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陳逸一行人,便將這個男人抬回了酒店。
癆兔將這個男人嘴巴上的針線全都拆了下來,隨后才一盆涼水澆了上去,望向眼前這個緩緩蘇醒的中年男人,將臉蛋湊在其面前咧嘴笑了起來。
“醒了?”
緩緩蘇醒的中年男人,感受著肌膚傳來的劇烈刺痛,記憶如潮水一般瘋狂涌入腦海,隨后望向面前這個近在咫尺的腦袋。
用力將一口濃痰吐至癆兔的臉上,神情猙獰且憤怒道。
“你們這些該死的玩家,有本事就殺了我,你們也逃不走的!”
“一起下地獄吧!”
癆兔身子僵在原地,片刻后才挺直身子從懷里掏出一面鏡子,望向鏡子里那個原本帥氣逼人的臉龐上卻多出一團濃痰。
面色平靜的拿起濕巾仔細擦拭了起來。
在確定全部擦拭干凈后,才伸手捏住這個中年男人的嘴巴笑了起來。
“有種。”
緊接著,他從懷里掏出爪子刀,刀刃直指中年男人的牙齦處,猛地的刺了進去。
鮮血直涌。
隨后又猛的向上一撬,一顆壞牙就這樣被撬了出來。
“啊!!!!”
中年男人刺痛的尖叫聲迅速響徹整個屋內,原本眼中憎惡的情緒,此時也轉換為恐懼。
站在一旁的劍無涯有些面色復雜的望向癆兔,一時間感覺有些違和,這件事情發生在陳逸身上他覺得很正常。
畢竟陳逸那種面無表情的冰冷氣質,做出這種事情來一點都不奇怪。
但癆兔平時明明嬉皮笑臉一副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但下起手來如此之狠,卻是他沒想到的。
不遠處跪在門口那個女人看見眼前這一幕也有些滲人,只是將頭埋在地板上,當做沒看見這一幕,身子有些微微發顫。
“牙有點黃啊。”
癆兔將爪子刀抽出來,隨意在中年男人的身體的蹭了幾下,將血跡擦拭干凈后,才將爪子刀再次伸進男人嘴里。
“平時煙不少抽吧,今天心情好,幫你拔拔牙。”
話音還未落,又是一刀刺進男人的牙齦里。
微微一用力,一顆牙便被再次撬了出來。
極為干脆利落。
比起那些牙醫拔個智齒又是上水鋸又是上錘子的,癆兔的動作就要簡單干脆不少,倒更像是一個合格的牙醫。
“錯了,我錯了,放了我吧。”
中年男人身子因劇痛而不斷顫抖,眼眶通紅滿臉畏懼的跪在地上,抬頭望向癆兔聲音顫抖的吐詞不清道:“我錯了,求伱了。”
嘴里大量的鮮血混合著氣泡,從男人嘴角溢出。
在地面上,還躺著兩顆孤零零帶著血肉的牙齒。
“錯了?”
癆兔挑了下眉頭,隨后才神情滿意的將爪子刀再次在男人身體上蹭了幾下收回懷里,并示意男人望向坐在一旁椅子上的逸哥。
“早認錯不就好了嘛,大部分情況下我都是很和善的。”
“只是你這個人有點過于不服治。”
“倒是讓我顯得跟什么悍匪一樣,很影響我在美女面前的形象啊。”
“逸哥有些話要問你,乖乖回答,給你留條命。”
“真的是,以后不能這么不乖了哦。”
隨后他才望向坐在一旁椅子上的逸哥:“逸哥,我這邊好了。”
“嗯。”
陳逸點了點頭,低著頭沒有講話,剛才那個還跪在門口的女人不知何時已經爬到那他面前,并主動將他的雙腳搭在了自己的背上,充當著一個腳搭的作用。
這個女人將自己的地位放的很卑微,或許是和這個過于畸形的城市有關。
他沒有理會。
而是雙腳交叉在一起,搭在女人的后背上,偏頭望向一旁跪在地上的中年那人沉吟了一會兒后才開口道。
“講講玩家吧,我挺好奇你們口中對玩家的定義。”
原本滿眼恐懼的中年男人,聽見玩家這兩個字眼,瞳孔深處忍不住再次浮現一絲濃郁的憎惡,但很快便將這絲情緒壓了下去。
半晌后,才聲音嘶啞的吐字不清道。
“你們應該比我們更清楚不是嗎?畢竟你們就是玩家。”
“你們將我們當成npc隨意屠殺。”
“但我想告訴你們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很久以前我們也是玩家,只不過我們最后輸了,才淪為成現在你們眼里的npc。”
“你們不會以為自己可以一路贏下去吧?”
“你們也會輸的!”
“當你們輸的那一天,你們的星球也會像我們一樣,只有一處可供茍活的地方,并成為地圖讓其他玩家肆意進入踐踏!”
“你們這些該死的玩家,終有一天你們會嘗到惡果的,不要囂張太早了啊!!!”
說著說著,原本滿臉恐懼的中年男人情緒漸漸激動了起來,語氣中充滿了強烈的憤怒的和憎惡!
“阿西吧。”
癆兔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后又從懷里掏出爪子刀,當即便要朝中年男人的嘴巴刺去。
但還沒等癆兔動手。
這個中年男人身子突然猛地前傾,脖子直直撞向那鋒利的刀口,當場刺穿,大量的血液從男人脖頸中的傷口處不斷噴涌而出!
“刺啦!”
伴隨著男人身體倒在地面上,大量的鮮血迅速將地面染紅。
癆兔有些沉默的望向地面上選擇了自盡的那個中年男人,突然有些欽佩的咂舌道:“好吧,你還確實挺有種的。”
“其實我剛才只是想給你削個蘋果吃來著?”
“你喜歡吃蘋果嗎?”
而躺在地面上的那個男人則是根本沒有看癆兔,反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陳逸,喉間不斷有血液氣泡涌出,神情猙獰且用力的一字一句留著自己的遺言。
“我們以前也是玩家!”
“我們的星球以前也全球化過,我們甚至感激過這個游戲讓我們擁有了超強的單體戰力,擁有了很多神奇的東西,甚至有很多活動都是只有趣味,沒有危險的!”
“我們漸漸對這個游戲放松了警惕!”
“但伴隨著難度一步一步提升,死的人越來越多,最終我們輸了,沒有成功晉級。”
“當我們失敗之后,剩余的玩家就會被聚集在一處地方,化身為地圖讓你們這些不知道哪顆星球的玩家肆意屠殺!”
“沒有人永遠會是勝利者!”
“你們也會輸的,當你們輸的那一天,你們也會像我們這樣憎惡玩家!”
“我會在地獄里等著你們!”
隨著話音落下。
中年男人躺在血泊中,目眥欲裂的緊緊盯著陳逸,嘴巴緊抿一言不發!
一秒。
兩秒。
三秒。
半分鐘很快就過去了。
“那個.”
癆兔有些微微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望向躺在地上還沒死去的男人開口道:“按照你的劇本,應該是放完一些狠話后,然后光榮死去的對吧?”
“但現在還沒死,還要一直凹造型是不是怪累的。”
躺在血泊中的中年男人艱難的轉頭望向癆兔沒有講話,只是眼中的憤怒更加強烈了。
“你說是不是和你那顆機械心臟有點關系?”
“要不要我幫你一把?”
中年男人用力點了點頭,隨后才重新找到情緒,面色憤怒的望向陳逸:“你們這些該死的玩家,終有一日你會后悔的,我會在地獄里等你!”
“屆時,我會將你的腦袋.”
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癆兔緩緩將腳從男人的胸口處收了回來,望向那個已經被他踩成粉碎的機械心臟搖頭道:“這質量不行啊,跺一腳就碎了。”
“萬一哪天摔個跟頭,豈不是給自己心臟都摔沒了?”
“現在該關心的不應該是這個男人死前說的話嗎?”
劍無涯面色嚴肅的開口道。
“哦,你說那個啊。”
癆兔有些無所謂的聳肩攤手道:“不是大概都清楚了嗎?都是些亂七八糟的陰謀論,有什么好過于驚訝的。”
“這種事情不是很正常嗎?”
“畢竟5月規則現在還生效的,沒人會認為能想出這種規則的項目組是個什么慈善組織吧?”
“至于什么玩家失敗淪為npc之類的,隨便啦。”
“反正我是跟著逸哥的,這些事情是逸哥該去思考的,跟我又沒什么關系,我只是個執行者,思考問題這種事情不歸我管的。”
劍無涯沉默著沒有講話,他一時突然有點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明明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但為什么癆兔完全不當回事兒。
但要讓他具體說明白哪里嚴重,又好像說不明白 半晌后他也放棄思考了。
這種不思考的感覺真爽。
隨后他和癆兔一同望向坐在椅子上的陳逸。
還是讓陳逸思考吧。
“所以.”
陳逸眼睛瞇起若有所思的開口道:“所以這座城市里其實是有無數道具的?那換個角度來說,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將這座城市的道具掠奪一些回去?”
通過那個男人嘴里,他大概搞明白這個城市是個什么情況了。
以及或許搞明白以后的版本更新具體內容。
隨后他沉吟了片刻后,才伸出拐杖將地上的那個女人腦袋抬起開口發問道:“都聽見了嗎,你知道他說的.”
話還沒說完,他便沉默在原地。
這個原本跪在地上極其溫順的女人,此時的表情卻極為詭異,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直勾勾的盯著他。
看起來極為滲人。
陳逸沉默著點燃一根煙送入嘴邊,迅速用拐杖將這個女人的腦袋再次按了下去,隨后才輕嘆了一口氣。
“這又是鬧的哪出,還有點怪嚇人的。”
ps:錯字先發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