想堂堂化神的魔剎國主和元嬰后期的北靈圣母,就為了對付他一個金丹修士,而向長壽宗發難,怎么看都是瘋了。
可如今身處異地冷靜下來后,他再次想起曾經拋諸腦后的蹊蹺。
“北靈圣子的東西,我基本都交給合關城了.
只剩下一張北靈海域的海圖和一些丹藥、符箓.若北靈圣母真要什么東西,難道是海圖?”
陳登鳴從儲物袋內翻出北靈圣子的儲物袋遺物查看。
儲物袋、丹藥和符箓,都是比較正常的物品,其中容量達到兩百丈的儲物袋和丹藥雖然珍稀,卻也是市面上花些錢就能買到的。
至于皮卷地圖 陳登鳴目露思索。
這地圖雖然不錯,還可更新訊息狀況。
但這種功能,各宗分發給弟子的戰時地圖,同樣是擁有的。
唯一特殊的就是,這地圖詳細記錄的是北靈海的海圖,需要地仙道力催動。
可地圖這玩意兒,陳登鳴想來,北靈宗內未必就只有這一張才對,哪有這么大個宗門備地圖只備一張的,掉了不就沒有了。
“.掉了也就沒有了.”
陳登鳴無語,突然明白了。
很可能讓北靈圣母抓狂的,就是這么個小東西。
但這老婆娘,從始至終都不提及海圖的事情,只提要交出他,讓人以為是尋仇泄憤的。
“這老娘們,要什么東西就說啊,不說我怎么知道。
不過這么看來,這海圖也許很重要,以至于這北靈圣母從始至終都不提,或許是擔心落入其他人手里。”
陳登鳴來了興致,又研究了一番海圖后,發現不出什么所以然來。
當即,他又啟動傳音陣法,將發現的這一情況告知刑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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