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賠還是賺?
再次見到張辰的時候，他正和劉宏濤在一塊兒抽著悶煙，見到霍云亭抬頭望了望，“霍總來了，快請坐。這位是…”
“張總好，我叫張德邦，是西亭的總經理。”
“張經理，幸會幸會，咱倆還算是本家吶。”
四人都沒有客套太多，直接步入正題。
“霍總，聽說你挺喜歡我們開心麻花的一份劇本？”
霍云亭微微頜首，閆飛果然是把這事兒跟張辰說了。
說實話，姓閆的這事兒做的有些不太地道。要是張辰從中插手，那這交易對象可就從閆飛個人變成了和開心麻花。
只不過閆飛愿意把這個未完成的本子上交給開心麻花，看意思張辰應該是許諾了不少好處。
不過霍云亭對兩人到底談了什么不感興趣，他現在想要的只有《夏洛特煩惱》的電影版權。
“張總，咱就不敘舊了，直接說《夏洛特煩惱》電影版權的事兒吧。”
“那肯定，我今天請霍總來也是為了說這個事兒。”
身邊的張德邦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今天這場談話他可不能松懈下來。
墻上的鐘表滴滴答答轉很快，一個小時過去，霍云亭也從一開始的鄭重變為了不耐煩。
本以為張辰今天請他來是說明《夏洛特煩惱》電影版權這件事兒是有戲可聊，沒想到談了半天，最終又繞回了給開心麻花投資上。
“霍總，如果從長遠角度來看的話，咱們開心麻花——”
“張總啊，你要是說這個咱就不用聊了。“
披上大衣，霍云亭轉身就走。
“唉，霍總！別走啊，咱們萬事好商量！至少聽我把話說完啊。”
霍云亭回頭，一臉的無奈，“張總，投資的事情咱們之前已經聊過了，沒得聊，我對開心麻花不感興趣。”
“我懂，我懂。”劉宏濤趕忙起身把霍云亭重新拉回位置上，“霍總，您聽張總把話說完嘛。”
張辰清咳兩聲，“霍總，我知道您對開心麻花不感興趣，只想要本子。那要是把您對開心麻花投資的錢當做本子的買斷費用呢？”
聽到這話，霍云亭眉頭微微上調，過了好半晌才幽幽開口，“張總啊，我就奇了怪了，來主動找你投資的人應該不少吧？你怎么就偏偏認準我呢？”
這話不假，主動找上門的投資方確實有一些，還都不賴。
像是華夏文化投資基金，一直在和張辰聯系。
只不過對方談的實在太磨嘰了，而且老是想把手伸到開心麻花各處。錢沒多少事兒一堆，這他娘的不就是想垂憐聽政，把自己架空嗎。
這他能忍？
相比而言，還是霍云亭這邊好說話的多。
“咳，霍總，我信您的人品。”
霍云亭微微點頭，“多謝張總的信任。”
我那么一說，你這么一聽，大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就得了。
“怎么樣？您覺得投資代替買斷這個方案如何？”霍云亭聳聳肩，翹著的二郎腿放下，臉上終于再次認真起來，“那咱們就好好談談吧。”
張辰要的不是小錢，一兩百萬滿足不了他。他想要的自然是更多。
可問題就是《夏洛特煩惱》這劇本值不了那么多錢。至少在座的四人都是這么認為。
尤其是張辰。
這劇本說實話是游走在法律版權的邊緣，而且就當前情況來看，他覺得這劇本幾十萬也就頂天了，霍云亭愿意出一百萬實在是夠意思的沒邊兒了。
最后他決定把《驢得水》的電影版權也壓上，就是之前霍云亭很看好的那個。
“霍總，《驢得水》和《夏洛特煩惱》，這兩個本子的電影版權二百三十萬，這是我的底線了。”
霍云亭微微挑眉，若有所思的摩挲著下巴，“張總，我琢磨著要不咱們換個方式？《夏洛特煩惱》的電影收益咱們按分成算，怎么樣？”
“咳咳。”張辰重重咳嗽兩聲，“這個就算了。霍總，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個人對不是很看好《夏洛特煩惱》這劇本。”
這是實話，但也是面子話。
拿電影收益分成什么意思，就是讓你也跟著投拍電影的錢，說白了就是開心麻花拿不出電影的投資錢來。
現在正是開心麻花話劇擴張的關鍵轉折點，轉好了就是彎道超車，轉不好就是車毀人亡，哪有閑工夫去管一個連初演都沒有過的本子。
霍云亭和張德邦頗有默契的互相對視一眼，看來這個是底氣不足啊。
老張不由得把腰板挺直，現在他有底氣了。
后面的過程就是看張德邦個人發揮，談合作咬價格這種事兒他不擅長，還是得讓老張親自出馬。
這次不和以往談合作似的要談個三四輪才能定下來，只談了這一次兩個小時最終雙方拍板，西亭以八百五十萬的價格收購開心麻花31的股份，外加《驢得水》和《夏洛特煩惱》的電影版權。
而且要求編劇把完整的電影劇本寫完。
除去這兩份本子，31的股份也并不全是從張辰手里摳出來的，還有其他幾位投資人的，算是他們平攤。
談妥當了，張辰和劉宏濤的臉上都露出釋然的笑容來，接下來只要簽合同了。
“霍總，咱們合作愉快。”
霍云亭臉上微微露笑，和兩人握了握手，隨后便招呼著張德邦離開。
從霍云亭這兒拉到了八百多萬的投資，人家又不插手開心麻花內部的發展，張辰整個人都快要飄起來了。
他奶奶的，總算不用看華夏文化投資基金的那幫吊人的臉色了。
從某種角度上來講，霍云亭算得上是開心麻花的天使投資人。
兩人離開，劉宏濤一路護送。
臨上車的時候他糊忽然開口問道：“霍總，我有個疑問想問一下，不知是否…”
“請講。”
“這八百五十萬的投資好像已經遠超西亭的注冊資金了吧？”
“所以呢？”霍云亭微微挑眉。
劉宏濤看著霍云亭的臉色，措辭越發斟酌，“霍總，《夏洛特煩惱》這片子您打算投資多少？當然，我就是好奇隨口一問，絕對沒有別的意思。畢竟《夏洛特煩惱》這電影賺再多的錢也跟我沒關系不是。”
后座的張德邦摁下車窗，樂呵呵的點上一根煙，“劉總啊，提前給你透個小消息，就在你找霍總的前幾天，可口可樂邀請霍哥做華夏地區的形象代言人。”
他頓了頓，欣賞了好一會兒劉宏濤臉上那千變萬化的表情，隨后彈彈煙灰，“一年代言費，三千八百萬。“
劉宏濤深吸一口氣，隨后微微鞠躬致歉，“霍總，實在不好意思，我這人多嘴，您別多想啊。”
霍云亭笑了笑，沒吭聲，隨后車子遠去。
車子一跡絕塵，尾氣涌入鼻孔嗆的劉宏濤咳嗽好一陣子。
他心中五味雜陳，說不酸那是假的。
一年三千八百萬，人家隨手摳出半年的代言費來就能收購大半個開心麻花了。
可人家偏偏又瞧不上。
唉，他媽的。
車子往公司駛去，張德邦一路上絮絮叨叨說著自己剛剛和開心麻花那兩位話事人的斗智斗勇。
說了好半天，眼睛一抬，發現霍云亭眼神迷離，正在神游天外。
得，自己這算是白說了，一點兒沒聽到啊。
“霍哥，霍哥？”
“哦，怎么了？”
“想什么呢？一臉患得患失的，咱今天這趟可不虧啊。”
霍云亭挑眉，“不虧嗎？”
如果不算他對這兩份劇本的預估價，僅看這股份收購價格，霍云亭覺得多少有些虧。
開心麻花的股份能賣的這么高原因就是幾個月前那場《烏龍山伯爵》一炮而紅。
北平地質禮堂那場《烏龍山伯爵》大火之后，開心麻花趁熱打鐵，在天津，國際莊那邊也開過幾場，反響都還不錯。
要是趕在《烏龍山伯爵》上映之前簽這份投資合同，少說還能再把價格往下壓上一兩百萬。
霍云亭說完，張德邦卻搖搖頭，“霍哥，咱不能這么算啊。零八年那會兒，開心麻花剛有點起色咱就把人家臺柱子沈滕給拐走了。”
“你想想，要是任由沈滕在開心麻花大力發展，今天咱們再和開心麻花談合同可就不是八百五十萬的價格了。那少說也是八位數。”
霍云亭仔細一想，這他娘的也不對呀，他要是沒挖沈滕那也有不了后面他去看《烏龍山伯爵》這一出事兒，閆飛更不會來找他。
“總而言之。”霍云亭揉揉臉，“我覺得還是虧了。”
過了幾日，張德邦又去了一趟開心麻花，帶著律師等一票人把合同簽下來。
之后兩份劇本送到了劉亦霏的辦公桌上。
當然，坐在辦公位上的人是霍云亭。
《驢得水》是完整的話劇劇本，電影劇本兩位原編劇正在改。至于《夏洛特煩惱》，閆飛那邊也正在加急完善結尾，隨后改成電影劇本。
磨磨唧唧到最后，還是給開心麻花投了資。
看著手里也只有兩份劇本，回云亭，長嘆一聲，希望自己沒看錯，這兩部片子能回回血。
二月十八日，《讓子彈飛》下映，算是徹底結束了它光輝的一段旅程。
最終票房，7.23億。
可以說是超乎了所有人的預期。
這部片子是狠狠給楊老板長了面子，一高興給江文包了個大紅包。可江文死活都不要，最終他又包了個八百萬的紅包給楊老板送了過去。
這事兒還是他早上出去晨跑時遇到葛優悠在湖邊釣魚，兩人一聊這才知道的。
霍云亭聽的直咂舌，他要是在現場肯定要對兩人說上一句不要給我。
《讓子彈飛》雖然已經下映，但是觀眾們對于片子的討論卻依舊是滔滔不絕。
挖掘片子里每一個臺詞，每一個表情，樂此不疲。
就連霍云亭和葛悠以及周閏發這兩位老牌影帝的對手戲也被觀眾們拿出來說個不停。
尤其是三人酒桌鴻門宴那一段，看的網友們是直呼過癮，紛紛稱這段戲入選北影教材也不為過。
三位影帝一塊兒飆戲，換了江文還有誰能湊到？
尤其是霍云亭，別看他還年輕，但是演技已經直逼幾位老影帝了。
有不少媒體已經開始預測霍云亭能靠《讓子彈飛》這一部片子在斬獲多少影帝。
只不過網友們雖然討論的熱鬧，但是霍云亭卻對此毫不關心。
拍完了可口可樂的代言廣告，就開始急匆匆的訂酒店，制作賓客邀請名單。
要是說親戚，霍云亭半只手就能數得過來，可要是說到朋友那就多了。
他輟學的早，以前的同學早就沒了聯系，后來北漂因為他那病，也基本上是獨來獨往。他的朋友，九成九都是娛樂圈里的人物。
這一桌人物們怎么個排桌做法可就又成了個大問題。
霍云亭挨個去打電話詢問，一聽說他要結婚了，那語氣頗有一種看著媳婦兒熬成婆的感覺。
“小胖，想沒想我？最近怎么樣？四月十五號我結婚來不來啊？”
“老郭，四月份我結婚，能抽出時間來嗎？”
“李導…”
他挨個打電話去詢問，基本上都能來。
可唯獨王嘉衛，他的電話是死活打不通。還是后來換了劉亦霏的電話去打這才打通過去。
“喂？好久不見啊亦霏，有事嗎？”
“我說老王，我他媽打電話你就不接，我老婆打電話你就接，幾個意思啊你？”
“我靠，你不要污蔑我，我只是針對你個人好吧？”
“你他娘的針對我你還這么理直氣壯？”
聽著霍云亭的聲音，王嘉衛額頭就開始跳了，“行了行了，趕緊說什么事兒，要是又催我拍戲我只能告訴你是今年拍完。”
“呵，雙喜臨門吶。”霍云亭呵呵一笑，“給你打電話是想問你四月份有沒有空來參加我婚禮。”
王嘉衛臉色一變，壞了，自己的承諾說太早了。
不過最終還是應了下來，霍師傅的婚禮他還是要去的。
兩家人正如火如荼的計劃著婚禮，江文卻忽然拜訪。
“霍老弟，三月底的時候你得跟哥哥走一趟，放心，不耽誤你的婚禮。”
霍云亭心中一跳，“這回又是哪個獎？”
“第五屆亞洲電影大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