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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憂心忡忡的李學載

  李學載不知道此時自己是什么心情。

  假如陳養喆就這么死了的話,一了百了。

  只要手腳干凈利索,這一切終究會過去。

  然而,從陳養喆那里聽出來的語氣,讓他明白,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終于還是發生了。

  以陳養喆的狠辣,怎么可能會放過妄圖謀害自己的家伙!

  如此一來,李學載暴露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

  他到一個電話亭,拿起電話給馬東希那個家伙打過去:“馬東希!你在搞什么飛機”

  而那邊拿到了一部分錢的馬東希顯然已經喝醉了酒:“嗝,你誰啊?“

  李學載四處看了看,用手掌挨近話筒:“是我,李學載!”

  “哈哈哈哈,李室長啊,怎么樣,那筆錢你可拿了不少啊,再加上你在順陽撈的錢,下半輩子嗝.都無憂了”

  該死的!

  李學載罵了句:“我問你,那個開車的司機沒死,現在醫院在搶救,他知道多少,萬一他被救活了,豈不是我們都要完蛋”

  “完蛋,扯什么啊,他不會說什么的。“

  馬東希一臉的不在意:“他嗝.呃,他和順陽集團有仇,死都不怕,哪里會說這些,你別管了!”

  “媽的,智障!”

  李學載“啪”的一下掛掉了電話,隨后又拿起電話打給了李必玉,然而一直都是忙音。

  無奈,他只能用冷水洗了把臉,對著鏡子模擬了幾十次自己見到陳養喆的表情,這才心滿意足的出了門。

  進入公州市的李學載找好位置停了車,叫來前面的警察,感謝他們的幫助,并給予了適當的回報。

  還有比醫院更需要先去的地方。

  “去公州警察局吧。”

  到達警察局的李學載大步走進了廳長室。

  接到李學載的名片后,署長表現出了恭敬的態度。

  “接到了廳長的電話聯系,但是沒想到您會這么快到達。”

  “當時非常著急,我可是全程腳踩油門啊。”

  “不管出動到現場的警員們都下了封口令,他們什么都沒看到,這一點可以放心。”

  “謝謝,您費心了,但是現場情況是怎么判定的?”這才是李學宰最關心的事情。

  “雖然還需要進一步的現場調查,但交通界資深人士的意見是這樣的.您看”

  警察署長開始在A4紙上畫畫。

  “確認過速度標志,會長的車是處于等待信號的,但是交叉路口左側有這輛卡車直行,不知道是不是方向盤手滑了,最后還是撞到了會長的車。”

  “那樣的話會長應該會受了重傷吧.”

  “是的,但是會長的后方還有一輛寶馬車而且,這輛卡車和會長的車相撞之前卡車的方向盤似乎弧度偏了點,后面那輛寶馬在柏油路上的輪胎痕跡清晰可以說明這點,得益于此,卡車的方向出現了偏差,沒有正面撞到會長那邊。”

  看到李學載難以理解的表情,署長搖了搖頭。

  “我以為是會長隨行順陽的車,不是嗎?”

  “那個司機現在是什么情況.?”

  “當然是重傷了,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司機沒系安全帶,整個人的頭都快把卡車的擋風玻璃撞碎了,真是個不遵守交通規則的家伙。”

  李學載點點頭,假裝不經意的問道:“你了解他的身份或名字嗎?”

  “啊,是的,當時有警員記下來了,你等下,我找找.”

  稍后,署長從桌上拿來一張便條。

  “叫金日泰的家伙,之前好像也是在順陽集團,認識嗎?”

  李學載當然認識,只不過,金日泰這個家伙,聽說從東瀛回來后,就失蹤了,誰都不知道去了哪。

  “這家伙有人管嗎?”

  “他的傷勢也很嚴重正在接受治療,請勿擔心,我找了一個常駐醫院的便衣守著,別說他重傷了,就算是正常狀態,往哪里逃都逃不了。”

  署長看李學載的眼色,小心地開口問道。

  “您還有什么放不下心的事嗎?”

  “不,不,一大早,通宵駕駛的卡車司機應該打瞌睡了吧,這種事不是很多嗎?”李學載連忙找了個借口岔開話題。

  “雖然我們也這么認為,但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署長。”

  “是。”

  李學載用手勢暗示署長放低聲音。

  “我會再次聯系廳長的,直接封鎖消息吧。”

  “嗯?”

  署長很想問為什么,但李學宰指了指二人頭頂,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讓他不敢再多言。

  “哎呦,那這是順陽集團自己的事情了吧?請便。”

  李學載松了口氣,扯著順陽的虎皮當大旗,該做的收尾工作,他已經做得夠多了。

  現在只剩下去醫院,在陳養喆面前表演忠心了。

  只希望那個女人不要露餡!

  李學載暗道。

  在醫院院長的帶領下,李學載室長小心翼翼地打開門進來了。

  “李室長,噓”

  擔心正在睡覺的爺爺醒過來,陳道俊比了個手勢,示意對方降低了聲音。

  李室長瞥了一眼床就走到了道俊身邊。

  “道俊少爺,你怎么樣?沒關系嗎?都接受檢查了嗎?”

  “是,拍完CT后,醫生說沒有發現太大的異常。”

  “真是謝天謝地,會長也沒事吧?”

  “是的。”

  李學宰仍然無法從陳養喆的床上移開視線。

  “對了,你知道那個司機是誰嗎?”李學載假意賣個遲早大家要知道的消息。

  陳道俊不疑有他,心里甚至還覺得他不愧是爺爺的助理,信息渠道廣,于是點點頭:“嗯,金日泰對吧,醫生說從他身上找到了一張帶血的身份證,這家伙怎么回事?”

  “果然如此,但是這個家伙為什么會開著卡車呢,還是大清早在那里?”

  陳道俊表情有些懷疑。

  “李室長,我爺爺今天清晨出發的事情,除了司機和我,還有誰知道嗎?”

  陳道俊剔除了金允錫,因為對方根本沒有殺他或者陳養喆的必要。

  難道是陳養喆的司機,被人收買了?

  想起了那個胖胖的身影,他輕輕吐了一口氣。

  “托主的保佑,你和會長都平安無事,實在是最好的結果。”

  李學載假模假樣的說著,臉上恰到好處的給出了相應的表情。

  “對,我們撞上了金日泰開來的卡車,但那家伙可能技術不太好,卡車前進的方向發生了巨大變化,這也讓我們逃過了一劫。”

  什么技術不好,那家伙整一個神經病!

李學載內心吐槽道,如果不是這個家伙辦事不利,自己哪里還要如此緊張,本來自己可以在陳養喆的葬禮上哭的掏心掏肺的  “啊,學載來了嗎?道俊你該叫醒我的。”

  或許是因為音量的提高,陳養喆抬起上半身。

  “會長,您就躺著吧。”

  李學載急忙跑過去攙扶,道俊則把床靠背立了起來。

  “道俊啊,去隔壁房間待一會兒吧,我和學載有些話要說。”

  李學載心中一喜,這代表著目前陳養喆掌握的情報,沒有對自己不利的因素,

  “是。”

  陳道俊輕手輕腳走出病房,把門關緊。

  陳養喆問道:“都采取措施了嗎?”

  “是,我讓這里的署長把事故本身報告刪掉,為了不讓醫院泄露事故內容,我再次告訴了洪院長。”

  “事故內容是什么你有聽到什么嗎?”

  面對陳養喆的詢問,李學載原封不動地傳達了與警察署長分享的內容。

  “已經指示對金日泰進行調查,應該能挖出東西來。”

  “怎么了?覺得會有什么是嗎?”

  陳養喆瞪著眼睛問道,李學載有些驚慌,他覺得這種目光能夠穿透內心。

  “因為要多方面考慮,會長也無法消除疑慮,所以不是還沒有聯系家人嗎?”

  “沒有人知道我要去群山,你說,有沒有有可能是家里哪個透露的消息。”陳養喆漫不經心的問下屬。

  “這個,還是盡量把人搶救出來,我們再行確認不較好。”

  李學載覺得這個世界很荒謬,陳養喆竟然問自己——這起車禍的始作俑者之一的家伙。

  真是刺激!

  李學載的回答中規中矩,這也符合他平時的性格,陳養喆靜靜地點了點頭。

  “小心處理,不要打草驚蛇。”

  “是,但是,您準備什么時候聯系家人呢?”

  “先等一下,反正會有傳聞的,醫院里的人多嘴雜,如果有人問起來,你適當地搪塞一下,可以說是我去了溫泉休養。”

  “明白。”

  李學載看著陳養喆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

  “會長,您本打算帶著道俊去群山,就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群山的朝鮮糧食倉庫,

  順陽集團的起點。

  還有那里有秘密。

  知道的人不到10個的秘密場所。

  雖然變成了博物館,但那里的地下室也是博物館,雖然是陳養喆的私人博物館。

  從他小時候到現在,那里是能勾起他記憶的東西的保管場所。

  在那里,陳養喆每次遇到重大抉擇、重大挑戰,只要待上幾個小時,都能夠冷靜地回顧他人生歷程,最后作出正確的選擇。

  李學載想起,早在五年前,陳養喆就說過,自己要把下一任繼承人叫過去,然后在群山好好勉勵對方。

  今天陳道俊差點兒被授權接班。

  “是啊,怎么了?道俊看起來還不夠格么?”陳養喆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滿,因為助理遲遲沒有回應。

  “啊,不是的,雖然年輕但是很出眾但很優秀!”

  李學載當然知道陳道俊的秘密,上次聽說逐日的事,就已經讓他驚訝了。

  “榮基和動基兩個兒子已經來過很多次了,但那都不算是正常的場合,和我一起爬山,道俊是第一個?不然的話”

  陳養喆的話末尾含糊不清,雖然李學載很想問問:是不是把培養兒子的方向改成了孫子,但這句話卻很難說出口,以他現在的狀態,也不敢問。

  “就當是第一次吧,現在還,,,,,,”

  “是的,會長的意思我明白了。”

  當李學載低頭時,陳養喆撲哧一笑。

  “當初啊,榮基聽到我的要求,讓他好好領導順陽集團的話時,高興得要命,我本來很好奇道俊會做出什么表情,但是沒看到真可惜。”

  李學載再抬起頭來時,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平靜:“因為道俊性格很穩重,所以表情會很淡定吧?”

  “哈哈,淡定?我都在想,這家伙是不是可能會拒絕我。”

  “嗯?不會吧?”

  李學載心中冷笑一聲。

  拒絕順陽集團的接班人?

  雖然陳道俊有錢,但這并不代表對方不喜歡手握一個財閥集團。

  “那家伙多陰險,比我年輕的時候都厲害啊?”

  陳養喆干脆爽朗地笑了。

  “剛過20歲的他,就擁有了一些能夠為他效死的手下,學載,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什么事,你能替我去死嗎?”

  李學載頭上冷汗瞬間出來了,老頭子怎么越來越不按套路出牌了。

  但這樣的問題,他根本不可能正常來回答。

  說不是,顯得不忠誠!

  說是,又顯得很虛假。

  所以,他只能用插科打諢的方式回答:

  “抱歉,會長,我現在做不了了,我有等著救出獄的兒子,還有需要我好好照顧的妻子,他們都想盡情地用我的錢一直到80歲,我怎么能死?那豈不是害了他們,呵呵。”

  陳養喆瞪大了眼睛。

  “你這家伙,也老了啊,看這怕死的樣子,呵呵。”

  “對替我坐了三年牢的你?雖然我沒說.但你要知道,我一直都很感激。”

  “我出獄后,您不是用錢獎勵我了么,所以其實您不必一直在意.”

  李學載強忍著痛斥對方的沖動。

  天啊!

  現在才跟我說你懂得感恩,但凡早幾天幫自己的時候,答應的痛快一點,也不至于到現在這個局面!

  對,都怪陳養喆!

  看到在自己面前大大方方說話的李學載,陳養喆再次感受到了歲月流逝。

  屬于自己的時代已經過去,把順陽集團交給下一代,或者下下代人去拼搏,去闖,似乎也很有趣。

  這時隨著敲門聲,洪院長進來了。

  “李室長,外面有人來找您。”洪院長慣會察言觀色,他發現陳養喆方才似乎是在感慨,于是盡快說重點。

  “啊,我馬上出去。”

  李學載松了口氣,站起來說道。

  “以防萬一,我叫了一些安保人員,我要出去工作了,會長,您繼續休息一會兒吧。”

  “沒事,你去忙你的!”

  此時,從醫院正門到通往重癥監護室的入口,再到陳養喆的病房,穿西裝的男人排起了長龍。

  他們只會聽從陳道俊的指示,也就是說如果沒有陳道俊允許,就算是家人也無法看到陳養喆的臉。

  在他們的嚴密保護下,陳道俊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了,但這并不容易。

  因為陳養喆把他叫來房間后,問的第一句話就是:

  “你這家伙,陪爺爺一起喝杯啤酒不?”

  “爺爺,那個司機正在進行生死攸關的手術,至少直到手術結束為止,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問好,喝什么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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