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后,冉青墨手里拎著一只白色巨虎從天而降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之上。
白虎長達兩丈的巨大身軀在冉青墨手里就如同一只大號的貓咪,被按著后脖頸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冉青墨松開手,指了指地上趴著的白虎,朝著許元走來,輕聲問道:
“它,可以嗎?”
許元沒說話。
他看到冉青墨松開手后,這只大老虎就悄悄的抬起了頭,一雙豎瞳陰森森的死死盯著冉青墨后背。
下一刻,
這大白虎便試圖用自己的生命在冉青墨面前詮釋了什么叫無自由,毋寧死。
白色巨虎猛地發力撲向女子纖弱的倩影,然后直接被冉青墨反手一劍鞘把敲在腦殼上。
那一瞬間,
許元隱隱看到了飛在半空中白色巨虎那被打得快要升天的迷離眼神。
“轟!”
白虎龐大的身軀化作殘影倒飛而出,重重的撞在一旁一顆數十米外一顆百米參天巨樹的樹根處。
冉青墨走向許元的腳步頓住,回頭看了那邊老虎一眼,有些失望低聲喃喃:
“好像還不可以....”
對著許元低聲說了一句“稍等一下”,提著劍便朝著煙塵掀起處走去。
沉寂片刻,那團騰起的煙塵中猛地竄出了一道白色殘影,不過沒有再撲向冉青墨,連滾帶爬直接想往遠處森林的深處逃去。
人類女人,好恐怖,它得逃。
冉青墨腳下一踏,身影消失原地。
“砰!”
一聲悶響劃破寂靜的森林,驚起一片飛鳥。
冉青墨穩穩落地,看了看腦殼被打進土里一動不動的大老虎,默默的伸手抓住它的腦袋上的皮毛,拖著便緩步朝著許元走來。
許元看著眼前這一幕,眼角抽了抽。
站定,冉青墨對著許元點點頭:
“現在應該可以了,你上去試一下。”
許元張了張嘴,瞥了一眼地上趴著不動的大白虎。
白虎半瞇著,明顯是在裝死,眼神帶著些許警告的盯著許元。
妖獸皆有靈智,只是或高或低,到了此刻大白虎已經明白這個恐怖的人類女人是想把它當做坐騎送給眼前這個人類男人。
許元略微沉默,出于對冉青墨實力信任,還是一步步朝著趴在地面的老虎走去。
剛一走進,
白虎半瞇著的眼睛睜開盯著許元,腦袋微微抬起,喉頭發出一聲警告式的低吼:
“吼....”
士可殺,不可辱。
“砰!”
站在旁邊的女子聽到聲音直接便是一劍鞘。
“嗷嗚....”白虎從心的把腦袋低了下去。
許元見狀便抓著白虎的皮毛爬上了它的后背。
白虎皮毛柔順,軟乎乎的,摸上去很舒服,有一種前世擼貓的感覺。
許元試著在白虎的腦袋上摸了兩把,結果摸到了幾個腫起大包。
“吼.....”白虎齜牙低吼。
“砰!”大包又多了一個。
“嗚....”白虎老實的把腦袋趴了下去。
冉青墨緩緩收回劍鞘,輕聲道:
“走吧。”
說著,她側眸瞥了白虎一眼。
冉青墨的一個眼神,許元感覺身下的大白虎一陣搖晃,沒急著起身,而是先用腦袋蹭了蹭冉青墨黑衣的裙角。
許元見到這一幕有些想笑,唇角剛剛上揚,一股胸悶夾雜著輕微瘙癢感忽然在心間蔓延開來。
“.......”
笑容止住,許元皺了皺眉。
這兩天來這種瘙癢感覺他已經體驗過數次。
大致是原身“嗑藥”帶來成癮性,只要撐過半刻鐘,這種感覺自然而然就會褪去。
思維剛剛閃過,許元準備開口延遲一下前進的時間,可話尚未出口,胸口內部的這股瘙癢感便突然如同病變了一般瘋狂擴散,在幾秒轉化為了一種令人發狂的“癮頭”。
一股強烈的窒息感瞬間讓許元眼前一黑。
許元下意識攥緊了身下白虎柔順的皮毛穩住身形,但一陣陣眩暈不斷涌上心頭,原本筆直的腰桿一點點的躬了下去,用力攥著皮毛的手也緩緩無力的松開,身形不受控制的朝著一旁側翻倒下。
冉青墨第一時間察覺了許元的異樣,一個閃身扶住了即將倒地的許元,黛眉微顰:
“你..怎么了?”
許元眼前一陣發黑,張了張想說話,一抹腥甜的感覺猛地從喉頭間涌出。
“哇啊.....”
一大口鮮血吐在褐色的地面之上,難受的感覺讓許元下意識推開了一旁扶著他的冉青墨,讓自己半跪在了地上。
意識一陣模糊,許元疼痛與令人窒息的癮頭讓他將手指深深嵌入進了土壤之中。
這身體,有問題。
這種好似發自靈魂深處的疼痛不可能是嗑藥嗑出來的。
許元腦海中飛速回憶著與原身許長天相關的信息,可即便翻來覆去的思索,也依舊沒有絲毫的頭緒。
公式書、游戲劇情、相關小說中都沒有記載過原身會有這種癥狀,更別提找出原因。
是...世界的自動補全?
許元腦海中一個念頭閃過。
即便滄源有著千萬字級別的本文,但對于一整個世界而言卻依舊還是太少,那些文字未能描述的留白部分自然就會被自動補全完善。
可為什么世界補全會讓這原身有這種癥狀?!
許元試圖在腦海中找出線索分析,但他的意識已然開始昏沉,眼皮的沉重讓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
...
不知過了多久,再次醒來,已然斗轉星移,旭日不復。
許元從指縫間依稀可見那樹冠外的一輪皓月伴和漫天的星辰,愣愣的盯著夜空看了很久,昏迷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眉頭微皺,許元立刻坐起身,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胸口,只是先前那抹盤踞在胸口的痛苦源頭已然消失不見。
“醒了?”
女子清淡的聲音吸引了許元的注意,轉眸望去,許元立刻看到了那位以熟悉的姿勢坐在樹旁閉目養神的黑衣女子。
許元四下環視一圈。
周圍環境已經和他昏迷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同阿凡達世界中潘多拉森林一般的巍然巨樹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片光禿禿的雪山。
看來他昏迷的時候,冉青墨已經把他帶出去很遠。
許元揉了揉眉心,輕聲的問:“我...昏迷了多久?”
“四天。”冉青墨道。
許元有些詫異:“我昏迷了這么久?”
頓了頓后,許元還是收斂了驚訝,想起昏迷前的癥狀,眼中帶著些許陰霾。
如今清醒,回憶起那種發自骨髓里的恐怖疼痛與窒息感,許元更加確定嗑藥不太可能會出現那種狀況。
以原身父親那種性格,誰敢給原身這種要命的藥物,家里九族都得被揚了。
難道是體質?
作為一款國風仙俠,滄源里有著一些天然人生贏家的體質,什么劍胎靈體,什么道魂神骨之類的,不過思來想去卻沒有一個符合他如今的狀況。
許元皺著眉頭沉思原因。
在他思索間,身旁女子那雙清幽的眸子不知何時緩緩睜開,清淡的聲音從許元身側悄然傳來:
“你的斥異癥,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