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那場戲之后,她就問過好幾次。
不過以前都是面對面問,而且還有小助理張慧靜在一旁,李石實在沒好意思跟她明說什么。
他打字,先問了句:“不是,你還沒上飛機?”
“(衰)航班晚點了,兩個小時…學長,不要轉移話題哦。”
張婧怡可能是一個人在經常太過無聊的,看到李石信息后不但回復的快,而且又把話題扯了回來。
李石想了想,打字:“那場戲,她演的角色是一個壓抑偷qing的女人,三十歲左右,貪歡,在男主這得不到滿足,饑渴,會見強壯年輕的情人,而且場所還是在家里,那種既害怕被發現,但又沉迷于刺激中的狀態…我就是幫她剖析了人物心理,另外稍微指導了她一下身體動作和臉部表情、眼神細節之類的。”
他盡量說的不那么赤果果。
張婧怡卻回復道:
“原來是這樣,那也沒什么呀,具體呢?”
“學長,可以跟我具體說說你是怎么指導她動作的嗎?她演的時候,走的那幾步,那股子勁啊,太sao了,而且不是那種風塵女子的sao,而是給人一種良家女發sao的感覺,這反而好像更撩人…其實我晚上關了門自己在房里模仿過,可怎么也走不出她那種感覺,感覺這是我的短板。”
李石看到她這兩條信息,不由扶額,你沒事瞎模仿這些干嘛。
王瑤她舅媽是過來人,以自己看,她實戰經驗肯定很豐富,所以能快速理解自己描述的女性狀態——當然,也是依靠自己對她體態觀察后的精準點撥,兩者共同作用,才有了那一番呈現。
李石委婉道:“有些狀態,只有經歷過,或者有類似經歷的人才能體會,為了讓她找到感覺,我當時給她補了一個涉及男女之事那方面的細節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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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婧怡特意找了個人少的角落呆著,之前原本等著無聊,在看演技方面的書,后來搶了紅包,和學長聊天,才感覺有點意思。
只是…
“補了一個涉及男女那方面的細節設定?”
她雖然在現實里只談過一次戀愛,還沒有過那種經驗,但現在這個年代,誰都不是那種純潔無知的人,尤其改行當了演員后,為了學習,她可沒少觀摩文藝片、劇情片,這些類型的電影,最喜歡拍那種橋段了。
而且,小電影她也看過幾部。
頓時明白李石大概的意思,難得有些臉紅。
她本能意識到,不該再往下追問了,但她好奇心太重了,猶豫了會,找了個“折中”的借口:“哦,是這樣啊,我這邊終于快登機了,學長,下次見面我再跟你請教,到時候你再詳細跟我說說,那次沒指導好王瑤她舅媽的事可是在我的‘錯題本’里,我以后總要補這一課的。”
李石起身,準備去練會字就出發,走到書法門口看到她這條信息后,搖頭失笑。
錯題本?
學妹還真是挺有趣的,這是把自己當做補課老師了?
可這樣的課要怎么補?難不成還我親自出馬,讓她親身體驗不成?
李石只當她隨口說說,沒在意,回道:“那啥,下次見面再說吧。”
這話就像網絡梗“下次一定”,算是個敷衍的話吧。
他以為聊天到此結束了,走進書房,開始研墨,準備練字。
不想沒過多久,手機又響了,還是張婧怡發來的信息:“學長,你是不是也特別喜歡王瑤她舅媽那種好生養的熟女啊?”
李石眨眼笑了笑,打字:
“別亂說,我是那么淺薄的人嗎?”
“作為追求一切美好的藝術家,我自然是好看的都喜歡,可不單是喜歡哪一種。”
十秒鐘后。
張婧怡:“懂了,貪心的學長。”
李石看著時間練了半個小時的字,然后擱筆,整理書桌,又把那只藏有那幅《思君》作品的手提箱從保險柜里取出來,打開看檢查了一番,確定沒問題之后,提著來到客廳。
準備出門下樓的時候,他想起一事,拿出手機給母親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已經到省城了。
李石買的是傍晚六點十五到滬城的票,以前至少會提前兩個小時以上出門,如今坐高鐵的次數多了,經驗豐富,知道從鳳凰灣出發,提以前一個半小時足夠了。
所以,他今天就是四點四十上的網約專車。
路上稍微有點堵,李石抵達高鐵站的時候是五點五十,進站后剛好等了十分鐘就可檢票坐車。
路上他收到了小助理的微信:“老板,這次拍攝的賬單我已經整理出來,發到您的郵箱了。”
等上車后,找到自己的座位,小心翼翼地把手提箱平放在置物架上,又把背包放在旁邊,這才坐下來查看郵箱。
張慧靜工作做的很細,每一項開支都列的清清楚楚。
李石大致掃了一眼,重點看后面的歸納——
前期籌備費用:13998元(正式拍攝前的費用,除設備采購)
人員雇傭費用:31900元(演員、化妝師、司機、后勤,工作室成員除外)
團隊衣食住行:28500元道具服裝費用:3900元 其他費用:9892.5元(場地租借、油費等)
總計:88190.5元 “拋開買拍攝裝備的錢,目前花費九萬還不到,比預計中要少,不過也是因為很多事情都是我親自做的,比如燈光和攝像,要是別人別人拍,肯定這上面就要多兩筆支出。”
“還有工作室成員,是另外算工資和獎金的。”
“另外,張婧怡這個副導演,要的是分鏡頭劇本的原始稿。”
說到張婧怡,李石又想起自己還答應過給她創作一幅字和畫一幅畫的事。
“她還說到時候要給潤筆費,要當第一個書法上給自己潤例的人,這姑娘倒是有心了…只是時間匆匆,這段太忙了,一直沒找到好機會搞創作,看來只能先拖稿了。”
人姑娘有心,李石也不愿意敷衍了事,打算好好創作一幅字給她,而創作需要心態和靈感,馬虎不得。
畫畫更是,她要的是自畫像,這更麻煩,需得自己調整好心境,然后跟她相處著,甚至面對面地找靈感。
“下次去京城,再約她好了。”
李石暫時把這些置之腦后,最近又忙了近一個月,如今必須放松放松。
給吳媛發了條信息,說自己上車了,然后拿著手機。
他買票的時候,特意選了單獨一個位置的,看了會書,忽然聽到旁邊兩個位置的旅客們在討論最近上升的金價。
李石下意識轉頭看了眼,是兩個女乘客,可能是一對母女,年紀大的五十來歲,正跟年輕的后悔,說最近錢放在股市虧本,早知道就買黃金了。
年輕女乘客道:“那你把錢從股市里拿出來,現在買啊。”
年紀大的女乘客嘆了口氣,語氣依舊懊惱:“算了,現在啥都晚了,金價這半個月都漲到三百七十多了,現在買,說不定馬上就跌。”
年輕的女乘客吐槽道:“媽,不是我說你,你理財虧了那么多錢,真是一點教訓都沒有吸收啊,還不如早點把以后要虧的錢都給我,讓我來!”
年紀大的女乘客白了自家女兒一眼:“罵人不揭短,你可真是親閨女。”
李石嘴角一抿,忍住笑意,手指在手機屏幕底部往上滑了一下,把起點app切到后臺,打開支付寶,查看黃金價格。
“371元一克,嚯,當初不自己買的那兩天,才是323元一克左右,半個來月,居然漲了這么多!”
他當初分批投入三千萬買黃金基金,因為拍攝太忙,加上對陳秋葉的信任,直接沒再管黃金的行情,甚至到后面,隨著拍攝的深入,他都有點“忘了”這事。
不想,半月的時間,金價居然漲了四十多。
李石立馬查看向收益,頓時見面一條,累計收益里好長一串數字!
“個、十、百…十萬,百萬,四百三十二萬五千二十五。”
“臥槽,這么多!”
李石眼睛都瞪大了幾分。
四百多萬,對于擁有一億多現金的他而言,其實不算什么,但這筆錢是以一種他以前從未想過的方式賺來的,而且才短短半個月而已。
“四百多萬,夠自己拍多少短片了,甚至拍部小成本院線電影都夠了,嘿嘿。”
賺了錢,李石自然很開心。
他又轉頭看了眼旁邊那對母女,想起她們剛剛的對話。
金價漲了這么多,確是有可能回落,不過這個大媽的話不可信,他截了個圖發在“我們仨”的群里,然后誒特了陳秋葉和王悅蘭:“快來看我給咱們家賺的生活費!(呲牙)”
這會是晚上,陳秋葉已經下班了,正摟著王悅蘭在沙發上看電視,見到微信后,立馬回道:“哇,石頭,你怎么投了這么多?還有,不要跟我搶養家的大權!(皺鼻子)”
李石一樂,打字:“嘿嘿,我賺的多,你的養家大權被我暫時剝奪了!(挑眉)”
陳秋葉:“休想!臭石頭,你等著,等下給你看看姐姐為咱們家賺的生活費,比你多多了!”
過了會,陳秋葉也發了幾張截圖在群里:“這是我這段時間黃金上的操作總結,看吧,養家大權必須是姐姐我的!(得意)(得意)”
李石一數,好家伙,收益總計有一千三百多個w,關鍵是她本金不到三千萬,比自己還少一點。
兩人打趣了一會,聊起正事。
陳秋葉道:
“我看好這次金價沖回四百,不過咱們家有我一個人冒險就夠了,而且暴漲漲到一定程度,上漲的速度大概率會變慢,石頭你那邊投入的本金太多,如果需要資金,現在可以抽出來一部分——黃金價格歷年的整體趨勢一直是在上揚的,而且大部分時候是漲的快、跌的慢…”
“總而言之一句話,我分析,這漲上來了,短期內,再快速跌下去的可能性很小,可以看情況慢慢拋。”
李石想了想,反正自己銀行賬戶上閑錢太多,看看再說咯。
聊了一會,又說起王悅蘭回南湖照顧李石起居的事。
陳秋葉:“蘭姐姐的學習班已經結業了,石頭,你這次出門要多長時間呢?”
李石想了想:“具體還不好說,這樣,等我在滬城忙完了,直接去羊城,到時候再說。”
王悅蘭突然在群里說了句:“那正好,我可以再和秋葉多待幾天。”
李石不由莞爾,故意說道:“完了,我又覺得自己在這個家里是多余的那一個了。”
三人扯了會閑篇,他繼續。
到了晚上八點多,張婧怡發了信息來:“學長,我安全到京城了。”
之前李石交代過她報平安。
她畢竟是來幫自己忙的,李石知道她安全回去了,才放心:“嗯,見到你經紀人了?”
張婧怡:“見到了。我突然想起個事,學長,你說咱們的片子完成后期之后,要不要也拿去報名參加一些劇情短片比賽或者電影節呢?我感覺咱們的片子有這個質量,如果你有這個想法的話,我可以找人打聽一下這方面的事情。”
這方面李石還真考慮過。
隨著他對自己的片子越來越有信心,他也想過拿去參加一些專業電影比賽或者電影節。
但是!
他始終記得自己拍片子的初衷是什么!
自己的目的,并不是想通過那些比賽或者電影節被專業人士看到和認可,從而獲得拍攝院線電影的資金或者機會。
他如果想拍院線電影,自己投資,自己去找資源就好了。以他如今的能力,這些并不難。
他的目的是書法!
是傳播書法知識!
是宣傳自己的書法作品!
李石抬頭,看了眼置物架上的黑色手提箱——向世人展示里面的東西,才是包這頓餃子的真正初衷!
沒必要做其他多余的事情。
張婧怡并不知道這些,李石知道她提這個建議是一番好心,耐心地跟她說了說自己心中真實的想法。
兩人又聊了好一會,直到吳媛發了信息來。
“李老師,賀姐知道你要來滬城,提出想見見你,我答應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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