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我還會負責本部長的子女,為了讓子女們能做自己夢想做的事情,我會不遺余力地提供支持,如果想要當一條什么都不干,舒服享樂的人生,我都會負責。”
這就是陳道俊的攻心之計,不管多堅強的父母,在子女面前都會脆弱。
對他來說,只要金冠赫不從座位上站起來離開,他就成功了一半。
“請不要誤會,我只要說一句話就行。”
金冠赫瞇著眼睛看他:“你可知道,因為你這一句話,我會和高庚烈候補有隔閡?”
“是,但如果高候補真的把本部長你當成心腹的話,就不會因為這樣起隔閡,這也是考驗您究竟是真正的心腹,還是單純的手下的機會。”
人心是經不起考驗的。
陳道俊就是用反間計那套,如果懷疑和不信任的種子隱藏在金冠赫的心角,那么必定會開花結果。
如果沒有,從現在開始種子也會發芽。
“高庚烈候補在市長選舉中可能落選的話.作為回報我會給你200億韓元,錢會洗干凈放在您想要的地方,瑞士也好,維爾京群島也行。”
在金冠赫開口之前,陳道俊的提議沒有停止。
“此外我們還將追加聘請您為逐日的高管,如果想在國外生活,我會在那兒設個分公司,讓您好好享受高管的待遇。”
一切人的選擇都是有價格的,如果會拒絕的人,那一定是價格開的不夠高。
只有忽然給出別人難以想象的金額,人心才會動搖。
據說與高層人士拉關系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在對方家里有紅白喜事時,送1億韓元的禮金即可 背叛高庚烈的代價,就是200億!
陳道俊沒有錯過金冠赫那正在動搖的眼睛。
但是,他并不期待對方會在這個場合回答這個問題,應該給點思考的時間。
“雖然不知道給我們聯絡的牽線人是誰,但請相信他,我不是瞎說,今天我們在這里無論說什么,都不會傳出去。”
陳道俊悄悄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我會給您充分考慮的時間,如果明天這個時間還聯系不上,我就會聯系其他人,我相信在金融危機的今天,只要我拿出200億韓元,有很多人會搶著來賣出賣自己的靈魂。”
不知道是因受到沖擊還是因為苦惱,但是金冠赫沒有從座位上站起來。
陳道俊向他點了點頭,大步走出日式餐廳。
該說的都說了,沒必要再留在這里。
“咯噔、咯噔”
皮鞋踩在光滑的地磚上。
陳道俊疑惑的問道:
“這個介紹金冠赫的人是誰呢?那個人分明不知道是爺爺的意思。”
“金冠赫”
陳養喆猶豫了,果然他也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那個朋友是誰?就是讓認識的人提醒高庚烈的親信,交代了不要透露我的名字,所以說那家伙才誤會了啊。”
正是因為如此,才能不會將陳道俊的實力和順陽聯系起來。
“對了,見面后你們說了什么?這家伙看起來不像是能輕易被說動的人。”
“沒有,我打算讓他背叛高庚烈,我提議說會照顧他,徹底改變他全家的人生路徑。”
道俊向陳養喆詳細地講了昨天和金冠赫的談話。
不知道,爺爺會怎么評價呢?
話音剛落,陳養喆盯著道俊仔細看了段時間,最終長嘆了一口氣。
“呼我現在還把你當做是孩子呢,本以為你想通過金冠赫單獨見到高庚烈會壓在那家伙身上一大筆投資”
“如果誰的親信背叛了自己,都會害怕的吧。”
“隨便擺弄高庚烈就行了,為什么還要亂動手下的人呢?”
陳養喆想知道道俊的理由。
陳道俊的角度卻很清奇:“高庚烈是與您一代的人,即使接受我的提議與我合作,即使我提供選舉資金,這個人也大概率不會感謝我,到時候推進DMC事業,也會認為這個是我在求他,但是像姑父和金冠赫這樣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會以報答我所給予的恩惠的想法去工作,因為您的一通電話而行動的人.那些人在您面前還能再蹦跶起來嗎?”
“你這家伙,難道要歧視老一輩人嗎,呵呵。”
陳養喆嘴里雖然笑罵對方,但表情卻顯得很滿意。
“您覺得,今天金冠赫會接受我的提議嗎?還是繼續滿足做高庚烈的心腹呢?”
“這個嘛,你拋出的200億這個誘餌太誘人,如果有些人遇到,會做出其他行動的,哈哈”
“什么其他行動?”
面對陳道俊的疑問,陳養喆卻沒有再說話。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會議室,金冠赫伸了伸懶腰。
今天一天很難集中精神,雖然是在選舉對策本部主持會議,但卻在敷衍了事。
“夠了,今天的狀態太糟糕了,要一直觀察輿論動向,回顧一下輿論調查結果,財閥女婿和軍兵役免除,哪個大家關注更多些?”
選舉本部長金冠赫明白,以目前這種狀態,自己什么事都做不了。
自從昨天自己和那個人見面后.
“對了,候補現在在哪里?”金冠赫轉過頭問秘書。
“候補現在和院內代表結束了會議,現在正在往這邊走。”
“到了就告訴我,我有事要報告。”
金冠赫在獨自留下的會議室里,上身埋在椅子里閉上了眼睛。
這一切都是因為昨天動搖自己的年輕小毛孩,不,說實話是因為那個小毛孩的提議。
簡而言之,就是用200億韓元重新開始自己人生的意思,即使自己在仕途上沒有發展,也會保障投資公司高管的職位。
這個誘惑絕不是胡說.
“本部長,候補到了。”
金冠赫拋開雜念走出會議室,然后輕輕敲開高庚烈的辦公室大門就進去了。
“您的事還順利嗎?”
“真是的,那幫家伙,需要的時候親熱,一旦我沒用了就橫眉冷對。”
高庚烈神經質地脫下夾克,把它扔進了沙發。
“H城地區的議員們,通知說要想在相關地區運作點組織,需要資金,怎么上次剛給了5000萬,這么快就用完了。”
金冠赫不用看表情,只聽語氣就能知道他有多生氣。
雖然覺得這個時候不應該添油加醋,但想了想他還是改變了想法。
這時候要加油!
只有這樣才能體現真心和本來的面貌。
“那個,候補。”
“嗯,怎么了?”
“雖然現在說這個話有點給您添亂…我大概會請一周左右的假,因為家務事.”
金冠赫斟酌著說道。
“你在說什么?你知道現在是多么重要的時候嗎?不行!如果是家里的事,就推遲一下。”
高庚烈表情一下子皺起,用不耐煩的聲音喊道。
“真是,一直兢兢業業的你突然這樣,是怎么了,哪有一邊照顧家一邊工作的人,嗯?我也在酒店生活了2周多,你不是很清楚嗎?我連孩子們都沒看到。”
金冠赫低著頭,一直等著從高庚烈的嘴里說出那一句話,很可惜,高庚烈始終沒有松口。
“對了,得安排一下,我要和H城地區議員和地區委員長們一起吃飯,既然撒了錢,是時候該露個臉了。”
“知道了。”
沒有聽到盼望已久的那句話,金冠赫低著頭轉過身。
“對了,金本部長。”
“是。”
金冠赫在呼喚自己的聲音中轉過身,他的眼睛明亮了一點,他以為對方準備寬慰自己。
然而高庚烈低著頭看著手里的文件,皺著眉頭:
“上周民意調查結果出來了嗎?”
“哦,是。”
原來不是!
“在誤差范圍內候補您領先,因為差距一直在拉大,下周應該會出來更好一點的結果。”
聽到一點好消息的高庚烈,臉上表情稍微好了一些。
“好了,辛苦了,出去吧。”
再次低頭的金冠赫咬緊了嘴唇。
一出門就嘆了一口氣。
他想聽到的話只有一句。
那就是自己這位一直服務的主公問一句:“是什么事?”
他分明說得很清楚,一個星期…
像現在這樣,爭分奪秒的時候,指揮選舉的人會離開一個星期,可想而知,這不是一件小事。
到現在為止,比起自己的家庭和家務,更關心上級的私事的自己,難道不是他最親近的人嗎?
既然如此,面對下屬的緊急請假,首先應該第一句問的話,是什么事?
這一句話也不是什么難事啊!
金冠赫靜靜地回想了一下,在10多年的時間里,自己從沒有說過一句自己家里的私事。
所以才會這樣嗎?
才認為我沒有私事嗎?
考驗自己服務上司的罪惡感,此時也消失了,甚至于,金冠赫對那個位置充滿了遺憾和失望。
但畢竟共事這么多年,他還不想因為這個小小的測試,就做出草率的判斷。
今天可能他忙到了,明天早上也許會不一樣。
也許對方會帶著擔心的表情這樣說:“金本部長,不,冠赫啊,昨天我忙得不可開交….什么事?家里有不好的事嗎?”
然而,他注定失望了。
三天過去了。
一個星期也過去了。
他也沒請假,繼續工作著。
但是,他始終沒有從高庚烈口中聽到想聽到的話,顯然他已經忘記了。
“草,原來我對他只是一個工具嗎?”
這是金冠赫對自己說的話。
僅僅一個簡單的問題,就摧毀了對跟隨了十年的人的信任,不,也有可能是為了得到兩百億韓元而出賣自己的借口。
他說臟話的對象,是高庚烈和金冠赫自己。
兩個人都充分值得被罵!
而此時,一個多星期沒有消息的陳道俊,開始想慢慢地聯系別的人。
200億韓元的定金和保障高年薪的高管職位,這都拿不下來。
看來金冠赫對高庚烈擁有非常親密的關系,還有忠誠。
這樣的人值得尊重!
但是人類的信賴像紙一樣脆弱。
就像一滴水就能撕裂的紙一樣,金冠赫的信任被摧毀了。
再見面時,他的樣子沒有絲毫神采。
“逐日與順陽集團有密切關系,這是事實嗎?”
“是,我們不是已經合并了順陽汽車嗎?”
“不,我不是說企業間的關系,你給我這么多,這一切都是為了讓崔女婿成為H城市長的目的嗎?”
金冠赫緊緊盯著道俊。
他想知道全部的來龍去脈。
“和那個沒有關系,如果讓順陽集團的女婿在選舉中獲勝,那么,在外界開來,他這不就是順陽集團的力量嗎?”
金冠赫點了點頭。
他在政治界已經有10年了。
到目前為止,因為許多參選人受益于順陽的政治秘密資金,順陽想要的人都將會擔任H城市長。
“好,那么現在讓我們敞開心扉談談吧,為什么想讓順陽的女婿成為H城市長呢?”
“這是企業秘密,不能對外界說。”
陳道俊搖了搖頭。
金冠赫的表情有些變了。
“外部人士?我現在想跳船,如果對方也說是外部人士,那我該站在哪一邊呢,難道像我這樣的,就沒有立足之地嗎?”
陳道俊推過去一杯酒:“只要你收到我們的錢,高庚烈候補落選的瞬間,你就會成為內部人士,請到那時為止好好與我合作。”
金冠赫苦笑著把酒杯拿到嘴邊。
“本部長,我冒昧地說一句可以嗎?”
“你隨意。”
“只有背棄同事和朋友的信義才可以稱之為背叛,是嗎。”
“背棄與上級的信義不是背叛?”
“不不不,那只是交易關系,本部長真心地一無所求就侍奉高庚烈了嗎?”
金冠赫無法輕易回答,只是舉起了酒杯。
“現代不是王朝時代也不是封建時代,現在忠誠是應該消失的品德,上級對下面的人像狗一樣玩弄忠誠是…下面的人不是狗,要尊重自己才對。”
金冠赫舉手擋住了我的話。
“夠了,我只是個庸俗的人而已。”
“大多數人都是庸俗的人,不幸的是他們雖然是庸俗的人,但卻連錢都賺不到。”
“那我這還算好的吧?因為能收到200億韓元.”
就像用酒洗刷自己的罪惡感一樣,只默默喝了一段時間酒,兩瓶白酒快見底時他緩緩開口了。
“不管是瑞士還是其他地方,請快點換好錢,然后在選舉前兩天我聯系你的話,我會安排記者們待機,給予他致命一擊。”
“好,不要擔心錢,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還是要有的。”
交易雖然完成了,但二人沒有握手,因為金冠赫的心情并沒有輕松到,可以隨意握手的程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