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變天了
按照夏櫟起初的說法，龍柏估測，現在它和四數爪中控制著至少1500萬混沌原石的資產，而且是以萬年500萬混沌原石的額度不斷遞增。
它們若是老老實實按照部族要求，單純地采購材料，找地方囤起來，這肯定沒有任何難度。
但若是倒賣賺差價，還不能大進大出激起了市場波動…
看模樣，它倆是力不從心，倒騰不過來了。
“怎么合作？”
龍柏很有興趣參一爪。
夏櫟說道：“龍柏大首領，首先，咱們需要弄明白，蟲族文明內部，市場上流通的‘原晶’是怎么來的。”
四數：“理論上可以兌換為原晶現貨，但實際兌換率不足百萬分之一，幾乎可以忽略。星網賬戶的‘原晶’，以及‘混沌原石’，更大作用是保障貨物流通的虛擬的貨幣，是由自然真神在幕后掌控。”
夏櫟：“每萬年期，自然真神樹形分身統一給黎明商會、黎竹商會、白晶商會分配原晶額度，再由這三大十級商會以借貸和補貼的形式層層下放。”
“自然真神樹形分身繼承有部分神性，通過星網，采集三大星系源點信息，超強算力，預算下一個萬年整個文明將會創造多少財富，提前萬年發放相應額度原晶，供周轉流通。增發的原晶幾經周轉，變相地，主要是轉化為了星系星網，其次補貼了公用星港、生存母艦等助長文明發展的設施。”
夏櫟：“自然真神的統治下，若無大的變故，蟲族文明的物價不會有明顯的上漲或下落。我和四數就是基于此要點，才敢拿著部族的資金，肆意操作。”
四數說道：“利用大資金操縱物價，才會被自然真神制裁。我們沒那個能力，也不操縱物價。我們就是隨著市場價格的正常漲跌，賺取微弱的差價。”
龍柏點動觸角，道：“這些我當然明白，所以提醒你們別玩得太大…算了，說說怎么合作？”
夏櫟道：“很簡單。龍柏大首領，我們通過下屬商會，向你的香蘭商會，或者波樹灣商會，預約采購材料。”
四數：“簽訂一份采購合約，合約中羅列材料品類和單價，提前全額支付貨款。”
夏櫟：“舉例來講，1303型白釩，據我們統計，在八檨恒星系貿易市場，近3萬年的均價是127583原晶/噸。合約就以這個價格采購，相當于委托香蘭商會幫忙代購。”
四數：“香蘭商會有充足的準備時間，可以瞅一個價格低于合約價的時機買入。中間差價就是你們的。”
夏櫟：“然后抓一個高于均價的時機賣出，掙的歸我們。我們不會直接出面出售，所以還需要第二份合約，委托香蘭商會幫忙出售。”
四數：“我們綜合計算過，二級原能材料，0.2至0.3區間，收益最高。你們向下采購也一樣。比如，某種材料單價1000原晶/噸買入，1003原晶/噸就可以賣出，賺3枚原晶的差價。”
夏櫟：“一級材料品類繁多，復雜。產量大，用量大，制成產品損耗大，價格波動頻繁，但單價低，運輸成本高，買入賣出利潤都不高。所以，我們不做一級材料。”
四數：“但按照部族要求，我們還是要囤一些。相應地，龍柏大首領，也就是需要香蘭商會和波樹灣商會，以代購的名義，幫我們囤貨，一級原能材料占比為固定的兩成。”
夏櫟：“一份合約算一單，固定為10萬混沌原石/單。一級材料份額2萬混沌原晶，也就是說，可流通操作的資金是8萬混沌原石。”
龍柏問道：“倉庫材料的總價值，不能低于某個閾值吧？”
“那是肯定的。”
夏櫟道：“畢竟，我和四數是在為部族采購囤積材料，倉庫存貨要始終保持總額度的90以上。我們要防著，萬一某一天，有新星系的消息傳來，來不及平倉，到時候材料價格翻倍、數倍暴漲，咱們就死定了。”
四數：“咱們是同時操作數十種常用或不常用的二級材料。正常情況下，這些材料價格不可能同步上漲或下跌。賣出一種材料的同時，也在買入另一種材料，買賣同時進行，庫存總量其實不會有太大虧損。”
龍柏發動智腦能力一通計算，鄭重點動觸角，道：“可行！”
龍柏主動道：“你們不是要分散在白晶星系各個星域操作嗎？鳳眼星域可以放心交給我。”
四數道：“我們就是這個意思。龍柏大首領你們蟲多，交際廣，如果可以，在周邊星域擴張一下最好。”
龍柏提議道：“再把白薇商會拉進來？可以考慮與原力食物貿易同步擴張。”
四數和夏櫟對視…
四數遲疑說道：“白薇商會那群蛛，總給蟲一種不靠譜的…錯覺？”
夏櫟：“當然，有時候又感覺它們很是不得了。”
四數：“這活兒需要靈活的頭腦，敏銳的市場直覺，一般蟲可做不了…”
龍柏平靜述說道：“其實，白薇商會早在我建造‘墨蘭號生存母艦’時候，就安排了羽豆、草龍、毒豆、毒麥、飛蓬五蟲，布局星際航運和原能材料買賣。早你們兩萬年，就有倒賣材料賺差價的想法，只是資本不足，至今也沒做起來。”
四數和夏櫟沉默。
龍柏問道：“采購原能材料，需要跟大部族結識吧？”
“原力食物貿易，一直是白薇商會在做。隨著‘樹花商會’影響力的擴大和上升，可以接觸、結識到那些經營礦星的大族。論交際關系和交際能力，沒有哪個部族的蟲能夠跟焰蛛游商比較。”
“白薇商會負責監視市場價格和購入。香蘭商會負責囤貨，押運，以及一些提煉工作。合作起來，我們可以快速鋪展至以鳳眼星域為中心的至少十個星域。我們可以幫忙將至少1000萬混沌原石的資金高效運作起來。”
“白薇商會這么厲害嗎？”
“那倒可以考慮…”
四數和夏櫟被說得有點心動。
四數道：“那龍柏大首領，咱們順道去一趟鳳眼星域，找白薇會長，仔細商討一下？”
“當然。”
龍柏環顧四周，跳轉話題，問道：“你們還在一面倒騰材料，一面經營零級源點？”
四數：“掙來的原晶，一部分，我們自己也囤材料，另一部分砸進了零級源點，一面培養嫡系小戰士，一面也收獲一些野生神賜之種。”
夏櫟：“神賜之種永遠都是最穩定的投資，是咱們蟲族戰士最可靠的財富…”
閑聊一陣，
又商討了一陣。
龍柏和四數一起出發，先前往八檨恒星系兌換世界寶石，接著前往羊蹄甲恒星系，找白薇詳細商量合作。
大家先在鳳眼恒星系，做一單試試水。
四數拉來一位名叫‘四樅’的駝負泥蟲戰士。香蘭商會與四樅商會簽訂合約，拿到10萬混沌原石資金。
在湛藍和海藍恒星系建造倉庫。
墨蘭親自組織戰斗力量，布置守衛，負責押運工作。
由星云柏和鱗櫟組織兩支擅長金屬系能力的隊伍，負責金屬材料的日常維護工作。
白薇、紅桃、羽豆、草龍、毒豆等蟲開始各方跑動。
龍柏和四數不露面，暗中跟著一起，跑了兩百年，價值2萬億的一級原能金屬運輸入庫，四數有急事告辭離去。
龍柏長住海藍恒星系，再培養36位佐王，同時補充蟻群；平日無事蟄伏冥想繼續強化魂系或琢磨法則能力‘零’；定期聽取各方情報信息，跟草龍和羽豆商議二級材料的采購和售出。
這個買賣很簡單，只需滿足三個條件：大資本、關系網，以及熟悉市場行情 又很不容易，同樣從事材料投機生意的商會勢力眾多，同行競爭激烈，還有那些經營礦星的大部族也不樂意輕易被奸商賺差價。星域雖大，運作空間卻十分有限。
龍柏跟著守了一千年。
四數再次到來，千年期結算：
龍柏商會和白薇商會凈利30億出頭。
四樅商會凈利有32億。
可以做。
再簽4單，鳳眼星域這邊投入追加到50萬混沌原石，往后萬年一結算。
龍柏和四數一起，在海藍恒星系守了兩百年。
四數見交易進入正軌，放心離開。
龍柏也返回風輪星領地，開始動用世界寶石，專注凝聚‘跡’。
叮鈴鈴鈴 隔絕精神力的金屬墻壁密閉巢室，正安靜潛修的龍柏被金屬響鈴驚擾。
一個念頭，
密室和客廳的金屬大門打開。
龍柏疑惑問道：“短角，有蟲找我？很急嗎？”
短柄號角樹神賜之種有理有據，說道：“是澤漆和落藜老蜘蛛在找你。它們是稀客，它們找過來，肯定是有急事。”
澤漆和落藜怎么走一起了？
澤漆倒是偶爾有商會事務商議。
落藜能有什么事？
短角說得沒錯，落藜找上來，肯定是有大事。
龍柏念頭一轉，打開星網賬戶查看。
時間：78紀238元901年 “剛好是天芥和蟬豆自黎竹星系歸來的時間節點…”
“澤漆和落藜也該耀變了…”
龍柏心頭嘀咕，起身出巢，前往星港迎接。
“龍柏！”
“龍柏，這邊。”
澤漆沒有駕駛專屬星蛛，它倆像是搭乘千倍光速客運星蛛匆忙趕來。
“澤漆會長。落藜會長。”
龍柏回應，小跑上前，問道：“出什么事情了？”
落藜語調深沉，難以抑制地振奮，說道：“要變天了，馬上就變！”
變天？
落藜說話，那就是落藜商會有大變故！
周圍蟲多眼雜。
龍柏不多問，先帶領它們找星港守衛辦理拜訪登記。
進入風輪星北4201區領地。
短柄號角樹神賜之種一層客廳，
龍柏發動魂系力量，布下三重屏障，看向落藜。
落藜看了看澤漆。
澤漆悠悠說道：“天芥和蟬豆前往黎竹星系交易，從石硤那里聽到一條重要情報。落藜商會總部，向黎竹商會‘借’了一批精通運算，算力超強的‘智械’。”
“這些‘智械’，在黎竹商會，擔任的是專業審計工作，說是打算派來白晶星系…”
落藜凝重說道：“商會要審查白晶星系這邊過往的交易賬目。”
查賬？
落藜商會這種交易遍布三大星系，正式成員數百萬，資產多得難以估量的大商會，涉及的面積太廣，利益太大，難以避免地會有蛛利用職務便利，為自己或親朋好友牟利。
上面會定期審查，經常抽查，但一般不會較真，只要不過分，不出大問題，總會就不會深究。
動用智械輔助…
這是要動真格？
“事情沒這么簡單！”
龍柏猛然醒悟過來，還是有些不解，問道：“落藜商會承接的，守護母星的任務是78紀300元000年才滿百萬年期限吧？”
落藜：“沒錯。”
“還有六萬年才到期…”
龍柏略微沉吟，說道：“那就是以落藜會長為首，落藜商會的老一代高層管理蟲，要提前退位？這是肅清商會隊伍，提拔新生代的管理高層，接替重要職位…試運營？它們要確保商會能在脫離它們監管和領導的前提下，依然能夠健康良好地運作下去，然后才敢放心踏上遠征之路。”
澤漆道：“我和落藜也這么認為。”
龍柏歪頭，狐疑問道：“落藜，你沒做過貪污商會財富，或大搞利益輸送之類的壞事吧？”
“沒有——”
落藜有些無語，說道：“我既然早就預測到了這一天，肯定不能給自己留污點！不過，來得太倉促了些。目前，我的商會職務等級仍然是15級。”
龍柏問道：“還差多少？”
落藜：“16萬億的交易額。”
龍柏：“…”
確實太倉促了些。
再等兩三萬年，
海藍恒星系到期續租，
香蘭商會攢夠原晶，十萬年期長租湛藍恒星系。
波樹灣商會與四數和夏櫟合作的懸鈴1恒星系，懸鈴2恒星系，懸鈴3恒星系續租。
波樹灣商會自己還可以湊一筆原晶，再租一座源點恒星系。
還有白薇跟樹花商會加盟部族合作的玉桃恒星系。
還有那些跟白薇商會交往密切的大族，可以游說幫忙。
大家加起來，能幫落藜完成近半的額度。
羊蹄甲恒星系，落藜商會所屬的薯葉星和鞍葉星，本身就有數目眾多的大小蟲族勢力扎根。首先它們扎根的領地就需要支付租金。若是租賃零級源點，肯定也優先找落藜商會。
薯葉星和鞍葉星一共是四座分會，四位會長，八位副會長，以及標配的普通正式成員24至30位。
落藜是四大會長之一，經營這么久也有自己的一些蟲脈關系，稍微努努力，未來兩三萬年，湊夠16萬億交易額并不算難事。
如果是按照大家先前揣測的，78紀300元000年守護母星任務結束才開始籌備遠航，提拔新蟲，落藜還有機會沖一沖17級…
但現在，卡在這么一個時間節點上…
“難辦啊”
龍柏思維飛速旋轉，問道：“落藜商會總部邀請的‘智械審計團’還沒到白晶星系吧？有沒有消息？什么時候到？”
落藜道：“暫時沒有消息。一旦到了，應該是分派各個星域，同步開始。我們這些分會駐點的會長肯定會接到相應通知。”
落藜說道：“落藜商會每千年期，審核一次賬目，結算分紅一次。如果是常規地查賬，一般的焰蛛就能勝任。動用‘智械’，那肯定是要往后倒查10萬年，20萬年，甚至更長遠。”
“智械算力再強，這么龐大的數據，一時半會兒也算不清。算清了，也不是一下子就處理。處理了查出來的各種問題，上面才會開始考慮提拔新蟲。”
龍柏點動觸角，道：“抓緊時間，發動一切可以發動的關系，竭盡全力沖一波業績！”
落藜：“是的。我也是這個意思。”
龍柏又說道：“落藜商會的管理高層都住在三級源點恒星系，而進出三級源點必須是宿境層次。落藜，你在商會職位等級升16級后，還需要申請一次長假，耀變進化。”
“這我當然知道。”
落藜：“現在著急的是升16級。”
龍柏點了點觸角，說道：“晝光海擂臺戰是78紀260元000年正式開始。波樹灣商會租賃的三座零級源點恒星系是78紀271元左右到期？”
“我可以找四數和夏櫟洽談，以參加晝光海擂臺戰，游歷宇宙作為合理由頭，提前與你續租。”
“近兩萬年，四數和夏櫟掙得多，或許可以說動它們加強合作，再租賃兩座源點恒星系。”
“這里可以幫你湊至少3萬億。”
“至于香蘭商會，我想辦法湊一湊，湛藍恒星系，十萬年期長租。但也僅此而已了。”
“海藍恒星系我暫時拿不出原晶續租。倉促之間，我只能幫到這里。”
落藜：“…”
龍柏問道：“花旗商會呢？找過了嗎？”
落藜：“我來找你，主要就是希望你能陪我一起，正式拜訪花旗商會，希望能獲得它們的全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