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我此生以你為信仰陷入信息繭房的墻頭草
兩個月的時間內，齊凜已經建立起一支由七十名白銀階夢魘組成的單獨編隊。
這支編隊是為了安全區與巴斯羅準備的。
不過，第一次用倒是給了往生殿這些人。
在樊忠雙目瞪圓，不可置信的模樣中。
齊凜所過之處，附近所有的人都如寒風吹過的野草般倒下了！
可是在樊忠眼里，那個慢悠悠領著孩子的身影，明明什么都沒做啊！！！
齊凜只是輕輕抬腿邁上臺階間，周圍碉堡內的武裝人員紛紛倒地！
普通聲響中，他們手中緊握的武器在降維打擊的瞬間變成了燒火棍。
這些等級在五到十級的天選者們，根本沒有任何精神側防御類技能，或高數值的精神屬性。
他們那可憐的精神數值連現實世界里的一秒鐘都沒撐到，就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這是齊凜最近新開發的一種幽靈戰術。
夢魘世界拖拽之下，可以通過觀察人的精神狀態和表現，從而預估出精神數值。
隨即，夢魘世界的主宰幽靈會讓其精神屬性陷入負0.51之間，瞬間使其昏厥。
這也就形成了樊忠眼中的，齊凜所過之處，寒風侵襲，活人如鐮刀下的麥子般無力反抗，紛紛倒下。
而齊凜，連看都沒看一眼，只是自顧自攀登臺階。
耳邊傳來撲通撲通的倒地之聲，與驚慌人們的恐懼尖叫。
他們不知道同伴為何倒地不起，還渾身顫抖口吐白沫。
在絕對力量的降維打擊面前，這些人除了尖叫和恐懼，什么都做不了。
整個半山腰瞬間變得寂靜無聲。
除了偶爾齊凜會咳嗽兩聲外。
“叔叔.”
齊凜聽到孩子有些害怕的聲音，依舊目視前方輕聲回道：“他們太累了，讓他們好好睡一”
“唔，我說的睡覺是真睡覺，不是你的那種睡覺。”
對于往生殿，齊凜說不上好感，也不談不上惡感，只能說是與他無關。
可自從重返蜀山區以來，齊凜每每聽聞往生殿的一些相關事情時，心中的惡魔低語總會出現煽動著讓他殺光這里的所有人。
這也是為什么，齊凜會在遠處布置死亡箭手編隊的原因。
不過，他此刻已經想明白了，此行重點在于精神藥劑與樊忠和山上的那個墻頭草。
至于，往生殿的眾人？
他們并未敵對過齊凜，所以齊凜并不準備把他們怎么樣。
但他的惡魔低語似乎并不這么認為，還是一直在鼓噪道：‘殺了他們啊！多好的素材！讓他們成為你天災軍團的一份子，是他們幾世都修不來的福分！’
齊凜感受著天空幽靈徘徊巡弋間帶動的如凜冬降臨一般的寒氣，笑了笑回道：‘你大可蠱惑我，我今天就讓你看看，誰才是這幅身體的主人。’
惡魔低語消失不見，齊凜眉眼中的戾氣也少了不少。
不過他突然間想到了秦有義的事情。
齊凜停下腳步，低頭看了眼緊靠在他身邊的孩子。
空間漣漪中，身型愈發高大壯碩的黑風出現在孩子背后。
收到命令的黑風迅速抬起手臂，高超的戰斗技藝將揮向孩子后頸的手刀力道，控制的恰到好處。
“保護好他，不準任何人上山。”
齊凜掃了眼遠處正緊張的查看其他人傷勢的樊忠，眼睛微瞇扭頭看著將孩子抱入懷中的黑風命令道。
隨即繼續向山頂而行。
齊凜孤身上山后不久。
查看完所有倒地不起的人還有心跳脈搏后，樊忠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來到上山主干道前，目光復雜的看著這個軍方和他們各大勢力追尋許久的黑風。
他不知道黑風是亡靈，他只看到了黑風無聲中出現在這里。
“隱形？”
“真沒想到，你比軍方說的還強大，怪不得能和骷髏人一起組隊。”
樊忠看著黑風笑了笑，他此刻已經確定了齊凜就是骷髏人！
他想說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說什么。
他一向言辭笨拙，但他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齊凜的舉止，他總覺得往生殿的興衰與覆滅就在今晚了。
樊忠側身看了看山下。
山下燈火通明。
幸存者們各司其職。
雖不能做到百分百的公平公正。
但能做到絕大多數的公平公正。
且能讓每個人有吃有住。
樊忠最后又看了看山頂，此刻，毫不知情的大祭司就在山頂。
大祭司一直認為齊凜是骷髏人挑選出的馬仔，如果他因為信息差的問題冒犯了齊凜。
那下場.
“大祭司不能死！”
樊忠看著黑風神色復雜，語氣中帶有一絲懇求：“如果大祭司死了，那些有能力但各懷欲望的司長沒人能制衡的住！”
“往生殿一旦內亂，山下的人”
樊忠嘴上說著，腳下向前邁出想要接近黑風。
他很清楚先前齊凜說的話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但他依然選擇了前進。
隨后迎接他的就是黑風隨意的一腳。
二十八級的黑風，僅差兩級就能達到黃金位階。
在拿到精神藥劑后，今晚就能抵達黃金位階了。
無論是戰斗技藝還是等級屬性技能。
黑風完全碾壓樊忠。
這隨意的一腳并未怎么用力。
但依然將樊忠踹到了遠處盛開著各色鮮花的山腰中。
直至砸斷了兩棵樹方才停止。
不過好在，畢竟是往生殿的戰力牌面，再加上黑風刻意的控制，一直加點體質的樊忠并無大傷。
“咳咳咳”
樊忠大口吐著鮮血，殷紅血液染紅了他的絡腮胡。
咔嚓！
彎曲錯位的手臂被他用力一撇，隨即復正。
這個漢子依舊如當初那般執著，他艱難起身，腳步一瘸一拐的就又要朝山上而行。
黑風此刻將這里的情況匯報給了齊凜，詢問著是否擊殺樊忠。
齊凜隨即意識降臨，控制住黑風看向這個漢子語氣冰冷道：“我記得你當初說，給我賣命？雖然我們的交易未直接達成，但你和那個墻頭草坑蒙拐騙的走到今天，你之前所說的給你力量，這也算是變相給與了？多少也得有點感恩或敬畏之心吧？看來，你并沒有感恩或敬畏之心？”
樊忠不清楚黑風陌生的聲音里，吐出的詞匯為何像是齊凜的樣子。
他看著黑風，嘴唇哆嗦著艱難道：“求你！”
“別殺大祭司，他很重要，往生殿經不得內亂，一旦內亂，山下的人要死絕大多數！”
“大祭司曾說你是個崇尚等價交換的人，我沒什么能給你的，但如果你別讓往生殿就此覆滅，我此生以你為信仰！”
齊凜冷笑一聲，揮手間讓幽靈弄暈了他。
他此刻愈發堅信，人類的諾言，不如亡靈.
山頂。
所有房屋中的人都被幽靈弄昏了過去。
就連那些刺眼的路燈與聚光燈，也被幽靈給破壞了電路失去了作用。
茫茫噬人的漆黑夜色中，寒風凜冽。
一身黑袍的齊凜緩緩從夜色中走出，他第二次來到了山頂。
與第一次所有骷髏戰士牢牢貼身保護不同的是。
這一次，起碼從外表上來看，齊凜是孤身一人。
他看也不看山頂那些出現的新變化，也沒有去看周圍那些來不及進屋就倒地不起的人。
齊凜就這樣旁若無人的朝觀景平臺走去。
在一名銅骨戰士的引路中，齊凜很輕易避開了那些倒地人們伸出的無力手掌。
山頂觀景臺邊緣處。
唯一還能睜眼的大祭司站在那里，一手持杖，一手負后。
這個齊凜眼中的墻頭草。
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從黑色夜幕中破出的齊凜。
“你來了。”大祭司開口道：“我等你很久了。”
齊凜沒有第一時間理睬他，披風內的手指微動，銅骨戰士從夜色中出現站立在身后。
齊凜看也不看的原地坐了下去，而身后銅骨也第一時間丟掉長劍，伸出盾牌接住齊凜，并蹲了下去。
齊凜就這么大咧咧坐在半蹲的銅骨的盾牌之上，看著大祭司語氣平淡道：“你還挺淡定，不害怕嗎。”
具幽靈們匯報說，大祭司時刻和樊忠提及自己的清算。
但此刻看來，似乎這個墻頭草還很有膽量？
齊凜猶記得，對這個大祭司的第一印象是。
觀望他擊殺尸獸。
你強我喊666.
你弱，你死，我撒腿就跑的人。
齊凜并不反感這種人，畢竟非親非故，幫是情，不幫是本，沒什么可說的。
齊凜分的很清楚，這種人并不適合做隊友，因為后背無法放心的交付。
當初讓他下山的種種畫面從腦中浮起，齊凜在找是殺了他，還是留下他的理由。
而此時的大祭司，看著翻動黑皮本子的齊凜，又看了看其屁股下坐著的銅骨。
眼中閃過一抹痛心疾首。
“這個世界上，最虧本的事情就是.”
大祭司頓了下自己的權杖，風輕云淡道：“就是為了尚未發生的事情而擔憂，為自己想象的結果而焦慮。”
“相比于你，我做事情的原則就是，從利益出發他要不要做？從風險出發他該不該博？從能力出發他該不該干？從結果出發他劃不劃算？而不是別人告訴我我對不對！”
大祭司面容上再次流露出不再掩飾的痛心疾首的表情。
他看著齊凜屁股下的銅骨戰士，用頗有絮絮叨叨的怨婦語氣道：“同樣是一把刀，你想的是做飯，我想的是作戰！”
“你看看你這個樣子！一陣風都能把你刮倒！”
“有殿主給予的骷髏護衛，你卻還是如今的等級？？？”
陷入信息繭房的大祭司始終認為加點體質才是天選者唯一的選擇。
至于全加點精神？
目前為止，無論是軍方傳來的消息，還是他從其他渠道得到的消息，在技能稀少的現在，還從未聽說哪個加點精神的人還活著。
故此，大祭司覺得齊凜這個骷髏人的馬仔，明明有著骷髏兵的助陣，卻依舊膽小怕事，不敢升級…
“還有黑眼圈？”
“看來你是三妻四妾，小日子過的很舒服啊！”
大祭司的權杖在水泥地面上頓出咚咚的悶響之聲，似是在表達自己內心的不滿。
“你這樣，對得起殿主給予你的支持嗎？”
“若是把你的這些護衛骷髏給我”
“我能讓往生殿威震海內！”
“讓所有人都知道殿主的風采！”
“但你呢？”
大祭司說著，對著正發呆想什么中的齊凜發動了偵查信息。
什么都沒偵查到。
和山腳下的兩名骷髏一模一樣。
什么信息都沒有！
這個結果，讓大祭司更加悲憤了。
已經裝到內心都毫無疑問的覺得，是骷髏人的最最忠心的代言人的大祭司，愈發覺得骷髏人不公平了。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不患寡，而患不均。
“殿主未免過于厚此薄彼了！”
大祭司面容上是悲憤之情，但是目光卻一直緊緊盯著齊凜。
他說了很多，最后也借機試探了下，本以為這些會讓這個骷髏人的馬仔生氣。
如果他生氣，那大祭司自然就不會再把他放在眼里，他就會轉換策略。
但，齊凜并未生氣。
反而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很認真的在聽，且還時不時緊皺眉頭似在思考、
這讓大祭司也有些眉頭緊皺。
這人能成為骷髏人的代言人。
看來有兩把刷子。
雖然不知道他對骷髏人的價值到底在哪。
如何替代對方的存在。
但是，大祭司已然將齊凜放在了重視的角度。
因為剛才他的那些話，從某些角度來說，是一種試探。
不僅在試探齊凜的反應，同時也在試探他對齊凜這個骷髏人馬仔說的話，殿主他老人家能否知道…
大祭司換上一副笑臉，熱情洋溢道：“我也許知道骷髏人為何選你了，肯以本色示人，必有禪心和定力，你有足夠的坦蕩，所以敢拿本色示人.”
齊凜猛然間抬頭，剛剛處理完靈魂鏈接內幽靈匯報的有關秦有義遇襲的事情，與東北方正與棘手魔種交戰的亡靈調派后。
他這才有功夫看向大祭司。
同時，附近一直在巡弋的幽靈也將剛才大祭司說的種種轉述給了齊凜。
齊凜先是一愣，隨后眉頭一挑道：“你滿嘴順口溜，準備考研呢你？”
大祭司聽聞齊凜的回答，也是一臉困惑：“你如今代表殿主，說話怎么能如此淺”
他話語未必，便被齊凜打斷道：“別比比了！我現在只想知道一件事情，你最好別試探我的耐心！”
大祭司立馬雙腿繃直，極為看清形式的立正道：“好！”
齊凜看到他這幅樣子，嘆了口氣問道：“我問你，你覺得你對骷髏人的價值體現在哪里呢？”
“不要說什么威震海內，骷髏人不在乎名聲。”
大祭司連猶豫一下都沒有，果斷道：“忠誠！”
“我相信，光是忠誠這一點，抵過我的所有價值！”、
齊凜嗤笑一聲：“忠誠？你說忠誠？”
齊凜被他果決的樣子逗笑了，搖搖頭道：“人有千面，心有千變，在這個世界上，重要的不是你到底做了什么，更重要的是，你如何讓別人完全相信你真的做了什么。”
大祭司趕忙回道：“大人，這諾大家業，你可以隨便去打聽，我都是為殿主積攢.”
齊凜擺擺手，他不想在聽那些無用的話了。
靈魂鏈接內命令道：“老九，試試他會不會主動交出那些精神藥劑，還有，問問他那個拿著黑色筆直唐橫刀的人，名字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