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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氣功大師

  說這話的時候張紀忠臉色也有點怪,當初選霍云亭做男主,只琢磨著他能扮古裝,有真功夫,演技過關…

  現在可好,戲演了一半人要走了。不對,這還沒演一半呢。

  “云亭,收拾收拾準備上路吧。咱們要就此分道揚鑣了。”

  被他這樣一說,霍云亭也有些不好意思。

  “張導,實在不行我就不去了,反正我一小配角,去了也就是添個彩頭。沒啥用。”

  “別,你該去去。參加個首映儀式能費多少時間,哪怕是陪跑,露個像,漲漲曝光度也是好的。”

  “放寬心去就行,你的戲份可以留到后面再拍。”

  拍拍霍云亭肩膀,張紀忠一臉和藹。

  只是心里卻在罵娘。

  周星弛親自打電話過來要人,這面子他能不給嗎——雖然他也不比周星弛差,但都是大佬級別的人物,總得給個面子。

  霍云亭也沒推脫,點點頭就應下來了。

  這種事兒不能推脫,萬一張大胡子真的只是跟他客套客套呢。

  剛把張大胡子送走,就接到王晶花的電話。果不其然,也是來說參加首映儀式這個事兒的。

  “哎哎,好,花姐你放心,這個我明白。”

  “好好,我知道。”

  掛掉電話,一看手機,又有一個未接來電,是周星弛打來的。

  “霍哥伱瞧瞧,這就是情商高啊。”在一旁看眼兒的張德邦感慨道。

  先給所在劇組的老大通個氣兒,面子這算是給足了。人家同意了,這再和經紀人打電話通知,最后再跟霍云亭說。

  “人家沒那情商怎么當上星爺的?”

  收拾好東西,拍了拍張德邦的肩膀,“走吧,老張,咱倆也該跟他們分道揚鑣了。”

  “得嘞。”

  離開九寨溝,坐上提前叫好的出租車,霍云亭和余敏招了招手就上車離去。

  長扁的棗紅色小車,棱角分明,車頂上有一臟兮兮的白色三角長牌。寫著taxi。

  那司機胡子拉碴,碩大的酒糟鼻,油門踩的生猛,飆到三四十邁。

  “我說師傅,你別一會兒超速了。”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色,張德邦忍不住說道。

  “嘿呦,哥們兒,你放心吧。我老李開車幾十年,別的不敢說,卡紅線兒有一手。”

  酒糟鼻擤了擤鼻子呵呵一笑,“這一路上要是有交警把我攔下,這方向盤給你吃了。”

  兩分鐘后,紅綠燈十字路口,出租車被交警攔下。

  “酒后駕車,車先給你扣了啊。”

  “撕拉”

  交警扯下一張罰單。

  “我尼瑪…”

  看著開罰款的交警,張德邦心中有無數話想說,千言萬語匯聚成一個字,最終脫口而出。

  “我日你大爺的。”

  車被扣了,錢也扣二百多。

  只是那酒糟鼻臨走時還不忘回頭大喊,“兄弟,我沒騙你吧!是不是沒因為超速被扣!”

  張德邦都懶得搭理他。

  “行了,今兒算咱倆點兒背,我他娘的活了二十一個年頭,頭回見著查酒駕的。”

  霍云亭拍拍他后背,“反正咱也差不多到地方了,走兩步就行。”

  你沒見過…有沒有可能是你沒有車?你小子好像連駕照都沒——

  張德邦正從心里吐槽著,隨后一愣。

  到地方了?

  環顧四周,這他娘的哪有機場啊?

  伸手直指十字路口中間的交警亭,“霍哥,那玩意兒不是火箭發射器,沒法把咱倆直接射到北平去。”

  “誰跟你說我要去北平了。”霍云亭從衣兜內側摸出一根大前門,點燃之后,亮著紅光的煙頭朝十字路口對面左側那十字標志晃了晃。

  “哥們要去醫院。”

  說罷,綠燈亮起,霍云亭跨著步子踩上斑馬線。

  去醫院?

  張德邦臉色“唰”的一白,我操,那天說的不是開玩笑啊!

  消毒水味很濃郁,熏的霍云亭直嗆鼻,這是他打小就不喜歡醫院這種地方的原因。

  嗆得慌。

  沒做體檢,那個有點浪費時間,只是拍了個CT片子。大夫告訴他身體倍兒棒,一點事沒有。

  心落了一半。

  另一半兒還提著,他不敢打包票說那怪蛇蛇膽真的只是自己虛構出來的。

  既然拍CT說身體沒問題,那蛇怪蛇膽目前又沒對他造成什么負面影響,那就全當它不存在好了。

  張德邦又攔了輛出租車,朝機場方向駛去。

  十二月十五號,兩人到了北平。

  霍云亭沒去公司,沒回四合院,直接去酒店找了周星弛,他沒讓張德邦陪著。

  老張這些日子幾乎天天跟自己混在一起,也該回去去看看老婆孩子了。

  別看是老夫老妻,孩子都有了,但是這長年累月不回家,心里兒也得生隔閡。

  所謂愛情嘛,什么叫愛情?沒有愛哪來的情啊?

  先去藥店買了點保健品,張德邦臉色頗為悲壯的告別霍云庭,轉身大步朝家走去。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復為加強偉哥,妻盡瞋目,發  盡上指冠…

  看著張德邦的背影,霍云亭突然有些感慨。

  上學那會兒老師給他們推薦過一本書,是錢鐘書的《圍城》。

  這本書他沒看太多,只記得一句話:婚姻是一座圍城,城外的人想進來,城里的人想出去。

  “婚姻就是愛情的墳墓啊…”

  目送張德邦離開,霍云亭去提前說好的酒店敲了敲三零一的房門。

  只敲了兩下門就大敞開,開門的人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長發肆意披散下來,是周星弛。

  霍云亭側身閃進去,“周導,你這房門大敞的,不怕讓路人瞧見。”

  “整個三層都包下來了,這里沒有外人的。”

  進了房間聞到好大一股煙味,定睛一瞧,還有一翹著二郎腿的男人正在抽煙。

  精瘦,但氣勢逼人。

  “驊哥,你也在。”

  元驊攆了煙頭,上下打量著霍云亭,隨后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霍師傅蠻厲害的嘛,佛山打的那場比賽真痛快。”

  “僥幸,僥幸罷了。”

  “我覺得可不像是僥幸。”元驊努努嘴,“唐手現在流傳于天門,京山,仙桃,蘇州,太倉…我可不知道滄州也有人會。”

  “驊哥看視頻了啊。”

  “不,我看的是現場比賽。”

  霍云亭一愣神兒,好家伙,居然還去現場看了。

  “霍師傅,你房間在三零三。17號下午,咱們去參加首映儀式。”

  房卡塞到他手里,周星弛拍拍他肩膀,口氣語重心長,“首演儀式有很多人,各行各業的大佬都在。”

  “喔,我要沒記錯,就連你們華誼老總也會來一個。”

  “霍師傅,別小瞧了這個首映儀式,有不少好機會,好機緣的。”

  霍云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拿著房卡刷了三零三的房門,“滴”一聲打開。

  去廁所沖了沖臉,沒擦,埋頭扣在床上。感覺有些無聊。

  想去干點什么,又不知道去干嘛,就這一兩天的空余時間,干點啥事都來不及。

  回公司?也不知道去找誰,和誰聊點什么。

  冰冰姐倒是也在華誼,但他進公司這么久,還沒見到過。不只是冰冰姐,其他藝人也沒見過。

  就像是老郭相聲里說的似的,一個早上走,一個晚上歸,雖然都住一個屋里兒,但他們是不得拜的鄰訪。

  翻過身,盯著天花板好一會兒,那練會兒拳吧。沒事就練會兒拳。

  打了一通八卦掌,身上冒了點汗兒。八卦掌考驗內力,但是自己打的卻如魚得水。

  比以前打的順暢的多。

  這夢里練拳的效果真是強。

  擦了擦汗,躺回床上,拿起手機給黃博打過去電話。

  出來這么久,總得問問家里的情況。

  這倒不是他不想回去,主要是酒店和四合院離的太遠了點。來回一趟少說一兩個小時。

  “喂?老黃,干嘛呢?”

  “別叫老黃行不行?搞得俺歲數很大一樣。”

  “大黃,干嘛呢?”

  “這狗的名兒吧?”

  “你他娘的不要太過分啊,那我叫你什么?小黃嗎?”

  “算了算了,就叫老黃吧。”

  手里的吉他扔在床上,把夾在肩膀和腦袋之間的手機抽出來,“你不是上九寨溝玩去了,那地方咋樣?”

  “已經回來了。”

  “在北平?”

  “對頭。”

  “不是,你這戲拍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回北平了?”頓了頓,小心翼翼問道,“讓導演開除了?”

  “沒事兒,老霍俺跟你說啊,就這個《神雕俠侶》已經拍了這么多版了,他這一版不一定——”

  “我回來參加《功夫》首映儀式。”

  “喂?老黃?老黃你還好嗎?”

  “…你真是個畜生啊。”

  一口氣兒憋在嗓子里,不上不下,黃博趕緊灌了一大口水壓壓。

  “你不好奇我什么時候參加的《功夫》劇組啊。”

  “不好奇啊。這有什么好奇的。”

  這一點黃博倒是沒說假話,他確實不好奇。

  因為他早就問完了。

  和當年的同學問了一下,江一艷告訴他,霍云亭還出演過《青紅》,《功夫》。而且在《青紅》里面任的還是主角。

  一聽這話他就沉默了。別看這倆片子都沒上映,他可是聽說過,一個可能要在國外獲獎,一個預計是零四年最佳賀歲片。

  而且在北平當群演這段時間也和人打聽了,一問霍云亭是誰,好家伙,一個個都眼冒金星。

  話題打開合不上,從他出生說到暴打小鬼子。就連他第一次尿炕,第一回談戀愛什么時候都說的有鼻子有眼兒。

  那一個個胸脯子拍的賊拉響,就差說自個跟霍云亭是親兄弟了。

  最離譜的一小子,到處跟人嚷嚷霍云亭是個老玻璃,以前還叫他老婆。

  當時黃博心里就在想,這事兒霍云亭自個兒知道嗎。

  不過由此可見,霍云亭也是從群演里走出來的,要不然這群北漂群演們反應不可能這么強烈。

  只是他這人生歷程自己能復制嗎?

  自己沒長相沒身材沒功夫…一時間,黃博心情低落到極點。

  “老黃,老黃?”

  趕緊看看手機,沒掛斷呢。老黃咋不說話了?自己把他打擊到了?

  “老黃沒事啊,你說你會唱歌,會彈吉他,懂樂器,懂樂理,嗓子還好,你肯定有前途的。”

  黃博臉色一黑,沒好氣的說道:“那我還是適合當流浪歌手。”

  這話說完,霍云亭就只聽見嘟嘟嘟的掛斷聲。

  臥槽,老黃不會生氣了吧?

  想了想,他覺得自己現在還是別打電話的好,等改天有機會當面給他道個歉吧。

  十二月十六號,王晶花來敲的房門,帶他去定制一身衣服。

  倆人剛下了樓,就瞧見眼圈濃重的張德邦匆匆趕來。

  “欸?花兒姐,您怎么也來了?不是說我帶霍哥去訂衣服嗎?”

  “不用了,這場首映儀式我也出席。你就繼續回家歇著去吧。”

  拍拍他肩膀,王晶花和霍云亭一前一后離開,徒留臉色慘白的張德邦愣在原地。

  回家?

  這敢回嗎?

  十五號回的家,十六號來的酒店,一個晚上時間,他老婆心花怒放。

  就連萌萌英語考試只考了六十分她都沒計較,甚至還夸她及格了就不錯。

  嚇得萌萌晚上直接失眠。

  摸了摸腰子,張德邦驚恐一哆嗦,今天晚上絕對不能回去了,要不然明天早上就等著別人從床上給他收尸吧。

  一咬牙,沖進酒店,一巴掌拍在前臺桌上。

  把聽MP3的前臺小妹嚇了一跳。

  “給我訂一間房!”

  跟著王晶花七扭八拐,轉過三四個街道,走進一家富麗堂皇的店面。

  那價格看的霍云亭眉頭皺成川字。

  太奢了。

  “云亭,你自己想用什么樣的衣服?公司報銷。”

  一聽這話,再瞧那價格就顯得順眼起來,似乎也沒有太貴。

  “那我就穿中山裝吧。”

  招呼來黑絲職業套裙的經理,“中山裝,配套的,帶他試試衣服。”

  “好的霍先生,請您這邊跟我來。”

  一套套衣服放到霍云亭面前,依次攤開請他試。仿佛剛剛霍云亭看到的那些樣品下面的阿拉伯數字不是價格,只是一串毫無意義的數字。

  試了三兩套,選出一份最合身的衣裳。

  “霍先生,您覺得這套可以嗎?”

  展臂,扭腰,試了試感覺都很合身。

  “就這套吧。”

  王晶花去結了賬,黑絲經理包好衣服把二人送出去。

  兩人從店里離開,在街道上散著步。王晶花和他細細講著明天首映儀式上都要注意些什么。

  霍云亭邊聽邊點頭,很認真。參加首映儀式他還是頭一回,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么意外。

  一直走到十字路口王晶花才說完,隨后打車離開。

  霍云亭也緊跟著攔下一輛出租車回了酒店。

  隔著老遠,就瞅見張德邦蹲在臺階上愁眉苦臉的抽煙。

  “老張,咋沒回家陪老婆孩子啊?”

  隔著老遠喊了一嗓子,老張跟受了驚的兔子一樣左右看,最后目光凝聚在他身上,趕緊對他比劃噓聲的手勢。

  老張這干啥呢?

  慢慢悠悠來到他旁邊,“老張,你這放假不回去陪老婆孩子啊?”

  邊說著,掏出一根大前門塞他嘴里給他點上。

  腦袋稍稍往右一側,這才發現他正打著電話。

  “哎喲,不好意思老張,沒瞧著你打電話。那你忙吧,我先走了啊。”

  過了好半晌,電話那頭響起悠悠的聲音,“老張你不是今天要工作嗎?怎么又放假了呢?”

  “這不是尋思多賺點,找個零工加個班…”

  “我又不是沒工作,錢夠花就行,今天晚上早點回來啊,給你燉了枸杞韭菜人參湯。”

  臉色“唰”的一白,嘴唇微微顫抖,那根點燃的大前門也掉在地上了。

  “霍云亭…我日你大爺啊!”

  十二月十七號下午一點,周星弛敲響了三零三的房門。霍云亭剛系上中山裝最上面的扣子。

  走出來一看,好家伙,董哥,趙大師,驊哥,梁小龍,黃圣衣,林子匆…

  幾乎所有人都在。

  出了酒店,有幾條閃著漆黑光芒的長條大車——他也不知道叫啥。

  幾人剛出酒店,原本空蕩蕩的酒店門口瞬間殺出十幾號媒體記者,一個個長槍短炮對準就來。

  正當霍云亭內心一驚的時候,不知道又從哪兒竄出來一群保鏢和工作人員連忙將這群記者擋住。

  “這特么都從哪冒出來的…”

  上了車,大門趕緊關上,那群記者跟喪尸似的一窩蜂撲上來。

  司機一踩油門,一溜煙似的離開了。

  車開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停下來,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被人架著拽進了舉辦首映儀式的大廳。

  從側門去了后臺,有化妝師正等候多時了,把他們摁在凳子上就對著臉開始一陣搗鼓。

  不一會兒化好妝,周星弛便帶著他們這群主創人員一同上了臺。

  下面也有記者,咔嚓聲與白光接連不絕。弄得霍云亭有些心慌。

  他知道自己這病就怕受大刺激,眼皮兒都不敢眨一下。

  這倒不是怕哪個記者突然拍出一張他閉著眼睛的照片,而是怕自己這個眼皮子一張一合,再睜開時就是滿屋子的妖魔鬼怪。

  在臺子上站了一會兒,拍了幾張照就下臺,各自找寫著自己名字的座位坐下。

  回頭望去,還有不少人在依次入座,似乎還有幾個外國人?

  人差不多到齊了,主持人上臺。

  “謝謝大家的掌聲。我知道你們不是給我鼓掌,是因為等的時間太久了,在這里先代表我們的主創人員和我們的發行方歡迎來上臺…”

  “…讓大家非常期待的《功夫》是由哥倫比亞電影制作有限公司、華誼兄弟太合影視投資有限公司…”

  聽著那女主持人說出一連串的公司名字,霍云亭聽的直咂舌,看來這拍電影還真不是個容易活兒。

  好家伙,這么多公司參與。

  他當初還以為只有華誼一家公司投資了。

  “首先我們歡迎耿西林女士,歡迎您,還要給大家邀請哥倫比亞電…”

  主持人念著一個又一個的人名,一位位大佬登臺。

  哥倫比亞電影制作有限公司的總裁,芭芭拉羅賓遜。

  索尼中區的副總裁遲則準。

  華誼的執行總裁王忠磊。

  索尼愛立信公共關系部總寧述永。

  每念到一個名字,坐席上就有一到人影站起來。

  演員雖然是站在臺前,可是沒有背后的大佬們投資支持,這片子撐不起來。

  是以介紹完這些總裁老董,后面才輪到主創人員。

  陳國昆,林子匆,元丘,黃圣衣…

  一位位主創介紹著,然而沒提董哥和趙大師的名字。

  得,看來他們仨得出現在“等”這一行里。

  “…還有聞名北方傳武界的任丘傳武,霍云亭。”

  正琢磨著,卻突然念到自己名字。微微抬頭,那舉著話筒面帶笑容的主持人正將手對準自己。

  “霍師傅,起來呀。”身邊的趙志陵輕輕懟了他一肘。

  霍云亭趕忙站起身,回過頭,四周鞠了個躬。

  陣陣掌聲響起。

  他是這主創名單里最后一個。

  至于像董哥和趙大師全都在“等”里面兒。

  那他自己是憑什么被單拎出來的?

  霍云亭有些想不通。

  介紹完這些人名,后面就是又臭又長的致敬環節,先前提到過的那些各位老董總裁依次上臺做總結發言。

  每一個都又長又拗口,聽著霍云亭昏昏欲睡。

  尤其是那個哥倫比亞公司的總裁芭芭拉,上臺就飆了一堆英文,一個字都沒聽懂。

  采訪完是提問環節,當然,主要還是提問周星弛。

  亂七八糟問了一堆問題,霍云亭都不怎么關注,就只是坐在位子上發呆。大約兩個小時左右,這場亂哄哄又井然有序的首映儀式宣布結束。

  “霍師傅,好久不見,咱們要不要去一塊喝一盅?”

  “別,趙大師,我呀,這還有個劇組接著呢,這是中途偷溜出來了,咱有空再聚。”

  “那好,有機會咱再聚。”

  兩人正聊著,身后有一道女聲傳來,前面霍云亭沒聽懂,唯有后面一句稍微拗口的功夫”,他大致是聽明白了。

  回頭一看,是那位芭芭拉女士。

  身邊有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為他翻譯,“您好,請問您是霍云亭霍先生嗎?這位是哥倫比亞電影制作有限公司的總裁芭芭拉女士。”

  “她想問您,您是不是傳說中的任丘傳武。”

  “任丘傳武是我,但傳說就算不上了。”霍云亭精神一凜,神色嚴肅說道。

  那男人點點頭,微微側在芭芭拉身邊低語。

  很快,那位芭芭拉女士又興致盎然的瞧著他說了一通。

  “芭芭拉女士說,中國的朋友告訴她,你是一位非常厲害的功夫大師,在整個北方都赫赫有名。”

  “所以想請你展示一下真正的氣功。”

  和身邊的趙志陵互相交換個眼神,兩人都露出無奈的神色。

  氣功…

  這種東西跟功夫壓根就不是一回事兒。

  那氣功都屬于玄學范疇內了。

  不過這東西國內都有大批的人認為和功夫是同一種東西,他們這些外國人就更別提了。

  趙志陵拍拍霍云亭,走到他身前,和那年輕男人解釋氣功和功夫壓根不是一種東西。

  然而也不知是翻譯的問題還是這位芭芭拉女士太過于執著氣功,磨嘰了半天,還是想要霍云亭展示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氣功。

  得,廢了半天口舌,合著是對牛彈琴。

  無奈之下,霍云亭只好瞧著芭芭拉問道,“芭大姐,那您希望我怎么展示一下這氣功?”

  那年輕男人翻譯過去,芭芭拉沉默一會兒,雙眼閃爍著怪異的光。

  “霍先生,芭芭拉女士說,希望你能展示一下氣功最基礎的震玻璃。”

  “我不會。”

  “芭芭拉女士說,真的很希望你能展示一下,哪怕是不成功的也行。”

  “這是怎么了?”

  一個中年男人朝這邊走來,霍云亭認得他,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王忠磊。

  兩人在這邊耽擱了太長時間,芭芭拉身份又比較特殊,這就把王忠磊給引了過來。

  那芭芭拉身邊的年輕翻譯解釋一番,王忠磊臉上也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小霍啊,那就你就給芭芭拉女士展示一下唄,甭管成不成,都不算你的。”

  話說到這份上,霍云亭也只好無奈點點頭。

  在芭芭拉的吩咐下,很快便有個人端來一大塊圓形玻璃,直徑大約一米。

  突然搬來的玻璃太過引人注目,一時間原本要往外走的賓客都紛紛側目而視。剛站起來的賓客又重新坐下。

  “霍先生,這玻璃要怎么動?舉著還是平放著?”

  “…舉著吧。”

  “好的霍先生。”

  “老王,這是要干嘛呢?”

  “我旗下有個藝人要給芭芭拉女士表演用氣功打碎玻璃。”

  聽著王忠磊和遲則準的對話,霍云亭壓力瞬間就起來了。

  “噠噠噠”

  手指在玻璃上輕輕敲了敲,看側邊,薄,三四毫米左右。

  這他娘的要怎么打?

  霍云亭心里犯疑。

  打碎玻璃不難,他一拳就能給打爆。

  但是這個芭芭拉要看震玻璃,這就困難了。

  震碎玻璃他不懂,但是理論上來講,拍碎玻璃是可以做到的。

  用寸勁兒,主要用腕骨。

  腕骨貼在玻璃上,前后比劃一下,心中細細琢磨著。

  “老王,你這藝人到底行不行啊?等——”

  “砰!”

  不等遲則準把話說完,原本貼在腰間的手腕瞬間沖在玻璃上。

  “咯嘣”

  玻璃炸開,渣子四濺。

  “我草!”

  “我去!”

  “臥槽!”

  周遭瞬間響起陣陣驚呼聲。

  沒有理會周遭亂糟糟的聲音,看著碎掉的玻璃,霍云亭又狐疑的看了看自己手掌。

  自己什么時候有這個能耐了?

  能把玻璃一掌拍碎?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這段時間確實感覺打寸拳用寸勁兒要比以往突飛猛進。

  這是啥時候這樣的?

  仔細一琢磨,好像是自己和大雕拍戲那段時間。

  不,更具體的講,是吃了那怪蛇蛇膽之后。

  《神雕俠侶》里講,這蛇膽可以增加內力…

  這他媽的算什么?

  無視了芭芭拉那接連不絕的“kungfu”的叫喚,霍云亭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我覺得我吃了這怪蛇蛇膽,我覺得它能增強內力,我覺得內力就是寸勁兒…所以我在現實中真就能提高內勁兒?

  霍云亭有些懵逼。

  那我要覺得自個兒能長生不老呢?

ps:雖然遲到,但是七千大章。今天萎了,明天再說  今天這章節被屏蔽了。

  把首映儀式打成了手y儀式…

今天有點萎靡,不日萬了,就7k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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