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張農準時醒來,下床的同時,還不忘提醒室友們起床。
呂鵬友和徐行還在床上掙扎著,但簡嘉樹被叫醒后便立刻爬下床,洗漱完畢后就坐到書桌前,開始搗鼓他的瓶瓶罐罐。
“每天涂這些東西,很貴的吧?”
張農洗漱完后,正在考慮是先出門吃早飯,還是等室友們一起,看到簡嘉樹坐在椅子上照著鏡子涂涂抹抹,那些瓶瓶罐罐上寫著各種他看不懂的文字,忍不住問道。
“其實也還好。”簡嘉樹朝他微微一笑,“我家里是做化妝品之類的商家,所以我都是直接從家里拿的,一般都不用花自己的錢。”
“哦哦,這樣啊。”張農恍然點頭。
然后簡嘉樹就從自己的抽屜里找出來一瓶防曬霜,打開蓋子后遞給張農:“喏,軍訓之前擦一擦吧,可以防曬的。”
“主要就是臉,脖子,還有手臂之類容易久曬的地方。”
“一會兒你擦完了可以分給徐行跟呂鵬友,都是家里帶來的,不花錢的庫存貨。”
本來張農是想拒絕的,但是聽簡嘉樹說是家里的庫存,想了想也就接受了。
不過他還從來沒用過這玩意,拿到手里后也不知道該怎么下手,到底擠多少才合適。
簡嘉樹明顯看出他的窘迫,微笑著重新拿過防曬霜,在他手心擠了一點:“先擦臉,然后同樣的劑量分別擦脖子和手臂。”
“寧可多涂點也別節省,防曬這事兒對皮膚病變還是有不少防護作用的。”
“我這兒還有好幾瓶,軍訓完了估計你們也不會再用上了,不用給我節省。”
張農按照簡嘉樹的指導,開始擦防曬霜。
這時候呂鵬友從床上迷湖著眼睛探頭出來,朝張農說道:“農哥,幫個忙咋樣?”
“嗯?”張農正擦著防曬霜,疑惑抬頭。
“我褲兜里有二十塊錢,一會兒你去吃早飯的時候,順便給我帶一份唄?”
“哦,好。”張農點點頭,擦完防曬霜后,走到呂鵬友的椅子邊上,從他褲兜里摸出了好幾張紙鈔,從里頭挑出了一張二十塊錢的,又問道,“你要吃什么?”
“隨便買點就行。”呂鵬友擺擺手,又瞅見對面徐行還在睡覺,于是又補了一句,“給老徐也帶一份吧。”
“嗯。”張農點點頭,正打算出門。
但旁邊的簡嘉樹見他一個人就要走,連忙說道:“再等我兩分鐘,我跟你一起去好了。”
上午七點五十分。
徐行和呂鵬友打著哈欠,跟在張農和簡嘉樹后面,一行四人朝軍訓開幕式的操場走去。
兩個人昨天都有點熬夜,原因卻大相徑庭。
徐行是因為昨晚跟顏池醋和徐年年聊完后,本來打算睡覺的,結果李智斌這廝又來煩他。
說是有個室友特別腳臭,另外一個室友睡覺竟然還會磨牙,聽的他一陣牙酸,根本睡不著覺。
又跟他炫耀班上女生還挺多的,男女比例竟然達到了1:2,不愧是財管專業。
徐行陪著他聊到大概一兩點鐘,才把李智斌這家伙熬睡著,自己也跟著沉沉睡去。
而呂鵬友卻不太一樣。
他昨天給顏池醋發了短信,結果一直沒得到回復,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后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給許盈盈、薛虹還有李楠都發了短信過去。
雖說最后只有李楠一個人給他回了消息,但也算是有了那么一丟丟的收獲,呂鵬友跟人家聊了好一會兒。
在得知顏池醋其實沒睡,而且竟然前后有好幾個男生都發了短信后,呂鵬友頓時感覺競爭激烈,泡妞雷達都冒紅光發出警報了。
導致他昨晚睡的比徐行還晚,這會兒還困得要死,走在路上一個勁的打哈欠。
此時輔導員吳秩國已經等候在操場一側,八班的同學都紛紛集合到這邊來,按照吳秩國的要求排成兩列,隨后跟著隊伍一路走到操場中央,和全校一兩千的本科大一新生站在太陽底下。
校領導在上午八點的時候準備開始軍訓開幕式,光是講話就講了快四十多分鐘。
身體弱一點的像簡嘉樹,這會兒已經感覺有點不適了,熱的衣服前胸后背都緊緊貼著。
“這怎么這么能嗶嗶啊?”呂鵬友站在隊伍最后面,都有點無語了,“想把下半輩子的話都講完趕著投胎呢?”
好在快九點的時候,開幕式總算結束,各個班級都被安排了教官。
而班上四個女生則是被合并到了整個電院八十多個女生的陣營當中,又被分為兩個排。
其余五百多個男生則是被分成了十四個排,總計十六排,分為四個連,都劃歸到電院這個營當中。
徐行他們所在的隊列就是一營二連四排。
顏池醋他們則是被分到了一營四連四排。
男生跟女生的體質存在較大差異,軍訓時肯定是得分開的。
不過在教官整頓好隊伍后,他們的隊伍跟顏池醋那邊離得不遠,正好屬于斜對角的關系,一眼就能望見那邊一群鶯姿燕舞。
不得不說,軍訓服也是很考驗一個女生顏值和身材的。
像是許盈盈這樣昨天打扮比較漂亮的女孩子,雖然穿上軍訓服后,臉蛋依舊清純可人,但是軍訓服卻松松垮垮的。
而顏池醋不僅一頭短發穿上軍訓服后多了些英姿,而且完全撐起了松垮的軍訓服,上衣的弧度筆挺傲人,衣擺扎進褲腰里,雖然身材嬌小,遠看卻頗有一股英氣。
再搭配上她那張平日里板著的冷臉,對周圍男生的殺傷力就顯而易見了。
“唉…”呂鵬友看著這幫牲口的眼神,不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不早點下手就來不及了呀。”
“人家早上沒回你消息嗎?”徐行瞥了眼呂鵬友,想笑又只能憋著。
“感覺顏池醋還是太高冷了,我在考慮要不要換一個目標。”呂鵬友摸著下巴,還沒正式發起進攻,就已經打起了退堂鼓,“我覺得許盈盈也不錯,起碼沒這么高冷,看上去比較容易接近一點。”
“集合!都站好了!不要朝別的地方亂看!”
教官看了眼時間,朝男生們喊道,開始進入軍訓正式環節。
實際的軍訓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無非就是在太陽底下站軍姿,練踢正步的各種手腳動作。
一個上午就這么枯燥的度過,沒有什么有趣的事情發生。
當教官喊道解散的時候,大家便瞬間一哄而散,趕去食堂填飽自己饑腸轆轆的肚子。
但呂鵬友卻沒急著去食堂,而是盯準了女生隊伍的方向,神不知鬼不覺的就來到顏池醋那邊,露出一張笑臉,詢問顏池醋要不要一起吃個午飯。
然后沒過一會兒,他就灰熘熘的回來了。
“怎么說?”簡嘉樹好奇的問道。
“還能怎么說?”呂鵬友有一點郁悶,“這個顏池醋確實性子高冷啊,不光是我,剛才我看她拒絕了好幾個男生的邀請。”
“這也很正常吧。”簡嘉樹失笑道,“才剛開學,大家都不認識,你為啥會覺得人家女生就愿意跟一個陌生人一起吃飯?”
“誰說不行的?”呂鵬友反駁道,“我剛才就看到那個薛虹拉著李楠,跟幾個男生一起去吃飯呢。”
“那你也可以讓顏池醋拉著許盈盈來跟我們吃飯啊。”徐行呵呵笑了兩聲,“說不定人家也答應了呢?”
“真的假的?”呂鵬友半信半疑的,但想到剛才薛虹和李楠也可以跟男同學約好一起去吃飯,他又覺得有戲。
于是執行力極強的呂鵬友直接行動起來,扭頭就又去找顏池醋了。
沒過一會兒,原本跟在徐行身邊的張農就長大了嘴巴。
因為呂鵬友還真把顏池醋和許盈盈請了過來。
八班的兩個美女加入了他們的四人寢室隊伍,一下子給這邊增添了不少亮色。
張農眨了眨眼睛,總感覺這件事怎么這么古怪,看了看顏池醋和許盈盈,又看了看一臉得意乘勝歸來的呂鵬友,最后目光落在了出主意的徐行臉上。
“看我干嘛?”徐行一臉無辜,“人又不是我請來的。”
“來來來,今天中午我請客。”呂鵬友十分大方的領著眾人來到食堂二樓,付錢付的十分干脆。
顏池醋看了眼徐行,見他沒有反對,也就接受了呂鵬友的請客。
許盈盈則是毫不介意的接受了呂鵬友的好意,笑著道了謝后,點完餐端著盤子等候在一邊。
徐行自然也不客氣,美滋滋的點了兩葷一素,又搞定一頓飯錢。
六個人端著盤子找座位,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六人桌,簡嘉樹第一個坐到邊上。
結果張農剛要跟著坐下,許盈盈就已經搶先坐到了簡嘉樹旁邊的位置上。
于是顏池醋跟著坐到許盈盈身邊,徐行就坐到了顏池醋對面,然后是呂鵬友和張農。
呂鵬友倒也沒多想,正對著兩位美女一起吃飯也算是一件美事。
只可惜,哪怕湊到一張桌子上吃飯,許盈盈和顏池醋也不怎么理會呂鵬友,一直都是他在那里尬聊。
只有在徐行和簡嘉樹看不下去的時候說兩句話,顏池醋和許盈盈才會搭個腔。
而就在飯菜吃到一半的時候,也許是桌上聊天氣氛逐漸輕松下來,徐行一個不注意,快子直接伸到了顏池醋的盤子里,差點夾了塊肉回來。
還好他及時注意,連忙把快子收回。
之前跟顏池醋在網吧里吃盒飯吃習慣了,總是一起吃菜,剛才差點就沒反應過來。
好在他的動作收的快,其他人都沒發現,只有對面的顏池醋看到了他的小動作,低下的臉蛋不由露出一絲笑意。
吃完飯后,回寢室的路上,呂鵬友十分的意氣風發。
“你們說我這個進展應該還不錯吧?剛才飯桌上都是我在引導話題。”
“就是顏池醋和許盈盈性格都有點內斂了,不怎么肯搭話。”
“你們是不知道,剛才有同班的同學在旁邊那桌,看到咱們邀請到兩個美女一起吃飯,眼睛都瞪大了。”
徐行都不好意思跟他說顏池醋會答應過來吃飯的原因。
現在呂鵬友好歹也算是他半張飯票,徐行實在是不忍心戳破他的幻想。
干脆還是等以后有錢了,多請呂鵬友吃幾頓大餐補償一下吧。
但走在一旁的張農卻十分老實的說道:“呂哥,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咱們主要是因為徐行和簡嘉樹長得帥,所以顏池醋和許盈盈才答應一起吃飯的?”
“你這說的什么話。”呂鵬友有點生氣了,“她倆怎么會是這么膚淺的人呢?”
“可是你一開始邀請的時候,顏池醋不就拒絕了嗎?”張農好心提醒他。
“那說不定是她們比較害羞,不好意思跟我單獨吃飯,但是人一多就可以呢?”呂鵬友努力催眠自己,試圖以此說服自己不去相信張農說的可能性。
這下子張農也不好多說什么了。
徐行拍拍張農的肩膀有些失笑,倒是不太擔心呂鵬友的心態。
雖說他們也才剛認識一天,但呂鵬友這家伙明顯是沒什么心眼還特別心大的家伙,估計就算知道真相了,也頂多就是吐槽一陣,轉頭又去找別的漂亮妹子攻略去了。
回寢室休息了一個中午,下午他們便又回到了軍訓當中。
枯燥的訓練了兩個多小時,中途得到了教官的休息指令,所有人都跑到旁邊的草坪上坐下休息,大口大口的喝水。
徐行正仰頭喝著水呢,就突然感覺面前的同學們表情都有些奇怪,似乎是在看著自己背后的什么東西。
正當他想要放下水杯跟著回頭看的時候,就突然被人刷的一下從后面抱了個大滿貫,一下子就被壓住了。
“哈嘍有沒有想我呀?”自家姐姐撲在徐行后背上,整個人都半掛著,笑吟吟的在他耳邊問道。
“徐年年!”徐行被水杯噴了滿臉,一邊抹著水一邊無語道,“你先給我下來。”
一旁的呂鵬友和其他人都滿臉震驚的看著徐行,不敢相信此時竟然有一個大美人突然就朝徐行投懷送抱。
看著徐年年一身簡單的T恤和熱褲,一雙雪白的長腿就掛在徐行身上,呂鵬友看的都有點呆,忍不住問道:“徐行,這是誰啊?”
還沒等徐行回答,徐年年已經從他肩膀上探出腦袋來,笑嘻嘻的朝徐行的同學們說道:“大家好呀,我是徐行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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