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六千兩?
太離譜了!
實在太離譜了!
花朝算了算,嬴無忌算得確實沒錯,但是…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無忌!你想法是好的,但你有沒有想過,整個絳城總共也才五十萬,你一個月就出三萬冊書,絳城百姓能買得完么?”
嬴無忌笑著擺手:“花朝姐!尋常時候肯定賣不到這么多,但下個月就是百家盛會,屆時有多少人會來?其中難道就沒有愿意倒賣書籍盈利的書商?
到時我們把書價降到二百五十文甚至更低,你猜他們會不會大批買入,然后運到別處去賣?雖說這樣的話,咱們肯定賺不到六千兩,但渠道一打開,咱們以后每個月都能賣出三萬冊!”
“這…”
花朝知道嬴無忌是對的,卻還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這樣的話每個月估計只能賺四千兩出頭,但每個月都四千兩屬實有些嚇人,而且如果能把渠道鋪開,再讓嬴無忌調教出更多的“加藤鷹”,那么以后賺的錢肯定會越來越多。
她不知道加藤鷹是什么,但知道加藤鷹的手賊快,能幫自己姐弟二人賺錢。
只是…
花朝笑嘆:“只是這樣,你恐怕要成為所有書局和那些抄書學子的公敵了!”
嬴無忌笑了:“那不正好?”
花朝愣了一下:“啊?你不怕?”
嬴無忌擺手:“怕?我為什么要怕?黎國現在保護我還來不及,我正兒八經搞出來的產業,他們從中作梗,乾黎外交不想要了?”
公敵?
這身份我最喜歡了,嬴無忌正愁沒有收割大批屬性點的機會,轉眼這就送上門了。
這一波,老子要上大分!
花朝看著他混不吝的模樣,微微失神了片刻,好久沒有這么安心的感覺了。
接下來的幾天,絳城風平浪靜。
唯一跟平時不同的是,越來越多的學子從其他城池甚至別的國家趕往黎國,等待百家盛會舉辦。
不過百家盛會在下月月中,現在人流量遠遠沒有達到高峰,可即便如此,絳城也比平時熱鬧了許多。
炎國使館。
姬肅經過幾天的靜養,再加上炎國王室特有的金瘡藥,身上的十三處劍傷終于結痂脫落了,可下床那一刻,他還是疼得呲牙咧嘴。
“嬴無忌這狗東西,十三劍愣是沒有捅到要害,真是想挑事都沒有辦法。”
他好氣啊!
那日從衙門回來,他第一件事情就是用傳訊符向父王訴苦,結果炎王只是瞅了一眼,就看出他只是皮外傷,把他罵了個狗血噴頭。
打架沒打過?廢物!
沒打過回自己家告狀?窩囊廢!
沒打過還只受皮外傷,碰瓷都不會?就沒見過這么蠢的!
找嬴無忌的麻煩有一萬種方法,伱偏偏選了個最吃力不討好的?孤當年就應該把你溺死在尿盆里!
姬肅氣啊,只想現在就找到嬴無忌,把這十三個窟窿成百上千倍地還給他。
但那小子的劍法有些邪門,明明精氣神沒有任何一項突破十一層,卻能夠輕易地崩散自己的真氣,劍尖更是猶如鬼魅一般,根本防不住。
他扶著欄桿,稍作休息,看向手下問道:“嬴無忌最近都有什么動作?”
手下趕緊說道:“回公子的話,這些天嬴無忌都沒有去紙行。”
姬肅嗤笑一聲:“能去紙行就怪了,這人自命不凡,真以為自己接手,紙行就能起死回生?我倒是要看看,哪個讀書人哪家書局愿意買他們乾國那些廢紙。”
手下有些猶豫:“還真有…”
姬肅眉頭一跳:“細說!”
手下趕緊匯報:“這些天白天,我們的人一直盯著他們的紙行,忽然有一天發現他們曬的紙變少了,覺得好像有異狀,就連著晚上也盯了,發現他們每到深夜,就會朝尚墨書局拉貨,積壓的貨物應該已經清了一半了。”
“一半!”
姬肅悚然一驚,紙行這件事是他從頭盯到尾的,很清楚乾國積壓的庫存究竟有多恐怖,結果轉頭就清了一半?他聲音不由帶了一絲怒氣:“這尚墨書局什么來頭,為何我沒聽說過?”
手下臉色有些古怪:“這書局原本叫尚儒書局,經營不善難以為繼,就轉讓給別人了。”
“誰?”
“小的也不知道,不過那天我們在里面見到了花朝姑娘!”
“花朝…”
姬肅想到了那天在衙門的場景,頓時臉色一窒:“壞了!怎么就沒想到,嬴無忌這狗東西竟然會使用美男計,連女人的錢都騙,真是個畜生啊!”
整個黎國朝堂中,丞相是唯一一個主張親炎拒乾的,所以他跟羅銘的關系走得很近,自然也清楚花朝的身世。雖然不知道花朝有多少錢,但也能猜個大差不差。
光是見面就要二十兩紅綃,盡管七八成都被怡紅閣抽走了,多年下來恐怕也攢了一筆不菲的存款,買下乾國囤積的紙張綽綽有余,心要是狠一點,連紙行都能買下來。
他想過很多種嬴無忌可能采取的策略,唯獨沒有想到他會坑害女人吃軟飯。
這廢物雖然干啥啥不行,但相貌真是沒得說。
該死!
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姬肅氣得聲音都有些發抖:“這么重要的線索,你們怎么現在才發現?”
手下也是委屈:“公子!這里可是黎國的都城,允許我們派人盯乾國的紙行,他們已經很客氣了!”
行吧!
姬肅無奈,事實的確如此,不管母國強大與否,這里都是黎國的地盤,任何有關政治的擴張都是被嚴令禁止的,情報網更是極其敏感的領域。
手下問道:“公子!現在怎么辦?”
姬肅啐了一口:“怎么辦?聯系羅銘啊,他那便宜姐姐馬上要被人騙財騙色了,他應該比我急!”
“是!”
“是!”
手下連連應聲,飛快離開使館,朝丞相府趕去。
一炷香之后。
羅銘神色已經有些猙獰了:“此話當真?”
姬肅罵道:“廢話!丞相不是讓你天天盯著你姐么?怎么連她在干什么都不知道?”
羅銘氣急:“上次沒杠…沒辯贏嬴無忌,我去找老師深造了,我姐有貼身侍女保護,所以我沒注意…我姐她真的被嬴無忌坑害了?”
姬肅無語了:“不信的話!你去衙門查一下尚墨書局的老板是誰,再去書局看看囤了多少爛紙。你可快別辯了,等你辯贏了,便宜外甥都抱倆了!”
羅銘:“…”
看著羅銘氣急敗壞地離開使館,姬肅終于露出一絲笑容。
現在嬴無忌在黎國就是狗見狗嫌的臭狗屎,誰都不想沾上他,丞相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兒被他騙了,肯定第一個出來阻止,至少會出力把乾國紙行摁死。
借刀殺人。
我可真是個外交小天才。
只是可惜…
花朝姑娘雖然二十有七,卻依然稱得上國色天香,那一抹成熟的韻味,反而更加讓人心旌搖曳。
怎么就讓嬴無忌給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