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聽到河道英這么問,文東恩再次落下一子,她感覺魚兒已經快上鉤了,微微一笑:“我其實是個好人。”
河道英低著頭,索索片刻后補上一子,問道:“你的技術,不是凡品,哪里學的?”
這其實就是在打探底細了。
“當然是自學的,然后不停與人對弈,事后總結,方便提升技術。”
文東恩注視著棋盤,二人說的是棋,卻又不像是棋。
河道英覺得對方更有意思了,他無奈的一笑;“你的回答總是那么出人意料。“
他想要落子卻又發現,自己已經在輸的邊緣。
“你知道跟我下棋每把2萬韓元么?”
文東恩忽然問道。
“額”
在這一瞬間,河道英有些呆滯,隨后他連忙反應過來,從兜里翻找著。
錢包里鼓鼓囊囊,塞滿了錢,有十萬、五萬,但就是沒有2萬。
河道英第一次感覺在這個女人面前有些手足無措。
但他畢竟是見過世面的,連忙掏出來,穩穩的拿給他。
文東恩看著他,竭力保持平靜,殊不知那微紅的臉龐出賣了她。
“可是我約了朋友,今天可能沒時間再跟你下了。”
她故意做出為難的神情,因為如果接了這些錢,她就必須要跟對方再下一局,而且要贏。
河道英默然,正準備開口說些什么。
就聽到文東恩說:“不過你可以預約下次。”
“好。”河道英笑出了聲,他拿出五萬韓元,放到文東恩手里。
文東恩想去接,準備收下時,卻發現對方手里還捏著錢沒放手。
“怎么,怕我卷款潛逃?”
文東恩挑了挑眉。
河道英和她四目相對:“下次,下次一起下棋什么時候。“
“不確定呢。”
文東恩彎起眼睛:“所以,你愿意賭一把么?”
河道英輕笑:“那還不至于,區區幾萬韓元而已,那下次見。”
說罷,他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再見。”
文東恩也站起身來:“今天下棋很開心。”
河道英點點頭:“我也是“
說完,他轉身,表情愉悅的離開這里。
文東恩目送對方離開,然后坐下打電話給陳道俊:“老板,我又離目標近了一步。”
陳道俊輕笑一聲:“這才是開始,去把恩熙帶過來,好久沒看到她了。”
“是!”
另一邊,河道英剛回到別墅,就迫不及待的往書房走去。
來到棋盤下,河道英取出棋子,轉瞬間,一顆顆黑白分明的棋子落到了棋盤上。
待最后一顆白子落下,河道英站起身來,目光巡視著眼前的棋盤。
原來,他是憑借著出色的記憶力,完整復刻了剛才和文東恩的對弈。
“歐巴.”
就在這時,樸妍珍裹著浴巾從浴室出來:“你怎么一回來就下棋,有那么好玩么?”
“從這里開始,勝負早已確定,但她卻拖到了最后。”
河道英盯著棋盤,嘴里喃喃自語:“但這是為什么?”
“歐巴,你在說什么啊”
樸妍珍扭動著水蛇腰,靠近河道英:“這棋盤難道比我還好看,干嘛玩這么傷腦筋的東西.我們來玩點有趣的事情吧.”
“你不懂”
然而,眼前的丈夫就好像是一塊不解風情的木頭一樣,面對旁邊的美色誘惑視若無睹,甚至頭都沒抬。
“它很干凈利落,玩棋的都是如此。”
樸妍珍自討沒趣,悻悻然的說道:“那我去臥室等你”
見丈夫絲毫不為所動,依然專注于棋盤,她跺了跺腳,本來準備離開。
但因為文東恩的原因,全在俊一直在找她,詢問女兒河藝率是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樸妍珍忍不住又走了回來,在河道英面前,微微俯身說道:“我們給藝率換所學校吧。“
“怎么了?”
聽到女兒的名字,河道英終于抬起頭來:“世明小學已經是最好的學校了。”
他摘下因為看棋盤而戴上的金色框眼鏡。
“那我們要不干脆送藝率出國留學好不好?”樸妍珍繼續說道:“國外優秀的教育也很多。”
“你這是怎么了,藝率現在才八歲,而且你平時不是最緊張藝率的么?”
河道英皺眉看向妻子:“明明是走路只需要十五分鐘才能到的學校,你都要司機和保姆一起送她,現在還舍得送她出國?”
樸妍珍被嗆了一下,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算了,我隨口說的。”
怕丈夫看出來什么,她繼續解釋道:“最近有點累,所以才會比較情緒化。”
隨后她準備離開:“我先去睡了,你先忙”
河道英點了點頭。
看著妻子忽然匆匆離去的背影,他直覺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想了一會,他拿起電話:“查一下世明小學最近發生了什么事。”
而另一邊,樸妍珍假裝出門買點東西,挨個打電話給當時一起的玩伴。
樸妍珍對每個人說的都是:一起出來坐坐非常急的事情!
等了兩個小時,所有人都到齊了,大家發現,只有崔惠延沒來。
樸妍珍又打崔惠延的電話,對方懶洋洋的表示:太晚了,自己懶得出來。
曾經的小跟班竟然如此,樸妍珍氣的差點沒把手機摔了。
但事已至此,她只能和其他人通告這一情況。
樸妍珍:你們還記得文東恩么?
李莎拉聽著有點耳熟,但又想不起來是誰,只是問道:“誰啊?”
全在俊不屑的冷笑一聲:“不就是那個上學的時候被孫明悟強吻過的女人。”
他已經要到了藝率的頭發,檢測到了自己和藝率就是有親子關系。
孫明悟:“阿西吧,我又不是聽不到,你這家伙老是喜歡在后面說我壞話,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李莎拉追問道:“怎么了,就因為這個女人,就把我們叫過來,也太興師動眾了,她現在是什么洪水猛獸么?”
樸妍珍翻了個白眼,臉色嚴肅的說道:“她去了我女兒藝率的學校當老師。”
孫明悟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開玩笑調侃道:“貌似她混的可以啊。”
全在俊聽到事關親生女兒,卻沒引起重視;“老師又怎么了,她還敢對藝率不利?“
樸妍珍氣的直接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她是來報仇的。”
因為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文東恩退學的罪魁禍首。
眾人安靜了一秒鐘。
下一秒。
“哈哈哈哈哈哈哈”
“區區一個教師,她能干什么?”
“妍珍,嫁入豪門的你,現在膽子都小了很多啊。”
“你該不會是害怕了吧!”
“西八!”
樸妍珍只感覺眼前這些家伙簡直不可理喻,完全溝通不了。
對方的威脅,到現在她都感覺歷歷在目。
陳道俊在一間咖啡館靜靜地等著。
金成哲帶著幾個穿便衣的保鏢坐到了門口。
招呼文東恩帶小恩熙過來,其實陳道俊準備明天再帶小姑娘去給父親上香。
因為他已經安排好了,過兩天,就把恩熙安頓在那里。
至于陪護的人什么的,這些都不是問題,香江已經開了一個分公司。
那么多菲傭之類的,隨便顧四五個靠譜的都能照顧的很好。
所以,明天,他要帶小恩熙去他父親墓前做個告別。
這一去,小恩熙就要等到成年的時候,陳道俊才會讓她再回國了。
屆時,陳道俊已經在寒國足以呼風喚雨,些許陳谷子爛倉的事情,他就可以不用太在意了。
然而,他等了許久,卻等來了文東恩呼救的電話。
“不好了,恩熙和鄰居的小孩在樓下玩,直接失蹤了,請您盡快派人幫忙尋找我現在很擔心她遇到了危險”
聽到文東恩急促的聲音時,陳道俊心里咯噔一下。
他只能安慰對方:“先別急,你把情況跟我說下,是不是貪玩走遠了.”
“絕對不會,恩熙很乖的,她從來玩耍不會離開這個小區。”
文東恩斬釘截鐵的說道.
接著,她提到,鄰居的小孩本來和恩熙一起在玩球,有個球滾遠了,恩熙自告奮勇去追。
但是時間過去了幾個小時,鄰居小孩都沒發現她回來。
恩熙穿著一件粉紅色的外套。
文東恩開始也以為是不是恩熙走出了小區,可小區兩個路口的保安都表示沒看到穿這樣顏色外套的小孩。
還有幾個老人家說,好像看到有幾個黑衣人帶著恩熙上了一個銀灰色的面包車。
這下,文東恩徹底慌了。
她想去警局報案,但根據要求,失蹤24小時才能報案。
雖然只領養了小恩熙半年時間,可文東恩卻已經將她視作自己的親人。
晚上挑逗河道英的得意,此時已經蕩然無存,在慌張之下,她唯一想到的,就是陳道俊。
“怎么辦,不可能等到24小時再去找人的,您能不打個電話,讓局里派人去找?”
文東恩懇切的問道。
“我知道了,你自己保持鎮靜,我這邊派人處理?”
陳道俊掛斷電話后,面沉似水,他起身做了個手勢。
金成哲連忙趕過來,彎腰聽他的吩咐。
“恩熙走丟了,你找個好一點的照相館,把恩熙的照片洗出來,然后發動手下所有人去找一輛銀灰色的面包車,全H城在冊的汽車,以及外地過來的,全部整理出來,馬上!”
“是!”
金成哲知道陳道俊對于照顧申樹彬的遺孤,非常重視這些。
自然不敢怠慢,連忙招呼手下人安排去了。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陳道俊瞇著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不管是誰,只要敢動恩熙,找到后,自己一定要讓他們后悔活在這個世上!
他發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