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大家都有病
這個小湖邊繞著一圈，裝有稀稀拉拉的路燈。
只是這種太陽能路燈的光線不強，加上樹木的遮擋，很多地方看著非常暗——草地和湖面上的影子倒是拉的老長，仿佛人影班駁，讓獨自散步的到這的路人難免心覺陰森。
李石自然是不怕的。
如果真能在現實世界遇到鬼，他估計比偶遇什么絕世大美女還要開心。
不知道鬼是不是物質的存在，如果是物質，如果擁有過一只鬼，豈不是以后想有什么鬼，就可以隨時兌換？
如果那樣，那先來一對“小倩”豈不是美滋滋？
李石樂呵呵地想著，覺得自己大概率不介意為了科學獻身，做那玩鬼青年——嗯，比起網上那些爭做玩蛇強人的老哥，他覺得這還不算太變態。
他的目力足夠強，往那邊走了兩步，就一眼找到了聲音源。
是一個坐在湖邊石階上的黑影，聽哭聲和看背影，大概率是遭遇了什么傷心事的都市怨女。
李石瞧了幾秒鐘，絲毫沒有過去的打算，這世上的傷心事、傷心人太多了，他可不想多管閑事，轉身回到原處，自顧自地繼續練劍。
“輕柔似水。”
他想象著溪水流動的狀態來發力，力求做到，一劍刺出去，看似輕飄飄，好像沒什么力量，但只要遭遇阻礙，就會發現劍身上暗藏著巨力。
“好難啊！”
李石一遍一遍嘗試，第四回，還是把塑料倚天劍給爆裂皮了。
他也不嫌棄，拿著破皮的劍繼續練，忽然那隱隱約約的哭聲沒了，很快，一個身影從湖邊石階上回到小路，朝李石這走來。
看到李石的時候，那個人似乎也沒想到這里還有人拿著“棍子”在玩，停住腳步打量了一會，才一邊盯著他一邊繼續往前走，又走了幾步，快要交叉路過的時候，兩人的直線距離更近了，她忽然又停住，試探地喊道：“李…李石？”
李石早就知道有人路過，沒管，專心拿著寶劍發力，直到那個人喊出他的名字，才驚訝地停下來，轉身看去。
果然是個女子，一身黑色的運動風打扮，頭上戴著黑色的帽子，身上穿的是黑色的運動背心和黑色的緊身褲，腳上則是一雙時尚的黑色跑鞋。
他的目力何其好，一眼就看清了這個夜跑裝扮的女子容貌，也非常驚訝，沒想到居然在這遇到了陳秋葉的塑料閨蜜，畢佳。
她這一身，倒是與以前見她時的名媛風格大相徑庭，不過依舊很精致，穿的背心露出鎖骨和腹部的馬甲線，也展露出了好身材。
很顯然，雖然是出來夜跑，但肯定精心打扮過。
“畢佳是你啊，這么巧，你怎么會來這里跑步呢？”李石反手握劍，和她打了聲招呼。
他記得這個茶藝高深的女子，好像是住海珠區。
畢佳的目光卻盯在他手上那把破了皮的塑料劍上：“秋葉沒和你說嗎？我買的新房就在附近的君紫花小區，離這里很近…你這是？”
說著她指了指李石手上的“倚天劍”。
李石自然不在乎別人的看法，直接道：“練劍，活動活動身體。”
練劍？
你一個成年人，用這種玩具塑料件活動身體？
而且還是把爛的。
畢佳忍不住去看他的臉，見他不似開玩笑，下意識尬笑了一下：“哦，這樣啊，挺…好的。”
李石見她居然露出尷尬的笑容，不由一怔，忽然對網上那句名言——“只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有了新的領悟。
兩人見得次數不多，在李石的印象里，這個畢佳茶藝高超，是個臉皮很厚的女子，不知是不是剛剛哭過的緣故，今天居然感覺和前面幾次打交道不一樣，打了招呼，簡單說幾句，對方就告辭，跑她的步去了。
李石望著她奔跑的背影，從翹臀上下振幅和抬腿動作，可以看出她應該上過幾節跑步課，有點基礎，但又不夠專業。
“一堆毛病…不過這馬尾辮跑起來，一搖一擺的，倒是挺有趣。”
李石自然沒心思去指導別人怎么跑步，他立馬繼續開始練劍。
從刺劍開始，后面是劈劍、掃劍…
偶爾有人路過，李石也不管他們，隨他們看，隨他們打量，只自己練自己的，就算明知道有可能被當做怪人，也無所謂。
練到后面，塑料劍身又多了四處裂開的口子。
李石看著掉皮的倚天劍，笑了下，收勢，準備找個地方把這完成一半使命的地毯劍處理掉。
剛走到路邊的路燈下，不想后面又傳來喊聲：“李石！”
轉身，畢佳滿頭大汗地跑過來：“要…不要一起跑步？呼”
一到面前，她就氣喘吁吁地向李石發出了邀請，臉頰微紅，脖子和鎖骨上滿是汗珠，連背心都有點濕透了，在汗水的反光下，果露的皮膚看上去格外的白里透紅。
這種模樣，和閨房運動后太相似了，很容易讓看到的人產生遐想。
李石直接拒絕道：“不了，你自己跑吧，我打算回去了。”
畢佳調整著呼吸，又笑著道：“你出來運動，汗都沒出，不如一起再跑一圈吧…我記得林姐夫說過你在運動上非常厲害，可以指導我一下怎么跑步嗎？我是最近學跑步的，還不太會跑。”
說到后面，這女人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夾子音，像是在撒嬌。
很自然，一點都不突兀，聽著就讓人心情舒暢，想答應下來。
這讓李石忍不住佩服她的“茶藝”，這種隨時隨地，自然對男人撒嬌的能力，很強。
關鍵這畢佳本身的容貌和氣質就不俗，這樣的女人再加上一身茶藝，一般的男人哪里能招架的住？
難怪秋葉說她在廣深某些圈子里混的風生水起，短短半年時間，就能拿出一大筆錢全款買房。
李石并不鄙視她的茶藝，但也沒有多喜歡。至于對她向自己施展茶藝，也沒當一回事——換做某些澀心重的老江湖，面對她這樣的姿色，可能會想著把茶喝了，然后不給茶費，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李石澀心也重，尤其最近火氣大，但…
常在路邊走，哪有不濕鞋的？誰知道練成她這樣一身茶藝，要濕過多少雙鞋才成？自己認識她不到一年，就知道她至少交過三個男朋友了。
而他只喜歡獨闖天下，往原始森林獨自開辟領地，要走路，也是走人盡可能少的荒路，而且他走過之后，就喜歡霸占著，之后這條路就得獨屬于自己。
性格孤僻的他，實在不喜歡有什么同道中人。
或許，偶爾會去別處當幾次匆匆過客。
但這個畢佳是秋葉的朋友，也劃不到那個范圍里去。
匆匆過客，去外面當就好了，沒必要吃窩邊草。
李石知道她說的林姐夫是林宗越，郭蘭的丈夫，武術愛好群里的林師兄：“林師兄說的倒是沒錯，不過你跑的挺好的，我還有事，先走了，明天見。”
明天晚上陳秋葉和王悅蘭要在家里請一堆朋友吃飯，慶祝李石出書。
畢佳立馬想起這事，又嬌笑著道：“那好吧，不過沒想到你這個畫家居然出書了，而且還是歷史方面的書，厲害了！先提前祝賀你哈。”
一個大美女這樣夾著音夸贊，李石也只是笑了笑，禮貌地道：“謝謝。”
然后擺擺手，表示再見，便轉身走了。
看著陳秋葉的男人遠去的背影，畢佳忍不住嘟了嘟嘴，秀眉微皺，目光有些難言的神色。
這個李石，從去年認識的時候開始，就和自己以前接觸的那些男人都不一樣。
他面對自己的熱情，從來都保持著距離感。
如果這人是那種真正的正人君子，也就算了，可關鍵她早就看出來，此人對陳秋葉那個所謂的表姐，怕是有不可描述的關系！
明明也是個好澀的，哼…
這人說來也怪。
那些天天對她噓寒問暖，奶茶鮮花和各種奢侈品送個不停的男生，她經常棄如敝屣，偏偏對這個閨蜜的清高男友，卻總是患得患失地想要去惦記惦記。
其實她自己也知道這樣挺沒勁的。
但——
“難怪陳秋葉那女人罵我賤，我還真是挺賤的。”
畢佳站在原地發了會呆，才繼續慢跑。
跑了幾步，又停下來，不甘心地嘀咕道：“不過那女人養了一個所謂的表姐在身邊討好男人，反正我都做不出來這種事，她比我更賤，又瘋又賤！”
說著，想起之前玩破爛塑料玩具劍的李石。
“也是個又瘋又傻的傻子。”
“哼，大家都有病，誰都別笑話誰！”
李石還沒走出了公園，就在路上找了個垃圾箱，把已經爛的不能用的玩具劍扔了。
至于那畢佳，他轉身就忘了，繼續思考繼續練劍的事。
本來想再去那個地攤上買一把，可看看時間，已經挺晚的，或許那練攤的人早就收攤了，便沒有再去。
“也不用拘泥于形狀，只要是條狀物，就都可以拿來當劍。”
等他回到家，陳秋葉和王悅蘭已經起來，兩人正在廚房里張羅吃的——她們今天雖然都吃了好幾次大補之物，但那玩意不飽肚子，所以她們都是餓醒來的。
李石進門后聽著聲音，直奔廚房，找到一個在炒菜，一個在幫著切蔥絲的兩女，問道：“家里除了掃把拖把，有什么長條形的東西嗎？”
“長條形？”
“對，有嗎，我有用。”
陳秋葉放下菜刀，回頭看向他：“等一下，”
她洗了手，又用廚房紙擦干凈，然后才走過來，伸手，溫柔一探，壞笑道：“本來沒有，我給你現做一個。”
李石倒吸一口涼氣，沒好氣地伸手在這個晚上容易發瘋的女人翹臀上拍了一巴掌：“我說正事呢！”
不過不得不說，自家這瘋女人顏值太高了，哪怕笑的有些猥瑣，也是相當好看，養眼的很。
陳秋葉瘋了一把，心滿意足地回歸正常，想了想，道：“好像沒有。”
又回頭問王悅蘭。
王悅蘭早就想了一遍：“除了掃把和拖把的把，其他確實沒有了，晾衣架都是電動的，屋里連撐衣桿都沒有…不過對面的超市這個時候應該還沒關門。”
李石一拍腿：“那我再出去一趟。”
當即出門下樓，往小區正大門對面的超市走去。
十幾分鐘后，他在超市里找到了好東西——一堆塑料掃把！
掃把分三種，其余差不多，就是長柄的材質不同，一種是鋼皮卷的，一種是木棍，一種是塑料管。
李石直接一樣買了兩把，然后抱回家。
“正好三種材質都練練。”
看到他帶了一堆掃把回來，陳秋葉和王悅蘭也挺迷惑，陳秋葉好奇地問道：“石頭，你買這么多掃把干什么？”
李石笑著把一個掃把的長柄從掃把頭上取下來，握在手里比劃了一下：“練劍啊。”
陳秋葉立馬豎起了大拇指：“聰明，這樣的劍隨便哪個小超市都可以買到，方便的很！其實隨便折一根樹枝都可以當劍用，不過在城市里，咱們不好破壞公共綠植。”
李石很認同地笑道：“就是這樣的。”
旁邊王悅蘭則道：“家里有那種綁桌腿的膠帶，要不綁一下，這樣握著的時候手感會好一點。”
李石搖搖頭：“不用，這樣就挺好，等我練完劍，如果沒損壞的話，以后還可以繼續拿來掃地。”
他有了新的劍，也不在家呆了，拿著塑料掃把長柄，再度出門下樓，在小區找了個沒人的空地，繼續練了起來。
中間有個大爺下樓倒垃圾看到了他，走過來看了會，突然開口道：“你這是專業的啊，手真穩。”
李石已經把十三招基礎劍術練了一遍，剛剛在練習連劈，每次劈劍都停在上次的位置，分毫不差。
這大爺六七十歲了，眼神還挺好，大晚上的，居然看出來了。
李石停下來，朝他笑笑沒說話，繼續完成最后連續掃劍的練習。
等他練完了，收起掃把劍，那大爺還沒走，繼續熱情地道：“小伙子，我們平時都是早上在隔壁那個公園里練太極劍，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一起來…跟你說，我們劍隊的隊長也是專業武術出身，還是個大美女。”
李石笑著應付道：“好的，以后有時間就去。”
他沒有看不起公園太極劍的意思，只是對他而言，也就高師蒼、林宗越他們這些常年修習國術的武癡，可以稍微交流交流，而普通的武術愛好者，和他練的，其實是兩種東西。
說完，禮貌地笑了笑，便提著掃把離開。
等他走近點，那老頭終于看清楚他手里的掃把桿，頓時愣在原地。
李石回到家，過去一個小時，兩女已經吃過了，不過給他留了飯菜。
“餓不餓，要不先吃點，咱們再一起看電視，我們仨個好久沒有一起看電視了。”
陳秋葉立馬給他拿拖鞋，而王悅蘭則直接去廚房把熱著的飯菜端上桌，等李石來到餐廳，坐下來，筷子便遞到了面前。(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