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牙疼
與峰山龍一樣，靈山龍與砂魚群并沒有什么統御，或者說共生關系。
單純只是它們的行動會將沙海深處的營養物質翻出，所以會吸引來大量砂魚而已。
因此，當砂魚群大量出現時，沙地船隊的應對方法是無視，把魚群留給漁船隊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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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民們的宴會開始了。
高速飛馳的沙地漁船上，魚叉手們把自己綁在船舷外，健壯的臂膀一次又一次地將魚叉擲出。
被戳中的砂魚會立刻被漁民們拖曳至甲板上。
屠夫手中的剖魚刀足有一米來長，簡直就像是一把鋒利的長劍。
刀光一閃間，剖魚刀精準地從砂魚開合的魚鰓部位刺入，稍微一攪，砂魚立刻斃命。
甲板上的漁民們用拖勾把依舊微微抽搐的砂魚拖到一旁，此時下一條砂魚也被魚叉手刺中，拖了上來。
周而復始，效率極高。
跳上擊龍船與沙地船的砂魚會得到魚叉手們額外的關照，就像剛剛扇了哈雅塔一尾巴的那條一樣。
來不及咬人，就已經被魚叉刺中拖走。
兩個團隊這樣配合了無數年，早已默契無間，漁船隊的捕魚行動甚至都不會影響到沙地船團對靈山龍的攻擊。
場面看似嘈雜混亂，實則井井有條。
“今年的砂魚好像格外多哩？”
“那咱就多加把勁，別讓它們影響到船團！”
“呼哈！大豐收咯！”
漁民間歡快的情緒也影響到了沙地船團，大家由于緊張與恐懼繃得死死的神經終于舒緩下來。
悲壯的氛圍盡散，笑容重新在沙地船團成員們的嘴角浮現。
峰山龍又怎樣，靈山龍又怎樣，這是大沙漠的饕宴！
你猜主菜是誰？
靈山龍速度更快，潛得更深？那就為宴會改個名吧，現在是大沙漠的游宴！
“嗚——”
靈山龍發出一陣鯨魚般悠長的鳴叫。
島嶼似的龐大身軀一挺，幾大塊濕潤沙土組成的團塊便從它頭頂的氣孔中噴出，劃著高挑的拋物線，朝著擊龍船這邊砸落。
正在開火的哈雅塔抬頭望去，快速估算著團塊拋飛下落的路徑，立刻從火炮旁退開。
而她隔壁那位正在操作重型床弩的大哥似乎有些上了頭，他哈哈大笑著，接連將重型弩彈發射向靈山龍圓滾的大肚皮。
“小心！閃避！”
“欸？嗚哇！”
巨大團塊落下，砂土四散飛濺，沒有及時閃避的船員大哥就這樣被砸飛了出去，落下船舷，掉入沙海。
“那個笨蛋......”
始終關注著周圍一切的船團長無奈地捂住了臉。
“都是歷戰的老手了，怎么還沒人家第一次參與作戰的小姑娘來得謹慎......”
船團長嘆了口氣，隨后提高音量，“戈登！你去使用那臺重型床弩！”
“啊？哦，好的！”戈登跑向重型床弩。
擊龍船在靈山龍左側，與其并列疾馳，兩者位置相對靜止，哈雅塔那邊也不需要他頻繁幫忙調整炮口角度了，剛好有空。
利用絞輪拉開沉重的弩弓，放上一支純鋼鑄造的錐形弩彈，稍作瞄準后，戈登扣動了扳機。
“嗡——”
重型弩彈化作殘影，呼嘯而出。
由于忘了考慮風向，以及與目標間的速度關系，這一弩射得有些歪。
重型弩彈沒有射中他所瞄準的龍腹位置，反而斜飛著射到了靈山龍左側的巨牙上。
“嘖。”戈登咋了咋舌，可接下來的一幕令他心頭微跳。
——本以為是完全無效的一擊，卻令靈山龍的腦袋微微一偏。
“咦？”
戈登有些驚奇，但他說不好這是不是湊巧。
“船團長！靈山龍的左牙好像有點異樣！我射那里試試！”戈登大喊了句。
“行！”
戈登仔細瞄準了陣，射出了第二支重型弩箭。
落空。
稍微調整角度，射出第三支弩箭，依舊落空。
擊龍船與靈山龍之間的距離足有兩百來米，又是深夜，想要精準命中不時擺動的龍牙確實不容易。
戈登不斷嘗試，直到第六次發射，重型弩箭才終于精準地落在靈山龍左側的巨牙上。
靈山龍的身軀又是一抖。
不是巧合！
戈登稍微思考，便明白過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船團長！靈山龍左側巨牙有傷，應該是剛剛的擊龍槍造成的！”
其實不用戈登專門提醒，前者開始瞄準靈山龍左牙后，船團長也一直在用望遠鏡觀測，他同樣發現了這點。
船團長沉吟著。
集中所有重型床弩，一起攻擊左牙？
不，不能這么做。
相對于巨大的腹部，靈山龍左牙的目標太小了，想要精準命中非常困難，還得靠一些運氣才行。
所有重型床弩全部瞄準那里的話，無疑會造成弩彈的大量浪費。
特別是高速行駛中的沙地船，在那上面精準射擊可比平穩的擊龍船上困難太多。
攻擊靈山龍左牙最適合的射擊位，只有擊龍船右舷的那具床弩，也就是戈登操作的那具。
“戈登！你繼續瞄準龍牙，其余人攻擊位置維持不變！”
“好嘞！”
得到“特殊任務”的戈登不再考慮射擊速度的事，每次發射前都會經過長時間的瞄準，只為提高命中率。
即便這樣，他成功命中靈山龍左牙的概率也不足兩成。
好在出發前多搬了好多捆重型弩彈......
“嗡——”
重型弩彈激射而出，經過兩秒左右的飛行，成功命中了靈山龍左側龍牙的根部位置。
手臂粗的錐形弩彈，透過擊龍槍留下的裂縫，深扎入其中。
——這是落在龍牙上的第五支弩失。
“吼！”靈山龍發出一陣山崩似的咆孝。
這些扎入它牙齒的弩彈，無法對它造成實質性的威脅，但疼痛感難以忍受。
就連作為罪魁禍首的戈登看著都覺得疼，那種感覺，估計和用牙簽用力戳人蛀牙的牙孔差不多吧？
意......
因為牙疼而狂躁不已的靈山龍擺動身軀，開始往峰山丸這邊靠近。
雖然峰山丸上的“尖角”令它頗為忌憚，但它果然還是想先解決掉這個會“發射毒刺”，讓自己牙疼的怪家伙。
“所有人！抗沖擊準備！”
察覺到靈山龍的攻擊意圖，船團長大吼著提醒全船。
四周游走的沙地船也開始發射拘束彈，試圖重新引開靈山龍的注意，可惜效果不佳。
“瑪莉旦，準備擊鑼！”
“廢話！還用得著你說？老娘盯著呢！”瑪莉旦彪呼呼地扛起了轟錘大虎丸。
靈山龍斜靠著接近中，眼看著就要撞擊在峰山丸的右舷上。
“嘿！”
瑪莉旦看準時機，用力揮出了手中的大錘。
“哐——”
大銅鑼劇震，自然界中不存在的金屬鳴響撕裂夜空。
疾速靠近的靈山龍像是被只看不見的巨手扇了一巴掌似的，抽搐著遠離。
“真帶勁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