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
輕紗帳搖,馨香裊裊,從中伸出一雙藕臂,輕軟細膩的天蠶絲帛下,是更輕軟細膩的高挑身軀,隱隱勾勒出豐潤的曲線,半遮半掩,露出如羊脂玉的足尖,修長雪白的雙腿,給人一股驚心動魄的誘惑。
然而,就這般的美人兒,此刻在方銳懷中。
是的,他將李繯睡了!
方銳并非矯情之人,走腎不走心嘛,并不拒絕這般深入交流。
再說,奔波忙碌這么久,就不能享受享受了?
回想昨夜…
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日為君開。
唯一不好的是,閑話漫步,曲徑通幽之時,這女人竟不甘人下,那怎了得?
鎮壓!必須狠狠的鎮壓!
好一場驚世大戰,天昏地暗,電閃雷鳴,從窗前,一直到門外。
方銳與女帝展開了一場巔峰對決,方銳雖然占據絕對優勢,女帝卻憑借耐力,始終頑抗,不肯認輸。
最終,還是方銳看女帝不容易,讓了一手,在一記彗星撞地球般的對碰中,溯源返本混沌太初,達到了一種陰陽大和諧。
嗯,大道都磨滅了。
一縷清光繚繞,將殿內渾濁的空氣排出,接引清新氣息。
昨夜東風昨夜雨,一夜疾風暴雨,雨水飄灑,灑落在金碧輝煌的宮殿,灑落在飛檐屋角,浸潤花園。
“主人!”
李繯嫵媚的聲音,與那一抹雪白,一同打著顫兒。
“還是叫我主上吧!”
方銳發現了,此女性格中不拘小節,什么姿…不,招數,都十分配合,時而,還能給你來一手刺激的。
不過,這也正是她迷人的地方。
想一想,日后…金殿…龍椅…宮外巡視…咳咳,人生的樂趣,就在于每去一個地方,就有一個地方的快樂。
“主上。”
李繯俯身過來,如瀑的青絲垂落,居高臨下。
“給我消停些。”
方銳輕輕一拍,將李繯擁住,肌膚相觸,香香軟軟,如抱著一團綿軟云朵。
那動人容顏,讓他想起,昨夜,女帝盛放之時的嫵媚,如一朵雍容牡丹,寸寸流溢。
“你很不錯,當賞!”
方銳霸道摟過女子天鵝般的雪頸,兩人額頭相觸,一縷流光自眉心傳遞而出。
“這是…”
李繯風眸眨了眨,現出驚喜之色:“《四海八荒天地唯我獨尊帝皇經》?!”
這門《四海八荒天地唯我獨尊帝皇經》,自《天子龍拳》改編而來,不同于曾經賜予李昱、賜予劉昀的《龍神功》、《真武神功》,走的并非是‘種道’之路,而是武道元海之路!
——李繯已被種下神通‘斬神碎靈’約束,自然沒必要多此一舉,給予‘靈種’,為其種道,犧牲潛力。
作為南虞女帝,天地大勢加身,國運天柱親近,再加上此女武道資質不算絕頂,卻也可稱上等,將來足以臻至元海武圣之境。
若是將來南虞一統天下,武神之境,也不是不可想象一下。
這與關治、魯飛那些將領,又不一樣。
關治等將領,非是天子,沒有如此優勢,正常突破超品都難,自然還是讓他們走難度稍低的‘種道’之途,才有一線可能成就超品。
“主上!主人!”
女帝表達感謝的方式很特別,一個翻身而起,霸道吻下,深深的吻,深深的攛取。
方銳怔了一下,反應過來,頓時開始反攻,這女人欠調…又想在上…
一番云雨。
雪白肌膚上留下點點草莓般的痕跡,龍袍披上,金縷束腰,纖細腰身纖纖一握,纖足穿入雪白羅襪。
對鏡而坐,朱砂一點眉心,胭脂渲染櫻桃般的唇瓣,長發挽起,佩戴步搖。
方銳就這么看著,看美人起床梳妝,也挺有意思的。
“李繯,‘繯’這個字眼意味不好。這般,我為你重新取個名字…嗯,就叫做李曌吧!”
他心中浮現出一抹惡趣味,曲指一彈,‘曌’這個字在半空浮現出來。
“日月當空,曌?!”
不知為何,李繯一眼看到這個字眼,就打心底的喜歡,嫵媚眉眼間,流露出一絲霸氣:“好,從今日起,我為…李曌!”
她長袖一震,璨然起身,一身龍袍、純金步搖在燦金色的陽光中閃爍,纖纖步履自有一股氣勢,高貴雍容,如臨凡的鳳凰。
大概是方銳給了底氣,李繯…不,李曌相比別日,浴火重生,開始了某種涅槃改變。
‘別看此女在我面前相對乖順,可絕非善茬,那些愈發貪權肆意的文臣,恐怕,沒好日子過了…也罷,我懶得敲打他們,交給李曌也好。’
‘不過,女帝再君臨天下,回到后宮,在我面前,也要低眉…’
方銳開始體會到,某些大佬養成明星的樂趣了,那些在外面千萬人迷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卻要跪…
只有自己,才能看到她們不為人知的一面,想想怎能不刺激?
此中之樂,不足為外人道也。
“不錯!不錯!長生寂寞,就該找些樂子啊!”
方銳腦袋枕在雙臂,看著堂皇金殿中搖曳的斑駁金色光影,輕輕笑了笑。
皇宮一夜留宿,在方銳眼中不過小事,卻在南虞政壇引發了一場大地震。
許府。
“父親,此事…”
“無須放在心上。”
閣臣許寧搖頭:“不過主公一玩物罷了,那李昱叛逃大虞,作為其女兒,自動出局,今后頂多就是一傀儡。”
“父親高見!還有一事,今日,府上又來了不少送禮的,希望在功勛兌換的土地大小、位置…”
“收下。”
許寧一口應下:“送上門的銀子,哪有拒絕的道理?”
不多時后,在接見了一眾客人,府庫中的金銀又多了許多。
許寧此人,平生沒別的愛好,只好金銀財貨,是的,他的快樂如此簡單。
回到后宅,躺在金子鋪就的床榻,仿佛思維運轉都加速了。
“啊!”
他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什么女人,怎么比得上這些金閃閃的小可愛啊?”
荀府。
“主公留宿皇宮?”
首輔荀柏來回踱步,思索良久,喃喃道:“出頭的椽子先爛,或許,是時候退一步了!”
他作為首輔,樹大招風,此時退一步,觀望形勢,乃是最明智的選擇。
“甚至,這次說不得有機會,將那人弄下去…”
荀柏眸光一閃。
曹府。
另一位閣臣蕭丞,得知此事,驀然發出一聲嘆息:“今日過后,那女帝之名,或許就名副其實了啊!”
關府。
關治聽聞這消息,并不放在心上,轉頭就去做其它事了。
身為一個武將,效忠認定的人,做好自己分內的事,那便夠了,其余與他何關?
魯飛倒是八卦的性子,當天上午以‘千里傳音符’打電話過來,大嗓門隆隆響:“主公,聽說你將女帝給睡了?”
文武群臣,不同的反應、選擇,似乎昭示了不同的命運。
匆匆三五日過去。
李曌臨朝,因為方銳沉默表態,內閣群臣忌憚不已,借此機會,以手腕權術收回了一些權力。
可,所受桎梏仍然頗大。
此中,方銳并沒有太多干預,雖然許諾李曌女帝之位,但他不可能強壓著眾臣效忠,后續還要看此女自己手腕。
這日朝會。
“諸位愛卿,有事奏事,無事退朝。”
“陛下,臣有本奏,臣彈劾閣臣許寧,于軍功授田一事上,貪贓枉法,公權私用,私相授予…”
在首輔荀柏眼神示意下,一位言官出列,遞交證據。
霎時間。
朝廷陷入一片安靜,彈劾一位閣臣,這在南虞朝堂上尚屬首次。
太監將證據呈上。
嘩啦啦!
李曌翻閱一遍,并不發表意見,給群臣傳閱,隨后,才看向許寧:“許愛卿有何話說?”
“臣…無話可說。”許寧臉一揚,昂頭道。
此事,證據確鑿,根本容不得他抵賴。
“既然認罪,蕭愛卿,此罪論律當如何?”
李曌淡淡問道。
閣臣蕭丞出列:“稟陛下,此乃死罪,論律當斬!”
如此默契配合,讓朝堂中不知道多少人驚訝,不知道到底是蕭丞投靠了李曌,還是,蕭丞這是在與首輔荀柏聯合?
可荀柏自然知道,自己并沒有與蕭丞聯合,那就是對方投靠了李曌。
這讓他臉色變了變,顯然大出意料。
“死罪?!”
這時,當事人許寧拍拍袖袍,冷哼一聲:“我尚在曹魏時,大虞將領閻兆年偷渡陰山攻破穎和,我帶領曹孟四子曹閔,另立中樞,力挽天傾;南虞建立時,我為次輔;大虞八十萬禁軍兵臨城下,我夙興夜寐,操持政務,平穩局勢…”
“如此累累功勛,恰如那昭昭日月…”
“住口,功過豈能混淆一提乎?”
蕭丞大喝打斷許寧,跪地叩首:“陛下,許寧在‘軍功授田’一事上動手腳,實乃掘我南虞根基,罪不可赦,我請斬此人!”
“善,既依卿言…”
李曌正待下令。
蕭丞投靠她后,她探知首輔荀柏正欲對許寧發難,故意順水推舟,準備借著這個機會,斬次輔許寧以立威!
除此之外,斬了許寧,空出次輔之位,也能安插上她的人,進一步掌控朝中大權。
此乃借刀殺人,螳螂捕蟬,一石二鳥之計!
“不可!陛下,許閣老有大功,請陛下寬宏,念在以往情分,準允特赦!”
這時,荀柏突然出列發聲。
是的,原本暗中主導,發動彈劾許寧的人,是他;可此時,他改變主意了。
因為。
荀柏意識到,自己被李曌當槍使了,若是真的殺了許寧后,自己就要首當其沖,首輔之位岌岌可危。
再者,他本以為,許寧最多不過丟官,可沒想到,竟然要斬首!
‘若是開了這個壞頭兒,豈不是意味著,閣臣亦可殺?那我等閣臣,與那些泥腿子又有何區別?’
沒錯!荀柏心中,自己苦苦奮斗,才到了這般位置,自當高人一等,哪怕自己、自己家人、自己后輩犯了什么事,都應該平安著地才對,怎么能像對草民一般,嚴刑峻法,打打殺殺呢?
“請陛下寬宏,特赦許閣老!”
在荀柏出言后,滿朝文臣,一大半跟著嘩啦啦跪下。
他們或是荀柏、許寧朋黨;或是不希望看到李曌這個女帝徹底掌權;或是兔死狐悲,不希望自己這般中樞重臣落到這般下場…于是,紛紛跟隨出言勸阻。
李曌沉默了。
此時,她若是特赦許寧,自身威信、律法威嚴將遭到動搖;可若是與如此多大臣對著干,強硬通過,那就是裁判下場,不輸亦輸,更乃下下之策。
這是左右為難之局。
不過,以李曌心機,謀算于前,自然想過荀柏這個老狐貍臨時更改主意的可能,也有后手等著。
此時,她正等著一人出現!
“哈哈!”
當事人許寧,卻自以為看明白了如今局勢,大笑出聲:“陛下,我許寧有過,今日愿辭官,為一富家翁。”
說罷。
他摘下官帽,大步轉身。
可殿外禁衛,哪敢放走許寧,以身相擋。
“嗯?!”
許寧一步步向前,逼迫禁衛后退,可這些禁衛卻始終不肯讓開一條路。
“爾等對我放又不放,斬又不斬,是為何意?”
“大人莫要逼我們…”
“逼你們?”
許寧仰天大笑:“哈哈哈,我許寧,內閣次輔是也,誰敢斬我?誰敢斬我?誰敢斬我?”
此般猖狂三聲吶喊,剛剛落下。
就聽一聲:“我敢斬你!”
一道刀光掠過,讓許寧瞳孔放大,瞬間倒下。
這般熟悉的熟悉,亦是讓滿朝文武齊齊變色,抬頭看去。
方銳元神降臨,如煌煌大日懸浮半空,負手而立。
——這是他最近研究武道、靈師途徑,深入開發出的另一種用法,武神之軀助力神魂離竅,是為‘元神離體’,元神狀態下妙用無窮,只是有些畏懼氣運,不過南虞氣運與他一體,自無妨礙。
‘嗯,南虞氣運,無論從哪種角度來說,都與我一體。’
方銳暗忖著,瞥了李曌一眼。
女帝此時恰也望了過來,與方銳對視,眨了眨眼,心中暗暗松了口氣。
是的,她的后手正是方銳,為了請來方銳壓陣一次,可是付出了重大犧牲,連口…
“許寧有功不假,可我自有酬勞,紫玉珊瑚樹、清凈琉璃瓶、金銀十萬兩…”
“但此人欲壑難填,我早有言,在軍功授田一事上動手腳者,殺無赦…許寧如此下場,實為咎由自取。”
“蕭丞所言不假,功過不相抵,今日,我便以許寧之人頭,昭示南虞律法之威嚴,皇權之威嚴。”
“自此之后,爾等不必再稱我主公,南虞之事,盡決于女帝…”
“主公,不可啊!”
滿殿文武群臣齊刷刷跪倒。
“諸位勿要作此小女兒姿態,我也非全盤放下,今日之后,我當為南虞太上,殿外設一‘驚圣鐘’,若有皇權不公,可請閣臣敲響此鐘,請我裁決!”
方銳說完,淡淡瞥了首輔荀柏一眼,元神遁空離去。
在他走后。
“參見陛下。”
在荀柏抹了把額頭冷汗,第一個出聲跪下后,其余群臣齊刷刷拜倒。
“眾位愛卿請起!”
李曌一襲龍袍,拂袖起身,雙手虛抬。
此刻。
她心潮澎湃,知道此時,自己已成為了真正的女帝,南虞皇帝:‘主上說是不幫我,可終究心軟,還是變相幫了我…為報答主上,回去或許可以穿著龍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