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女修的洞府與陳登鳴的洞府大同小異,面積都差不多,其內兩個修煉靜室,一個煉器室,一個畫符室,一個靈寵室,一汪被陣法鞏固后加工過的人工溫泉、兩個臥室、一個客廳以及一小片可用來種植靈植的菜園等等。
盡管對方是筑基中期修士兼長春派的煉器大師,在地位上比其他筑基執事都隱隱要高那么一丟丟,但洞府待遇上,長春派還是沒搞什么特殊化的。
二人在洞府廳內對坐。
金爐中爐火騰騰,鶴女修行云流水的泡茶,高沖低灑、括沫淋蓋、燒杯熱罐后再沖入蝦須水。
一股靈茶的香氣,登時溢滿整個洞府,靈氣氤氳。
陳登鳴深吸一口茶香,感慨笑道,“鶴師姐非但泡茶的功夫手藝了得,這靈茶也不簡單吶。
如此靈茶,只怕凡人僅是嗅一口,就得保障數年無病纏身,什么疫病都不會感染......真是凡間難得幾回聞吶,師弟今日能品一口也是榮幸。”
鶴女修被陳登鳴夸贊得忍俊不禁,道,“陳師弟你這張嘴倒是乖巧得很,門內這么多筑基,我看就數你最會說話哄人。”
陳登鳴訝然,“師姐這番認可,我可就算是夸獎了啊。”
“呵呵......”
鶴盈玉終是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她人如其名,修長玉立,體態撩人,頗有風情,雖在美貌上不如駱冰與許微,卻自有一股成熟知性的韻味。
此時再度打量陳登鳴后,她親自奉上一杯茶水過去,未語先笑的道,“師弟你也不必好言好語說著,我早得梁師兄囑托,要給你好好修復法器。
你有要求,盡管提出就是,但若是要師姐我倒貼,那可不成。”
“這是自然,師弟可不認為僅是說幾句好話,就能讓師姐你自掏腰包為我制法器,那我這張嘴也就太金貴了。”
鶴盈玉莞爾,再度發出笑聲,又覺失禮,唯有以衣袖掩嘴偷笑,一時只覺這陳師弟當真是頗為有趣。
門派內其他筑基執事,來她這兒做客,也多是客客氣氣彬彬有禮,或是沉默寡言你問我答。
如陳登鳴這幽默風趣者又兼大膽之人倒是很少,關鍵其大膽卻又不失禮數,恰到好處,謙沖恬淡,令人很難不生好感。
一時二人一邊喝茶一邊閑聊,兩個人氣氛卻也熱烈。
鶴盈玉泡茶如關公巡城,陳登鳴問話則如韓信點兵,很多問題恐交淺言深,點到即止,探聽個大概也就成了,很快便改聊到雙方都關注的法器上。
“陳師弟,這一階法器中的頂級法器,師姐倒是好煉制的,只是材料難求,須知一階頂級法器,在價值上其實與二階低級法器相差不多,甚至還要更貴一些......”
“哦?這是為何?是因法器的煉制材料難求嗎?”
“不錯,一階頂級法器對材料的要求更苛刻,甚至會比二階低級法器的材料更好一些,且催動起來消耗的靈氣更少。
再加上這類法器頗受一些世家子弟或是宗門子弟的追捧,故而價值反而有時會更高。
但二階低級法器的威力,卻絕對要勝過一階頂級法器的,只是催動起來需要耗費靈元,不適合僅有靈氣的練氣修士使用......”
“那二階中級乃至高級的法器呢?”
“威力自是更大,耗費靈氣方面則各有不同。目前師姐最多也只能煉制二階中級法器,而且失敗率還會很高,這個檔次的法器對應的是筑基中期,損耗靈元較多。
因此師弟若是需要更換法器,師姐建議還是先以二階低級或是一階頂級為主,駕馭起來更為順手,且耗資較少。”
“那我若是需要煉制一把二階低級的法器大刀,不知要花費多少靈石?”
“具體要看師弟的要求和法器材質,但約莫得花費一到三顆上品靈石左右......”
陳登鳴聞言一陣心塞。
雖然早就料到了,但真要這么貴,這可能一件法器就得掏空他的全部財產了。
“那個......鶴師姐,你看這樣......”
一盞茶后。
陳登鳴飛出鶴師姐的洞府,含笑讓師姐留步,而后心滿意足返回自己的洞府。
這之后的交流,基本算是達成了陳登鳴的目的,他很滿意。
鶴師姐嘴上說著不會吃虧,最后卻還是吃了點兒虧,表示會以成本價不收取煉制費用,為他煉制一件二階低級的類似照光反靈鏡的法器,威力要超越僅是一階高級的照光反靈境很多。
至于冰靈刀,這件法器在戰斗中受損,修復費用由門派補貼,約莫相當于補貼三十塊中品靈石的費用。
因此陳登鳴放棄修復后,可直接再掏六十塊中品靈石作為成本材料費,請鶴師姐再煉制一件二階低級的法器寶刀。
二階低級法器的費用,在一顆上品靈石到三顆之間,陳登鳴花費將近一顆上品靈石的成本材料費,其實最終制作出的成品法器,就是相當于三顆上品靈石的小極品了。
最終,陳登鳴只需要拿出一百四十塊中品靈石,即可得到兩件二階低級的法器。
他自己手里的中品靈石如今僅剩下四十多塊。
不過在將昔日得自漁修的一些法器出手販賣后,再加上淘汰下來需要賣掉的照光反靈鏡等等,也勉強能湊夠煉制成本費。
“曾經我以為我在練氣期修士中很富有,直到我突然成為了筑基修士......”
陳登鳴返回洞府內,雙手插兜,原地踱步,愁眉苦臉,感受到了巨大的貧富差距。
與鶴女修的交流中,就明顯能感覺得出來。
對方即使只是很平淡的說出一些上品靈石的費用,并非刻意裝13,但就是這種平平淡淡的話語,才最為扎心致命。
他也能由此觀察出這位煉器大師的富有,堪稱筑基修士中的白富美加女強人。
宗門內只怕除了梁副派主這種假丹大修,其他筑基修士想要與鶴女修結為雙俢道侶,估計都出不起彩禮吧。
不過要是出得起彩禮,鶴女修又看得上,那倒是穩賺不賠的。
“現在得想辦法,把手里的法器都出手了,統統換成靈石,若是還缺靈石,搞不好我得學一學靈文,靠撰寫道法,賺錢謀生了。”
他如今已有不少道法修煉到了大師級,已可以學習靈文后,將道法結合自身的精神意念,將對道法的理解和口訣刻錄在空白玉簡內,用以出售。
只不過,曾經聽聞這刻錄道法的事情,也很麻煩,需要消耗精神,折損腦力,可謂碼字工,賺的是辛苦錢,因此他一直沒有作打算。
但現在為了弄厲害的法器,更換自身裝備,是真缺錢了,搞不好日后還得嘗試嘗試。
“等這批法器出手后,看看收益再說......”
法器的事情是大事。
前兩天與那血鬼道人交手,陳登鳴就深有體會。
對方的那血影法劍輕易就將他的庚金鑼以及玄鐵戰袍戳穿了。
到最后,對方除了那件披風外,還有特殊的符寶可形成防護。
而他的冰靈刀,與對方的法器長鞭才一接觸,就被打得靈性頓失,法器受損。
若是他當時手中持有的是一件二階低級法器寶刀,也不至于如此被動,那血妖膽敢抬手格擋,手都給劈斷了。
陳登鳴走到洞府桌前,隨手一拍儲物袋。
靈光一閃,一張地圖飄了出來,攤開在桌前。
他仔細查看了片刻,最終目光落在靠近長壽宗的一個大型坊市上。
這個坊市叫長安坊,比長樂坊大了三倍不止,乃是長壽宗開設的,平日里也經常有長壽宗的修士巡邏,有強者鎮守,安全性有保障,距離長春派大概一千多里路程。
以他如今的遁速,全速飛過去,只需要半個時辰,勻速飛行過去,也只要一個時辰。
“那些魔門賊子,就算有些人侵入了過來,也不敢深入那么遠,進入長壽宗的地盤撒野吧,那真是老壽星嫌命長......”
陳登鳴收起地圖,準備現在就出發去一趟長安坊。
不僅要將手里積壓的法器趁機出手了,也得為小陣靈購買一件可抵御他人神識窺探的安置之所。
將洞府的防護閉門陣法開啟后,陳登鳴又將蠱蟲都留在了洞府內,踹了一腳門口躺平的黑云豹,吩咐護洞靈獸看好門,遂徑自離去。
半盞茶后。
一道遁光風馳電掣從高空掠過,向東域腹地深處長壽宗的方位疾馳。
遁光中,陳登鳴已再次改頭換面,打算以另一個身份低調前往交易,不引人注意。
他的冰靈刀雖已受損,靈性大失,原本金盈剔透的刀身似染上了墨水,但對于遁速的影響卻也不算大。
這一路上疾馳趕路,激烈的風氣在耳旁急劇呼嘯,陳登鳴的趕路方式和聲勢就要比曾經練氣期時囂張多了。
一路上縱有一些妖禽撞上,也是慌忙遠遠避開。
筑基期的妖獸,在這東域腹地幾乎很難碰到,各個都成了精,比傻豹聰明多了,蠢的早已被長壽宗的筑基修士捕獵打殺了。
陳登鳴揣測,為何一些傳記小說中,時常看到劍仙行俠仗義,斬妖除魔。
只怕其中小部分屬于虛構,小部分屬于真實,還有大部分原因,則是妖獸都是妥妥的資源。
不同于萬里邊陲聚集地那種妖獸被人圈養之地,真有筑基妖獸膽敢在長壽宗的地界出沒,對于此地的筑基修士而言,那可就是移動的寶藏。
組隊前去打殺了,一人少說賺好幾顆上品靈石,倒是有些類似陳登鳴前世玩游戲,組團搶打野外BOSS的感覺。
二十多分鐘后,陳登鳴已疾馳飛過了五百里路,消耗了約莫四成靈氣。
他放緩飛行速度,改勻速飛行,一邊飛行一邊回氣。
這換作以前,是難以辦到的,但靈根資質再度提升了一些后,如今他已是上品靈根中等的資質。
在勻速飛行的狀態下,運功回氣的速度,已略微超越了消耗一絲,不再是入不敷出的狀態。
又過了半個時辰,周圍空中的靈光逐漸多了起來,甚至有一些小靈舟橫空飛過。
還有人騎著飛行妖獸,懷里還抱著美姬,看起來像是修仙家族的紈绔子弟,很囂張的模樣。
陳登鳴瞅了一眼那飛行妖獸,發覺比傻豹差遠了,心里暗暗自得。
再看前方,已出現一個人煙鼎盛的大型坊市。
沒有城墻,一座巨大的陣法構成的透明結界,散發陣陣靈波,就宛如是城墻。
其內幾十條大街,上百條小巷,如網狀互相銜接縱橫,都是人煙湊集,金粉樓臺,不少修士在里面閑逛。
半空中,還有建筑在陣法場域的巨力作用下,飄浮在半空,甚至有宛如靈泉匯聚的河流,宛如一條條彩帶,在坊市半空的建筑之間漂浮流淌著,河流中有靈魚在游躥,看起來異常瑰麗奢華。
“大手筆,大手筆......這大型陣法開著,一天不就得消耗十顆上品靈石去了?奢侈,證明這長安坊日進斗金,賺得更多,不愧是我的長壽宗。”
陳登鳴感到一陣自豪,將來他就要以長春派為跳板加入長壽宗了,現在算是一家人,可以說是他的宗門。
不過很快,陳登鳴高興不起來。
老遠就看到,進坊市需要收費,而且費用高達半塊中品靈石,且還需要驗明路引身份。
他身為長春派筑基修士,或許有優惠甚至免票。
但此次出手諸多法器,他一開始就沒打算暴露自己在長春派的干凈身份。
當下趁著排隊的機會,又施展縮骨功配合靈,氣細微調整了一下相貌,換回高虎的身份和模樣,口中含入斂息珠。..
這進入坊市,還要驗明路引,比長樂坊還要嚴格,倒是出乎意料,或許也是因近來西域魔修潛入近來的緣故。
陳登鳴本打算以另一個陌生的相貌進入坊市,如今卻唯有先做回小高了。
一盞茶后,陳登鳴以高虎的身份在坊市內的多家法器鋪游走了一陣,了解清楚市場價格后,他面露喜色。
“近來受戰爭影響,法器的價格倒是大漲了不少啊。果然是風浪越大,魚越貴。
不過應該也只是這東域腹地內爆漲,在戰場附近肯定降了不少,很廉價。”
這很容易理解,戰爭愈演愈烈,再加上西域魔修潛伏了進來,東域腹地雖暫時安全,但不少修士都已誕生危機感。
自然也就會購買法器、符箓等防身,供求關系發生改變,價格自是飆升。
陳登鳴沒打算出手給價格壓的極低的商家。
自己去坊市的交易處交納了擺攤費用后,便去了自由交易市場擺攤。
將一堆待處理的法器都直接擺在攤位上,并在一旁立了個牌子,寫明自己需要求購的物品。
自己做這些活兒時,才能體會到身旁有小弟跟著的好處。
往日處理這些法器,哪里還需要他親自跑腿動手,給祝尋和強子一些費用,輕松就能處理了,甚至這二人還能扯皮拉鉤的幫他賣出不錯的價錢。
現在換他自己來,多少還有些不適應。
“嚯?這是練氣高階法器吧?嚯,這有好幾件高階法器啊!”
這時,一名路過的修士看到陳登鳴攤位上的法器,登時驚呼出聲。
這聲音也霎時吸引來周遭其他修士的注意,紛紛湊了過來。
練氣高階法器,在長安坊這種大坊市,很常見。
但在自由市場中,就不算多常見了。
一般一些修士擺攤販賣,也就偶爾一兩件。
像陳登鳴這樣一次性擺出三件練氣高階的法器,還有一堆其他中階法器,儲物袋等等,一看就是狠茬子,搞不好就是殺人奪寶所得。
很快,陳登鳴的鋪子前就圍攏了一群練氣修士,連不少衣著光鮮亮麗的修仙家族子弟以及宗門弟子都吸引了過來,紛紛詢價。
“都是微瑕八九成新的法器,在法器鋪同等市場價格基礎上打七折,需要就拿走,沒誠意就別廢話。”
陳登鳴被幾個只問不買的問煩了,當場冷哼道。
幾名問東問西不像買東西,倒像是打探情報的修士臉色微變。
一個禿頂修士眼露兇光,但對上陳登鳴那深邃冷漠的目光后,只覺心中悸動,渾身一涼,蠕動的嘴唇也緊閉上了。
好東西不怕賣不出去,況且在自由市場魚龍混雜的陌生地帶,賣東西就得強硬,太和氣了還以為好欺負,惹人誤會,他的和氣也是對人對場合。
有這一茬子后,無人再頻繁詢價了,買得起的直接掏錢,買不起的搖頭而去。
角落處,幾名被陳登鳴驅走的修士正聚在一起低聲議論著,時不時看向陳登鳴所在的擺攤位置。
但最后,幾人眼見領頭的搖搖頭,唯有暗嘆,打消念頭。
點子太扎手了,能販賣這么多件高階法器,就算自身不硬,背后也硬,真敢打主意,只怕把牙崩了。
一整日下來,陳登鳴幾乎將所有法器都出售一空,不好賣的幾件,也在賣出練氣高階法器時當添頭附帶了出去,最終總計收獲了一百三十三枚中品靈石。
加上他自己的四十多塊靈石,已經有一百七十多塊中品靈石了。
“希望法器鋪內的盛裝靈體的法器,不會超過三十塊中品靈石吧。”
這一天下來,陳登鳴也沒有求購到需要的物品。
唯有再度去了幾家法器鋪子。
最終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下來,算是在一家法器鋪內以二十八塊中品靈石的價格,購買了用以安置小陣靈的特殊法器魂屋。
陳登鳴又趕去了道法店,花費半塊中品靈石,購買了靈文相關的學習書籍,隨后出了坊市,駕起遁光,保持練氣十重的靈威和速度,慢吞吞朝回飛著,速度慢得像是在釣魚。
他也確實在釣魚。
之前在擺攤時就已經注意到,有好幾撥人盯上了他。
果然,在飛離了坊市數里地后,陣陣破風聲從后方傳來,好幾道靈光呼嘯疾馳而來。
陳登鳴精神一振,還真有送上門的好處呢?
他迅速隱蔽散出神識查探,發覺都只是練氣期的修士,松口氣,旋即暗喜。
正準備停下遁光,佯裝警惕詢問來意。
結果‘嗖嗖嗖——’
道道遁光從他身旁不遠處快速掠過,壓根不瞧他一眼,直奔前方很遠處另一道靈光疾馳過去。
陳登鳴錯愕,他分明看出,其中一道遁光內,就有今日被他呵斥的一個禿頂修士。
怎的,這群人目標不是他?
皺眉思索間,前方已經有斗法轟鳴響起,有人攔截住了前方的肥羊。
這隨后趕去的禿頂修士等人,也立即圍攏了過去,逮著那可憐修士就是一通法器狂毆。
但那可憐修士,顯然也非易與之輩,竟左沖右突的突出重圍,眼看不支,立即扔出儲物袋后大喝。
“道朝兩邊,破財消災!”
這一句話后,那些修士也不追了,收下儲物袋,似是遵守道上的規矩。
“這還有道上的規矩?”
陳登鳴看熱鬧看得是一陣新奇,眼見只是一些練氣修士,他也沒有繞道,一路飛了過去,正準備離去。
那一群捕獵過后的修士眼見他堂而皇之的再度飛來,禿頂修士臉色變了變,又立即看向領頭戴著黑色面具的大哥。
“此人......看來是有恃無恐,搞不好,剛剛是還想釣魚啊。難道附近還有厲害的同伙在觀望?”
戴面具的大哥眼神也是流露驚異,旋即吐出口氣,眼見對方已經快要接近,當即揚起手中的儲物袋,朗聲笑道。
“這位道友,也是一條道上的人吧?不知是跟哪位筑基大佬的?
在下黑風,今日獵得這一條肥羊,按照道上的規矩,合道的兄弟,得把一碗水都端平了。
道友既是路過,也就分一分吧,見者有份。”
陳登鳴滿頭問號,但聽這剪道劫鏢的修士黑風之言,似乎是還要分好處給他這個路過的路人甲?
什么把一碗水端平了,似乎意思就是一碗水要平分?
還有這好事呢?
他不由減緩遁速,心中則警惕。
“果然......此人竟然不怕,還真有分一杯羹的意思,看來還真是道上的狠茬子。”
黑風修士目光一閃,其身旁一眾小弟也不由心凜,旋即對陳登鳴這單槍匹馬就能從老大手里分一杯羹的壯舉感到欽佩。
這修士,確是厲害角色啊,還好他們老大眼光高明,之前就將其排除在肥羊目標之外。
十幾息后。
“黑風道友好走!”
“高道友留步,不送,日后再來長安坊,一起喝酒!”
呼呼呼——
一眾劫鏢修士狂飆離去。
陳登鳴目送這一群人離開,又看向手中多出的十塊中品靈石,不由感嘆這些人的眼力勁兒,真是毒辣啊。
剛剛那肥羊拋出的儲物袋內,竟是有價值六十塊中品靈石的物資,六人平分后,到他手里就有十塊,這可真是見者有份兒。
本來,他都準備路過溜走了,結果,居然被拉住分紅。
若是這群人平白殺人奪寶,他可能還不想染指。
但既是肥羊留下的買路財,沒怎么沾血,他也就還是虛偽的收下了。
“修仙界,真是人人有營生,處處有商機啊......怎么就我賺錢這么難呢?”
陳登鳴再度施展縮骨功,改為陳明的相貌,換上長春派法袍,轉眼從高虎化身長春派筑基修士,駕馭遁光,疾馳而去......
(保底六千四百字已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