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前有狼后有虎

　　湘華宮。

　　翠竹將玉片遞過去：“小姐，這是老爺的最新消息。”

　　沈芷凝接過來，神識注入，提取了里面的信息，她嘴角翹起一絲弧度，將玉片隨手放在桌面上：“義父這是著急了，催著我趕緊確認陛下的實力呢。”

　　“小姐，”翠竹上前，“宮里的人說，陛下有好幾天沒有回宮了，據說帶著唐總管，在外面處理事情。”

　　“義父私下散開瘟神，他是皇帝，自然要去救百姓的，”沈芷凝打了個哈欠，“翠竹，你說說，你覺得陛下這個人怎么樣。”

　　翠竹怔了一下：“小姐，這大人的事情，奴婢就不懂了。

　　不過奴婢聽說，陛下身邊一直沒有女色，是當年統一戰的時候，傷了龍根。”

　　沈芷凝揉了揉眉心：“我問的不是這方面的意見。”

　　“啊，”翠竹咬牙，“其余的，奴婢就不知曉了。”

　　沈芷凝掃了她一眼：“你不知道，陛下搞了國立醫館，還制造出青霉素之類的藥物。”

　　“這個奴婢知道，”翠竹拍了拍胸口，“據說京城百姓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有些難治的病，沒想到這什么青霉素能夠治療。

　　小姐，其實這沒什么大不了的，那種程度的病，不要說小姐了，就翠竹如此水平，也是吹口氣的事情。”

　　“你是以修仙者的眼光看問題，”沈芷凝嘆氣，“如果你是凡人的話，就不會覺得沒什么了。

　　要知道青霉素，不應該在這樣的時代出現。”

　　“小姐，冷宮有一處地方，很多人進進出出，就包括那狐媚的永安郡主，”翠竹稟報，“也許陛下的秘密在哪里，要不要奴婢去探一探。”

　　“不妥，那里肯定也有修仙者守衛，”沈芷凝搖頭，“要試探陛下，直接請到湘華宮不就行了。”

　　翠竹想起上次試探許墨辰，結果鬧了個寂寞：“那翠竹等陛下回來，就去說小姐有請。”

　　“嗯，”沈芷凝蹙眉，“翠竹，你應該知道我的處境，我只是想，是不是應該和陛下聯手。”

　　翠竹嚇了一跳：“小姐，你的魂核掌握在老爺手中，如今老爺和陛下敵對，你不可以違背老爺啊。”

　　“哼，他修煉盜竅嫁衣神功，我在他眼里，只不過一件替代的衣服而已，”沈芷凝冷笑，“還有趙師兄，你以為他也是看過去那樣的忠心耿耿嗎？”

　　翠竹不敢說話。

　　“想要擺脫義父，和陛下聯手或許是個好辦法，”沈芷凝自言自語，“否則將來陛下倒了，我想再要擺脫，那是萬萬不能。”

　　“既然如此，”翠竹一咬牙，“小姐可要慎重行事啊。”

　　前有狼后有虎，處境艱難。

　　沈芷凝握緊手中的帕子：“如果我料得沒錯，陛下對我肯定是戒備的，不過，要先消除我們之間的戒備，這事才有希望。”

　　翠竹點頭：“奴婢覺得，如果沒有十成把握，那還不如不動。

　　老爺的神功發動，也不是一朝一日的事情，小姐短時間還是安全的。”

　　“哼，那是沒到關鍵時候，”沈芷凝挑了挑眉，“你看著吧，到時候第一個就輪到趙師兄，只是不知道他心中有數不。”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最后沈芷凝嘆了口氣：“你留意一下，陛下回宮的話，請他過來一趟吧。”

　　有些話，說開了反而是好事。

　　另一邊，許墨辰在外面忙了十來天。

　　由于發現及時，又有對癥的藥物，加上朝臣通力配合，這場本來可能引起大災難的鼠疫，很快就被平息了。

　　國立醫館的醫師，這次居功至偉，許墨辰也下旨表彰。

　　事情是瞞不住的，很快民間就傳開了，這等于給國立醫館以及許墨辰，默默宣傳了一把。

　　他感覺到身上的國運，又增加了一點。

　　差不多結束后，許墨辰本來有意留謝景呆在京城，畢竟他也是難得的人才。

　　不過謝景推辭在南方還有事情要處理，等將來有機會再說。

　　他看到國立醫館鼓搗的東西，自然也是心癢難搔。

　　這么一來，舒無因也要走。

　　謝景坐的是馬車，舒無因則是騎馬，她躍上馬背，朝許墨辰揚了揚下顎：“許墨辰，將來有緣再見。”

　　后者微笑地揮手，對于這位黑黝黝不起眼的女子，他并不討厭。

　　雖然是什么異人，但是好歹是人族，在許墨辰看來，和修仙者不一樣。

　　唐德潤總算松了口氣，腿也不抽筋腰也直了：“陛下，那舒姑娘是什么來頭。”

　　為什么自己看到了就腿軟。

　　“說是什么異人，”許墨辰搖頭，“還能喰仙，朕和她只呆了一晚，沒有深入了解。”

　　“異人的話，”唐德潤倒是知道一些，“是人族里面的變異者，數量很是稀少的，非人非仙，地位卻是有點尷尬。”

　　回到御書房，許墨辰這次收到了大臣們的一堆奏折。

　　出了這樣的大事，作為朝中重臣肯定是要有表示的。

　　一個個指天誓地為百姓請命，要救他們于水深火熱之中。

　　對于起因，卻沒有人提及。

　　很簡單，這肯定是天災，不是人禍。

　　畢竟是鼠疫啊，那是自然災害，是人都沒有辦法。

　　要是以前，許墨辰會覺得大家愛民如子，但現在他只是覺得好笑。

　　誰都清楚，這事是修仙者暗中搞的，但是大家都不說。

　　可偏偏，自己也沒有辦法。

　　“都留中不發吧，”許墨辰將奏折一推，“通政司的事情，要抓緊查了。”

　　唐德潤領命：“通政司相對是清水衙門，人際關系不復雜，這滲透反而有點難處。

　　不過陛下放心，微臣一定全力以赴。”

　　許墨辰點頭，外面響起內侍的聲音：“陛下，賢妃娘娘宮內的人來了，想要請見陛下。”

　　賢妃？許墨辰這才想起來，自己是有妃子的人了。

　　這個賢妃，就是沈長風的女兒。

　　看來對方，早就布局清楚，就等自己入陷阱了。

　　“沈長風那邊不好突破，那就從這里入手，”許墨辰袖袍一拂，他推開御書房的門，“你們娘娘要見我？”

　　“陛下，恭請圣安，”翠竹行禮，“娘娘聽說陛下日夜操勞，極其辛苦，特地準備了一些滋補的東西，等陛下回來，就讓奴婢過來請了。”

　　原來是請吃補藥啊。

　　許墨辰笑了：“你家娘娘如此有心，那朕肯定不能辜負，擺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