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明晃晃手中的圣旨,隨后搖頭道:“本王的確請來了圣旨,但你最好還是不要和我一起去。先不說本王出使,沒有理由帶著女眷,單說你和黎桓見過面,你去就會有殺身之禍,弄不好連本王也會受伱牽連。”
慕容云瑤原本決計是不打算留下的,段思明最后一句話似乎說動了她,她想了一下,無奈道:“好吧,你說的有些道理,那本姑娘就在莊中等著你的好消息,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哦!”
段思明笑著點點頭,“本王做事你盡管放心好了,事不宜遲。我現在就起身!”他說著朝身邊的護衛一揮手,護衛們當即用幾根木棍把鐵籠子抬了起來。籠中瘋狗被驚動,立時丟掉口中那塊巨大的骨頭,朝抬籠子的幾名護衛狂吠不止,奮力向那些護衛撲去。
“咣!咣!咣!”瘋狗那彪悍的身軀無數次撞在鐵欄桿上,卻無法掙脫。但它似乎并不甘心,猶自不斷的掙扎狂吠著,似要將所有膽敢冒犯自己的人們盡數咬死。眾護衛忙把籠子又放在地上,生怕被這東西咬上一口,平白搭上自己的小命。
瘋狗畢竟體力有限,撞了許久慢慢脫了力,但兩只前爪仍然死死的抓著地,身體微微前傾,用那雙血紅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眾人。眾護衛見這條瘋狗終于消停了,忙合力把籠子抬起來,朝莊外跑去。
段思明望著這條瘋狗,心中暗道,“黎桓啊,黎桓。這條野狗這般瘋狂,放眼當今天下除了我師父和幾個老一輩的高人外,誰能輕易降服得了它,只要它咬上你一口,你就等著去閻王那報道吧!”
三日后,瞿越御書房。
丁部領下了早朝,正獨自在御書房中批閱奏疏,這時大總管走了進來,“官家,大理國皇帝段思聰派其堂弟段思明做為特使,帶著金銀珠寶前來鞏固盟約,這是禮單,請官家過目。”說著雙手把禮單遞給丁部領。
丁部領接過禮單,草草看了一遍,見送來的珠寶雖然數目尚可,卻都是稀疏平常之物,就有些心不在焉。但當他的目光看到最后一樣東西時,眉頭不由自主的微微蹙起,嘴角卻露出好奇的微笑。
“有趣!這大理國竟給朕送來一只異獸,不知是怎般模樣。”丁部領笑著道:“你替朕傳道旨意,明日在福壽殿設宴款待大理使臣段思明,讓文武百官都去撐撐場面。”
大總管點頭,“是,雜家這就差人把禮物收下。”
丁部領擺擺手,“去吧,另外你親自去通知十道將軍黎桓和定國公阮匐,讓他們明日務必前往。”大總管再次點點頭,退出了御書房。
片刻后,大總奉丁部領旨意,匆匆來到黎桓的將軍府前。將軍府前的護衛見宮中來人了,哪敢有絲毫怠慢,忙引著大總管去正堂面見黎桓。
黎桓此時端坐在正堂中,手上捧著一本雜書,身邊的桌子上放著一杯清茶,杯中氤氳的熱氣不斷升騰著。他似乎早就料到宮中會來人一般,見到大總管親自來傳旨時,也毫無意外之感。
大總管深施一禮,道:“黎將軍,官家明日要在福壽殿擺宴,款待大理國的使臣段思明段王爺。黎將軍的威名天下誰人不知,故此官家特意派雜家來通知您,明日無論如何都要參加。”
“有勞大總管了,明日本將軍必到。”黎桓還了一禮,隨后又問道:“官家除了讓本將軍必到外,還請誰參加宴席了?”
大總管道:“官家想在大理王爺面前壯壯聲勢,故請文武百官都來參加,不過只有您和阮國公是官家欽點的。”
黎桓眼睛轉了轉,內心一陣暗喜,“阮匐明日若也去參宴,那真是天助我也!明日一過,這瞿越的皇位就是我的了!”他想罷說道:“勞煩大總管親自前來,本將軍明日一定早早前往,你可以回宮復命了。”
大總管應道:“好!”隨后走出房間,在幾個小宦官的簇擁下徑直返回皇宮。
黎桓見大總管走遠了,嘴角不由露出一抹陰狠的笑意,“丁部領,明日你就是個死人了,本將軍終于可以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十道將軍,變成整個瞿越的王,再也不用聽任何人的命令了!”
次日,福壽殿。
福壽殿是瞿越皇帝專門用來為百官請功,或是接見別國重要使臣而修建的,殿中布置修葺得自然比宮中任何一座大殿都要奢華大氣。整個大殿十分高大、寬敞,殿中九個立柱均有兩人合抱般粗細,都用上好的金漆刷就,柱身上從下至上皆刻著一條活靈活現的金龍,頗有高貴威嚴之感,雍容華貴之氣。
丁部領身著龍袍,端坐在大殿正中的主位上,以黎桓、阮匐為首的文武百官則分坐兩廂,只把右手第一張桌椅空了下來。黎桓在左手第一張桌后落了座,目光掃視著滿殿的同僚,心中打著如意算盤。
當他把殿中所有人都看了一遍后,目光最終落在自己對面第二張桌后的中年身上。只見此人面似觀玉,身材勻稱,額下留著一副花白的長髯,身高雖比黎桓略矮一點,但通體散發的威嚴與正氣,卻讓誰都不敢小覷半分。
黎桓表面上十分敬重地望著此人,心中卻在暗笑,“阮匐,你竟真的來了。既然來了,就暫時成為我手中的刀吧!”
阮匐見黎桓看向自己,也沒有多想什么,笑著朝黎桓拱了拱手,黎桓見狀也朝他抱了抱拳,在外人看來,兩人此時頗有種和睦的之感,至少在丁部領的眼中是這樣的。
眾人彼此寒暄了一陣,一個小宦官快步走上大殿,用他那尖細的嗓音喊道:“大理王爺段思明到!”
丁部領和殿中百官,聞言精神俱是一震,都好奇的望向殿外,想一睹這位大理王爺的風采。不多時,段思明就帶著笑意走進大殿,向殿中瞿越百官拱手示意。他的動作本十分規范,很有皇室該有的威儀,但他臉上燦爛、得意的笑容,卻把他紈绔的本質暴露無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