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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103西域魔修伏靈舟,財侶法地也燙手

  長春派附近三百里外的修仙家族有好幾家,幾乎都是依附長春派生存的家族。

  其中有家族族長或是老祖曾經便是長春派的執事,后來大概是無望金丹,覺長生無望,才退出宗門,開始娶妻納妾,開枝散葉。

  吳家便是其中之一,不過吳家并無家主或老祖在長春派有過任職,倒是有些子弟曾成為長春派的弟子,也曾推薦過一些出色的供奉加入長春派,故而也是知根知底,被長春派信任。

  陳登鳴在返回門派之前,還是先轉到了吳家,走訪吳家家主吳永旺。

  他現在的身份,畢竟曾經也是吳家的高級供奉,雙方都是好聚好散的劇本。

  如今既已成筑基,理當來拜訪一下,也算做戲做全。

  當然,最主要也是陳登鳴想要親自實地了解一下吳家的狀況,以免日后露餡。

  吳家家主吳永旺得知有筑基修士來訪,而且來人竟是曾經被他擔保的那位,也是暗驚了一下。

  但他自然也是人精,瞬間就想明白了陳登鳴的來意。

  立即熱情迎出家族,親自招待,而后在一些家族子弟迷惑不明的眼神中,將陳登鳴迎入家族內部商談。

  對于吳家子弟而言,吳家這些年,也的確是會突然冒出一兩位不太熟悉的供奉,他們也都已習慣。

  因這些人基本都是經過家主之口證實,作為家族唯一的筑基修士,既然家主都證實了,顯然這些供奉的身份也都是真實的。

  只不過,這些人或許在工作方面另有安排,與尋常供奉不同,只接受家主調遣,不為人熟知也很正常。

  至少這次,這位突然造訪的前供奉陳明,頗受家族子弟歡迎。

  畢竟曾經是在他們吳家擔任供奉的,如今卻成了筑基修士,這再怎么說,也是有些香火情的,對于吳家子弟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出去吹噓,都能說我們吳家曾經的供奉,也是一位筑基修士,我們吳家勢力雄厚。

  其他家族聽了,也會忌憚,縱是要對吳家起什么念頭,也得掂量掂量,將這位叫做陳明的筑基修士考量進去。

  不過,也唯有陳登鳴和吳永旺這個吳家家主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僅止步于心照不宣的一些利益合作。

  吳永旺修煉了這么多年,當然也清楚,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做好事就行了,不該說的話不要說,不該知道的事情也不要問。

  因此,陳登鳴與這位長得賊眉鼠眼其貌不揚的吳家家主,也算是聊得開心。

  聰明人和聰明人打交道,說話都不用說太多。

  大家點到即止,賓主盡歡。

  待他從吳家離去之時,不少吳家子弟隨吳永旺真誠相送,還邀請陳登鳴常回來看看。

  這整得像是陳登鳴當真是吳家曾經的供奉,誰要敢說不是,估計也不用陳登鳴辯解了,吳家諸多弟子第一個不同意。

  清風拂面,陳登鳴含笑告別,此次出行的最后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算是完成了。

  吳家的基本狀況,以及一些有關供奉職務的訊息,吳永旺都詳細告知給了他。

  日后遇到誰問起,也都能對答如流。

  他催動靈氣,全速飛行,操控冰靈刀釋放的刀氣在體外構成圓錐狀,盡力減少極速飛行中的空氣阻力。

  途中,恰好遇見自家門派的靈舟從遠方空中飛過,帶起陣陣音爆轟鳴聲,速度比他的遁速快多了。

  跟門派靈舟比起來,他現在就像是開著尋常小轎車,而靈舟則是拉風的大牛跑車,轟鳴聲才響起,就已經飛出去老遠。

  不過很快,那三艘靈舟遁入上空云中,似開啟了消音屏蔽類的陣法,聲音剎那消失了。

  “看方向......是去前線的,看來第一批宗內的弟子以及召集的散修都已經到位,于是立即送去了前線。”

  陳登鳴心中思忖著,隨后繼續趕路。

  一刻鐘不到。

  他便跨越了三百里的距離,返回了長春派。

  一群巡山弟子看見他疾馳狂飆的身影,先是怔愣疑惑,準備攔截,旋即看清后,紛紛行禮讓行。

  “陳師叔!”

  “陳師叔好!”

  “你們好,都辛苦了!回頭師叔請你們喝酒。”

  一群巡山弟子聞言,面面相覷,旋即不由都有些激動。

  筑基師叔竟然這么客氣,還回話說請喝酒,這哪怕是客氣話,卻也是頭一遭啊,門內的其他筑基執事,可是從沒這么客氣勉勵過,讓他們這些普通弟子感到倍兒有面子。

  “靈兒,我們過兩天可能就又要搬家了。”

  回到自己的住宅內,陳登鳴含笑招呼屋內飄蕩的小陣靈道。

  自從孕養出了神識后,他便意識到,筑基修士只怕是能直接使用神識,感知到小陣靈這種靈體的存在的。

  因此,這兩天也就很少將小陣靈帶出門了。

  畢竟他現在與筑基修士打交道得也多,以至于這小家伙快要憋悶壞了。

  “又,又要搬家了?”

  小陣靈詫異飄來,俏臉上滿是不解和疑惑,這陣子她才和宅院內的花花草草打好交道,“不,不不是說,我們的家算是定下來了,就,就在這兒......”

  陳登鳴笑道,“是定下來了,我們也不是搬很遠,大概還是附近幾座山上。

  等安排下來,我估計就要搬去筑基修士的洞府,那里環境會更好,在二級靈脈上,對你也更安全......”

  “哦——”

  聽到不會搬太遠,小陣靈雖還是心情不佳,卻也愿意接受了。

  她也知道,靈脈越好,對道友的修煉也就越有益處。

  她曾經每日賣力跳舞,不就是為了幫助道友修煉得更快嗎,看到道友那么努力后獲得提升,她也格外高興。

  不過......最近道友實力突破后,似乎懈怠了,已經好幾日沒有要求她跳舞助其修行了,有些冷落......

  “嗯?靈兒?你像是不開心?不喜歡再搬個地方?”

  陳登鳴在房間內收拾東西,察覺到小陣靈的情緒不對,含笑詢問。

  一人一靈可謂朝夕相處了一年多,對彼此都極其熟悉。

  尤其是小陣靈,情緒熱烈時,身上的靈光便會明亮不少,情緒若是低落時,身上的靈光也就會黯淡下去,情緒波動劇烈時,就跟個閃燈泡似的眨個不停,想要隱瞞都很難。

  “沒,沒有,只是,道友你已經好幾天沒有看奴家起舞了,你,你成了筑基后,就懈怠了?不喜歡看奴家跳舞么......”

  陳登鳴訝然,放下手中物品,無奈一笑道。

  “那倒不是,只是我的功法已經修煉到頭了,現在成了筑基后,也得換一門筑基功法修煉了......沒有功法,暫時我也不好修煉。”

  陳登鳴搖頭,“等換了后,咱們再繼續,到時強度太猛的話,你可未必受得了,這幾天先讓你休息休息......”

  “奴家受得住......”

  小陣靈難得不結巴說了一句話,聽到這番解釋高興起來,身上靈光明亮,知道道友不是懈怠變心了,一顆心兒登時安定下來。

  當晚,陳登鳴在宗門內的膳食堂領了一份筑基修士的豐富晚膳食用后,便來到傳法殿,先了解熟悉功法。

  守在傳法殿的老頭兒姓莫,也是一位筑基修士,已經年邁。

  曾經陳登鳴首次來時,這老頭兒愛答不理,陳登鳴問詢相關的功法道法時,也往往問三句,都得不到一句有效回饋。

  但這次再來,老頭兒倒是客氣了,雖是仍舊矜持著拉不下面子,卻至少從那一直躺著的木藤椅上起身了,含笑和陳登鳴交流客套了幾句,對于陳登鳴的問話,也總算是能一問一答的正常解答了。

  對此,陳登鳴也自是理解。

  曾經他畢竟是練氣修士,哪怕練氣十重,那也練氣,未必就能突破到筑基,身份地位都不同,對方自然一直躺在椅子上,裝成又聾又啞又癱的殘疾老年人,不予回答。

  如今雙方實力地位相當,這老頭也就不聾不啞不癱了。

  “陳道友,你應該知道,門派對派內成為筑基的修士,是直接獎勵三千門派貢獻的。

  這三千門派貢獻,你可以直接兌換我派鎮派功法長春功后,再換取其他高階道法修行......”

  陳登鳴腳步一頓,含笑道,“莫師兄,兌換長春功,需要多少門派貢獻?”

  莫老頭撫須感慨道,“兌換長春功,需要兩千二百門派貢獻。

  一般的弟子,想要積攢這么多門派貢獻,可是得費好些年時間啊。

  因此長春功也分為練氣篇和筑基篇,至于金丹篇,那就是長壽道功了,乃是長壽宗鎮派功法,得去長壽宗申請進修。”

  話語一頓,莫老頭繼續道,“長春功練氣篇需要兩百貢獻,筑基篇需要兩千貢獻......陳師弟,你兌換筑基篇后,剩余的一千貢獻,可以兌換一階高級的術法,但想兌換二階術法,就有些難了......”

  “多謝莫師兄講解。”

  陳登鳴道謝過后,便開始自己在傳法殿內轉悠瀏覽。

  目前正副派主未曾回歸,他的門派貢獻等福利,都遲遲未安排下來。

  不過暫時先來了解了解情況,也無大礙。

  他的筑基功法,肯定是要學長春派的鎮派功法長春功的。

  不說別的,這長春功脫胎于長壽宗的長壽道功,在日后修煉到金丹時去長壽宗求法,便可直接一路修煉到化神期,也無需中途更換道法,或是再去哪里求法。

  當然,更重要的是,這功法的潛力和功效足夠強悍。

  長春功的聚靈增幅效果,就高達六成六。

  修煉后,還附帶延年益壽的功效。

  一般在市面上,增幅效果四五成的功法,都很難求購到。

  六成以上的,更是絕無僅有,足可成為一個仙門的鎮派功法,更莫說長春功還延年益壽,且還是長壽道功的前置功法,堪稱極品。

  除了長春功外,剩余的一千門派貢獻,陳登鳴打算用以兌換練氣高階的術法。

  目前,他還有一階八級、九級、十級這三種練氣高階的道法還未學習。

  若是常人,可能會直接跳過這些術法,將門派貢獻積攢起來,日后好直接學習對應筑基的二階術法。

  但陳登鳴是只要學會更高級的術法,就可延壽。

  這都是一次次的延壽機會,不可錯過。

  而且,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一階八到十級的高級術法修煉到大師層次,威力也比二階低級術法修煉到精通層次更強。

  借助面板和自身努力,化腐朽為神奇,不是沒可能。

  很快,陳登鳴從有限的五門八級到十級的金、木系道法中,淘汰了《化枯轉榮術》的進階版《大枯榮術》。

  也淘汰了金系九級道法《固若金湯》。

  選擇了三門比較中意的練氣高階道法。

  “一階八級金系術法《金身》,施法后,迅速凝聚來大量金系靈氣匯聚自身,塑造金身,抵御外界物理或法力攻勢,卻不可抵御音波、邪祟、詛咒類術法攻勢......兌換需二百門派貢獻。”

  “一階九級木系術法《李代桃僵》,施法需要多塊木頭作為施法材料,需要提前學會《木遁術》并掌握至精通。

  施法后可利用一塊木頭代替自身承受傷害,自身則迅速遁入另一塊施法范圍內的木頭中......兌換需三百門派貢獻。”

  “一階十級金系術法《金罡靈尊》,需提前學會《金身》并掌握至精通,施法后可迅速凝聚大量金系靈氣匯聚自身體外,化靈罡成巨靈尊相,縱橫捭闔,力大無窮,剛猛無儔......兌換需五百門派貢獻。”

  得,三門湊起來,剛好把剩余的一千門派貢獻花完。

  整體而言,陳登鳴就是白嫖了。

  他算是長春派有史以來第一個才進宗門兩個多月,啥事都沒做,就直接能得到大量門派貢獻的弟子。

  不過,暫時這福利還未落到實處,陳登鳴心中也是有些小忐忑,擔心發生變故。

  畢竟他的身份,終究是有些問題,難免心虛,待遇一天沒落到實處,就一天都不好說。

  時間很快又過去了四天。

  就在陳登鳴等得頗有些難耐時,這一天,兩艘破破爛爛還在冒煙的靈舟返回了。

  從靈舟上飛下來十幾位風塵仆仆頗有些狼狽的修士。

  副派主梁云生赫然便在其中,還有陳登鳴沒見過的筑基執事以及幾名弟子,儼然都是身上負傷的模樣。

  整個長春派的氛圍瞬間凝重了不少。

  不少弟子看到這一幕,都有些驚慌失措。

  一種恐慌的氛圍迅速蔓延覆蓋了整個長春派。

  此前上百年時間,長壽宗這一片區域都很安定。

  很多弟子甚至父輩,從出生至今都沒經歷過戰爭,連聚集地那種混亂的地帶都沒接觸過,對于戰爭爆發也沒個什么概念。

  就算曾經長壽宗外有仙門之間發生戰爭,動靜很大,諸多人也基本都是在隔岸觀火。

  依托于長壽宗這棵大樹,不少人根本體會不到戰爭的殘酷和恐怖,盲目自信。

  如這次戰爭爆發,不少長春派弟子甚至還感到興奮,躍躍欲試。

  自以為自家門派的修士大軍隨著長壽宗的靈舟殺出去后,能立即大發神威,一舉定乾坤。

  結果如今,連副派主梁云生都負傷灰溜溜返回,不少長春派弟子都只覺某種信心破碎了,無比恐慌忐忑,之前的興奮勁兒和輕松全都消失不見。

  便是那位在門派內走進走出,被不少弟子吹捧的虞美竹,這位練氣十重身具上品靈根的大師姐,居然也是神色間有動搖惶恐。

  陳登鳴看到長春派弟子的這種精神狀態,心中失望不小。

  果然,安逸的環境養育出溫室花朵。

  在他看來,這些長春派弟子的資質雖好,實力也強大。

  但心性、心機城府等很多方面,都差了聚集地那邊的散修太多。

  一些在平日里被吹捧的厲害的練氣十重乃至九重修士,也就那樣,比聚集地的徐寧、錢淵等小人物中的頭頭,心性都差了很多。

  這么一比較,陳登鳴才突然發現,駱冰這位大小姐算是極其出色的,至少在心性方面,居然就能吊打長春派所謂的十大高手弟子。

  當晚,一則令人惶恐的消息,在長春派內傳開——“四天前離去的兩艘長春派靈舟,在抵達前線戰場的途中遭遇伏擊,全軍覆沒,長春派兩名筑基執事也因此喪命。

  而副派主等人返回之時,亦是經歷了一番血戰,不少隨行弟子慘死。”

  “怎么會這樣?這群人難道是在長壽宗地界就遇伏了?若是如此,難道西域魔修已經侵入了東域腹地?”

  作為筑基修士,陳登鳴得到的消息更詳細,但第一時間他就感到不敢置信,詢問趕來告知消息的李岳。

  李岳神情沉重,苦笑搖頭,“這件事確實蹊蹺,余師弟他們離去的路線,只有他們自己以及丘派主和梁副派主知曉,結果他們卻在途中遇襲。

  正副派主都不可能走漏消息,只能有一個可能,他們那兩艘靈舟上的人員中,有西域魔修安插的內應。

  至于西域魔修又是如何潛伏進東域腹地的,這情況也不難猜......”

  “你是說......”

  陳登鳴目光一閃,反應過來。

  這次開戰的,可不只是東域東北角。

  還包括其他好幾個區域,都遭遇了西域魔修和魔國妖魔的入侵。

  長壽宗就算是封鎖好了門戶,其他幾個區域扛大梁的天道門、蜀劍閣以及五行遁宗,可未必就也能將門戶封鎖好。

  若是有些強大魔修和妖魔從其他區域繞道,潛伏過來......

  陳登鳴心中凜然,不寒而栗。

  突然感到即便是在東域腹地內待著,也未必就能安全地遠離戰火了,隨時可能還會有危險爆發,甚至妖魔已經潛伏到身邊。

  像那山羊胡須的何姓筑基執事,前些天他們還剛剛寒暄客套了一番,對方祝賀他筑基成功。

  結果轉眼之間,對方就已經死在前往前線的途中。

  除此之外,還有那諸多同門以及從聚集地召集的散修,這才幾天,就都已經死了。

  “好了,陳師弟,人各有命,莫能強求,你也不必太憂慮。”

  李岳說到這里,倏然話語一頓,含笑目視陳登鳴道,“據聞陳師弟前幾天回去過吳家?吳家主如今身體如何?”

  陳登鳴一怔,對上李岳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明白對方所想。

  當即含笑點頭,“吳家主身體一如既往的好,家中諸多子弟也是欣欣向榮。”

  “好,好......”

  李岳目光一閃,徹底放心下來。

  有些事情,不用他提醒或是多言了,當即道,“如今梁派主已經回來,你的待遇和福利也可立即安排下來了,我此次來,就是梁派主囑托我帶你去見他。

  “好......!”

  等了盼了多日,陳登鳴本已是頗為不耐。

  但現在,卻反而不那么期待了,甚至都有一丁點的逃避念頭。

  拿了門派的好處,可就要承擔責任和義務了。

  萬事萬物有因必有果,想要真正白嫖,那是不可能的。

  “多事之秋啊......”

  末了,他還是整理好心緒,將小陣靈安置好后,隨李岳一起離去。

  人總要往前走的,他也要得到筑基功法繼續修行的。

  不能因為未知的還未發生的事情,就臆想太多,杞人憂天,寸步不前。

  長春派內,正派主丘峰乃是金丹中期修士,昔日也曾是長壽宗的長老。

  后來離開長壽宗,另創長春派,卻也依舊與長壽宗有著千絲萬縷的密切聯系,類似于前世的總公司和分公司之區別。

  梁云生作為長春派副派主,亦是昔日最早追隨丘峰的部屬,擁有筑基圓滿的實力,俗稱為筑基后期之上的抱丹圓滿、假丹修士。

  所謂抱丹圓滿,即是筑基上中下三丹田內的靈氣徹底練就圓滿,筑基三光化就紫金霜,靈竅慧光生,朗朗如夜明珠,這一步即是筑基圓滿的假丹境界。

  待后來三家合一家,三丹合為一丹,便是真正的突破踏入金丹,發如大日似金的金丹之威。

  假丹也可稱大修,如此實力之人,必然雄絕大部分筑基修士,而梁云生其人,也是霸氣十足的模樣。

  他已兩鬢微白,卻反令其更添加不少威嚴,說話聲音洪亮,似是慷慨激昂之輩。

  陳登鳴與之見面的過程,也堪稱融洽。

  梁云生雖氣勢威嚴,卻并無太大架子,說了些場面客套話后,便與陳登鳴拉扯家常般進入探底細的環節。

  所幸,陳登鳴此前早已去過吳家,見過吳永旺。

  對于梁云生一些問到點子上的問題,都是能對答如流,到最后梁云生滿意笑道,“陳師弟你這種杰出人才,能來到我們長春派突破筑基,是我們長春派的福氣。來.....”

  他含笑拿出一個儲物袋,道。

  “這儲物袋里,已備好你的筑基法袍,還有三瓶乾元丹,五十塊中品靈石,以及你的門派身份令牌、洞府令牌等,你的門派貢獻就記錄在了身份令牌內了。

  若是要選取功法,便自去傳法殿挑選......”

  陳登鳴心臟微跳,這些時日,可就盼著這一刻了,立即起身雙手接過,表示了一番感謝。

  梁云生起身含笑擺擺手,“陳師弟,不必客氣。

  如今門派以及前線的局面狀況,你也知曉,你方突破筑基,我也不會安排你出去執行什么危險的宗門任務。

  但半年后,若戰況惡化,有些事情也不是我能定下的,希望你能珍惜時間,好好修煉......”

  陳登鳴心頭一沉,面上則還是含笑應下,隨后告辭離去。

  半年。

  這或許就是梁云生給他的一個筑基新手保護期了。

  半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但想要突破到筑基中期,陳登鳴雖是沒有嘗試,卻也知道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半年后,若真要摻和進一些宗門的危險任務中,那就得提前謀劃好,先將一些能快速提升戰斗力的道法學起來、提升起來了。

  甚至,若是真有致命危險,搞不好他又要化身陳跑跑了。

  七天后。

  長樂坊附近的山林之中。

  一聲震動山崗的獸吼咆哮響起。

  一道高達近丈的龐大黑色獸影驀地破空沖來,展開的雙翅震蕩空氣,突然一爪打出,氣流震蕩,裹挾著開山裂石般威勢狠狠砸向前方一道人影。

  那人影佇立不動,倏然掐訣之間雙臂一合。

  周遭空氣中的金系靈氣瞬間沸騰,以迅猛無匹之速向其身前凝聚,使得四周都開始散發刺目的白光和金光。

  黑云豹的利爪才打入濃郁的白金之光中,便爆發出一聲震蕩“耳鼓”的金屬顫音。

  巨大的反震力道,直接將黑云豹的爪子震開,砰地巨響,大地震動,地面也被其利爪震裂。

  “嗷嗚——”

  黑云豹雙眼差點兒流淚,伸出爪爪開始舔舐,眼神幽怨瞅著對面的人影。

  但見那人影周身氤氳著金色光芒,體表的金系靈氣宛如凝聚成一座小型錐狀金山一般,透著一種無堅不摧的質感。

  這赫然是金系的一階八級術法《金身》。

  黑云豹此時很委屈,氣得抱著爪子原地打轉,嗷嗷直叫,尾巴直抽地面,狠狠發泄。

  豹哥又被誆騙上當了,之前一聽陳登鳴竟給它一個機會,讓它全力出手進攻,且保證絕不還手,只防御。

  這么好的痛毆主子的機會,豹哥又不傻,錯過這村沒這店,自然化身豹子頭林沖,全力沖就對了。

  結果這全力一巴掌下來,它的爪子像是直接拍在了一座金山上,十指連心,這會兒痛得快麻木了。

  無良啊!

  “黑子,繼續,我不還手,來,給你機會痛扁我。”

  對面,陳登鳴維持著金身術法的狀態,傳出聲音蠱惑道。

  他感覺這術法效果很強啊,不知是否是因為他是筑基修士,以靈元催動,而非靈氣催動的緣故,這金身抗住黑云豹全力一擊,竟然只耗費了他不到百分之一的靈元,防御效果杠杠的。

  “嗚——”

  黑云豹眼神幽怨狠狠瞪著陳登鳴,齜牙咧嘴,大搖其頭。

  陳登鳴無奈。

  這黑子自從被他一番調教后,幾乎都徹底成豹子精了,太聰明了,不好騙。

  他喜歡金蠶蠱那種鐵憨憨類型的,實在不行,如小陣靈這種萌蠢萌蠢的也行。

  可惜的是,如今成筑基修士后,金蠶蠱對他的作用已不大了,連移動眼這種輔助功能都被神識取代,至于金蠶蠱的威力和毒性,對同境界筑基修士而言,也是威脅不大。

  “來,我現在不防御,你再來。我絕對不用剛剛這術法。”

  陳登鳴突然撤銷金身術法,周身凝聚的宛如銅墻鐵壁般的金系靈氣壁壘消失,含笑對黑云豹道。

  “嗷——”

  黑云豹豹眼一瞪,幾乎在陳登鳴才撤銷掉防御的剎那,便化作一股黑風狂沖了過去,黑色鐵尾宛如長鞭般“嗖”地狠狠掃向陳登鳴,快得無與倫比。

  陳登鳴早已提前一息就開始掐訣,幾乎在黑云豹的鐵尾堪堪掃在身上的剎那。

  “嘭!——”

  他身影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截木頭,直接被黑云豹的鐵尾當空抽爆,無數木屑炸散四射。

  “吼!——”

  黑云豹惱火,在地上錘足頓爪,將泥土掀得四散崩裂,早已料到陳登鳴不會那么老實。

  三十丈外,陳登鳴的身影從一株樹內鉆出,看了一眼距離,含笑搖頭。

  “這李代桃僵的逃離范圍,還是短了點兒,三十丈的直線距離,對于同階修士而言,也就半息不到就可跨越。

  而且此術也得修煉到瞬發才行,一息的施法時間,還是太長了......”

  話雖是如此,陳登鳴卻也對如今兌換到手的三門練氣高階道法格外滿意。

  像金身術以及李代桃僵,完全可以配合在一起成組合技。

  遭遇強敵無法閃避時,施展金身術硬抗。

  硬抗都抗不住,就立即施展李代桃僵逃遁開來,再迅速遠遁。

  如今七天過去,他已成功用門派貢獻兌換了《長春功》以及《金身》、《李代桃僵術》、《金罡靈尊》等功法和術法。

  前三者都已著手學習,并且迅速學會。

  后者《金罡靈尊》這門術法,則需要先將《金身》修煉到精通層次,到是尚未開始入手學習。

  “學了長春功后,我的靈元恢復速度倒是增長了不少,轉化的靈元也更為精純多了......”

  陳登鳴感受著丹田中很快便恢復了一些的靈元,嘴角含笑,正欲走向黑云豹,倏地便聽到懷中陣盤內的小陣靈傳出極其緊張的驚呼聲。

  “道道、道道友,有,有有一股邪惡力量在在在......在在......”

  陳登鳴心中一警,立即凝聚神識散發開,同時安撫道。

  “別緊張,快說,是什么邪惡力量?在哪里?”

  幾乎才問出,他的心靈間已是驚兆紛現。

  兩股強大邪惡的森嚴峻險殺氣,驀地從后方左右兩側山林夾擊靠近,其中一股殺氣中還透著令他感到格外熟悉的血煞氣。

  “西域魔修?妖魔?”

  陳登鳴驀地皺眉,但此時情形危急,縱有千般疑惑不解,亦是迅速施法掐訣。

  嗖!——

  一股強大的殺氣,驟然隨著洶涌而至的氣流沖襲而來,當中一點驚人的血煞寒氣,破空疾至,才接近其中的煞氣就令人感到心神受懾。

  但“吭”地一聲。

  陳登鳴身影已消失在原地,只有一截木頭被剖開成兩截。

  下一瞬,陳登鳴身影出現在前方黑云豹旁的一株大樹上。

  “走!——”

  管你這些魔修怎么突然出現的,來干什么的,三十六計,走為上策,趕緊先跑去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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