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心態

　　瑪雅走出正門，站立在血霧中，抽出手槍教導大家如何握槍。這些戰術本來不需要教，直接跳到突擊步槍即可。但昨晚聽莎娜講了戰斗經過后，瑪雅認為噪音較小的手槍在某些方面比突擊步槍更實用。突擊步槍威力是大，但成本不一樣。此外，在地形復雜，經常短兵相接的地方，手槍比步槍好用。

　　不是有近戰嗎？近戰效率較低，并且難以一邊移動一邊攻擊。

　　10來只喪尸從血霧中而來，瑪雅等他們走到基地安全區之內，端槍上前：“注意，舉槍瞄準時，手槍不能放在兩眼之間的位置，應該是左眼、準心和喪尸頭顱，或者右眼、準心和喪尸頭顱三點一線。剛開始在移動射擊時，不要依靠直覺和槍感，要習慣準心直瞄。不提倡單手握槍。”

　　瑪雅：“不要把手槍伸的太遠，盡可能接近主眼。準心和眼睛之間距離越短，瞄準速度就越快。”說罷雙手握槍扣下扳機，再以穩健的步伐一步步朝前走，一槍一爆頭，無論是五米還是十米，瑪雅彈無虛發，很快就把喪尸全部撂倒。

　　“準備換彈匣。”瑪雅保持直瞄姿勢不變，左手抽出備用彈匣，右手單手開槍，拿著備用彈匣的左手協助平衡。接著子彈打光，抽下彈匣，送上新彈匣：“這樣可以保持手槍的火力。”

　　瑪雅道：“林霧，捅尖叫。”

　　“來了。”林霧從倉庫拿了一根長棍，這是前莎娜的遺物，就當林霧靠近尖叫時，林霧停住了，回來道：“附近有巨無霸。”

　　“距離。”

　　林霧想了一會，正門，后門，加上通道，加上超市，多遠呢？道：“在后門小湖位置。”

　　瑪雅了解超市的地形，道：“沒事。”

　　于是林霧捅了，尖叫帶來了大群的喪尸，瑪雅招呼：“小刀先上，優先保證精準度。”

　　小刀槍法之爛令人不忍直視，十米之外完全打不中，五米之外能蒙中，三米之外三中一，就連一米距離她都能脫靶。林霧緊急升級醫務室，小刀成為第二張病床的第一位顧客。瑪雅認為小刀的問題出在開槍沒打中喪尸情況下出現慌張情緒，導致槍身搖晃，左右眼輪流看準心。

　　雪蛋和馬魂不相上下，但又有天壤之別。雪蛋打10米外的目標很準，打510米的目標成績很差。馬魂相反，10米外很難命中喪尸頭顱，距離越近命中率越高。瑪雅認為馬魂是普通人，而雪蛋反常表現是因為雪蛋練過射箭，對遠距離的目標判斷力強，在近距離沒有嚴格按照瑪雅要求持槍，和小刀一樣不注重準心。

　　花生的表現不錯，在同時間內比別人消滅更多的喪尸，但花生擁有速射技能。也就是說花生用了更多的子彈。

　　林霧的表現最好，一切得益與他在暗影基地時天天玩沉默者。但射速慢，沒有充分發揮出手槍的射速。

　　最后翠羽的表現符合大家的逾期，和小刀差不多，差的是當喪尸靠近一米時，小刀還堅持戰斗，翠羽已經逃之夭夭。由此林霧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醫生受傷躺在病床上，那醫務室里到底有沒有醫生值班？

　　林霧提出這個問題后，瑪雅對答案充滿了興趣，在小刀出院后，瑪雅叫來了翠羽。瑪雅給了翠羽一顆止痛藥，然后拿棍子打斷了翠羽的腿，可憐的翠羽在大家幫助下躺在2號病床。然后答案出來了，只要有醫生在醫務室，無論是在病床還是躺在地上，都可以治療傷員的傷情和病情。包括自己。

　　接下來瑪雅開始訓練雙人手槍配合。這一個白天折騰下來，超市基地的威脅度到了5.8顆星。在叮囑林霧和莎娜不要在基地亂開搶后，瑪雅帶上白班回暗影基地。

　　林霧站立在正門目送大家離開：“她讓我們開了一天的槍，然后讓我們不要開槍。”

　　莎娜拿了一杯熱水，邊喝邊問：“你打算反造嗎？”

　　林霧搖頭：“如果她真心對這樣的生活有興趣，我會很高興。如果她只是克制約束自己不停的工作，任何事以工作為核心，我不會感到高興。”

　　“你想說你感覺有一些悲哀對吧？”莎娜道：“護衛軍的新成員平均年齡15歲，基本上不超過18歲，目的就是利用青少年的可塑性培養他們的生活和思考習慣。原因只有一個。你知道護衛軍存在的最大目的就是阻止軍閥的產生。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護衛軍想當軍閥，藍星有人能阻止他們嗎？”

　　林霧點點頭同意莎娜的看法，轉頭看向夕陽，再抬頭看東邊的灰色云層，道：“又要下雪了。”

　　莎娜道：“你的任務還沒做。”

　　林霧：“我不太想做這個賞金任務。完成了任務又有什么意義呢？現在無法再接任務。”

　　莎娜道：“哦，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怕了黑熊。”

　　“切，那只是動物，我可是武裝到牙齒的人類。”林霧不屑道：“等風雪一停，我立刻去砍兩顆熊頭給你當凳子坐。”

　　“我拭目以待。”莎娜道：“林霧，幫我砍幾根樹枝，直徑和礦泉水蓋子差不多，寧大勿小。”

　　林霧看莎娜，莎娜解釋道：“人家大傷初愈。”就是懶得動，不知道為什么。

　　“哈，真好笑。”林霧也沒說什么，去倉庫拿了瑪雅的遺物砍刀砍樹去了。

　　砍樹回來，莎娜接過林霧的砍刀，將樹枝砍成一截截，拿了林霧備用匕首在小木頭上刻了起來。林霧從莎娜背后伸頭，問：“什么？”

　　“棋，象棋。”莎娜道：“印度象棋。”

　　林霧問：“會雕飛行棋嗎？”

　　莎娜道：“我以為你怎么也應該有跳棋的水平，怎么才到飛行棋的水準？”

　　林霧不屑道：“跳棋是你們女生玩的好不好？”

　　莎娜問：“象棋會嗎？”

　　林霧皺眉，會當然會，但是十有八九下不過莎娜，莎娜似乎知道林霧在想什么，于是道：“我只看過幾次。”

　　林霧：“騙子。”忙自己的事去。不過似乎沒什么可忙，只能去圖書館撈一本小說。感謝最少還有圖書館。

　　莎娜對象棋等興趣并不大，她的興趣是雕刻。可惜雕刻、繪畫等藝術在藍星被AI打到媽都不認識，只能是一種個人興趣愛好。

　　“林霧。”

　　“在。”

　　“明天或者什么時候有空能不能去一趟一路，我想拿一些繪畫材料。油畫布、油畫筆等，水墨也可以，噴漆罐也行。”

　　“沒問題。”1路有血霧，但在藝術面前血霧算個屁。林霧回頭看莎娜：“受什么刺激了嗎？”

　　莎娜搖頭，邊雕邊道：“我發現藝術是最讓人沉浸的一種消磨時間的方式。”

　　林霧問：“不是睡覺嗎？”

　　莎娜回頭看林霧數秒：“好好的氛圍被你一句話給破壞了。”

　　林霧笑道：“這是我消磨時間的方式。”

　　莎娜露下虎牙表示自己生氣，繼續專心忙乎手中的工作。還別說，從側面看，莎娜一雙專注的眼睛特別漂亮。那正面看呢？正面看會驚擾人家，會被打的。

　　林霧拿來馬扎坐在血霧邊緣，等待幾分鐘感覺還好，沒有因為離開篝火太遠被凍傷。再等待幾分鐘喪尸來了。在喪尸靠近十米左右，林霧拿馬扎后退半米，群喪尸開始原地發呆，月光反射陽光，大雪反射月光，現場能見度很高。林霧不慌不忙端起沉默者，對喪尸各個點名。

　　殺了這批喪尸后林霧前進半米，拿起手頭的小說看了起來，光線不足？沒關系，點上一根火把即可。十幾分鐘后警報響起，血喪尸進入安全區，林霧又開始新一輪的射殺。另外一邊莎娜在第一次警報響起后就戴上了核能隨身聽，專心致志的雕刻棋子，用磨刀石和砂紙對它們進行細細打磨。

　　也不知道過了過久，莎娜一只手從林霧后面伸來，林霧接過她手中的棋子：兵。摸起來相當不錯，不僅雕刻的好，就連兵字寫的也很好看。

　　林霧的動作已經說明他很欣賞這個作品，不需要額外的夸贊。

　　林霧提出了自己問題：“是不是感覺日常生活很膩？很無聊？”把棋子遞過去。

　　莎娜接過棋子，靠在一邊看外面的世界：“和你說過的，我性格如此。”潛臺詞：確實是膩煩了這兩個月的生活。特別是夜晚無所事事，只能和林霧聊天，看書，吃喝。原本一切都不錯，無論是聊天，看書還是吃喝，每一件事莎娜都有興趣參與。但是伴隨著時間的推移，看書時間少了，林霧對吃喝興趣遠超過了她。

　　再說聊天，她現在更愿意坐在林霧身邊發呆，而不是沒有話題找話題的聊天。唯一讓莎娜慶幸的是，她還沒有膩煩林霧，并且很高興在這么糟糕的環境中還有林霧陪伴。

　　林霧聽完，寬慰道：“人的思想是復雜的。”

　　莎娜點頭，林霧道：“所以我還需要多一些時間才能讓你煩。”

　　莎娜笑了：“我理解人的思想是復雜的意思和你完全不同。”

　　林霧道：“姑娘，怎么感覺你有點悲傷呢？”

　　莎娜沒有反駁，靜了一會，道：“我談過兩三次戀愛。”

　　“你說過，嚴格來說不算談戀愛。”

　　莎娜點頭，道：“我前男友對我非常好，是那種關心備至，完全為了我而活的人。剛開始我很感動，慢慢的我很感謝。在相處一段時間后，某天我突然覺得好煩，我不想看見他，也不想和他說話。”

　　林霧道：“你應該多回憶父母，而不是他。”

　　莎娜搖頭：“不是。我擔心哪天也不想看見你，不想和你說話。”

　　林霧道：“不可能，我們不是男女朋友，甚至都沒親親過。”

　　莎娜道：“我和他沒牽過手。”

　　“哇哦。”林霧看了莎娜一會，道：“渣女。”

　　“飛腿。”莎娜飛起一腳，沒踢上力量，也沒有追擊，有些失落道：“我不喜歡這樣的性格。我從出生開始就特別羨慕我父母，他們非常恩愛，從來不吵架，四十多歲的人還不時在我面前打打鬧鬧。”

　　林霧道：“渣就渣嘛，渣的好處是別人痛苦。”

　　莎娜舉大拇指：“我從來沒從這個角度考慮過問題。”

　　林霧：“排憂解難，很高興為你服務。”

　　莎娜問：“萬一哪天我膩你，而且難以掩飾的表現出來呢？”

　　林霧道：“不用掩飾，直接告訴我就好。”

　　莎娜道：“還記得你選瑪雅，而不是我一起去超市基地的事嗎？還記得你對我說的話嗎？”

　　林霧道：“我說你很漂亮，我擔心自己會愛上你。”

　　莎娜：“然后？”

　　林霧：“沒有然后，就是不想和你這個麻煩混在一起。”

　　莎娜若有所思，道：“我當時就應該猜到你在撒謊。”

　　林霧問：“是因為瑪雅更漂亮？”

　　不可忍，飛腿，再飛，繼續飛！林霧無處可逃，抱頭蹲墻邊。

　　打完一套，莎娜問：“你喜歡瑪雅嗎？”

　　“喜歡啊。”

　　“你知道我意思。”

　　“哦，心中無劍，則手中無劍。”林霧道：“只要你不是看見一個女人就朝男女關系上想，就不會有那些心思。很多人是因為占有欲，或者是因為對愛情的渴望而在腦海里放大與女性的關系。只要一個人清楚認識談戀愛是錯誤的，愛情是錯誤的，這兩者的危害如同毒賭一般，那思想就不會朝這方面發展。”

　　林霧道：“此外必須割裂開愛和X的關聯。前者是精神領域，后者是生理領域，完全不是一碼事。這樣一來就不會產生愛情這類東西。你看迷妹們，都是先幻想自己成為小說中被霸道總裁欺負的傻白甜，進而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腦海中有了對愛情和渴求，希望自己能成為小說中的女主角。她們特別容易談戀愛。”

　　林霧道：“反觀男生，一部分男生喜歡打籃球，喜歡打游戲，在日常中他們沒有女人的話題，也沒有一見鐘情。他們淪陷的絕大多數原因是在沒有防備情況下遭遇女生進攻。這時候他們產生了一些不健康的心態。諸如不談白不談的想法。最要命是女性身體對他們的沖擊力非常強的，他們很容易把X當作愛情。”

　　林霧總結道：“心中無塵，塵自何來？”只要心中沒有灰塵，灰塵只能來自外界，只要抵抗住外界的來塵，就可保心中無塵。翻譯：只要我能抵抗美女和金錢的誘惑，我就能心安理得的浪跡天涯。

　　這不是鋼鐵，這是有理論有實踐，經過千錘百煉的純鉻鐵。還好莎娜也不是喜歡挑戰困難的人，否則就沖林霧這千年難得的奇葩，怎么也得把他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