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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父慈子孝林清悲,莫要傷我白愛妃

  “從我的身體里滾出去!老逼登!”

  在贏無缺這聲怒至癲狂的大吼聲后,這具顓頊帝軀瞬間亮起了灼目的金光。

  金光明暗不定,變化劇烈。

  而那混亂的肢體動作,和極度扭曲的面容,也無不昭示著這具身體里面,正在進行著慘無人道的爭奪戰。

  “畜生!”

  “畜生!”

  贏越怒不可遏,他是怎么都沒有想到,好好的一個顓頊帝軀竟然已經被這逆子禍害成了這樣,原本四十年的壽元在他手中,本來有大把的事情可以干,結果到現在只剩下了十年。

  剛才他的怒火,讓他憋悶的胸口都要爆炸。

  現在,終于找出了傾瀉的地方。

只是這代價  贏越要瘋了,這個畜生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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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說姬峒和丹青騙孤,這所謂的心頭血共振秘術,根本就沒有那般神奇的效果!

  不然為什么他還能活著?

  騙孤!

  都在騙孤!

  感受著另一道靈魂在瘋狂爭奪這具身體的控制權,幾十年來贏越第一次感覺到驚慌,雖然他已經通過轆轤劍,盡力提升自己靈魂與這具身軀的契合度了。

  但就算契合度再高,能比原裝的靈魂契合度高么?

  他已經沒有后路了。

  因為他的軀體,已經被林清撞碎了。

  一旦被擠出去,除非他立刻頓悟靈修的修行方法,不然失去肉身支持,靈魂必定會光速枯萎。

  除了奪舍,他沒有任何生路可走。

  “畜生?”

  贏無缺被氣笑了:

“你一個老畜生,生出我一個小畜生,不是很正常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以為我娘跟別的男人有染,今天印證我是你親兒子,難道不應該很高興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很癲狂,但發言邏輯卻異常清晰。

  今日父慈子孝的場面,好像在贏無忌身上見過。

  現在的他,想做跟贏無忌一樣的事情。

  就是把贏越這個老逼登弄死。

  剛才那奇怪的血液共振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不妙,那種靈魂被攫取的感覺,只是一瞬就讓他感覺到了生死危機。

  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情況,但條件反射似的想到了白劫幫他找的清心秘術。

  沒想到一用,整個靈魂都沉寂了下來,雖然還是被摧毀了一部分,但相比于被滅魂奪舍,基本無傷大雅。

  搶回來!

  把自己的身體搶回來。

  靈魂因為被毀了一部分,他搶奪的時候感覺有些乏力,但進程卻在穩步推進,只要再過一段時間,就指定能夠搶回來。

  他越堅定。

  贏越就越心里沒底。

  一開始是手臂和嗓子失控,現在失控的地方越來越多。

  他忍不住了,厲聲斥責道:

  “就憑現在的你,便是登上帝位,憑什么能把乾國治理好!”

  贏無缺罵道:

  “不是你在朝堂上夸我必能成為乾國一統之君么?難道你說話都是在放屁?”

  贏越嘴角一抽:

“孤說你就信?以整個乾國的精銳,連楚國那種烏合之眾的城池都攻不下來,跟贏無忌那個孽障比起來,你算個什么東西?”一聽到  “贏無忌”三個字,贏無缺瞬間應激了,一耳光就扇在自己臉上。

  “閉嘴!”

  右臉瞬間腫起老高。

  贏越卻哈哈大笑:

“怎么?難道孤說的不對?文不成武不就,你拿什么跟那個孽障比?那個孽障凄涼如喪家之犬,你都不是對手,你說孤將乾國交給你,不還只有滅國,讓你被贏無  忌踩在腳下一條路而已。無缺!

  你身上流的血是孤給你的,聽孤的話,把這身體還給孤!

  孤只有兩個兒子,你是最差的那一個。

  你要是想向無忌那個孽障報仇,便把身體讓給孤!

  這是你唯一的希望!”

  “閉嘴!”

  “閉嘴!”

  “甘霖娘的!”

  贏無缺怒得要發瘋,自從帝尸旁修煉過后,他就徹底失去了恐懼這個情緒,但贏無忌依舊像是遮天蔽日的陰霾讓他喘不過氣來,幸虧有贏越的幫助,他才能勉強站起身來,便是又接連失利的兩次,他也沒被壓垮。

  他就像一個瘸子,靠著贏越這根拐杖才能站直身體。

  但現在,這根拐杖自己斷了,還猛敲瘸子那條好腿。

  因為刨除了恐懼那部分,他的靈魂早有創傷,又因為剛才贏越的秘術受傷不小,現在他整個靈魂都不斷滲出著戾氣,整個人都仿佛要被戾氣淹沒了。

  贏越見到這一幕,心中不由冷笑,贏無缺的修煉途徑是他一手安排的,更是他年輕時候走過的路,他怎么可能不清楚贏無缺的弱點?靈魂失控,搶奪肉身的攻勢平白弱了很多。

  他終于有了穩住的趨勢,便繼續說道:

  “無缺放棄吧,這具肉身你不配,讓為父來接管。幾年后,斬下贏無忌頭顱的人會是贏無缺,一統天下的君王也會是贏無缺,千秋萬代永世受人敬仰。

  只要提起你的名字,就沒有任何人敢輕視詆毀。

  這不一直都是你想要的么?”

  隨著他的話,贏無缺的靈魂越來越紊亂,越來越接近崩潰的邊緣。可就在這時。

  林清忽然開口道:

  “可這些事情,都是你這個綠帽君王做的,跟無缺有什么關系?”

  贏越:

  他猛然轉身,發現林清不知道何時已經拖著殘軀來到了鐵牛的尸身旁邊,并且用不算強的真氣震碎了自己和鐵牛的衣物,并且還緊緊地貼在了一起,這不堪入目的場景看起來且詭異。

  “哈哈哈”

  林清看著他扭曲的神情,不由哈哈大笑:

  “贏越啊贏越!以前你一直都說堅信我,我也都信的,直到我今日看到你封他入玄鐵,我才明白原來你也是個可憐蟲。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瞞你了。

  要不是我惦記著你的王位,你便宜兒子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你曾覺得為你守身如玉二十年的妻子,暗地里不知在別的男人身下婉轉承歡了多少次,污穢得早就不成樣子了。

  現在知道真相了,開心不開心?”

  嬴越:

  雖然知道這是林清為了激怒他說的話,但他也有些被贏無缺靈魂中散發出的戾氣影響,配合著眼前下流污穢的場景,他還是有些繃不住了。他與贏無缺修煉的途徑一脈相承,局限同樣一脈相承,外加贏無缺滲出戾氣的影響,他的精神也有些失控,強撐著走了過去,直接一巴掌落在了林清的臉上。

  “,住嘴!”

  “?配畜生不是剛好么?”

  林清神色有些癲狂,聲音凄厲地叫到:

  “無缺!這人就不比你強,快把身體搶回來,不然被他奪了舍,娘斷沒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贏無缺:

  贏越:

  這般相親相愛一家人的溫馨場景,徹底激發了贏無缺的斗志。贏越驚駭欲絕,但在贏無缺面前,只能節節敗退。

  最終。

  徹底沉寂下去,從這具肉身中消失了。

  “呼哧!”

  “呼哧!”

  贏無缺雙目赤紅,雙手撐地,

  跪在地上喘著粗氣。

  過了好久。

  才朝贏越的尸首上吐了一口血痰,緩緩站起身來,走到了林清旁邊,輕輕吐了一口氣:

  “娘…”

  林清神色也是無比復雜:

  “能回來就好,以后乾王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嗯!”

  贏無缺點了點頭,看著林清廢掉的四肢,和地上皮膚完好但軟成爛泥的鐵牛。

  吁了一口氣,頹然坐在了地上,看起來有些茫然。

  卻又忽然雙眼圓睜。

  因為他感覺到林清的氣息飛快萎靡了下去,竟是震斷了心脈自殺了。林清慘然一笑,強撐著最后一口氣道:

  “沒想到我為他守身如玉這么多年,到最后要自毀清白才能從他手下救走你的命。娘悔啊,算計了一輩子才成了他的正宮,沒想到到頭來還被他這般羞辱。

好在王位是你的  你莫要聽他胡言,乾國本就不屬于我們,便是真的毀了也不是我們的損失!

  從這道大門出去,你便是大權在握的乾王,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莫要有任何顧忌。

  成了,你就能成為干古帝王。

  不成,也讓你這個冷血的父親看看,你是怎么把他心心念念的乾國毀掉的!

  可惜娘看不到了。

  等你出去,把娘和你父王葬一起,我要陪他一起看看這幕奇景!哈哈哈哈”

  贏無缺:

  現在他腦瓜子嗡嗡的,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本來慈愛愚蠢的父王忽然黑化,變得刻薄又陰毒。

  本來早就死了的鐵牛舅舅忽然出現,出現即出殯,被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一掌拍死。

  本來已經穩坐王后之位享清福的母后,也被羞辱了一頓自殺了。這一個時辰發生的變故,比他一輩子都多。

  他下意識瞅了一眼鐵牛的尸體:

  “那鐵牛舅舅呢?”

  林清:

  “找個清凈地方埋了吧,埋得遠一些,莫要影響娘的聲名。”說罷。

  腦袋一歪。

  死了。

  贏無缺:

  偌大的密室。

  一個活人,三具尸體,十分荒唐。

  是夜。

  乾王宮傳出了一個驚天撼地的消息。

  乾王贏越助太子贏無缺修煉的時候除了岔子,當場駕崩,王后與其伉儷情深,得知死訊以后選擇了殉情。

  葬禮三日之后舉行。

  屆時新王贏無缺靈前登基。

  “呵安排得還真巧妙。”

  贏無缺冷笑了一聲,他并沒有主動安排這些東西,但一出關就有宗室長老著手推動,想必也是贏越生前安排好的,倒也省了自己的工夫。他記住了這些宗室長老的模樣,過不了多少天就會處理掉他們。到時候,乾國就是自己一個人的了。

  “呼…”

  贏無缺長長吐了一口氣,卻還是感覺戾氣未消,徑直來到了自己的宮殿,直接用秘法召白劫秘密前來。

  白劫心中忐忑,畢竟他也不知道結果究竟如何。

  卻不曾想剛進門,屋內的燈就全部熄滅。

  緊接著就被一只鋼鉗一般的手掐住后頸按向床榻,整個人撅著腚跪伏了下去。

  他驚了:

  “殿下,我還沒洗。”

  贏無缺:

  “洗它作甚?”

  白劫:

  他感覺贏無缺的狀態很不對勁,感覺靈魂很不穩定,隨時隨地都會休眠一樣。

  但動作依舊粗暴,像是在宣泄心中的煩悶。

  “真是好生兇險!”

  轆轤劍內。

  贏越心有余悸,他也沒想到,一體雙魂之后,贏無缺靈魂中滲出的戾氣居然會對自己造成這么大的影響,外加林清那個的語言刺激,竟讓自己短暫失控了一陣。

  也正是這一陣,讓他徹底失去了占據肉身的希望。

  若不是反應快,趁亂將靈魂躲進了轆轤劍中,恐怕早已經被毀滅了。可是以后只能當劍靈了?

  他心情沉郁。

  沒想到自己胸有成竹的計劃,居然發生了這等變故。

  在今日之前,他為贏無缺或者說為贏無缺這個身份鋪好道路,掃清了他登基的一切阻礙,甚至為自己的離世都找好了理由。

  只要自己奪舍成功,就能順理成章地登基,無縫銜接繼續統御乾國。卻不曾想,最關鍵的一步除了問題。

  而給自己鋪的路,也成了給贏無缺鋪的路。

  讓乾國的最高權柄,交給了贏無缺這個不肖兒,這跟直接毀掉乾國有什么區別?

  贏越不甘心。

  但現在好像已經沒有勝算了,同樣的手段,很難刺激到贏無缺第二次。

  而且這次雙方攻守易位,重奪肉身的難度,可比守住肉身的難度大多了。

  不對…

  贏越忽然精神一振,因為他感覺到贏無缺的靈魂十分不穩定,好像隨時都能陷入休眠,應當是靈魂受創太嚴重的原因。

莫非只要等到休眠,自己就能  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屏息蟄伏,就這么靜等。

  終于。

  不知過了多久。

  “就是現在!”

  就在贏無缺靈魂休眠的那一瞬間。

  贏越破劍而出,輕而易舉地暫取了身體的掌控權,此刻的他只想放聲大笑。

  可還沒來得及笑出聲,他就感覺這具身體的狀況有些不對。

  然后。

  聽到了白劫的聲音:

  “殿下你怎么停了?”

  贏越:

  他只覺得胸悶異常,氣急之下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孽障!

  這個孽障究竟在干什么?

  “鏗!”

  他抽身而去,直接拔出了轆轤劍。

  此等屈辱,他實在不堪忍受,更不可能讓帶給自己屈辱的人留在世上。

  白劫嚇得亡魂皆冒,連忙閃躲,可修為實在差贏越太多,三招兩招就被逼到了死角。

  他掌握著正立無影,但這種情況下渾身真氣紊亂,不能隨手使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轆轤劍距離自己的咽喉越來越近。

  就當他感覺自己要嘎的時候。

  轆轤劍停住了。

  只見眼前的人右手持劍,左手強行握住劍身止住劍勢。

  雙目赤紅道:

  “不準傷害我的白愛妃!”

  贏越:

  白劫:

  楚國神將府。

  贏無忌:

  他揉了揉腦袋。

  乾王室現狀的復雜程度,好像遠遠超出了自己的預料,不過結果倒是在自己的期望范圍以內。

  通過白劫得到的信息,老逼登的肉身已經毀了,現在只能以類似劍靈的方式寄居在轆轤劍當中。

  如果贏無缺的靈魂損壞程度沒有那么高,老逼登可能一輩子只能當劍靈,還得擔驚受怕贏無缺把他毀掉。

  只可惜。

贏無缺這次雖然擋住了那秘術,但靈魂受損嚴重,狀態很不穩定,隨時都有可能陷入休眠的狀態,這個時候老逼登就能臨時取得身體的使用權,可等到贏無缺蘇醒,又只能退回轆轤劍中  而贏無缺,想要擺脫這種情況,就只能將轆轤劍強行剝離出去。但他入兵人境那一刻,就已經人兵合一,這么做必然會對他的身魂造成不小的傷害。

  以他靈魂的現狀,根本承受不了這樣的變化。

  再或者。

  極端一些。

  尋一些邪術,徹底把老逼登的靈魂煉化。

  不巧。

  贏無忌就有這樣的邪術,不過他正在糾結要不要給贏無缺。

  現在這相親相愛的父子倆一體雙魂,誰也奈何不了誰。

  彼此牽制,朝令夕改,正是讓乾國內耗的絕佳場面。

  何樂而不為?

  縱觀天下,唯二能讓贏無忌忌憚的,就是姬峒的黑甲軍團,和乾國這個虎狼之國。

  兩者政體不一樣,但都很極端,都能在崩潰之前爆發極強的戰斗力。一旦開戰,就是毀滅性的后果。

  這兩家要是能通過內耗而崩潰,那就是最理想的結果。

  不過指望兩個都崩潰好像不太現實。

若是兵行險著,讓乾國成為姬峒的  “親密盟友”,好像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哎.”

  贏無忌揉了揉腦袋,他只是想廢掉老逼登這個乾國戰車的老牌司機,卻沒想到竟然是這等蛋疼的結局。

  說起來也是搞笑。

  父慈子孝的場面實在太震碎三觀了。

  兒子想吸干老爹的血氣。

  老爹想奪兒子的舍。

  這是什么逆天父子情啊!

  什么?

  我也是乾王室的人啊?

  那沒事了!

  贏無忌也不知道怎么說,反正他對乾王室一點感情都沒有,跟這對父子有過的交集,沒一次是讓人開心的。

  看到這種結果,還真有種大仇得報的感覺。

  就是特娘的說不出口。

  他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訴白儀,雖說白儀曾經不止一次地表明,整個白家都希望贏越這個刻薄寡恩的人去死。

  但這個結果,還是太過炸裂。

  “算了!不想這些!”

  贏無忌抬頭看了看天邊夜色,又看了看書案上厚厚的冊子,那是他編寫的學宮教材。

  這世界上除了那些被權欲操控的上位者,還有不少懷著赤誠之心的年輕學子。

  他們或許會因忠于祖國站在自己的對立面,但仍然可以擁有相同的信念。

  天下一統的方式有很多。

  沒必要選玉石俱焚的那種。

  明天這教材就會批量印刷,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讀進心里。

  贏無忌伸了一個懶腰,便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意識沉浸到了詭鏡監獄里。

  沒有預想的歡迎儀式。

  反而是亂糟糟的。

  各種叫罵聲不絕于耳。

  不過紅塵典獄長沒有怎么參與,反而帶著一眾小弟在開開心心地吃瓜。

  而對噴的雙方,竟然是親兵營的那些乾軍將領,以及白劫。

  一個個面紅耳赤,儼然已經上頭了。

  因為太鬧騰。

  贏無忌甚至聽不清他們噴的是什么。

只能時不時聽到幾句特別憤怒凄厲的  “妖妃”

聽到這  “妖妃”。

  贏無忌瞬間就懂了,難怪一向自閉的白劫都噴得這么激情,原來這些乾國老幫菜噴得這么難聽啊!

  他也沒立刻阻止,只是跑到紅塵身旁。

“哎!我親愛的典獄長,你沒管管紀  律啊?”

  “真不是我不想管!”

  紅塵一臉蛋疼:

  “你說我以前有不少手下,只是來一兩個新人,根本就噴不過我們,噴個一兩天就被馴服了。結果你倒好,一波給我們整了一個營,還特別喜歡抱團。

  我們噴了他們一次,只能說不分上下。

  反正他們的仇恨都在白劫身上,我也懶得管了。

  這典獄長啊我是干不下去了!”

  贏無忌:

  叛逆了奧!

  紅塵眼珠轉了轉:

  “話說我們在里面耗的精神都是你出的,這幾天不得腦瓜子嗡嗡啊?”

  贏無忌咧了咧嘴:

  “咋?要跟我談條件啊?”

  “那是當然!”

  紅塵嘿嘿一笑:

  “這典獄長你也不能光口頭給我封,你得給實權啊!這空間都在你腦袋里,誰疼誰爽不就在你意念之間?你給我下放點權力,我保證把他們給你管得服服帖帖的。”

  贏無忌沒怎么猶豫就點了點頭:

  “沒問題,我這次找你就是為了這事兒。”

  紅塵愣了一下,有些狐疑:

  “真的假的?”

  贏無忌大手一揮,鏡中紅塵的手中就多出了一本厚厚的冊子,封面上寫著七個大字:烏雞哥思想綱領。

  紅塵嘴角抽了抽:

  “這啥意思?”

  “給你找點正事兒干!”

  贏無忌呲牙一笑:

  “這幾天你先看這本書,過幾天我就給你安排一張考卷,考試及格了我就給你下放權限。然后第一階段,是讓你的手下全靠及格,第二階段,是監獄里所有人都及格,第三階段是所有人都優秀。及格是拿到六成分數,優秀是拿到九成分數。

  一個階段,有你一個階段的獎勵。

  達成第三個階段,我把你放出去獲得自由身也未嘗不可!”

  紅塵雙眼圓睜:

  “此話當真!?”

  贏無忌笑著點頭:

  “自然當真!”

  紅塵又問道:

  “那考試的內容都什么?”

  贏無忌忖了忖:

  “十道名詞解釋,十道判斷,十道簡答,十道簡述。”紅塵:

  雖然這些話聽著有些奇怪,但他也不是沒文化的人,基本上能猜到什么意思。

  以前贏無忌喊著減刑減刑什么的,他從來沒當過真。

  結果這次,直接做出這等承諾。

  他翻了翻書,看到里面的內容以后,感覺贏無忌好像不是在給他畫餅。

  這里面的內容,比為我教的教義都具體。

  贏無忌笑著問道:

  “成交么?”

  “成交成交!”

  紅塵如夢方醒,激動得渾身顫抖:

  “放心!這個典獄長,我接著朝下干!”

  贏無忌撇了撇嘴:

  “什么典獄長?以后你就是大黎學宮之紅塵分宮的掌宮夫子,什么叼毛典獄長,說出去都掉價!”

  紅塵:

  掌宮夫子,好像的確比典獄長好聽。

  他笑了笑,摩挲了一下手中的冊子,把它收到了自己的懷里。

  贏無忌站起身,掃了一眼那群鬧哄哄的乾國人,這些都是乾國的肱股,也是老逼登留下的心腹,如果這些人都成了變法黨,那乾國內部就有意思了。

  他把任務交給紅塵,也正是這個原因。

  當然。

  任務很難。

  就看紅塵有沒有方法的,畢竟他師承姬峒,洗腦還是有一套的。只是這些人,現在有些鬧騰。

  贏無忌厲聲道:

  “都給我安靜點!”

  眾人立刻安靜了下來。

  贏無忌要是想讓他們痛苦,還是很簡單的。

  這位乾國公子并沒有太過為難他們,但如果他們故意拂他的面子,指定沒有好果汁吃。

  只有白劫還在不依不饒,聲音凄厲地叫喊。

  “滾你的妖妃!”

  “你們才是妖妃!”

  “你們全家都是妖妃!”

  “我是爺們!”

  “純的!”

  贏無忌:

  他有些不忍心給白劫共享外界的情報。

  畢竟這結果,他自己都有點接受不了。

  思前想后。

  贏無忌最終還是沒有搭理他。

  直接通過關押他的鏡子,向他的鏡影傳遞了一串消息。

  乾王宮。

  嬴越靈柩前。

  贏無缺雙目赤紅,已經困到了極點,但他就是硬扛著沒有睡覺。因為他靈魂很不穩定,只要一睡覺,很有可能就跑出一個老逼登興風作浪。

  所以他現在在修煉一種秘術。

  能修補靈魂并且持續不睡覺的秘術。

  只不過才剛剛開始學,效果還不錯,就是有些難熬。

  在外人看來,這只是因為父王離世帶來的痛苦而已。

  入夜。

  守靈的人,除了贏無缺,就只剩下了白劫一人。

  兩人無話,就這么靜靜地跪著。

  陪伴,是長情的告白。

  夜正長。

  很快,三更已過。

  靈堂之中,一道身影緩緩出現。

  贏無缺眉頭一擰,能夠清晰地感知到這個人就是姬峒。

  果然。

  白愛妃的推測沒有問題,老逼登這種奪舍的邪術,果然是有人傳授的。

  只是沒想到這個人是姬峒。

  他站起身,哈哈大笑道:

  “姬兄來了!多虧了你,孤才能重活第二世啊!”

  舉止豪邁。

  又帶著一絲俾睨天下的氣勢。

  儼然一副贏越的做派。

  姬峒目光微動,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贏無缺。

  片刻后,笑著拱手道:

  “既然如此,那就恭喜贏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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