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視牛頭大將化入飛毛虱內極速逃竄而走,陳登鳴身上銀光也伴隨道力衰竭而消退,雙眼中威嚴冰冷的銀光消斂。
“逃.就這么逃了?”
喬昭獻這時反應過來,掙扎從地上爬起,不甘看向遠方已剎那逃之夭夭,不見蹤影的牛頭大將。
逆斬金丹的戰績啊!
哪怕是三人聯手,卻也仍是一大壯舉。
畢竟斬殺的乃是一頭金丹妖魔,比之正常的金丹初期修士要強不少,這也將是一大戰功,傳出去他的名聲更大,在天道宗內的名望更盛。
“就這牛頭大將的速度,你追啊?”
陳登鳴從空中降落下來,斜兜了一眼喬昭獻道。
喬昭獻咬牙,捂住胸口斷裂的胸骨嘆息,“可惜我受傷不輕,不然非得追上去。”
“吹牛。”
陳登鳴翻個白眼。
就剛剛這牛頭大將全力逃命的速度,比之先前追擊他們時還要迅猛,顯然是拿出了壓箱底的保命底牌。
喬昭獻除非再施血遁,否則想要追上,談何容易。
此時,他也退出人仙道體的狀態,龐大而充滿壓迫力的身軀逐漸恢復如常。
被撐大的報廢甲木法袍,隨之縮小,破破爛爛纏繞在他塊壘層層的魁梧身軀上。
陳登鳴咳出一口血,只覺渾身骨頭宛如散架般的痛,好似被無數鐵錘敲打過了身體每一處般。
尤其是之前握刀的雙臂,手骨都像是要斷了般的痛。
“嘶——”
陳登鳴輕抽了口涼氣,抬起雙手查看,小臂都已充血腫脹起來。
這簡直比挨了牛頭大將一老牛蹄子還要痛。
方才他人刀合一,一刀刺出的急速,應該是超越了三百丈一息,身體也承受著巨大的負荷。
要將一顆小石子甩出以三百丈一息的速度飛行很簡單。
但要讓他在人仙道體的小巨人狀態下,以三百丈一息的速度飛行,卻就非常困難了,造成的沖撞力和殺傷力也極其驚人。
這同樣也是牛頭大將實力強橫的原因之一。
其非但體型龐大,速度也極快,爆發力驚人。
等閑金丹初期修士,根本不會是這老牛的對手。
“這老牛非但有厲害的巨斧妖兵,還有一套防御力極強的盔甲,我之前倒是小覷這威武大將了。”
陳登鳴用力揩出鼻腔內凝結的血液,瞧了瞧靈光黯淡,因強行劈開盔甲而有所破損的驚魂絲,有些肉痛。
他迅速掐訣,施展《逆榮回春術》,抽來周遭植木中的榮氣,為自己以及喬昭獻療傷。
輪到高凌霄時,這傲嬌女劍修卻是表示不用,自行施展了一個水系術法進行療傷。
三人中,她算是受傷最輕的,陳登鳴其次,喬昭獻受傷最重。
“沒想到你是水系靈根,剛剛那一手可剛可柔的劍訣不錯。”
陳登鳴夸贊一句,又調侃道,“你之前不是說你修煉什么蜀劍閣劍訣,有進無退,只攻不守?剛剛怎么”
高凌霄聽到前一句夸贊還心情不錯,聽到后面沒好氣哼道,“萬明劍經確實講究有進無退,但不代表我不進攻的時候就不能退。”
“得!你們女人怎么說都有理。”
陳登鳴干瞪眼,心里吐槽一句,懶得與之議論,對不遠處招了招手。
“哫哫哫——”
幡中兄弟祝尋頂著丑陋的林河大腦袋,嘎嘎怪笑飛來。
“這丑家伙你從哪兒弄來的?”
高凌霄神色忌憚又古怪,盯著渾身散發強烈邪祟氣息的祝尋,末了補充一句,“還挺厲害的。”
祝尋確實氣息又變強了不少,顯然吞了何立的神魂后,實力再度發生蛻變,甚至此時還有不少魂力并未消化。
陳登鳴拿出引魂幡以及尸囊,將祝尋和腦袋收起,平靜道,“這是我的一位兄弟,被噬魂宗修士,也就是之前那何立所殺,煉成了陰魂。
后來被我救下,我慢慢摸索著將他培養成了厲鬼,希望他有朝一日,能恢復全部靈智.”
高凌霄頓時想起之前陳登鳴執意要對付何立,不由肅然起敬,同時為自己先前那些想法感到慚愧。
在此之前,她是對長壽宗博雜多學而不專精一項的做法是頗為鄙夷的,認為陳登鳴在刀道擁有如此天賦卻不專注,反學諸多旁門左道。
如今看來,此人卻是也有苦衷,實乃重情重義之輩,倒是誤會了。
“這牛頭大將雖然逃了,卻也付出了很大代價,我看他若是撞上咱們東域的金丹前輩,興許會栽,屆時功勞也會算上我們一份,畢竟音影珠已經記錄了下來”
這時,喬昭獻的傷勢在榮氣輔助下有所恢復,走過來道。
陳登鳴搖頭,“就算只是將他重傷擊退,我們也已經是立功了,這次我們能達到這樣的戰績,已經很不錯了。
不是每個金丹,都會那么大意,能輕易就被我們以弱勝強的,搞不好就要陰溝翻船。”
他話罷,走向前方跌落在地的手臂和巨斧,凝重道,“收拾收拾,我們要趕緊離開這里,剛剛的戰斗動靜可不小,若是再來一個金丹魔修,我們今天都要交代在這里。”
“別烏鴉嘴!”
喬昭獻色變,深以為然,也不再戰意高亢提什么斬金丹了。
這以弱勝強,還真不是人能干的事情。
此次他沖在最前面,傷得也是最重,要是和牛頭大將單獨對戰,絕對死得快。
三人迅速收拾好戰場。
也沒什么好收拾的。
就一個足有丈長牛蹄子。
一個足有半丈長的牛角。
一把妖兵巨斧。
一套半報廢的盔甲。
東西收入儲物袋內,三人疾馳離去,遁入了明云山脈中暫時藏匿,等候宗門傳訊提醒。
“這里真的安全?我感覺是不是距離之前的戰場太近了?”
明云山脈中,喬昭獻縮在石窟內繼續療傷,瞅著對面剁下一塊牛蹄肉,正嫻熟燒烤著的陳登鳴道。
陳登鳴灑了把鹽巴,又涂抹了一些靈藥粉塵去腥,笑道,“絕對安全,而且現在就算往東域去,也未必安全吧?
搞不好途中就遇到其他金丹魔修,我們還是在這里安心等宗門的消息。”
“也是。也不知道他們金丹后期修士如今交手得如何了。”
喬昭獻頷首,又看向已經烤得噴香流油的牛蹄子肉,咽了咽口水。
“沒想到你這燒烤的手藝還挺不錯。”
高凌霄則聳了聳鼻子,俏臉上表情有些嫌惡,甚至都不想去嗅一口。
一想到那又黑又壯滿身黑毛,還全身虱子的牛頭大將,就感覺腌臜,陳登鳴二人卻還要吃,這已是挑戰她的食欲極限。
“畢竟是金丹妖魔的肉,高端的食材,哪怕以最簡單的烹飪方式,也能烹飪出美味佳肴。
可惜,這牛蹄子我只斬下一小半,只能算是牛前蹄!這就叫牛失前蹄,焉知非福,至少他逃了。”
陳登鳴搖搖頭,看向高凌霄,“高道友真的不需要這金丹妖魔的肉?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那個店了。”
高凌霄皺眉,“不要!”
陳登鳴嘿然一笑,看向喬昭獻,“喬道友,既然高道友不要,稍后我們兩個分了。”
喬昭獻連聲應好。
體修的修煉法中,有一主要修煉方式就是食補。
金丹妖魔的肉,這自然是最最頂級的食材,能增進他的修為。
其實,他已經可以突破金丹了,只是一直壓制,想要打穩更牢固的根基,而后壓制不住,便自然突破。
如此一來,突破后境界將更為穩固,繼續精進的潛力也大。
陳登鳴又問到妖兵巨斧以及盔甲、牛角的分配問題。
這兩種法寶以及牛角,也非凡品。
前二者,可能是三階高級乃至三階頂級的法寶,后者則可以煉制三階頂級的法寶。
其中盔甲已是半報廢,價值要大打折扣,可能只價值兩三千上品靈晶,但比牛角還是強不少。
巨斧卻是完好無損的,價值難以估量,可能需上萬上品靈晶。
不得不承認,這牛頭大將的法寶固然不多,卻勝在質量極高。
法寶的厲害程度,還要超越熾炎血魔許多。
聽到陳登鳴提起分配,喬昭獻搖頭,“這次說起來,也是陳道兄你為我解圍。
我只需要妖魔肉即可,這法寶不適合我,就不需要分配了。”
高凌霄也是搖頭,“我也不需要,用不上,若是寶劍我可能還會感興趣,這些臭烘烘又笨重的東西,對我沒用。”
陳登鳴訝然,笑道,“好,你們都不要,那我就拿走了。
不過這些法寶靈材,畢竟價值不菲,我還是不能讓你們吃虧,我就拿出靈晶作為補償吧。”
“陳道兄,你這話可就是小覷我們了,我喬昭獻說不要就是不要,一分錢都不必分配給我。”
高凌霄笑了笑,“你的法寶也是破損了吧?
連法袍都破損了,損失很大。我的法器都完好無損,就算了。”
陳登鳴還要堅持,眼見二人都不理會,唯有作罷。
這二人也都是說一不二,繼續說下去,就顯得矯情生分了。
畢竟都是大宗天驕,在他陳白毛的大名還沒顯露之前,就已經是東域的風云人物。
各個一出生就資質卓絕,只怕都沒有經歷過苦日子,不知道修行生活中什么叫窮。
幾千塊上品靈晶,不說完全不放在眼里,卻也是不會太當回事,寧愿賣他一個好。
這也是他陳白毛已初步頭角崢嶸,否則這二人別說賣好,瞧也不會多瞧他一眼。
“這次風險是大了點,但利潤也是很大。
這妖兵巨斧質地堅硬,材料只怕是非常罕有,回頭讓夫人熔煉后,便可為我的神變刀重新升級了。”
陳登鳴心里頗感滿意。
以他半吊子的煉器眼界,都知道是大賺特賺了,心情很愉悅。
當下拆下烤好的外焦內嫩的金丹牛蹄肉。
以神變刀切成小片,佐以秘制醬料,擺盤成精美牛小排的模樣。
而后拿出許久不曾喝的烈火釀,與喬昭獻舉杯下酒,痛食敵肉,好不痛快。
“陳道兄,待此次我回去突破金丹后,下次遇到那頭牛,必要宰了吃大肉,現在是暫時放養,等養肥了再吃。”
“哦?看來喬兄是突破在即了,真是令人羨慕,我便事先恭賀了。”
“可惜…還是沒能與你一樣,在假丹期便創下斬金丹的壯舉啊,此乃我喬昭獻此生之憾。”
“嗐!不過是一次僥幸,談得上什么壯舉?
哎,這牛蹄肉這里,烤老了,有些塞牙.”
“哈哈,下次看我追著這牛頭大將生啃,絕對不塞牙。
聽說北域修士多粗獷,喜食生肉,別有一番滋味.”
酒足飯飽。
臨近黎明時分。
三人紛紛收到了宗門傳訊,得知此次突發的危機已經化解。
經此一役,魔修陣營中,魔剎國羅護法重傷逃遁,噬魂老魔肉身被毀,僅神魂逃了出去,可謂損傷慘重。
東域這邊伏擊的三人,也有人受重傷。
不過相較于此次取得的戰績,卻已算是一場成功的埋伏,狠狠打擊了魔修囂張氣焰,形成強烈震懾。
此戰過后,魔修陣營那些金丹大修,再想狙擊東域這邊的潛力種子,也得掂量掂量其中風險。
三人遂準備動身離去。
在洞窟口,喬昭獻負手而立,慷慨激昂笑道,“既然風險已經解除,陳道兄,我們便就此別過吧,希望下次再見,你我皆已金丹。”
高凌霄輕哼道,“我呢?瞧不起我是吧?”
陳登鳴含笑道,“高道友藝高一籌,自是更快踏入金丹,至少絕對比我快,希望二位將來踏入金丹后,茍富貴,勿相忘!”
“茍富貴,勿相忘?”
高凌霄愣了一下,旋即笑道,“還是陳道友你會說話。”
“保重!”
“珍重!”
三道靈光夭矯而去。
陳登鳴獨自向著錦繡坊的方位飛去,時不時砸吧嘴巴,回味之前的牛蹄子滋味兒,很潤。
這金丹妖魔肉,確實是很頂級的食材。
他吃了不過三四斤而已,消化完后,就感覺丹力已增長了一些。
反饋在面板上,便是《長春功》的熟練度增長了數十。
這牛蹄子他分給了喬昭獻一半后,還剩下一半,足足兩百多斤。
全部吃完,大概能令《長春功》的熟練度增長數千,省卻一月苦修。
“好東西啊,這么好的肉,我就不留給黑子了,把骨頭留給它就行了,反正黑子牙口好。”
陳登鳴心里盤算著,眼見前方晨光熹微,已出現一片建筑群。
錦繡坊已到了。
蟬翼一般透明的晨霧從山間升起,飄蕩在錦繡坊建筑之中,將附近的山林樹木和各色野花浸染,仿佛都在牛乳中洗過一般。
不少靈光閃閃爍爍而至,落入錦繡坊之中,顯得比曾經繁華了不少的樣子。
至少現在的錦繡坊,已無需交納入坊費即可自由進入其中,這自然使得此地更為熱鬧。
不過陳登鳴神識掃過后,便觀察到坊內氣氛凝重肅穆。
諸多修士進入坊市內也是來去匆匆,購買到物資后就立即遁走離去,一派緊張模樣。
“看來是昨日的大戰,驚擾了這邊的修士啊,錦繡坊距離戰斗爆發的地點不算遠,有些修士開始逃了。”
陳登鳴心中一動,神識觀察到也有諸多低境界散修委實無地方可去,便依舊留在了城內,均是愁容滿面,惶恐難安,似唯有坐以待斃。
這的確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練氣三重以下的低階散修,縱然離開了坊市,在野外也很難生存。
如今邊陲的妖獸雖是消滅了很多,卻也不是徹底沒有,一些練氣二重的妖獸,就足可威脅到練氣三重的散修性命。
想到西域魔修可能會鼓動北域修士對南域發起進攻,陳登鳴心頭也不由郁結。
他這大本營經營得還沒幾年呢,就要面臨北域修士入侵的威脅了。
一旦北域修士打過來,首當其沖的,當然就是這與北域接壤的萬里邊陲。
屆時他的大本營可就難保囖,搞不好南尋入口也將暴露。
“暫時應該是安全的,但我也要早做準備。”
陳登鳴身影一閃,以不著痕跡的方式,飛掠向下方錦繡坊內,直奔蔣強打造的坊主府邸中。
府邸高墻深院,結構宏大,建筑精巧。
此時在一個布置得古色古香,梨木家具雕工精細,地面還布置有陣法的書房內,蔣強正皺眉立在窗前,聽著后方屬下的匯報。
突然他眉頭一擰,目中露出喜色,立即遣退所有下屬。
沒多久,屋內一張雕龍刻風的臥椅上,木系靈氣浮現而出,聚攏成一道人影。
陳登鳴身穿一襲尋常黑衣,魁梧身形出現在臥椅上,俊偉面龐轉向驚喜的蔣強,露出微笑。
“強子!”
“陳哥!”
蔣強三步并作兩步,立即迎過來便要納頭就拜。
“哎?又跟我玩這套?”陳登鳴面露不悅。
蔣強嘿然一笑,當即作罷,又心中一動,道。
“陳哥,昨天數百里外那么大的動靜,你可聽到了?”
陳登鳴似笑非笑道,“強子你這么聰明,難道還猜不出?”
蔣強又驚又喜,“看來那動靜就是陳哥你制造的,真是嚇死我們這些小嘍啰了,昨夜就有不少修士逃離了錦繡坊,今天還有不少,陳哥你沒受傷吧?”
“一點輕傷,已經好了。”陳登鳴擺擺手,起身肅然道。
“你現在應該已經得到了一些消息。”
蔣強面容一肅,“不錯,我打聽到,似乎北域那邊的修士,即將要翻過明云山脈,入侵南域?”
這將又是一場殘酷的戰爭,蔣強曾經就經歷過西域對東域發起的戰爭,險死還生,當然清楚一旦這種戰爭再次爆發,錦繡坊將面臨何等危境。
“暫時還算好,北域那邊的宗門似乎在忌憚什么,還比較克制。
但時間長了,可就不好說了”
陳登鳴起身,在房間內踱步,皺眉道,“你有什么打算?”
蔣強道,“我最初是準備收斂所有財產,留下一些心腹管理坊市,獨自躲進南尋,暫時避避,偶爾出來查看錦繡坊的狀況,遙控管理。
也許過個七年八年,這里的矛盾也就結束了。
但這需要請示您的意思。”
陳登鳴微微頷首,“想法是個好想法。
如果沒有更好的對策,這的確是保存利益和安全的最佳方案。
你先做好準備,隨時等我的通知。”
蔣強領命,“是!”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保存生命以及財富,才能在未來時機更好時,創造更多的利益和財富。
陳登鳴在這方面,是與蔣強保持一致意見的。
若是北域真的入侵過來,那沒辦法,也唯有舍棄大本營了。
唯一需要重視的,便是保住南尋的入口不被發現,這也是當初建立大本營的目的之一。
不過,暫時北域還沒有入侵的跡象,連小規模的試探都沒有。
證明事情也沒有往最壞的那一步發展。
陳登鳴打定主意,此次回去后,便要全力修煉突破金丹。
只要能突破金丹,很多威脅與麻煩,都將迎刃而解,或者變得輕微很多。
“帶我去看看靈脈,若是能抽走,最好也抽走,一根毛都不留給北域修士。”
“好!”蔣強聞言一喜,立即在前方帶路。
片晌后,二人就來到了一處光怪陸離,宛如充滿一簇簇水晶礦的靈脈坑內。
這里靈氣極其濃郁,不少果露在灰褐色巖石外的晶晶閃亮的晶石,就是純度極高的靈晶。
其中挑選出一些品相好的挖出,就是下品靈晶。
敲出一些邊角料,便可作為低階散修中流通的靈粒。
陳登鳴雙眼生輝,強大神識橫掃而出,腦海中很快就浮現出一個大致的靈晶礦脈整體輪廓。
約莫足有數里地那么長的靈脈,宛如一條蒼莽的土龍,橫亙山石之內。
這種長度的一級靈脈,已算是上等。
若是完全開采,足以開采出十數萬下品靈晶,換算成上品靈晶,也足有數千。
不過靈脈之所以珍貴,便是其可再生性,足可作為傳宗接代的基業。
故而靈脈不可涸澤而漁。
只需母礦根在,便會隨著歲月累積不斷再生。
挖出礦脈,也需極其慎重。
陳登鳴大致估算了一下。
以他現在的實力,挖出這一條靈脈也不算難。
辛苦是辛苦了點,但收獲卻很大。
不過問題是,這一整條靈脈挖出后,又能轉移到哪里去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