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黃金周,這是后世的說法,現如今就是一天假,趕上周末了,能多放一天。
哦,不對,是多放兩天才對。
從今年5月1日開始,國內正式實行雙休制度,不是單休、不是大小周,而是雙休。
這是多少打工人的福音啊!
有了周末雙休,五一黃金周、十一黃金周還會遠嗎?
法定假日,那可是國民經濟改革的一項重要舉措。老百姓一年上那么多天班,連花錢的時間都沒有,這怎么能行呢?
不僅要放假,還要提升收入水平,老百姓上個班,收入都還房貸了,剩的那點錢,還得還車貸、加油、交水電煤氣、采暖費,拿什么消費?
五一林為民帶著妻女在燕京周邊轉了轉,回來接著上班。
放假剛回來,天天暢聽那邊就傳來了好消息,《花季雨季》廣播連續劇銷量正式突破10萬套,僅花了一個月時間便追平了《懸崖》廣播連續劇花了快半年時間創造的成績。
《花季雨季》的銷量爆發,當然離不開國文社的宣傳攻勢,更離不開學生這個受眾群體的病毒式傳播。
銷量破10萬套,單月銷售額達到了220萬,這創下了天天暢聽的歷史記錄,按照現在的情況,《花季雨季》的廣播連續劇不過是剛剛發力,真正賺錢的時候還在后面呢。
在《花季雨季》的版權開發迎來了開門紅的同時,《畫王》復刊后的第一期刊物也悄然登上了國內各大書店的書架。
關于《畫王》復刊的消息,通文社已經通過旗下《九州英雄志》《紅豆》兩份合計總銷量超800萬份的暢銷雜志預熱了兩期時間,幾乎覆蓋了國內大部分的漫畫讀者。
該知道的讀者早就知道了,所有讀者們都在翹首以盼。
《畫王》上市第一天,便迎來了讀者們的狂熱搶購。
從今年1月份傳出《畫王》要復刊的小道消息,到3月份國文社新聞發布會上的證據確鑿,再到3、4月份《九州英雄志》《紅豆》豆預熱。
如今,《畫王》終于正式復刊。
國文社的一波波宣傳攻勢已經將這些漫畫讀者吊足了胃口,很多讀者對于國文社敢于接手《畫書大王》的爛攤子充滿了感動,更敬佩于他們耗費100萬巨資購買《畫書大王》全部知識產權的決心。
同時,在《畫書大王》無法以原名復刊,只能通過改名《畫王》的方式再度與讀者們見面的消息傳出后,國內的無數漫畫讀者更對國文社的遭遇充滿了同情。
幾個月時間的輿論發酵,國文社儼然已經成為為了國漫崛起而犧牲自我的悲情英雄,在這些漫畫讀者群體當中口耳相傳,聲名遠播。
是以,《畫王》歷經波折,終于再度復刊,讀者們如何能不以飽滿而炙熱的情緒迎接它的新生。
買就完了!
短短三天之間內,《畫王》復刊第一期首印的50萬份便銷售一空。
各地書店雜志上架的第一天下午便發現了苗頭不對,緊急聯系通文社加印,但加印總得需要時間,發貨更需要時間。
書店的庫存都賣光了,國文社這邊的雜志才剛剛發貨,讀者們急的嗷嗷待哺。
比讀者們更急的是書商和書店們,讀者們揮舞著鈔票卻買不到雜志,沒有比這更讓他們痛心疾首的事了!
又等了三四天,雜志終于陸續到貨,讀者們經過這幾天的被動等待,搶購熱情更勝之前,剛上架的雜志以恐怖的速度消耗庫存,書店連兩天都等不及,再次聯系上了通文社。
加印!
再加印!
“賣瘋了!賣瘋了!”
王庸生剛剛接到李新的電話,書店那邊反饋,《畫王》第一次加印的50萬冊頂不了幾天,讓通文社這邊務必抓緊時間加印發貨。
首印50萬份,第一次加印又是50萬份,這可就是100萬份了。
這才幾天的功夫啊?
去年《畫書大王》停刊前的巔峰銷量也不過一期賣到80萬份而已,停刊了這么長時間,銷量不得恢復一段時間嗎?怎么一上來就再創新高了呢?
王庸生著實想不通,他心中疑惑,手中放下電話的動作緩慢,編輯部的其他幾個同事湊上來詢問。
“主編,什么情況?”
王庸生回過了神,語氣輕飄,“要加印。”
“還加印?”同事們表情驚詫,“不是剛加印完嗎?”
王庸生一攤手,“你問我,我問誰啊?”
驚詫過后,同事們最大的情緒當然是高興。
《畫王》剛復刊,100萬份的銷量已經是板上釘釘,而且這才幾天的功夫而已,這一期的銷量只怕會是一個驚人的數字。
苦盡甘來,苦盡甘來啊!
同事們激動的議論著《畫王》銷量,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是嚴開甫、陳翔等幾個漫畫作者結伴而來。
“王老師,晚上我請編輯部的老師們一起吃飯。”嚴開甫說道。
他一說完,便有編輯調侃道:“怎么著?小嚴,稿費到賬了?”
嚴開甫頓時樂的嘴都合不上了,“是,剛到賬。”
再次回到燕京,嚴開甫沒有繼續連載《雪椰》,而是畫起了《花季雨季》的同名漫畫,他獲得了編輯部80元/張的頂格待遇,《畫王》第一期刊登了20張畫稿,這就是1600元。
除此之外,《雪椰》的漫畫單行本第一冊這兩天剛剛出版,首印3萬冊,他選擇了8的版稅分成,單行本定價4.5元,他又獲得了10800元的稿費。
12400元!
這是嚴開甫創作生涯當中拿到的最大一筆稿費,在拿到稿費的那一瞬間,嚴開甫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有了錢,他的第一反應是給父母匯錢,不是為了別的,而是想告訴父母不要擔心自己,他現在已經可以用稿費養活自己了。
第二件事,買網點紙、買墨水筆、買畫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第三件事,就是請客吃飯。
再次回到燕京,《畫王》編輯部給他們這些年輕作者們提供了宿舍,嚴開甫又和陳翔、鄭旭升住在了一起,叫上了住在一起的兄弟。
幾人就住在國文社家屬樓樓上,下樓又來到了《畫王》編輯部,打算叫上編輯部的老師們,一起去慶祝一下。
王庸生此時已經從《畫王》打破自身記錄的發懵中清醒過來,哈哈笑道:“你請什么客,該我請才對!”
“走走走!今天提前下班,我請你們去吃大餐!”王庸生揮手說道。
編輯部內響起一片歡呼聲。
嚴開甫略微有些失望,不過他轉念又開心起來。
王老師請客,他可得敞開肚皮吃一頓!
還沒到下班時間,《畫王》編輯部人去樓空。
一群編輯和作者組成的隊伍走在路上,五月的下午陽光正好,微風和煦,一行人有說有笑,充滿了對美好未來的無限憧憬。
在《畫王》的編輯和作者們“外出采風”的時候,國文社內,林為民也接到了李新的電話,報告了《畫王》的銷量。
復刊第一期就取得如此出眾的成績,應該說《畫王》沒有辜負國文社為了復刊所耗費的不菲資金和精力。
高興了一會兒,林為民便放下了這件事,轉而將精力放在了手頭的稿件上。
《豐肥》。
謨言的最新。
前些天謨言來燕京送稿子,經過層層審核,書稿送到林為民手里。
作為總編輯,林為民對于國文社所有發表、出版的作品有終審職責,但實事求是的說,林為民是不可能做到事無巨細,國文社每年發表、出版那么多新作品,都讓他來終審,他就是一天48小時審稿也不夠用。
所以國文社很多稿件的終審權都在主編和副總編手里,只有那些重點作品,或者是存在“問題”的作品才會由林為民來親自把關。
作為謨言知名度最高的之一,《豐肥》自面世以來就飽受爭議,爭議點主要集中于露骨的書名和一些違反傳統倫理道德的描寫。
如果單純只是內容的QS描寫,國文社發表、出版的這一類作品并不少,雖然有爭議,但并不妨礙這些的受歡迎。
《豐肥》最大的問題,就在于它的太過于赤裸,這個赤裸不單純指男女那些事情。
自面世之后,便被一些人扣上了“近乎反D”、“文學垃圾”等帽子,有人還舉報到了禮部,迫于重重壓力,謨言不得不在部隊寫下檢討書,并且讓他轉業。
謨言的轉業并沒有為《豐肥》的風波畫上句號,這部隨即被有關部門要求不再出版,直到八年后的2003年才得以再度出版。
其實《豐肥》面對的討伐聲,與《白鹿原》有很大的相似之處。
同樣的問題,在《活著》《鬼子來了》的傳播中也存在…
林為民知道《豐肥》的遭遇,發表或者出版這部,對于國文社來說沒有什么大影響,無非是受些批評,但對于謨言本人是有著巨大的影響的。
林為民想了想,決定給謨言打個電話。
接到林為民的電話,謨言有些意外,同時心里也有了某種預感。
在聽林為民陳述完發表后可能出現的結果,謨言沉默了片刻。
“要是您那邊不麻煩的話,就發吧,什么結果我都承擔。哪怕是有一個人讀過,也算沒有白寫這部。”
1987年,回鄉過年的謨言看到了《大眾日報》上對魯東蒼山縣發生的蒜薹事件,憤而寫下了《天堂蒜薹之歌》這部,通過這件事就可以看出他內心的憤世嫉俗和執拗。
既然他已經有了決定,林為民便沒有再勸。
“依我看,就不要在刊物上發表了,直接出版吧。”
先發表,說不定可能等不到出版。
謨言明白林為民的潛臺詞,感激道:“謝謝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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